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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尔默并不急着回答,魂不守舍的叹了口气,像是专门叹给宋凝听一般。m.yaxuanshuwu.com
陶郊也十分配合,再度接过话茬,对宋凝推心置腹道,「总领有所不知,如今成旗被喊作流匪也只是个幌子,他现在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宋凝垂眸,他又何尝不懂陶郊话中的意思,还是耐心的向其问道,「流匪能成呼风唤雨的人物,只怕这背后一手遮天的另有其人吧?」
陶郊讪讪的笑了笑,唤下人来沏茶,似乎并不避讳宋凝的说辞。
「大家都是明白人,明白人。」陶郊不知为何,声音中还带上几分欢愉,对宋凝道,「这世道,不求别的,就谋个安身立命的地儿就行。」
秦尔默又插进话来,「唉,这背后的人啊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
二人就差把为难写在脸上,似乎这些年来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秦尔默话音刚落,这陶郊又在一旁附和着说道,「这些年来要剿匪的人不少,这没剿成的也不少。这不,您又带着禁军来了。」
紧接着二人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柳橙见秦尔默和陶郊你来我往打哑谜似的,也算是彻底确定了,这二人是在做戏给他们看。
宋凝轻轻挑开舆图,缓缓开口道,「那二位的意思是,我干脆就此打道回府吧?」
秦尔默和陶郊一唱一和,为的是让宋凝先交底,还是那句,到底能不能彻底剿了这个匪。
他们会畏惧成旗,可见这些年来不是没想过办法去围剿流匪,甚至已经被迫默许流匪的存在。
但剿匪一事已是板上钉钉,地方不想剿匪,但朝堂有一定会接二连三的派人来。
究竟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可宋凝想不明白了,如果禁军此次出行剿匪不成,论功论过,朝廷并无好处,地方并无好处,这流匪一事谁得利最大。
虽然宋凝已有心理准备,先前宁沁语就跟他知会过这事牵涉到不少人,动一发而牵全身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决心下定决心。
宋凝见秦尔默和陶郊面面相觑,欲说还休的样子,心道,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宋凝半靠着桌子,看着地图,说道,「这卫阀山需要人看守,成旗兵力再多,也不会贸然出击,想必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秦尔默和陶郊二人见宋凝似乎并不为他们二人的言语所动,但也不问他们与成旗背后勾结的人究竟有哪些,这宋总领,这么有把握吗?
但成旗如今的实力也并非他们杜撰出来的,而是这些年实打实的摸索出来的。
一个流匪在这么断断续续的几年时间来一家独大,明显是州府的失职。
而茗城的守防疏忽一目了然,明眼人也不必一语道破。
宋凝虽然心有疑惑可没有表现出任何责怪的意思,却仍然让秦尔默和陶郊有些汗颜。
「大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守,但是平时也有外勤官员前去处理卫所案务。」陶郊这会儿坐在椅上,说,「短短半年,他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我们竟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一点风声都没有
「总领,」秦尔默恳切地对宋凝道,「原先我思量着,成旗不过万余人,围剿他不过是个把月的事情,但是他如今已是盘踞山头的一霸,我们仅凭禁军这些人,怕是危险啊!不如……」
秦尔默话到了嘴边未说出口,是在给禁军留情面,是在劝宋凝返。
秦、陶二人究竟藏有何种心思,宋凝懒得去猜。
究竟是谁在背后为成旗撑腰,让他一路猖狂至今。
宋凝提着佩剑,起了身。
总要会一会。
天边的落霞横铺,染红了半面天空。城中的屋舍鳞次栉比,炊烟袅袅,人声喧杂热闹。
「成旗算是个能人,能仅凭一个镖局起家。」柳橙说,「乱世出枭雄,可这世道还算太平,勉强看得过去。竟也能容得下这班人起家了。」
既然已经知道流匪的来历,便不足为惧。
「乱世出枭雄。」宋凝细细琢磨着这句话,他轻语道,「枭雄」
他站在这里,他在等待,在锋芒毕露前要藏匿起自己的身影,等一个蓄势待发的机会。
柳橙立在宋凝身后,秦尔默和陶郊的忌惮并无道理,但是禁军需要、宋凝需要、需要一个一战成名的机会。
北漠的风吹不到京城,深居宫阙的人在风言风语中已经忘却了最初必羁草原十八部而致之阙下的少年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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