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准备利用宁辞身份做挡箭牌，为宁彩荣一步成为东厂督主铺路。m.jingsiwenxue.com

不料半路禁军突然闯入，打断了他的话，也吸引走了百官的注意力。

“陛下，南北急报！”

“呈上来。”

福海快步跑下台阶，取走禁军手中的密报，返回安帝身边。

“陛下。”

安帝接过，展开一看，眉头不展，立刻起身甩袖道:“退朝！”

随后便头也不回离开。

朝中大臣不解，但看安帝的表情，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视线搜寻一圈，锁定在送信的禁军身上，不约而同向他靠拢，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宁彩荣见之不悦，今日是她正式取代宁辞做督主，在朝中立威的日子，这些个老东西反对也就罢了，父皇走了居然对她视而不见。

好在上朝前父皇给了她解哑毒的药，这份威信，她得自己立起来。

“喂，陛下不愿意告诉你们，自有陛下的道理。你们偷偷摸摸逼问禁军，难不成是你们心里有鬼？”

殿内，吵吵嚷嚷的声音停下，取而代之的是百官鄙视的目光。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

他们怕宁辞，所以每次宁辞走过，他们不得不低头时，就用这种眼神看宁辞。

如今他们也这样看她，是承认了她的地位？

宁彩荣自信一笑，一手拎着倒钩刺的皮鞭踱步至他们中间。

“诸位应该还记得今年是京察年，本座不管宁辞是如何对待的，但本座绝不会对任何人姑息。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她幻想着背后无数双恨不得她死的眼睛，阔步出殿。

殿外阳光明媚，正是赏花好时节。

原来站在高处是如此的威风，难怪宁辞那个贱人整日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哼，说到底，她能拿到督主的位置，可全是宁辞的功劳。

如果不是宁辞安排人以假死计划救走了宁远，她哪有机会给父皇献祭寿命，哪有资格取代宁辞，让母妃重回妃位？

她得感谢宁辞。

不过，且等着。

哪日她率领东厂抓到他们，定要将他们当众扒光，碎尸万段！

她不知，百官心目中，她做事说话连宁辞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昂头挺胸的态度，好像兽园里的花孔雀，张扬的让人厌恶。

“唉，我还以为东厂督主非千户柏舟不可，陛下怎么选定了二公主？就她往日飞扬跋扈的性子，还不得搅和得整个京城鸡犬不宁？”

“京城倒还好，我看最先倒霉的还是东厂自身。自宁辞上任，东厂内外无不对其俯首，平日里往东厂安插个人都容易被反向查出来，可以说，东厂至少大半人是宁辞的死忠。宁彩荣以前就与宁辞不和，后果——”

“倒也未必。”司文澜站出来，“宁辞的手段诸位领教过，东厂情报更是发达，你们以为她会猜不到现今的状况？她不出面，或许是引蛇出洞，又或许是她真的身受重伤。总之，她可不是吃亏的主。既然是东厂自家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

音落，司家党派的官员纷纷附和。

只要宁彩荣安分守己，不影响他们的利益，一切好说。

但若是惹得他们不快，就别想好过。

这边没从禁军口中问出有价值的信息，安帝又刻意封锁，他们只好回府等消息。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翌日，京城内，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开。

茶馆酒楼书馆宾客，皆在议论此事。

“据说安帝不仁，上天示警，北方自入春以来不曾降雨，大地干涸，寸草不生，大地荒芜，难民沿街乞讨。南方降雨连绵，连续半月有余，河水暴涨，多地有河堤溃败风险。唉，哀哉哀哉，时运多艰。”

“我还听说，南方河水暴涨，西边同样多降雨，好几个地方山体滑坡，压死不少人呢。最离奇的是，洪水冲出一个死人坑，里面全是阴森森的白骨！”

说话人边说边瑟瑟发抖，营造气氛，听者纷纷倒吸冷气，大堂内气温也开始下降。

“最不可思议的，你们猜猜的，到底是什么？”

见他吞吞吐吐，还卖起了关子，有人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吼道:“快说，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就是，快说快说。咱们偷偷摸摸的说，官府的人也听不到。”

“对，快说，大家等着呢。”

胃口吊足了，那人俯身，做出说悄悄话的姿态，“最不可思议的是，当地官府查出，死人坑里埋的是前朝金甲军。”

有人瞪大双眸，有人迷惑不解。

一书生模样的男子问:“前朝金甲军怎么了？”

“嘘，小点声，前朝之事可是禁忌。”

“咱们现在的皇帝，是先帝的亲弟弟。外界的说法是妖后作乱，安帝攻入京城，平定叛乱。还有一种说法，是安帝喜欢自己的嫂嫂，爱而不得，才选择攻入京城。那时候赤铎大军也在边境作乱，京城派出一支金甲军前去支援边境将士，但最后不知怎地，金甲军失踪了。后来安帝继位，也没人提起此事，逐渐被人们淡忘。”

“啊？那此次发现金甲军的尸体，岂不是说明，他们还没赶到边境就被屠杀？我记得安帝继位不久，赤铎大军和大昭重修于好，赤铎对大昭称臣，莫非——”

此事件背后引发的思考，令人不寒而栗。

消息传出去，讲故事的人丢下银子离开。

大堂角落里坐着的刑部尚书安若素放下茶杯，领着两名下属跟了上去。

时间不长，三人在僻静胡同碰面。

“大人，跟丢了。”

“大人，没找到。”

安若素眸色一沉。

一夜之间，谣言遍布京城，对方意图明显，是冲着安帝去的。

司家没有动作，难道除了他和司家外，还有人同安帝有仇？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人的样貌属下可以画出来，要不要张贴悬赏？”

“不用。”安若素若有所思，“让人去京城周边打探，是否有同样的传言，本官去一趟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