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

宁辞惊呼，反手一掌打飞恶犬，抓过他手臂，将衣袖推了上去。www.churuyunkt.com

只见嫩白肌肤上，四颗血红牙印赫然呈现，还在往外冒血！

司遥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一条狗罢了。”

“这怎么叫没事，都出血了，谁知道这条狗有没有疫病！”

若是有，司遥会不会也得疫病，若是没有，即便不是疫病，也可能得疯狗病。

她心乱如麻，一时乱了方寸。

“跟我回去，找杨昔影看看。”

宁辞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外走。

司遥颇有些不情愿道:“没事，一点小伤，何必劳烦影神医。”

“什么神医不神医的，医者本就是给人看病治病，何况你还是他主子，他敢不给你看。”

虽说有些医者仗着自己有几分医术，脾气古怪，给自己的病人定下这样那样的规矩，但杨昔影不同，她看得出来。

司遥被她强制拽着走到院外，视线落在她抓着他手臂，掌心略带薄茧的小手上，眉眼弯弯，噙着笑意。

这副耍小性子的样子，与平时冷艳绝情的督主完全不搭，还好，还好此处只他们两人。

快要走出巷子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宁辞不解，刚要回头，司遥用力一扯，宁辞直接转了半圈，扑进男子怀里。

“唔，你干什么？”

右臂紧紧箍住她单薄的身子，司遥欣喜，“宁辞，你在担心我？”

“废话，你要是死了，你父亲不得找我拼命，追随司家的学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为了活命，我也不能让你死。”

宁辞脸颊贴在他胸口，她新奇地眨眨眼。

好像和外表看起来不太一样。

表面上看，司遥瘦瘦弱弱，文人气息十足，可离近了，贴身感受，他心脏跳动有力，胸膛开阔，还很……温暖。

上次离得这么近，还是在绝情谷底。

不过那时她一门心思借他为自己疗伤，没花费心思体会他身材是否完美。

她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吓了自己一跳。

完了完了，他不会听到了吧？

她悄咪咪，小心翼翼抬头，余光正好瞥见司遥也在垂眸，笑意温暖地注视着她。

“丫头，你脸怎么红了？”

他嗓音撩人缱绻，细腻温和，像只猫爪拨弄了谁的心弦。

轰——

脑袋里烟火齐飞，金灿灿的，宁辞妩媚风情的凤眸倒映出男子儒雅面容，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的脸更红了。

“我，谁脸红了？”

“你啊，红的诱人，好想咬一口，尝尝甜不甜。”

一顿狂轰乱炸，宁辞脑袋晕晕的，耳边全是他悠扬婉转的音调。

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本想骂他，却不知怎地，出口的话像撒娇般蛊惑。

“臭不要脸！”

弄得司遥心痒难耐，尤其怀里抱着她，更想做些不是人的事。

可他还是克制住了，其实那条狗还是蛮让他在意的，若最后他真得了疫病，那么现在亲了她，会不会也传染给她？

“有你就够了，要脸做什么？”

他幽幽叹了口气，下巴蹭了蹭她头顶，“丫头，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宁辞低下头，不再挣扎。

她感觉得到，他在等她的答案。

喜欢还是不喜欢，总要说清楚。

从一开始她就该清楚，司遥这个人有点偏执霸道。他不会像大多数世家子弟般朝三暮四，辗转留恋多个女人间，搞暧昧大戏。他要的是一段彼此确定的感情，认真，值得付出所有。

他的爱太沉重，仿佛一旦确定，便再不会给人逃走的机会。

抿了抿唇，宁辞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

“司遥，我无法给你答案，至少现在不能。”

缓了一会儿，她总算听到他应了一声“嗯”，算是同意了她的说辞。

宁辞喘息后继续说:“我的身份特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但你猜的没错，我是女子，这些陛下都知道。我在宫中有记挂的人，我坚持多年，成为东厂督主，不可能现在就放弃。”

“而且，司遥，我能信你吗？”

在我面前的你，究竟是你应付世俗的一个分身，还是真实的你？

若我付出感情，爱上的却是一个幻影，何必开始呢？

司遥眸光黯淡，瞳孔墨一般的漆黑。

他越是沉默，不发一言，宁辞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沉到那冰冷湖底，想要重新封闭已变得鲜活的心。

就在宁辞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司遥莞尔一笑，“呵，丫头，你真的想看？看到后，你会害怕的。”

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清楚。

沉睡在深渊里的恶魔，是他永远不想在白天唤醒的自己。

宁辞秾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如果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看。

她目光灼灼，是往日不曾有的热烈。

手抚摸上她的脸，他掌心燥热，眉眼如慈悲的菩萨，悲悯地看着她。

“好，等来日看到我的真面目，你必须给出答案。在此之前，放你一马。”

“一言为定。”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司遥开始琢磨，安帝为何会启用女子当东厂督主，他用来控制宁辞的又是何人。

两年前的宁辞横空出世，步步高升，击杀前督主，绝不会是巧合。

这背后的种种，皆是安帝设计好的。

他明面上与前督主相安无事，互相制衡，实则早已起杀心，而宁辞是他精心培养的一把刀。

一把好用，又无比锋锐的刀。

再算上四年前的相见，许是偶然，但她又为何对此毫无印象？

如此说来，宁辞至少在四年前就处于安帝的控制下，而那个时候的她，功力就已然超凡卓绝，难道安帝看上的是她天赋异禀的习武资质？

想了一路，线索太少，司遥决定传信阁里，重启调查宁辞。

“督主，京中传信！”

两人回到城门附近，采荷手中捏了两封信过来。

宁辞接过后没着急看，直接揣进怀里。

另一边，冬离也偷偷塞给司遥一封信，同样是京中传来。

“啊，公子，你受伤了？！”冬离不经意看到他手臂上咬痕，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