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m.junyiwenxue.com”

宁辞的拳头被捏住，司遥几乎没用什么力道。

“都说了，不要动武。”

“你随便脱人家（衣服）……”

宁辞气的不想说话，就没见过比司遥还不要脸的，这家伙脸皮怎么那么厚。

好歹已经知道她是女子，看光了人家还能说得理直气壮，还要和她扯平，他脑子怎么想的？

“嗯？”司遥懒懒挑眉，“说不说，不说的话，以后这就是你我二人单独的秘密。”

他语气暧昧，说的好像他们之间有多熟悉般，宁辞仍旧不放心，“我凭什么信你？”

司遥点点头，“嗯，说的也是。”他故作为难，“那怎么办呢？要不，你要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

“或者说你喜欢我，我要你也一样。”

“……”

“再或者……”

“我信你。”宁辞面无表情说，“你可以闭嘴了吗？”

司遥眨了眨桃花眸，“真的？”

宁辞不理他，仰头想重新躺下，却被司遥扯住。

“又干嘛？”

“我看过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

司遥说的极其认真，无辜愧疚表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看到他压都压不下去的唇角，她还真信了。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他的确是故意的。

他也不否认，“我只想救你来着，结果到了谷底才发现你高烧不退，身上衣裳湿透，再穿下去，得不到及时医治，你会死。”

扔了树枝，他来到火堆旁，拨弄两下，又去查看衣裳烤干的程度，倒也不避讳。

这份熟练，让宁辞想到他曾提及的救命恩人。

其实她是无意中接触的太阴功，被师父发现后，从旁辅助，才得以小成，后得知还有太阳功，便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在她的印象，以及各地的消息情报中，只她一人会太阴功。

师父也曾说过，修习太阴功，天时地利人和，全靠自身气运，想修炼的很多，修成的人至少有两百年未曾出现过。

可四年前，她应该还在暗营浑浑噩噩度日，又怎会救司遥？

四年前，猛然一想，她对自己在暗营中的某些事都记不太清了，就好像有层纱轻轻盖住了一样，看不清，穿不透。

司遥转身就看见宁辞脸色极差，忙回到她身旁，试了试她手背的温度，凉的要命。

换成正常时候，可以说是太阴功的影响，但又是发烧又是冷，他不敢大意，说了句“得罪了”，便弯腰抱起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手抵住她后背，为她渡真气。

“你——”

“闭嘴！”司遥很少冷脸发怒，这副管犯错小孩的表情，还有点凶。

宁辞也不是扭捏之人，知道他在认真帮她取暖，全当他孝敬她了，真的乖乖不动，闭上眼靠上他肩膀休息。

过了好半晌，宁辞的手指尖泛红，面颊有了血色，额头也微微发汗，司遥方停了动作，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颌抵住她额头，以便用他自己取暖。

“司遥。”

司遥睫毛轻颤，“嗯？”

“能给我讲讲，四年前的那件事吗？”

司遥不置可否，“为何突然提及？”

“想知道。”缓了缓，“你真的是凭借太阴功认定救你的人就是我？”

“也不是，还有气味，你们身上都有山茶香。”司遥回想起四年前种种，借着火光欣赏宁辞的容颜，慢慢讲述，“你不让我看到你，每次疗伤将自己遮的密不透风，不仅变声，还让我不准回头，所以我就记住了你身上的气味，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到你。”

“所以说，你那个时候对救你的人动了心？”

“不是，只有感激和好奇。”

“好奇。”宁辞品味这两个字，体内暗暗运转内力为自己疗伤，唇畔溢出一丝轻笑，“我记得你说，你对我一开始也是好奇。原来好奇也会产生感情，司遥，如果那时救你的人没有走，而是成为你的下属，你会不会也对她说类似的话？”

司遥歪头，薄唇蹭了蹭她额头，坚定道:“不会。”成为下属有什么意思，他这个人更喜欢惊险刺激，棋逢对手，“不管你们是不是同一人，惊艳我的始终都是重安宫一见如故的宁辞，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宁辞，东厂里出手狠辣的宁辞，也是现在躺在我怀里的宁辞。”

“……”

宁辞觉得有被套路到。

算了，反正也说不过他，随他胡编乱造。

“你后来有没有找到过一丝线索？”

“嗯，有人看见她被人带走了，再往下查，所有痕迹消失，就像有人刻意抹去。”

果然，宁辞心生寒意。

看来等回去后，她有必要走一趟暗营，见一见师父。

为何她的记忆会被人抹去，为何他们要隐瞒实情，她又为何去江南，是执行任务，还是……

“你是想起了什么？”头顶传来司遥安抚人心的声音，宁辞却敏锐察觉出他嗓音变得深沉暗哑，身下也有了反应，她睁开眼，从他怀里出去，坐在旁边，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我从来不记过去的事，以后你也不必记得了。”

司遥没答应。

反正在他这儿，他知道宁辞是女子，就足够了。

真是意外之喜，宁辞是女子！

不过宁辞是女子，安帝是不是也清楚，那她和安帝之间，又有怎样的关系？

外面关于安帝偏心宁辞的说法有很多，但在他看来，都不是。

司遥眯了眯眼，主动凑过去，让昏睡过去的宁辞躺在他腿上，哄孩子般轻轻拍她。

火堆噼里啪啦作响，温暖一方小小天地，也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燃起了一盏灯。

从此以后，他不再沉沦黑暗和孤独。

……

宁辞再次醒来，谷底有了点光亮，应是亮天了。

喊了两声“司遥”，没人回应，她先快速换回自己的衣裳，然后抱着白色外袍走出逼仄的山洞。

他们避风的山洞在谷底的东边，正好堵住了去路，而西边，有一个拱形桥洞，似乎可以通往外界。

宁辞料想司遥是去探路了，便踩着满地白骨，也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