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吗？”

吟星本就沉默寡言，对上姜采采，心中有愧，更不敢言。www.ghjun.com

他摇摇头。

“本小姐要学武功，你年纪最小，更适合教我。”

姜采采当初留下吟星可不是看他可怜，一是他的那句话，二就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一点防身术，要不然一遇到大场面就要寄托生死于他人。

“好。”

“叫你过来当然不是想经你同意，是知会你一声，每天早上鸡鸣即起，起来教我。”

第二日鸡鸣后，姜采采呵欠连天爬起来。

铃兰点着灯为她梳妆，水盆端来为她洗脸时，姜采采险些困死，一头扎在水盆里。

铃兰扶着姜采采，“小姐啊，虽说这白露山的空气睡着确实不错，但您这么早起来，还是会困的呀。”

姜采采撸起袖子自己洗脸，猛拍水在脸上让自己清醒。

“我要练武功！”

姜采采从来没有武功基础，小时候调皮还能追着姐姐跑两步，越长大就越像冬眠的熊，说话做事慢吞吞、困倦倦的，没什么压迫的生机。

“一定要从扎马步开始吗？”姜采采头顶一碗水，平衡力还不错，在未明的晨风中，微微瑟瑟发抖。

吟星知道姜采采想急于求成，只能说:“都得从基础做起，小姐若是不扎马步，练出拳也是一样的。”

以前他刚学武功时，每天挑一百桶水上山下山。

姜采采又困腿又软，心里就如这黎明前的夜色，望不到希望的曙光。

“那我要何时才能变得像周溪也他们那么厉害？”

目远死得那晚，姜采采很害怕，可血液沸腾着却又在叫嚣着一种刺激。

看到周溪也、白溪笙他们能那么酣畅淋漓的和目远战斗，她觉得羡慕。

身为男儿，会武功，就可以拼真刀真枪，去手刃敌人。

而女子呢，她谋婚事谋结盟，无一没有用装可怜装卑微来引诱别人。

这也是姜采采决心习武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相府伙食好，姜采采做着不标准的马步，吟星已经能和她平视了。

之前一直拿他当小孩，可此刻吟星板着一张脸，神情肃穆如严师。

声音很公正:“永远不可能。”

习武，需要的是努力，若想在武功上有大的造诣，更需要天赋。

周溪也、白溪笙、千玄月等人一生下来就有着最好的条件，他们又慧根不浅，天赋卓绝，是以姜采采永远不可能追上。

而且姜采采到目前也没表现出她的天赋。

“但是没关系小姐，我会帮你。”

天边的残月落下了，星星疏淡小，红日慢慢自东边山头升起，吟星盯着那轮红日轻轻说。

姜采采嘴上泄气，身体却在力行，卖力把马步扎了下去，耳朵有点轰鸣，所以没听见吟星后面小声说的话。

————

山中岁月长。

清茶淡饭后，有一日吟星问姜采采，“若说现在小姐可以择一个武器来练习，小姐最想选什么？”

“剑。”

少女掷地有声，眼里的光芒闪烁如新月，也恰如剑鞘里的利剑，锋利而明媚。

“为何？”

“剑刚硬笔直，要是世间所有事，都可提一剑去斩断，那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吟星没笑，只略眨眨眼睛，低声道，“那小姐是没见过民间因为这利刃而生出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人都有自己的囚笼，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最想握的是剑。”

“我现在已经可以选择武器开始正经的练功了吗？”姜采采回过神问。

扎了几日马步，除了感觉下盘稳了点，没啥更多的收获。

“再过几日吧。”吟星说得有点意味深长的轻柔，随后又补充，终于有了点像小孩子的委屈，“一直是正经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