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儿手指拂过琵琶吊坠的穗子闷声说:“小哥哥，我们和琵琶相识不久，我也确实还未分清它是正是邪，但它总是偏着我，念着我。www.ghjun.com那晚柳清冽几次把它闷进水里的时候，我心里不是滋味，一路上我都在想我怎么这么残忍，没出去说一句话，没为它求半点情。它虽然不是人，但是它能说话，有思想，能感受到疼痛和窒息，它与我们的区别无非在于它没有像我们一样的四肢和五官而已。”

解枫行听了楚灵儿的话深思，他向来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好人，他意识到他和楚灵儿在善恶的区分上有着不同的界限。

按照楚灵儿的意思，如果一次次被闷在水里的是人的话，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因为琵琶不是人，她才迫使自己不看不问。

但是于解枫行而言，哪怕是真的选择一个人被闷在水里能促使他完成任务的话，他也不会皱眉，只要死不了，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什么窒息感、惶恐感、慌张感，这些人类本该有的恐惧早被解枫行在一次次的征战中刻意压制直至遗忘。

可是，他对恐惧没有底线不意味着别人也能英勇面对，特别是还不是人的琵琶和从没有进入战场过的楚灵儿。

楚灵儿自小飘零，比别人更在意折磨对心灵的迫害，所以对琵琶的视而不见在她看来是她变得冷漠的开始，是她开始质疑她自己的开始。

楚灵儿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尝试着消化这份不适，可是她发现她消化不了，她要说出来。

解枫行抚摸着楚灵儿的头发说道:“灵儿，你想的并没有错，这件事就是我设计了琵琶，如果说这件事里要有个小人，我就是那个小人。”

楚灵儿摇头道:“小哥哥，不，你不是。”

解枫行说道:“灵儿，我知道你在心里的我是没有任何缺点和污点的，当你真的看见我有不近人情的一面时，你想为我找借口。可事实胜于雄辩，你挡住了你的眼睛，捂住你的耳朵，却拦不住你的心。你说你残忍，你何过之有，主谋是我，帮凶是清冽，就算拿到公堂上你都无过。你这是在以自责的方式为我开脱。”

“灵儿，我不得不承认为了把圣女的灵魂装入琵琶里，我在知道琵琶会痛苦，纠结和挣扎的情况下强行把它拉入局中，这么做除了能让我哥安全之外还让琵琶和迟御天正面对立，对我的布局有利，对我哥的安全有利，对琵琶毫无利好。”

“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为了自己的利益把琵琶推向一个它本该避免的荆棘路上。可是我不悔，我可以在未来的路上拼命保护它，哪怕豁出性命，但是如果时间回道昨夜，我还是会不择手段的逼迫琵琶把圣女的灵魂装走。”

“灵儿，如果以前你没有看清我的为人，那么现在你可看清了，我在谋局的时候是算计人是常有的事，我和你印象里的小哥哥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