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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行舟早早起来,王宽已经在熟练地准备吃食,毕竟是在自己家里,至少看起来比昨天自在多了。m.pantays.com
看着王宽在灶房忙活的身影,白行舟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道:“王兄,咱们不如打开门做生意怎么样?”
“啊?”王宽探出头来,一脸疑问。
“我是说,咱们今天把铺子开张啊,这样咱们几个人也能名正言顺住在这里,不虞被官府查询。”白行舟看着灶房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白兄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咱们也不用躲躲闪闪。”陈风都倚在门边,笑道。
“陈兄,你能起来了?”王宽手里兀自拿着锅铲儿,大喜过望。
“多亏了白兄灵药,还有宽兄照拂,否则老陈这条命说不得便丢在此地咯。”陈风都面上已然多了些血色。
“既然这样,咱们就踏踏实实跟着王兄做两天铁匠。”白行舟微微一笑。
“好,等大家吃过早点,咱们就打开门做生意。”王宽有些兴奋地说道,毕竟,提到打铁,那是她真正浸淫二十多年的生意。
几人商量已定,匆忙用过早餐,王宽兴冲冲打开前头门脸儿。白行舟则跟陈风都耳语半天,又取了他的花押,自然是为接头做准备。
“郡主,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日间你和陈兄不要露面,凡事交给王兄去做,我出去一趟,尽快回来。”白行舟走到胭脂面前,嘱咐道。
“知道了,白大侠尽管出门吧,我还懂得轻重。”胭脂心不在焉的应道。
白行舟收拾停当,就要往街上走去,刚到门边,又回头向陈风都说道,“陈兄,万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只管亮起烟花火箭,白某一定尽力赶回。”
陈风都郑重点头。
白行舟走到街上,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街边的铺子也是大半都大门紧闭。
“喂,听说了吗,吐谷浑大军已经快杀到咱们城下了。”几个行人暗戳戳的议论道。
“是嘛,你这哪里来的消息?公里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啊。真要是这样,咱们都得早做打算啊。”
白行舟刻意贴近了几个人,轻声问道:“几位大哥,这消息属实吗?”
众人见白行舟靠近,立即停了议论,都一脸防备的盯着他,一个精壮汉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心问道:“兄台哪里人?”
“嘿,不瞒各位,在下中土来的游商,知道田山脚下灵药倍出,所以来碰碰运气,谁曾想,药没收到,反倒被关在这铁勒城了。”白行舟拢了拢袖子,又往前迈了两步。
“呼”几人俱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兄台是汉人,咱也不知道大王又在打什么算盘,日前还发了布告,全程通缉砗磲郡主,这联盟是破了还是怎么滴,咱们平头老百姓是真不知道有权有势的人是怎么想的,”那精壮汉子诉苦道。
“是啊,又有人说,咱们大王这一次把砗磲,吐谷浑得罪了个遍。昨天我还听戈壁老王说,吐谷浑已经大兵压境了,咱们被堵在城里,什么也还不知道呢。”另外一人接口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白行舟面上现出惶恐之色。“诸位仁兄,这铁勒兵马能否抵挡吐谷浑啊,我来前倒是见识过吐谷浑骑兵的风采,当真是兵强马壮。”
“谁说不是呢,自从咱们这位大王继位以来,把好好地铁勒国弄成了软脚虾,谁都能来踩上一脚,单单吐谷浑一家就吃了咱们多少国土!”精壮汉子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几个人同时唉声叹气,看来薛重明在民间的声名并不怎么好。
“几位老哥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出城啊,咱们走江湖做小生意的,最怕遇上兵祸,性命没了,那可什么都没了。”白行舟一脸期盼的看着几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并没有谁出来搭话。
白行舟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朝几人拱手告辞。
一旁的精壮汉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行舟心里牢牢记住了此人长相,说不定此人就有门路能送大家出城。
离开了聚堆儿的几人,白行舟装作漫不经心的向着一处布庄走去,正是陈风都给定的接头地点。
走到布庄门前,偌大的铺子里除了伙计,再也没有一个人。
“小二哥,你家是打烊了么?”白行舟轻喝一声。
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小二听到声音,猛地张开双眼,脸上立时便堆满了笑,疾步上前问道:“这位爷台,怠慢了,请问您要点什么?”
白行舟装模作样的逛了一圈,“小二哥,你们店里这些丝绢都是从哪进的货?”
店小二卑声道,“爷台你还真是好眼力,咱家的丝绸绢匹一水儿的江南货,你可以上手看看。”
白行舟随手拿起一绢布,仔细摩挲了一番,不动声色的把花押留在了布匹上,又转向另外一个货架。
店小二跟在他身后,随手搭起白行舟方才看过的绢匹,一枚精致花押映入眼帘。
只见店小二面色微变,慢慢走到白行舟跟前,“这位爷台,既然你要的量大,小的做不了主,请您入内,跟咱们掌柜详谈。”
白行舟微微点头,跟在店小二身后走进了铺子后面。
一个身形微胖,面白无须的掌柜,正好整以暇的品着茶。看到店小二领着一个陌生人进来,掌柜眼中倏地射出精光。
白行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亮出陈风都花押。
这掌柜使了个眼色,示意店小二出去望风,自己却拜倒在地,“属下见过五档头。”
扶起掌柜的,白行舟摆了摆手,“这位兄弟你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陈风都,陈兄眼下身受重伤,正在一安全处疗伤,我来是想问这位兄弟,柳兄是否已经出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赶紧联系到他。”
掌柜的听了白行舟一番话,心底泛起惊涛骇浪,眼中怀疑之色一闪而过。
“有花押在此,还不足信吗?”白行舟有些狐疑,来前跟陈风都再三确认过了,见此花押,如见他本人,但是这个掌柜的看起来戒心仍在。
“不对啊,陈兄再三告诉我,有这花押在此,你应该不会再有怀疑才对啊。”
“先生恕罪,只因最近形式危急,兄弟才不得不留了心眼儿,既然你有花押在手,在下毫不保留的相信。”掌柜的眉头微皱,“柳档头两日前便已离城,至于往哪去了,属下不知,如果用门里紧急联系方式,最少也得三天才能取得联系。”
“眼前的形势,咱们等不到三天啊,”白行舟打断道,“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吐谷浑大军将至,届时两国战事一开,情形复杂程度成倍增加,咱们更加不容易离开。”
“你们没有什么紧急撤退的通道吗?”
“先生有所不知,此处暗桩经营不久,很多布置还没来得及做。”掌柜的苦着一张脸道,“这样,你们有多少人,我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寻一条出路。”
“我们目前有四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先联系柳兄,我有重要信息要递给他。”白行舟站起身来,“掌柜的,明日此时,我再来一趟,你赶紧想办法联系柳兄本人。”
说完,白行舟转身走出布庄,晃晃悠悠顺着来路返回。
将将走出几步,一阵嘈杂之声传来,当先一个衣衫褴褛的病汉跑来,白行舟猛地后退了半步,才没有跟他装上,不过就那一闪而逝的功夫,便看清了他的脸,正是砗磲殿前将军,哲赫力。
一队铁勒骑兵紧随而来。
“不行,正好把此人救下来,胭脂郡主就有着落了。”白行舟一念及此,随手捡了几枚石子啊,暗暗扣在手中,脚下轻功施展,跟着众人一涌而去。
哲赫力一身衣服早已破碎成片状,身上伤痕累累,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白行舟瞬间头大,再把他救回来,又是一个伤员,到时候还真是看顾不过来。想归想,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觑准时机,手指暗劲勃发,一块块石子带着凌厉劲风呼啸而去,转眼间便将几个骑兵打翻在地。
“谁?”落地骑兵一骨碌爬起身来,对着周围百姓大喊。
白行舟并不理会,依然顺着人流往前奔去。
遥遥的一堵高墙突兀的出现在哲赫力面前。再也没有前路可走,这位一只以儒雅示人的砗磲将军一脸决绝回过身来,背靠高墙,准备殊死一搏。
白行舟本来并不打算现身,眼前形势却由不得他做主,只能叹了口气,重新把方不回所赠的脸谱挂到脸上,双臂一振,猛地跃到场中,挡在哲赫力身前。
“什么人,胆敢阻拦皇城司拿人!”领头的铁勒骑将高声喊道。
白行舟并不答话,掣出玉箫在身前一挥,江有汜立场起剑,一众铁勒骑兵瞬间置身剑场。
此刻日影正中,眼前形势不容许拖沓,白行舟玉箫翻转,上来就是九歌剑中威力最大的思无邪!
只见场中剑气纵横,一众骑兵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白行舟剑气点中手腕,一阵叮当乱响,众人手中兵器掉在地上。
白行舟转身拖着哲赫力,飘然而去。
毕竟是光天化日,白行舟拖着哲赫力转了好大一个圈,才转回铁匠铺。
从后门进入铺子,白行舟才将哲赫力放下。
“阁下何人,哲赫力受此大恩,无以回报。”哲赫力兜头便拜。
白行舟托住哲赫力,扯下脸谱,“我救你可不是为了你这一拜。”
“你是白行舟?”哲赫力显然是在修竹宴上见识过云中君的风采,不由得心中大惊。
“你叫哲赫力?”白行舟摆了摆手,“先进屋再说,哦对了,你身上的伤不打紧吧。”
“皮肉之上,并无大碍,”哲赫力跟在白行舟身后,走进屋子。
胭脂郡主和陈风都闻声而来。
“郡主?”哲赫力见到胭脂,心中大喜。
“咦,哲赫力,你怎么在此?”胭脂郡主狐疑的看着白行舟。
“禀郡主,国师跟您夺宝之行刚走,铁勒王便把我们使团众人全部囚禁了,我好不容易抓到守卫懈怠的机会,逃了出来,若非云中君援手,末将恐怕已经命丧于此了。”哲赫力三言两语,便解释的清清楚楚。
“这该死的薛重明!”胭脂想起此人不由大是恼怒。
“哲赫力将军,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势吧,至于其他的后话,咱们再商量。”白行舟取了昨日剩余的灵药,帮哲赫力处理了伤处。转身向陈风都说道:“陈兄,在下已经去接上头了,不过柳兄两日前已经离城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取得联系。”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他们有没有说出城之法?”陈风都问道。
“并没有,说是此处经营时间不长,一应措施并不完全。”白行舟答道。
陈风都眼中倏地闪过寒芒,看了看胭脂和哲赫力,并没有说什么话。
白行舟察觉异样,也不在面上表现出来,当下岔开话题道:“王兄呢?不会刚开业就有生意上门吧。”
“还真是,王兄打铁的手艺那是没的说,刚刚还过来说,接了一桩大买卖。”陈风都微笑道。
“哦,什么大买卖?”白行舟好奇道。
“说是官府的箭矢订单。”陈风都随口道,“还别说,只要是打起铁来,王兄气质大变,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自信。”
“官府的订单?”白行舟忽然想起,第一次跟随方不回来铁匠铺的时候,就是王宽去官府送货,好像那时候也是箭矢。
想到此处,白行舟眼前一亮,“陈兄,嘿嘿,说不定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话音未落,白行舟急匆匆往前面去寻王宽了。
陈风都也想到了什么,瞬间心情大好,自去房间休息。
此刻屋子里只剩了哲赫力,胭脂郡主两人。
“郡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会受伤的?国师大人呢?”哲赫力连珠炮一样连问好几个问题。
“别提了,咱们一行人都中了薛重明这伪君子的埋伏,若非白行舟搭救,我现在还陷在王宫里呢。”胭脂提起此事就恨得牙痒痒,“好在师父安全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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