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吧嗒！

寂静街道平地生雷，一只乌黑小脚倔强抬脚勇敢迈出，满是碎石子的路面，小脚的每一步都要忍受人世间的不公。www.tecleading.com

风儿掀起发丝露出小脸，脏兮兮小脸蛋上挂满密密麻麻染黑汗珠。

小西有些吃力，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扛旗走路有点费劲，可心中燃起的某种希望或者说是某种渴望，却像源源不断的燃料支撑着她。

直到此刻，脑海里还在回绕那句铿锵有力的话语。

“她本该飘扬天际。”

虽不太明白，但听起来好厉害。

身后摩托轰鸣入耳，小西早熟的心灵没来由安心下来。

“哼！我也有人保护了。”

“爷爷说过曾经的夏族拥有最聪明的男人，大哥哥好像就是，三两下就把我忽悠瘸了。”

“可是爷爷还说过在夏族如果一个男孩给女孩很多很多食物，那就是下聘礼的意思，这是夏族传统，那我要不要答应？”

纷乱思绪扰的她忘却疲惫双腿不自觉笔直紧闭，奈何某个杀气腾腾男人根本没注意这些，他的眼里只有旗帜飘扬。

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喜欢讲一些陈年旧事，讲老人家的战斗岁月，讲素未谋面双亲的保家卫国。

那个时候，感觉时间好慢，如今回头再看，时间真快！

看着前面辛苦赶路的小西，秦苍几次差点叫停，可最终相似的经历阻止了他。

无言沉默，大小身影一前一后挺进城寨。

密集交织钢混框架遮挡光线，喧嚣渐浓。

不多时，一个接一个身影冲出巷道，烟火绽放。

鱼鳃、鱼皮、鱼鳞、鱼眼、鱼须、鱼尾，汇成一锅海鲜盛宴，人与鱼唯美和谐。

小西停下前进脚步，小身体颤巍巍抓着高高旗帜昂扬不倒。

吱！

刹车声。

“这些人能沟通吗？”

“好像不太行，九源城大部分是外族人。”

“九源城？”

“爷爷说这里是九号资源倾倒城，简称九源城。”

长了见识的秦苍默默颔首沉默远眺，越来越多畸形人鱼争相涌来，无数炽热目光投射，他没有任何不适。

隐约间，他寻到一条战胜社恐的办法。

下车踱步。

“就是他们为难你？”

手掌搭在小西肩头感受到剧烈颤抖。

“不止我，整个夏族都被他们孤立。”

“是吗？”

嘶嘶嘶！！

阴影笼罩，一条狰狞巨蟒霸道嘶鸣宣示降临。

嘶！！

巨蟒翩若游龙。

“啊！！！”

一个冲得最快摸向摩托的鬼祟人鱼惨叫着被拖行过来。

“会不会说人话？”

“……”“啊！！！”

被獠牙刺穿肩膀人鱼先是一句鸟语随后痛苦哀嚎。

啪！

一个响亮比兜。

“说话不好听还偷车。”

啪！

又一个比兜。

“还吃人。”

啪！

重重大比兜。

“我让你乱扔东西。”

手掌隐隐作痛，秦苍停下思想教育，这些人鱼有些不简单，脸皮特别厚。

思索间一转头，他看到了小西捂着嘴巴极度恐惧的表情。

“害怕？”

隐隐有些失落。

“不～怕，但是爷爷说，喜欢动手的男人也喜欢打女人，所以”

小西其实很怕，一转眼大哥哥长出大蛇，这种事搁谁谁不怕。

“咳咳，你还小不懂，在大夏越是尚武男人越宠女人。”

仓促间某人胡乱编造，小西不疑有它信以为真点头。

“大哥哥，我能揍他吗？”

“当然可以。”

“啊！！！！”

惨叫随着木棍落下格外尖锐。

“啊！！！”

惨叫伴随旗帜染血猛烈响起。

街道上很安静，只听得见两个声音，四周一窝蜂涌来人鱼恐惧望天不敢妄动。

秦苍双手微抬。

啪啪！

击掌声吸引所有目光。

“我来这里通知你们，做错事要立正。”

“啊！！！！”

凄厉哀嚎格外应景，恐惧飞速蔓延，秦苍杵在原地无动于衷，洞窟血战后他变了很多，一旁小西不知什么时候停下。

“过瘾了？”

“过瘾了。”

滴答！

旗帜高高竖起，血顺流直下。

……

城寨边缘，残垣断壁，秦苍推着摩托艰难前行。

“到了没？”

“就这。”

各种障碍物组成路面小西蹦跳腾挪，停在一处四面漏风破旧房院门口。

“到了！”

小西欢天喜地冲进去，秦苍停顿观察后推车进门。

院内，不见小西踪迹，隐隐有老人咳嗽声。

“大哥哥快来。”

小西从一间屋子跑出招手。

“好。”

停好车，秦苍大步流星走去。

一进门，一股腐朽气息迎面而来，寻着气味方向一张破旧老床印入眼帘。

床上，侧躺着一个盖着黑乎被子病恹老头，满脸褶皱，半张脸覆盖浅灰鱼皮。

“爷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大哥哥。”

小西语速飞快声音很是轻灵，老头睁开双眼。

“您好，老人家，我叫秦苍，是小西朋友。”

秦苍先开口，老头没急着说话，倒是眼睛越来越明亮。

“年轻人，快坐，别站着。”

老头指了指床，秦苍依言坐到床边，旁边坐着早就坐上来的小西。

“真是眉清目秀啊！”

老头伸出被子里干巴老手举向空中，一旁小西看不下去了。

“爷爷，大哥哥是客人你别吓到人家，再说大哥哥哪里眉清目秀了，明明很威风。”

不同人有不同看法，老头配合着干笑两声。

“老人家，我来此有事请教。”

秦苍直奔主题。

“你说。”

“现在是哪年？”

“没意外的话大概是渊元500年左右。”

渊元500年？

“500年前人们也生活在这里吗？”

一个大胆假设，一个匪夷猜想。

“按古籍所说，那时人们生活在一块漂浮于海上的土地。”

话语如利箭刺中心头。

“为何变成如今模样？”

秦苍迫切想知道更多。

“小伙子，几百年的沧海桑田，你这可难为我了。”

岁月爬满面容皱纹深深褶在一起。

“那你们又为何沦落至此？”

秦苍换了一个话题。

“从我出生那刻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据说上面世界制定过一项代号囚笼的计划，咳咳咳咳！！”

老头突然一阵咳嗽使秦苍沉默，小西急忙端去食盒，不得已他假意起身闲逛避开某道眼神。

咳咳咳咳！！

老头咳嗽着去接食盒，但下一刻手掌突然僵住，饱经沧桑眼眸倒映一道狰狞纹身，纹身上的字恍惚间让记忆重回往昔。

“切莫忘记我等职责，那人终将出现。”

回忆戛然而止激起千层波浪，老头看着那道纹身颤巍巍呢喃:

“青脊霸下，不入地狱。”

秦苍并未察觉身后异状，他的眼里映射着一张照片。

墙上一排泛黄旧照，其中有一张缺失上半部分的残缺照片，照片里能看出是一个隆重祭祀仪式，一个个盛装打扮人类虔诚跪伏朝高台石像叩拜。

缺失的上半部分照片便是石像上半身，而存留的下半段照片，秦苍看到了石像腰腹上攀附的残缺龙尾纹身。

咔嚓！

神经如遭雷击，这个纹身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为什么会在石像身上出现？

瞬间空白大脑，秦苍手指照片霍然转身。

“老人家，这张照片上的石像你知道是谁吗？”

一回头，颤颤巍巍老头吓了秦苍一跳，可他已然顾不得。

“那张照片啊，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头眼中炽热快要把人融化，秦苍沉默。

呼～！！

深呼吸让自己放松，饭要一口一口吃。

“小西，联系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