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蹲下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不错，味道好极了，和以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样，索性蹲着吃吧，那脸嘛，其实要不要都行。m.junyiwenxue.com

领队边吃边说书:“牛犇家是真气派嘿，那宅子，那茶庄，连那上茶的丫头都是个顶个的好看！我看他不像是种茶的，他像是开银庄的，那钱花的哗哗的，一点也不心疼。”

“第二天吧，他带我去他家的一片茶庄上看看，那一片茶林，嚯！气派，我们坐车走了一天，都没有走到头。”

“我吧，我有点难言之隐，就是吧，喝多了水我憋不住，眼看我要在他那辆金子打造的车上方便，他就把车随便一停，让我随便找个地方解决。”

“我吧，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荒郊野岭的左右没人我害怕，我尿不出来，所以，我就废了好长时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摸了我的屁股。”

狗剩:“……”

田晴:“……”

您能别这么恶心吗？

您贵庚啊？

一个老皮谁稀罕？

领队似乎看出了二人的一脸无语，继续道:“真的。我扭头一看，码的，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拉著我的裤子喊救命，他那嗓子吧，都沙哑的听不清了，也就是我耳力好，我刚想叫人来，他又含含糊糊说着什么赵龄，什么救救他，什么活着，还有什么黄商什么的，我没听清。”

“我刚想好好问问他，就出来了四五个人，看衣着打扮像是附近村民，领头那人说这是他们村里的傻子，因为强奸了一个丫头，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牛犇也过来了，也说是这么回事，我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后我就继续跟着他吃吃喝喝，还带我逛了……”

“啊停停停……”狗剩急忙打断他，知道他下一步要说什么，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就是被打的那个傻子。”

领队嘎嘣嘎嘣咬着核桃壳，想把里面角落那点没抠出来的剔出来，奈何他老人家牙口不是那么好，田晴怕他把牙崩掉，远远又扔给他两个。

那核桃骨碌碌的冲着领队就来了，领队一伸手，就滚进了他的手心，他也不计较，也不会觉得像是喂狗了，喂狗就喂狗吧，谁叫它香呢？

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把老板伺候好，把炒货的秘方搞到手，将来呪国、鲸国的炒货，哈哈，那就是自己的产业了。

他边打算盘边回忆，当然，他是用回忆这个虚假表象来掩饰小算盘的事实，心里过了一遍账，这才张嘴道:“眼睛是两个黑窟窿，鼻子上有个痣，嘴角被人割伤了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哦，好像完全没有力气，拉我衣服的左手只有两个手指。”

狗剩一怔，紧锁眉头，问:“痣在左边还是右边？”

领队明显一怔，狗剩指了指自己鼻子，继续道:“痣在鼻子左侧还是右侧？是个什么形状？”

领队的一想，道:“就是个痣嘛，好像在左侧，不不不，右侧，好像也不对，我哪记得住。”

狗剩道:“瓜子的配方。”

领队一喜，道:“我想想，我想想。”

就叫他眼珠子骨碌碌的，像是高速上疯狂奔跑的赛车车轱辘似的。

“加核桃的配方！”狗剩又加码。

领队的赶紧说:“左边左边，就这个位置，你拿笔我给你画。”

狗剩扭头看田晴，田晴从屋里取来笔墨纸砚，啪叽一声，放下就撤，顿了领队一脸墨。

领队毫不在意，干大事的男人么！

他还是个画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商人不可小瞧。

狗剩拿到画像，面上不显，心里却揪着疼。

领队很不会看人脸色，交了功课就开始谈生意，边使劲儿掰核桃，边嘴巴不停，张口就来:“老板，花生也好吃，还有这个松子，这俩配方也送我呗，我再给你一个消息，送你的。”

狗剩把画像随意的丢在了一边，笑道:“你倒会做生意，说说吧！”

“欸！”领队一看这就答应了，自己也没什么藏着掖着了，手上和他那个吃不到嘴里誓不罢休的核桃较劲儿，嘴上道:“我不在人牛犇家住了几天嘛，还进了他好些茶叶，我走的头天晚上他给我践行，请我喝酒，就他那个一斤倒的水平，连我们呪国三岁小儿都比不过，我是生意人嘛，不能不给他面子，也就意思意思着醉了。”

“后半夜的时候，我起来撒尿，到处找厕所找不到，你也知道，他那个宅子实在太大，我迷了路，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瞎子，他抱着一个小孩儿，约莫两三岁、三四岁的样子吧，和一群女人被赶着走，我跟了一路，直到他们被赶到一个荒凉败落的院门前。”

狗剩等他继续，田晴也停下了拉吧拉吧嗑瓜子的声音。

两个人四只眼睛瞅着他，领队也一脸茫然，有点莫名的尴尬，最后还是狗剩说:“没有啦？”

领队咽了咽喉咙，道:“啊，没，没有啦？”

田晴把核桃往食盒里一扔，啪的一声，下了领队一跳，田晴道:“你说了个屁啊！这值两个配方？我那可是祖传不外传的秘方。”

从田晴惋惜的口气里领队感觉到自己似乎也真的有点不讲道义。

狗剩想了想，问道:“然后呢？你看到这里，就自己回来了？”

“不是！”领队斩金截铁道:“我醒来了。”

狗剩:“……”

田晴:“……”

田晴慢慢摸上了板凳腿儿，狗剩一笑，按住了田晴的手，问道:“你这是梦啊？”

“是啊，就是梦！”领队磕着瓜子道:“我醒来就是在床上，不是梦是什么？”

狗剩道:“你继续！”

领队一笑，竖了竖拇指，道:“老板果然是老板，大气！不像某人，一听不是那么回事，居然悄么声的摸起了板凳腿，这是想给我上节道德标准教育课吗？真是小气，见我有价值就给个破碗，给两把瓜子，看我没价值就想给我敲俩包。真是唯小人与某某难养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