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了心理准备，裴绮羽还是被吓了一跳。www.moxiangshu.com

老王妃见状有些得意，目光落在赵夜身上，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反应，老王妃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赵夜淡淡扫了一眼那张画像:“赵某的生平都在宫里存着呢，老王妃要是想看，可以让绍王现在去拿，毕竟王爷还要在宫中打扫库房一个月。”

老王妃目眦欲裂:“我儿乃是王室正统血脉，却被你这阉人陷害侮辱！”

“老王妃此言差矣，绍王也就是托了个好命，但凡这血统错一点，不是流着王室的血，怕是早就去投胎了。”赵夜冷笑，“绍王伤人性命，如今只不过小惩大诫，不成想老王妃非要将自己的儿子推入万丈深渊，赵某一定如您所愿！”

“你敢！”老王妃狠毒地看着他，“我是你的亲姨母，你竟然如此恶言相待，就不怕遭报应！”

“姨母？报应？”赵夜有些想笑，“我能活到今时今日，一步一步靠的都是我自己，老王妃是打算用什么来威胁我？旁的不敢说，只要从你绍王府散出去一个字，我敢保证，绍王府会立即就从京城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恨不得活撕了他却只能凶狠瞪他的妇人，眸中满是嘲讽，“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赵夜，一个幼时入宫的内侍。只有老王妃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画像，非说赵某是先王妃与先帝之子……”

老王妃将手里的画像举高:“这是当年先王亲手所绘！先王御笔，可查真假……”

赵夜冷笑一声，掌风一扫，画像便从老王妃手中脱手而出，搭在旁边的烛火旁，瞬间烧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裴绮羽看着那火从画像中女子的手臂处开始燃烧，几乎是瞬间就吞噬了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

“啊啊啊——”

老王妃失声尖叫，她冲过去抢回来的也不过是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纸。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当年的丑事了吗？”老王妃回头看向赵夜，恶狠狠道，“当年给你接生的嬷嬷，我可是早早就藏起来了……”

一直没出声的裴绮羽被老王妃蠢到听不下去了:“我说老王妃，你闹这么一出，非要说赵夜是先王妃之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这是不是和王室中人打交道久了，都得疯啊。

陛下就不用说了，舞阳也是整天疯起来要吃人，如今又添一个莫名其妙发疯的老王妃……

“赵夜分明就是先王之子，他是先王和绍王正妃所生的孽种！”老王妃指着赵夜恨道，“知道你为什么成了无根之人吗？当年先王遗诏是要将王位传给你的……”

她说着，忽又咯咯笑起来，“我只要将这秘密告知天下，王室血统便只有我儿干干净净，是唯一正统！”

裴绮羽确定这个老王妃疯了，她决定以后也要和舞阳保持点距离，谁知道这妄想坐上王位的疯病是不是会传染啊！

“原来老王妃是想当太后啊……”裴绮羽啧啧两声，“这志向也不怎么样啊。”

她看着老王妃声嘶力竭的样子，叹了一声气，“就你这脑子还是乖乖当个废物老王妃吧，你说你这颗脑袋干什么不好，非要作妖摘掉，是酱肘子不好吃，还是嫌云片糕黏牙啊？”

“筹谋许久，如今仓皇露出底牌，不过是狗急跳墙而已。”赵夜不以为然道，“老王妃，你等的人怕是到不了了。区区一万兵而已，杀起来也没有多费劲。”

老王妃闻言脸色大变。

“你来说，还是赵某帮你说？”赵夜斜睨老王妃一眼，眉梢眼角冷然又带着明显的嘲讽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抹嘲讽，触到了老王妃内心最深的忌讳，她倏地站起身来。

“你当年还未出生！你能知道什么！”老王妃面容扭曲，忽又嘎嘎怪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难为你还那么忠心做他的狗！贱婢所生的贱种，果然是上不了台面！”

“啪”一声，裴绮羽直接赏了一个大嘴巴过去。

“年纪这么大了，张嘴闭嘴都是污秽之词，老王妃这整日里用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裴绮羽甩了甩手，“劝你好好说话，老子的心肝宝贝除了老子，谁都不能骂半个字！”

被一巴掌扇掉两颗牙的老王妃趴在地上哼唧好一会，才起身。

“当年老王爷没有做成的事情，老王妃打算凭借一己之力完成，真是让赵某不得不感叹伉俪情深。”赵夜理了理衣袖，“既然如此，那赵某就送你们夫妻团聚，也算是圆了老王妃你的夙愿了。”

“你一个阉贼如何动的了我！”老王妃吐出一口血水，恨恨道，“当年先王可是留有圣旨，保绍王一脉千秋万代！”

赵夜点头:“赵某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似乎被老王妃给蠢笑了，“老王妃，绍王一脉，可不包括你啊。再者说，有句话不是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老王妃脸色煞白:“是……是他……他竟然……”

“老王爷当年将自己的王妃献给先王，然后速速娶了你，打得什么算盘，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赵夜看着这个愚蠢至极的妇人，“陛下容许你们母子活到今日，不过是当猴耍着玩，解解闷。”

他说着话，走到老王妃跟前蹲下身来，“仔细看清楚，你的儿子哪里和我相似？还妄想偷梁换柱，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混入龙子之中，老王爷是想要做吕不韦啊？”

绝望慢慢从老王妃的脸上蔓延至眼底，她颤抖着身子问:“陛下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赵夜站起身:“那就要看老王妃配不配合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是我不甘心……”老王妃抬起头看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和你母亲是一母同胞，她生得美艳，从小就备受宠爱，我什么都没有，就连我这个王妃之位，也是因为我和你母亲有那么一点相似，王爷赌一把我生下的儿子会有几分和你相似……”

她满脸的愤恨和不甘，“我不要我的儿子什么都没有，不要他和我一样什么都捡别人剩的！”

赵夜懒得再听下去，抬手示意了一下。

一道黑影翩然而至，将手里黑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去。

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裴绮羽心头一跳。

在看到里面是什么之后，老王妃凄厉一声惨叫！

“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