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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叶还不知道,丞相府刚因为她而闹了一场风波。m.wenyuanshu.com
这几日,她奔波于村民之间,几乎是废寝忘食。
幸好,有了张县令的全力支持,又少了江里正的百般阻拦,一切进展顺利,霍乱总算勉强控制住传播速度,少有新增。
但说到底,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一天,她正准备出门,一打开房门就见到墨染站在门前,他眸光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自从那晚起了争执,楚瑾叶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骤然见到,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她讪笑一声,试图打破空气中的尴尬。
“如果你不忙,我有话想说。”墨染说道,声音里没什么感情起伏。
“我正要上山一趟,若你不介意,可一同走走。”楚瑾叶应道。
霍乱主要由污染水源引起,要想彻底根除,必须解决水源。
她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水车将山上干净的水源引下来,供村民使用。
她早早就画了工程图交给张县令,让他在镇上寻找工匠打造。
这几日她手把手,教会陆逸林治疗霍乱的基本方法,又从空间里拿出了足够的药物,她相信陆逸林能够应对当下的病人。
所以今天,她只需专心挑选一处合适的水源,用于放置水车。
突然,楚瑾叶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又补充说道,“对了,出了村口再见,你在竹林处等等我。”
毕竟,墨染是她私藏的外男,怎么可以大摇大摆地一起走出去呢?
墨染点头,不再言语,转身一个轻功就飞走了。
楚瑾叶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啧道,现在的小孩,还挺有个性的
不一会儿,楚瑾叶便来到了竹林深处,她一眼就见到了倚在竹子前等她的墨染。
他抬眸,对上了她的双眼。
他还是一身玄衣黑发,剑眉凛冽,曈眸深邃,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不知为何,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了笼罩在他身上深深的孤独和悲伤。
“墨染。”她快步走上前。
墨染点点头,走在了她的身旁,跟她一路并行,看起来不像是要说话的样子。
楚瑾叶忍了忍,实在不习惯他这副深沉的模样,她倒宁愿见到他嘴贱的样子。
“墨染,对不起。”楚瑾叶想了想,主动打破僵局,“那晚我讲话的语气可能略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我都想清楚了。”
“其实,”楚瑾叶笑嘻嘻地补充道,“其实在我眼里,你跟温言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弟弟。”
墨染低头浅笑,伸出手在楚瑾叶的头顶划拉了一下,才刚到他的肩膀。
“我比你大。”
楚瑾叶:“”
“我说的不是身高,是心智!”
楚瑾叶不服,虽然顶着一张萝莉脸,但她的灵魂已经26岁了好吧!
“嘴硬。”墨染睨道。
楚瑾叶笑了笑,果然还是这个张扬的神态更适合他。
“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嗯,想跟你道别,过两日便走。”墨染又恢复了一张沉寂无言的扑克脸。
“啊?”楚瑾叶有些意外,“事情都办妥了?”
坦白讲,她早已习惯墨染待在身边的日子,虽然也一早知道,他只是短暂借住,总有离开的那天,但不知为何,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像猛然碰了个缺口一样,空荡荡的。
“我伤势已愈,再无逗留的借口。况且,我还有要事处理。”墨染顿了一顿,声音仿若叹息,又像释然,“也确实到了该走的时刻。”
“是因为我那晚说的话?”
“不是。”墨染斩钉截铁地否认道。
楚瑾叶点点头,虽然内心怅然若失,但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况且,他本来就只是一个过路人。
“好走,不送,祝君安好。”
楚瑾叶故作轻松地说道,手心里却突然被塞了一个东西,她低头看,是一个雕花锦盒。
她抬眸凝望着墨染那张俊冷的面容,眼底升起疑惑。
“此经一别,想必无缘再见,此物赠你。”
她打开锦盒,看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黑檀木蛇形发簪,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她穿越过来见过最朴实的一枚簪子,简单、干净,没有任何宝石点缀。
墨染解释道,“此乃男簪,簪体稍长,实用性强,下回你再上山采药,用它挽头发会更方便些。”
楚瑾叶闻言怔了怔,初见的那晚,她将头发挽成简单利落的丸子头,原来他还一直记着。
只不过,她以后可用不着再上山采药了。
她抿唇一笑,将锦盒盖上,调侃道,“怎么你们都喜欢送女子发簪?”
难道古人除了簪子,就不会送点别的了?
“还有谁送你?”墨染脱口而出,随后又自嘲地笑道,“我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想来,定是那温小公子了。”
“我没有收他的。”楚瑾叶下意识地回答,转瞬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
这算什么事呢?解释?心虚?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晚,墨染质问她的模样。
可她为何要向一个即将离去,甚至此生不复相见的过客解释?
可笑。
“那你会收下我的吗?”墨染认真地问道,语气真挚。
楚瑾叶若无其事地收起来,不慌不忙地笑道,“既是道别礼物,为何不收?”
两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初见的那条山涧旁,水流潺潺,声声清越,似乎要勾起过路人的回忆。
“啊”
山涧路滑,楚瑾叶步伐不稳,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她本能地抓住身旁的墨染,于是直愣愣地摔进了他的怀里,墨染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楚瑾叶紧紧拽着墨染的手臂,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突然,她瞥见墨染头上那支发簪一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墨染,你的发簪”楚瑾叶若有所思,“甚是别致。”
墨染闻言惊觉,猛地松开了横在她腰间的的手。
玉簪,是订亲信物。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逾矩。
不能、不能。
可他还是
两人同时尴尬地往后一退,保持着距离,楚瑾叶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耳根子在发烫。
一回到沉香榭,楚瑾叶就直奔房间,趴在地上,从床底下翻出一只黑色的箱子,里面放着她跟白芷的全部家当。
楚瑾叶拿钥匙小心翼翼地开了锁,屏住呼吸地打开了箱子,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柳叶白玉簪,赫然躺在里面,绚丽夺目。
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墨染头上那枚一模一样的玉簪。
她的心砰砰直跳。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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