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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芍吐完了全部吃进去的东西,这才缓过劲来。m.bokuwenxue.com
妈呀,做鬼修都吃不了阳间的食物了,下次一定一定不吃了。
刚转过身,剑南征便上前来扶。
“可有带什么药缓解一二?” 剑南征问道。
云之芍坦然摇头,吐出来就好了,这还需要什么药?
二人拐过一处街角,剑南征忍不住又问道:“你找到他了?”
云之芍纳闷转头望向他,找到谁?
“伶舟渡。”
云之芍恍然,静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也算找到了吧。
“他对你好吗?”剑南征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似乎有些逾矩,便又马上补充道,
“我是说,你这样出来,他都不担心?”
云之芍抬指挠了挠鬓角,一时答不上话来。
昨晚张灵已同她说了这百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
他清醒之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偏在看到徽歌时十分亲切,日日需要她的陪护。
徽歌寻到了他父母的户籍,为他改回了如今的名字剑南征,又以需要静心调养为由,不希望当时在场的人再提及云之芍之事,只当她已经死了。
其实云之芍确实算死了,如今便是鬼。
张灵一开始自然赞同,毕竟她一直认为云之芍是在单恋他,如此这样各自相忘也算一个了结。
不得不说剑南征在修炼一事上颇有天赋,即便是重新开始,他依然在五十年内追到了金丹期。
且在宗门经营上他也颇有权衡之术。
这些年里,他帮着徽歌做了很多善举,尤其后宫妖妃案更是一擒成名,使得天心宗不论在朝堂还是在乡野都有着独一份的尊荣和影响力。
可以说从前以丹修为主的天心宗,如今已是集剑修、符修、丹修、器修等一体的综合门派,门徒遍及朝野,人脉不容小觑。
他与天女之间的关系亲密,从来不避旁人,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二人好事将近的传言。
张灵虽然十分清楚云之芍的单恋无果本就是自找的,但她还是会为云之芍的付出感到不值。
凭什么云之芍为他做了鬼,而他连这个人都不记得?
他的命都是云之芍的人参吊起来的,哪怕是恩人呢,也该记着不是吗?
直到天女在五十年后以真面目示人,她才猛然发现那人长着和云之芍十分肖似的脸。
可这一切就又开始说不通了,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尤其是有一次,剑南征突破境界途中突然走火入魔,天女和玉瑱亲自为其护法,张灵也刚学了一些镇邪符箓,便也自告奋勇去相助。
当时他的神智深陷心魔之中根本走不出来,在场几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唤醒,而他身上的汲灵术突然开启,又不断汲取在场所有人的灵力。
不论天女如何唤他都没用,再僵持下去大家都会同归于尽,就在这时,玉瑱忍不住喊了一句:
“寥落尘,难道你忘了云之芍的正道了吗?”
那一刻他突然睫毛轻颤了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终于化险为夷。
自那以后,玉瑱被指派去了外间历练三年,而张灵心中也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徽歌当初为他改名,想要将从前过往切断隐瞒下来,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让他静心调养?
还有,为什么她和云之芍会长得如此相像?
她开始关注徽歌的过往,到处翻找与她身世有关的记载,期间也曾多次试探寥落尘,想看看他对从前的记忆到底还保留了多少。
有一次他找她来借符箓册子一看,张灵气恼地收了册子愣是不借,故意再次说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
“你都不记得云之芍是谁,不配看她留下来的东西。”
谁知不过一句话,剑南征突然发起癔症来,抱着头直呼头痛,很快引来了徽歌。
张灵被赶出了房间没多久,剑南征很快恢复如常地出来,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从那以后徽歌对她的管束便越发严格了。
张灵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徽歌很快就发现她私下在查探什么,开始处处刁难于她,她的性格又受不得丝毫委屈,干脆拜别了天心宗自立门户去了。
然就在灵芍院刚刚定好了地方,张灵便听说天女和剑南征定下了婚约,修仙门派间皆传二人天作之合。
原本张灵以为一切已成定局,谁知某日雨夜,剑南征突然只身冒雨前来,质问她那日通天道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既然是自己找上门来问的,张灵没有不据实相告的道理。
是以,剑南征真正知晓云之芍还活在阴司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去足足八十年了。
那晚重新忆起过往,他发了疯一样在雷雨中抱头狂奔,好似自己犯下天大的恶事,再无从前那般沉稳冷绝的模样。
若非一直跟在他身后,看到他提剑自裁,被张灵及时阻下,恐怕他真的就去阴司找云之芍了。
她痛骂他辜负了云之芍的期待,这才将他的神智重新稳了下来。
也不知那一晚想通了什么,很快他又恢复了从前模样,依然回了天心宗。
只是后来张灵从玉瑱那里听说他每年会去鬼门参加试炼,即使不在鬼门,大部分时间也会在各处游历……
想到这里,云之芍望着寥落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如今修了正道,造福一方,便是好事,这说明她替他承担下的罪业很快就要赎完了。
等赎完了罪业,她还是想回化胥境去,终究和他不会同路。
所以很多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剑南征抿唇勉强微微笑了一下,垂首再不多言。
……
不知不觉,已至徽州府衙门口。
云之芍左右目测了下衙门院墙的高度,剑南征看在眼里,很快明白她想做什么,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说道:“我去。”
说着他便飞身跃入院墙。
一炷香后,他出来了,手上带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二人来到一处树荫下,云之芍掀开帷布,掏出怀中的地图,将那些死者住所地指在图上,朝他递去了一支笔。
剑南征微微一愣,接过笔在图上画了一个圈。
立刻拧眉看着那地图,问道:“这是他给你画的?”
云之芍未做回应,只继续指着图上几处,等他落笔。
不多时,二人望着那标记完的地图,发现这所有死者所在地都围绕在一户人家附近。
“这邪祟似乎有些愚蠢。”剑南征道。
云之芍点头赞同,饿鬼道的脑子确实比不得人间道,只是比畜生道高明那么一些罢了。
她卷好了地图,立刻起身朝那户人家去。
剑南征却道:“让我去吧。”
云之芍望着他摇了摇头。
剑南征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天心宗接了信者的碟文,我其实也是来拿这邪祟的。”
云之芍两手一叉腰,再次犹疑地盯着他看。
剑南征长叹一口气,指天发誓道:“我绝无私心。”
如果曾经有的话,那便是想借着这邪祟联络上夜游神,兴许换得一次进阴司的机会呢?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要找的人已经来了。
云之芍依然摇头,坚持要亲自去,剑南征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一起捉鬼。
“那等入夜我们再去捉?”剑南征建议道。
云之芍还是摇头,指了指天,剑南征意会片刻,道:“你是说,白天更合适?”
云之芍这才点点头。
“你有什么计划?”
云之芍捏着下巴背着他思索片刻,蓦地转头打量着他,又抱臂绕着他走了一圈。
计划这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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