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天边，心里默念了一句：血染的夜空么？不，也许不只是今夜，往后的日子里，会有很多天的。

错了么？对了么？死了无数的人与鬼，我叹气，说不清楚，但知道必须要这么做，不然指不定组织会怎么样，一旦组织完了，人间不会好到哪去。

唉，只是有些讽刺，人间的人与人间为难，而我却是凭借鬼在守护着人间，说出去谁又信呢？

半小时之后，这儿的杀伐结束，遍地的尸体残骸，看不到有一个活口，即使隔有老高，血腥味依然冲天，整个山间弥漫着浓郁的死亡味。

一把火烧掉了这儿，我回身去看王叔那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没有一个好好的，索性还有十几个活着，只是伤的特别严重，其中王叔也受伤，被人砍掉了一只胳膊。

我呼了口气，把王叔等人放到车里，然后试了一下，有鬼缠身的缘故，背起一辆车不在话下，反倒是轻而易举，这样一来省了很多事，至少不用一个一个来回送。

在夜色下，我背负着一辆车，车上是伤了的众多伤员，一路快速行着，如果时间长了，王叔等人会性命不保。大半夜的，终于是找到了离这儿最近的一家医院，赶紧把人送了进去，还好没人看见我是怎么把车弄来的。

“有点严重，立即手术，把可以叫来的人全叫来。”一个上班的医生说完，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我明白医生在疑惑什么，王叔等人的伤口不一般，不是一般人可以伤成这样，最后还是警察来了。

我还想着要不要找中年警察帮忙，结果其中一个清醒些的大叔见警察来了，然后不知说了些什么，警察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并且嘱咐快些手术。

呼

我坐在外边等候，要离开也得等王叔等人没事，警察来了不少，但后来走了很多，只留下几个而已，好像与其中一个大叔认识，这里边的关系一定比我想的复杂，所以我并没去多想。

其中一个警察给了递过来根烟，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和九哥认识，你放心。

我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九哥是谁，估计是刚才和他的说话的大叔，警察和我说上一句，也是让我不要太担心，其实我也没担心会怎么样，有着众鬼缠身，一般人根本拦不住我。

几个小时过去后，稍微好些的大叔们基本没事儿了，只是王叔等人有点惨，失血有点多，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不得说一句，这些大叔全是铁汉子，疼的冷汗直冒，愣是没一个人说疼。

一天过去，王叔也转醒，直叹气：唉，终究是老了，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对了，是你把我们哥几个救回来吗？那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王叔在问对方的人或是己方的人，但无一例外全死了，如果有漏网之鱼，那也是对方的人。“王叔，你们在这儿修养，我还要去。”没时间磨蹭，从城隍爷给的东西来看，还有很多地儿有着组织的死对头，可以说灭了的人没有全部的三分之一。

“小子，等我缓上一天就好，和你一起去。”这是王叔的意思，也是各位大叔的意思，除了几个实在不可以走路的，基本上全表了态，好像断骨之痛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

我摇头拒绝了，并没有多说什么，时间太紧迫了，和王叔说一下不是商量，而是决定好了。“小子，你疯了，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王叔等人质问。

这些不是问题。

我没想过还要别人帮忙，如今缠于身的鬼众多，根本不差这些‘可爱’的大叔，即使不可以全灭掉组织的死对头，也足以消耗大半，或是拖住他们的步伐，间接为组织争取时间。

一天、两天……

我化身为了午夜的屠夫，游走于各地，这次不管是明面上或是暗处的死敌，城隍爷全找了出来，数量庞大到惊人，而且实力也远比我想的要可怕，即使有后续的鬼源，一时间也难以消灭。

人死了，鬼死了，人与鬼在死……

在第七天时，众鬼死了有大半，而组织的死对头也损耗有三分之二多，也就在今晚，城隍爷找上来了，沉声道：“可以结束了吗？那边已结束，人间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组织与阴间的决斗早开始了么？如今已经结束。

“唉，不瞒你说，你想太多了，或者说你做的这些无用，这点人数根本左右不了战局的，况且他们也没参与的打算。”城隍爷叹气，和我解释。

我沉默，不想开口，这些天来的连续杀戮，整个人像是染上了魔性一样。

“不怪你，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才得知，人间一直在布局，千百年来的大局，最后算是失败了，也算是成功了，从此不会有太多的事发生了吧。”城隍爷说道。

我听着，仰头望向月色，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城隍爷沉默了一会，说道：“自古以来，人间的强者就洞悉了一些什么，所以很早就布局，或者与阴间博弈，很多人逝去了，却很奇怪的长存，只为了今世一博。”

“那场面不是你可以想象得到，有比我还要古老的人，也有当世的人，全参与了进来，他们强闯十八层地狱，不过最后失败了，万万数人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我听着，心里一阵低沉，代价也太大了。

“但结局是好的，阎王与十殿阎王复苏，乱了的规矩会重整，一切恩怨可能就此结束了。”城隍爷说道。“这些人固然可恶，但也没必要再杀伐，不论是人或鬼死去，一切因果算在你的头上，尽量不要再扩大了。”

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城隍爷的意思明白了，这儿的意义已然没有了。“阴间不遵守规矩，是因为阎王与十殿阎王一直沉睡么？”我问了一句。

城隍爷叹气，说小子，你有点为难我了，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知道上边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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