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谢珉，顾绍，林氏和沈炼同样在对付一个个“纸人”。www.bokuwenxue.com

不过，更多的纸人则被丢给了那些修仙者。

沈灼华此时控制着整个大阵，那些“纸人”出现在阵中，自然也就成了她的棋子，可以任由她拨动。

于是，季长生只觉眼前一花，四周的“纸人”便瞬间没了踪影，周围只剩下冯宜、“顾嫣然”、长公主、沈灼华、面具人，以及“诚意伯”。

他眼中瞬间闪过惊慌之色，随即死死看向“顾嫣然”和“诚意伯”:“你们又是何人？”

他不傻，岂会猜不出两者并非本人？

更何况，他能够察觉到两人用了法器作为伪装，只是暂且看不透他们的真容罢了。

此时眼看“纸人”全部消失，他又岂会猜不出是眼前这些人的手笔？

眼看两人都不开口，他不禁嘲讽起来:“莫非到了这种时候，你们都不敢露出真容吗？”

这话自然是在激将，不过效果很不错。

“顾嫣然”，或者说霍娴，当即便去掉伪装，露出了自己如今的真容。

她嘲讽地看着季长生:“你可认得我？”

季长生不悦地皱起眉头，仔细打量了她片刻，还是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看得出这便是霍娴的真容，可眼前少女十分眼生，他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

可这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却又分明带着刻骨的仇恨，显然与他有着深仇。

她究竟是谁？

季长生不由自主回想了一番，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来。

自从成为沈旸，他害过的人太多，哪里还记得清都有哪些人？

更何况他身为天子，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亲自出手取人性命。

自有下面的人去做。

除了那些炼尸和炼药，才会由他亲自出手。

这少女，莫非和那些人有关？

季长生心思一动，却又很快便不在意。

不管这少女是何身份，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既然想要向他寻仇，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季长生想到这里冷冷一笑，突然不屑地说道:“既然你们不愿透露身份，那便罢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他话音刚落，沈曜便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是吗？”

季长生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在意。

他下意识朝沈曜看去，随后便看见了一张极为眼熟的脸！

“你——”他惊得当即瞪圆了双眼，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你是当年那个小崽子？”

眼前这人绝不可能是先帝，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便是当年那个逃出生天的小崽子！

“哼，你倒是命大！竟然活到了现在！”

季长生不悦冷哼，心中却颇为不解。

当年他发现谢太后有孕，并不打算让她生下那孽种。

然而他让人给谢太后下了药，那孽种却始终没能打下来，实在古怪。

他曾怀疑底下人偷偷换了药，甚至亲自去下药，结果还是毫无作用，反倒是谢太后险些没了命。

当时他便觉得古怪，只是初登皇位，谢太后若是突然暴毙，着实对他名声不利，他这才歇了心思，打算先盯着，看谢太后是否能将那孽种平安生下来。

后来看着谢太后和长公主分外紧张地隐瞒消息，他觉得有趣，于是越发想要让她们看着孩子降世，再彻底绝望。

生产那日，他为保万无一失，特地布下天罗地网，却不想竟有神秘人出手相救！让谢珉带着那孽种逃了出去！

不过谢珉中了他一掌，注定时日无多，那孽种即便逃出去，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他已经登位成为天子，那孽种却是秘密出生，并无确切记载，自然也无从验明正身。

即便谢太后和长公主亲自作证，他也没资格继承皇位。

却不想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能看到这孽种。

“你竟然生了这样一张脸！”季长生看着沈曜那张像极了先帝的脸，表情便忍不住地扭曲，“这些年，你可是一直戴着面具，从未敢露出真容？”

这些年他一直未曾放弃寻找谢珉和这孽种的下落，派出去的手下不仅遍布整个大齐，连晋国也有他的人。

这孽种生了这样一张脸，若是露出真容，定然早就被他的手下发现，又岂能苟活到现在？

沈曜看着季长生眼底的嫉妒，不禁嘲讽地大笑起来。

他还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生了这样一张脸，你很嫉妒吧？”

季长生抿着唇没有说话，表情却是愈发扭曲。

他不愿将心思显露在这些人面前，却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

没错，他很嫉妒。

他生来便是商户之子，虽然皇帝特地开恩，准许商户之子科举入仕。

可他天生体弱多病，即便有满腔抱负，孱弱的身体也无法支撑他考完一场。

曾经他坚持要考院试，然而即便他极力坚持，却仍旧未能考完便倒在考场。

出来后更是大病一场，养了数月才将将恢复。

即便后来意外得到极大机缘，得以借尸还魂，拥有皇族身份。

可他始终无法忘记自己原本的出身。

为了保住秘密，他甚至不惜亲手杀死了冯家满门，甚至连心爱的女子也未曾放过。

这些年，他始终无法忘记冯宜死时看向他的眼神。

可是这个孽种，生来便拥有最为尊贵的身份！

先帝唯一的嫡子！

明明只是一个小崽子，只因投胎好，便可以轻而易举拥有一切！

连那些药都无法要他的命！

即便流落在外，他仍旧长成了先帝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要怀疑他和先帝的关系。

季长生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些年来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身份被人拆穿。

而这个孽种，不仅生来高贵，还生了一张让人容易辨认的脸。

让他如何不嫉妒？

为何世道如此不公平？

季长生用了许久才让自己的面色恢复如常，他的目光从沈曜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冷笑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便不用回去了。”

说罢，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个黑色的骷髅模样，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霍娴不禁有些紧张，下意识朝沈灼华看去:“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