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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迎面席卷而来,如同一层塑料薄膜裹在人身上,难受黏腻。www.ghjun.com
周挽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五分钟之前叫的网约车还没有人接单。
灰色的柯尼赛格停在路边,惹人注目。
周挽玉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目光落在车里的男人身上,最后妥协。
沈先生看起来温润如玉,谦谦有礼。
不然她也不会上这车。
“太麻烦您了,沈先生。”周挽玉捋了捋裙摆,坐了进去。
足档的空调很快带走身上的黏腻。
“周老师,太客气了。您是甜甜的老师,送你一程,也不麻烦。”沈谦南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
说话间,周挽玉隐约看到了他的锁骨,随即很快收回目光。
“谢谢您,我去雅荷四季城。”周挽玉目不斜视,挺直了脊背。
她突然有些后悔上这车了。
“好。”男人应了声,修长的双手打着方向盘,带着丝丝慵懒。
周挽玉不擅长和人聊天,此刻车厢内静默无言。
“周老师。”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开口,“我们之间差不了几岁,不需要用敬语。我叫沈谦南,周小姐可以喊我名字。”
周挽玉顿了一下,点头示意明白,随即开口补充,“周挽玉。”
“怡甜告诉过我了。”沈谦南目视前方,“般若玲珑剔透,素衫挽玉清柔。”
周挽玉愣了一下,眼里有些吃惊。
她回笑之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的停在雅荷四季城。
周挽玉解了安全带,声音带着点温度,“谢谢您……”
话音未落,一道温柔眼角带笑的目光扫了过来。
“谢谢沈先生。”周挽玉当即改口。
“不客气,甜甜还希望周老师多多费心。”
道了别,周挽玉目送车子离开,随即拨通了白泽的号码。
“我到小区门外了。”
“宝贝,我马上来接你。”
天气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周挽玉勉强找了块阴凉地。
隐约过了三分钟,白泽穿着居家服,气喘吁吁的奔向了周挽玉。
唇瓣落在了周挽玉的额头,“久等了,宝宝。”
周挽玉热的难受,屡屡被放鸽子,心里不怎么开心,伸手推开了他。
“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本来打算试完婚纱,和你一起去买。”
“没关系,我爸妈不在乎这些。”白泽牵起她的手,带着人往里走。
周挽玉总觉得不太好,但四下别无他法。
她有些紧张,白泽不停的安慰着他。
到了单元楼门口,周挽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咯吱——”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迎面而来扑鼻的饭香。
白泽牵着周挽玉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放松。
“叔叔好,阿姨好。”周挽玉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收到的只是白父随意的点头,她心里凉了半分。
不过白母确是十分的热情。
拉着周挽玉的手,像是见了亲女儿。
“小玉是吧,生的果然好看,快坐快坐。”白母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阿姨您也很漂亮,岁月不败美人。”周挽玉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婆婆喜欢就好。
“小泽,去楼上,去我和你爸爸房间里,把桌子上的礼物拿下来。”白母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白泽欣喜,转头上了楼。
拉着周挽玉的手当即松开了。
周挽玉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气氛变得诡异。
白母早已经变了脸色,哪里还有慈母的样子。
“长话短说,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我听说了,你是江南人,家里人世世代代都是弹古琴的,对我们家小泽没什么帮助!”
周挽玉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原来是把儿子支走故意说的。
白父冷笑:“古琴是什么?给别人弹的供别人听?和古代的戏子有什么区别?我们白家可不要这种只会玩弄些哄人把戏的女人!”
当面被人下了脸色。
周挽玉立即站了起来,气的嗤笑:“古琴是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是些供人玩乐的把戏!”
她声音冰冷,眸子里更多的是愠怒。
白泽刚走到楼梯口,察觉到了客厅气氛不对劲。
白母脸色一变,“小泽,你这女朋友脾气真大,我和你爸爸不懂古琴,随意说了两句,她就生气了!”
周挽玉算是看明白了,恶人先告状。
胸腔里窝藏着怒火,她第一次有人集无知与无耻于一身。
敢情一开始不过是笑里藏刀!
“小玉……快给我爸我妈道歉。”白泽慌了神。
周挽玉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块,痛的难以呼吸。
她神色冰冷。
白泽看着她觉得陌生。
“小玉……”
“你连是非黑白都没有搞清楚,却让我先给你爸你妈道歉?你怎么不问问你爸你妈说了什么?”周挽玉觉得可笑。
脑海里突然划过这四年的岁月。
都是成年人了,可白泽家里还有宝宝锁。
十点的门禁,周挽玉可以理解。
可仔细回想起来,白泽每次好像都是唯家里事从。
周挽玉浑身冰凉,突然觉得这里面好像就是个笑话。
她不再想辩解,提着包,直接出门离去。
眼尾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却照不热周挽玉。
白泽看了一眼父母,情急之下提着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
“小玉!挽玉!”
身后的人不停的追赶,呼喊。
周挽玉吸了吸鼻子,停了下来。
炙热的手掌禁锢住了周挽玉纤细的手腕。
“对不起,刚才是我先入为主。你能不能为了我们考虑一下,忍受一下我妈妈……”
白泽手掌的力度挺大,周挽玉只觉得这些话语又狠狠的一刀扎在了她的心上。
“松手!”她声音清冷,不容置喙。
四年来,白泽哪里见过周挽玉这副样子,他当即吓了一跳,却没松手。
“我让你松手。”周挽玉像是被人抽了魂,眼尾微红。
心脏痛的不能呼吸,溺水的感觉遍布了全身。
“我不,我们把话说清楚,我向你道歉行不行?”白泽摇头,固执己见。
周挽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去扒拉白泽的手,她失控的提高了音调:“松手啊!我说让你松手!”
拉扯之间,白泽手里的袋子吧嗒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卷起来的画,在地上滚动了几圈,竟摊在两人的中央。
卷轴上,白底黑边的画布上,巨大的芍药花鲜艳的刺痛人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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