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桢直接把车开到芙蓉苑楼下?丁立军带了三四个人已经在那等了?基本都是之前帮粱桢去皮罗巷找过梁国财的那几个小伙儿?黄毛也在里面?后边还停了亮小皮卡ド

何桂芳从粱桢车里下来?丁立军过来打招呼?喊了声阿姨ド

"小丁啊?哦哟又要麻烦你了ド"

之前粱桢忙的时候偶尔也会让丁立军帮忙把豆豆往芙蓉苑送?所以何桂芳见过丁立军好几次了?也觉得他人不错?之前还在粱桢面前提过干脆让她跟了丁立军?不过粱桢没放心上而已ド

之后几个小鬼又跟何桂芳都打了招呼?何桂芳笑呵呵地一一应着ド

"钟太?"关着门的皮卡上突然又跳下来一个人?确切而言应该是女人?化了大浓妆?大冬天就穿件紧身低领毛衣?下面皮短裙?高跟长靴?头发染成了深红色?烫成大卷ド

高玉珠的形象每次都不同?以至于粱桢一时还没认出来?等人走到面前她才反应ド

"高小姐?"

"好久不见?过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粱桢笑笑?"当然不介意ド"

何桂芳也被高玉珠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眼?问?"这位是??"

高玉珠?"老丁女朋友?"

丁立军?"前妻?"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回答ド

何桂芳很尴尬地笑了笑?旁边几个小鬼也跟着笑ド

粱桢捞了下头发?"走吧?先上楼ド"

家电家具不能带走?所以也就只剩一些小物件要搬ド

之前何桂芳已经自己回来收拾过一次?零碎的东西都打包分装到各个纸箱里?一些被褥衣服都拿不用的床单全部裹成了包袱?一摞摞压在墙角ド还有几个置物箱的鞋子和书ド

说是东西不多?但一大家子要搬走?工程量还是不少的ド

"这么多啊?"高玉珠忍不住发了声感叹ド

何桂芳赶紧解释?"我跟他舅舅的东西确实不多?主要是小敏ド"

高玉珠?"小敏是谁?"

粱桢帮着回答?"小敏是我表妹?行了?东西全在这?麻烦各位帮忙先抬下去吧ド"

"行?先干活儿吧!"丁立军拍手把人调动起来?几个小鬼也挺配合?开始往楼下搬东西ド

何桂芳也参与到其中?在后边跟着拎些小物件ド

大家一时都忙开了ド屋里就只剩下粱桢跟高玉珠ド

粱桢刚动完手术?她不会傻到这时候去干体力活ド

高玉珠高跟鞋短裙?显然也没打算过来帮忙做事?就真的来凑个热恼而已?只是墙角边几个置物箱似乎引起了她的兴趣ド

那几个置物箱里摆了一些书?卷发棒电板夹之类的东西?以及瓶瓶罐罐和十几双用纸盒装好的鞋?一看就是年轻女孩用的东西ド

高玉珠围着箱子转了几圈?问?"你表妹做什么的?"

粱桢起初都没懂意思?"做什么?"

"噢就问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还在泞州大学读书ド"

"大学生啊?牛逼ド不过她这一箱子一箱子的大牌护肤品和大牌鞋子??"高玉珠已经打开箱盖从里面拿了样东西出来?看外形应该是香水?"诶你表妹好像混得不错啊?你知道这瓶香水多少钱吗?"

"多少?"

高玉珠比了四根手指?"限量版?据说全球限量就五百瓶?四位数?"

"你谁啊在那里乱翻我的东西?"突如其来的声音从门外过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冲过来就从高玉珠手里夺走了那只玻璃瓶ド

高玉珠还愣了下ド

气急败坏的陈佳敏还想开口骂?抬头却与她刚好碰了个照面?彼此都僵了两秒钟?随后陈佳敏猛地别过头?但已经晚了ド

高玉珠跟发现新大陆似地笑出来?"蛤?原来是你啊?"

粱桢也跟着愣了愣?"你们认识?"

"怎么不认识?现在她可是我们天水街上的红人?跟我们??"

"你放屁?胡说八道?"陈佳敏突然大吼一声?又转过去跟粱桢说?"我妈在楼下找你?你下去一趟ド"

粱桢表情未变?也没多问?"好?那我下去看看ド"她扭头出了门ド

陈佳敏重新转过来?目露凶光地看着高玉珠?"我警告你?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当心我叫强哥把你嘴巴撕烂?让你在天水街上从此以后都混不下去?"

岂料高玉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她挺了挺胸脯?插着一侧腰看向陈佳敏ド

"跟强哥睡了几天就真把自己当阿嫂了?小姑娘我告诉你?你珠珠姐在天水街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念书做题呢?拿强哥来压我?蛤?当我怕你?"高玉珠人高马大?身上风尘社会气也足?陈佳敏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她生性要强?脸上不会流露出半分怯意ド

"神经病?懒得跟你在这吵?这是我家?麻烦你滚出去?"

高玉珠咧着嘴笑了笑?"滚就滚?谁TM稀罕?"

下楼的时候遇到刚好上来的粱桢?"怎么下去了?"

高玉珠头也没回?"去车里等你们ド"

粱桢看了眼下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上面开着的防盗铁门?眸色渐深ド

人手多?几个小鬼也挺给力的?所以东西很快就全部搬到了丁立军开来的那辆小皮卡上ド

粱桢下楼的时候看到陈佳敏正拿着钱夹在往外数钱?一叠粉红票子?数了大概有十来张?叠成一沓直接递给正在旁边喝水的丁立军ド

"我今天忙?没空请你们吃饭了?这钱算是给你们的报酬?总不能让你们白干ド"

丁立军眼皮扫了下?说实话他起初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小姑娘会来这一套?但见陈佳敏脸上略带不耐的表情?似乎又有些明白ド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粱桢?粱桢也在看他们ド

"成啊?那谢了?"丁立军没客气?毫不含糊地把钱接了过去ド

陈佳敏将钱包塞进身上的链条包?刚好何桂芳从前边小卖部拎了几瓶矿泉水回来ド

"妈?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东西搬到那边你也别都自己干?我已经给他们付钱了?让他们帮你整理好再走ド"

这口气说得好像丁立军以及带来的几个小鬼都成了劳工ド

其中黄毛首先不爽?"你他娘把我们当什么了?真以为稀罕你这几个臭钱?要不是看在梁姐的份上谁他妈愿意来这给你搬东西?"

黄毛年纪最小?性格也最炸?一句不爽就顶了上去ド

陈佳敏哪受得了当众被一个小民工叫嚣?凉着面孔想冲上来争执?被何桂芳拉住了ド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丁他们几个都是过来帮忙的?小丁不好意思啊?我女儿还在念书?不懂事?别介意?"

丁立军倒一脸无所谓ド用刚干完粗活脏兮兮的手指抠了下耳朵?"没事儿?还小嘛?正常?"说完过去安慰性地拍了下黄毛的肩?"行了?人一小姑娘?你一爷们就别跟小姑娘置气了ド"

黄毛脸上横横的?气不顺?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ド

陈佳敏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将包挎起来?"行了ド妈我走了ド"

"你爸过两天出院?医院那边?"何桂芳显然还有话要跟她讲?可陈佳敏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数十米?没回头?只抬起手臂在空中挥了下?"出院的事我会安排的?到时候电话联系ド"

"出院的事我会安排的?到时候电话联系~~"黄毛恶作剧似地故意尖着嗓子学陈佳敏说话?"听这口气跟自己当了什么大老板似的?还安排?什么玩意儿?"他一边吐槽一边压住声音跟旁边另一个小鬼调侃ド

那小鬼的视线还落在陈佳敏的后影上?手指捏着下巴?"嘿你还别说?这妞嘴巴是贱?不过长得倒还挺好看身材也赞ド"

黄毛不可置信地瞟了小鬼一眼?"就这种货色一看就是马蚤得不行?天水街一抓一大把?你眼光没病吧ド"

不过这些话两人都是私底下偷偷说的?就是两个青春期男孩在见在漂亮姑娘时的正常反应ド

只是粱桢当时想的跟他们不一样ド

她同样目送陈佳敏离开?看着她的后影消失在冬日正午的日头下ド

那天她穿了件浅粉色皮草短外套?挎一只银色链条小包?下面紧身牛仔裤?银色浅口高跟鞋ド妆容不算浓艳?但看得出化得很精致?大概是最近实在瘦了很多?所以从后影看身材确实很好ド

要不是粱桢能够确保她就是陈佳敏?不然完全不能跟大半年前那个穿衣还算朴素?直发素颜且圆脸带点婴儿肥的表妹联系在一起ド

眼前的陈佳敏俨然更像一个时髦女郎?不仅是穿衣打扮?连眼神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傲气也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ド

只是这种盛气凌人有些令人反感?更像是没有涵养的刻薄样ド

好在大家并没有把陈佳敏放在心上?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ド

东西全部清点好?丁立军载着一车人加一车东西往何桂芳租住的小区开?粱桢开车跟在后面ド

新校区离芙蓉苑其实很近?严格来说其实只隔了一条街?但环境却是天壤之别ド

之前小唐在微信上倒跟粱桢提过两句?说她舅妈给的租金实在太低?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当时粱桢自顾不暇?也没精力再来管这事?后来何桂芳把房子定了下来?给粱桢打过一个电话ド

粱桢听她报了个小区名字?芙蓉苑对面的锦绣花园?泞州三十年前大规模拆迁的时候政府盖的第一批安置小区ド楼面是老旧了一点?但胜在周边有农贸市场和医院?生活也算便利?所以粱桢也就没再多问?可到了那才知道?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ド

粱桢的车开到了前面领路ド

何桂芳坐在副驾?指挥粱桢在不算宽的内道上弯弯绕绕?开了大概有三四分钟?指着一栋楼叫?"到了?"

粱桢停好车?后面皮卡也跟着靠边ド

"哪个单元?几楼?"粱桢问ド

何桂芳笑?"什么单元几楼的ド就一楼ド"

"一楼?"

粱桢因为之前当过一年二手房销售?对每个区甚至每个小区的楼面户型都清清楚楚ド

这种老式安置房根本没有一楼?一楼是独立车库ド

何桂芳已经从包里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粱桢才反应过来?"你租的是车库?"

"是啊?车库挺好?便宜又宽敞?"

她已经哗啦啦拉开一扇卷帘门ド

早年私家车没有那么多?政府造的老式安置房没有地下停车场?一楼架空?建成一个个独立车库?这样可以省去挖地库的时间ド在造价和工期上都极有优势ド

单个车库面积大概有十多平米?比别墅自带车库要稍微大一些?那会儿买一个这样的车库也就三四万?有人可能比较有先见之明?拿房的时候自己贴钱联排一下拿两三个?再自己把中间打通?两三个车库连起来?可以弄到七八十平米?相当于一个中户的面积ド

当然?这些车库都不会用来停车了?有的出租出去开汽修店?杂货店?甚至棋牌室?而有些就出租给一些打工的外来户ド

何桂芳租的就是这样的地方?拉开卷帘门?看面积估计五六十平米?应该是三个车库的位置ド

"地方不大?但什么都有ド"

她先把粱桢拉进去?"你看?这边是厨房?这边是卫生间?到时候我再买张小床靠墙摆那边?中间拉条帘子?小敏也能回来住ド"

其实就是个大通间?所谓的厨房和卫生间都用简易木板隔了下ド

粱桢环顾一周?心里不大好受ド

"这边就没有其他房了吗?"

"有啊?不过贵?我让你同事帮我问了?简装?一室一厅现在都要租到两千出头?太贵了?没那个必要ド"房价每年翻跟头一样往上升?按粱桢之前的认知?这样的老校区租一个小户确实也要两千出头?且没什么装修ド

"那你现在这个每个月租金多少?"

"你猜?"

粱桢想了下?"一千?"

何桂芳摇头?比了个八字?"八百?便宜吧?六十平方只要八百?而且你看还在一楼?到时候等你舅舅出院了?我弄个轮椅推他出去还能晒晒太阳ド"

老小区都没电梯?住一楼确实也有优势ド

"可是车库没有窗户ド起层也矮?会不会空气不流通?"

"怎么会啊?白天我都可以开着门的?就晚上那一会儿时间?不碍事?行了赶紧搬东西吧?都中午了ド"何桂芳出去张罗人进来ド

粱桢看了眼四周环境?也没多言ド

东西不算多?很快就全部搬完了?粱桢和丁立军又帮着何桂芳理了一下?弄到十二点多ド

"行了?剩下一些我自己慢慢收拾吧ド"何桂芳把粱桢拉到一边?从兜里掏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出来?"桢桢?你带你朋友去门口小店吃顿饭ド"

粱桢也不可能拿她钱?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何桂芳这边也就只剩一些衣物没整理ド

"我带他们去吃饭吧?钱你收起来ド"

何桂芳顿了下?没再客气ド

都不是特别讲究的人?粱桢就近带他们去了小区对面的一间中档川菜馆ド

没包厢了?一桌人只能坐大堂ド

之前都见过两次了?也一起吃过饭?所以粱桢跟他们并不拘束ド

"要不整点酒?"刚点完菜黄毛起哄ド

丁立军拍他脑门?"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干嘛呀?反正最近又不会接活儿ド"

离春节只剩下两周左右?大部分务工人员都已经开始返乡了ド

粱桢笑了笑?"喝就喝点吧?难得一次ド"

"看?还是梁姐好?"黄毛大概知道丁立军不会逆粱桢的意思?直接叫服务员上了白酒?撕开瓶盖要给粱桢倒?粱桢摆手ド

"我不喝白的ド"

"那要不咱给梁姐整个啤的?"

黄毛几个跟粱桢喝过啤酒ド

粱桢赶紧捂住杯子?"啤的也不行?我就喝白开水就好ド"她手术也才半个月ド要是被钟聿知道她在外面喝酒估计回去又得唠叨半天ド

"谁都不允许给她喝酒?她酒量又不行?喝多了又得整事?"丁立军是针对之前的经验顺口提了句ド

黄毛起哄?"整事儿?我想起来了?上回梁姐跟我们吃饭就喝多了?丁哥你老实说?你送梁姐回去有没有整事儿?"

这话头一起?其余几个也都跟着起哄?尽管丁立军极力否认?但没人能信ド

粱桢刚想开口?坐丁立军旁边的高玉珠突然幽幽把酒杯往中间一顿?"都他妈胡说啥呢?也不想想你们梁姐现在什么身份?跟老丁整事儿?你们是不是太抬举你们丁哥了?而且钟太在你们丁哥眼里可一直是仙女儿一样的存在?得守着护着的ド"说完转过去似笑非笑地瞄了眼丁立军?"老丁?你说是吧?"

丁立军看都不看她?"神经病?"遂端起杯子喝了口烧酒?抬头瞪了眼?"都看着我做什么?吃饭?"

众人感觉气氛不大对劲?纷纷埋头吃东西ド

目光交错间粱桢与高玉珠对上?前者其实挺平淡的?不过高玉珠也没什么过激情绪?她只笑笑?突然又问?"诶对了?刚在你舅妈面前我也不好问?你那表妹是不是在外面出台啊?"

粱桢猛地咯噔一下?类似某个节拍没跟上ド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高玉珠却以为她没懂意思?重新又解释了一遍?"就是做又鸟啊?在天水街那边?我都见过她好几次了ド"

这下算全说明白了?桌上其他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ド

丁立军啪地一声摔了筷子?"高玉珠你他妈要是不想吃就滚?"

刚还笑眯眯的女人?脸也瞬间拉下来?"姓丁的你冲我吼什么吼?怎么?就不能说你女神一句不是?再说我也没说错啊?她那表妹确实就是又鸟啊?不信你去天水街宾馆查一下?有人在那给她包了个长租房ド"

丁立军脸色愈发难看?起身揪住高玉珠的手臂就要往外甩ド

"够了?"粱桢凉着调子轻吼一声ド

她知道高玉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陈佳敏是为了折她面子?但她其实并不在乎ド

"丁立军?你把手撒开?"粱桢冲丁立军又喊了声ド

丁立军满脸横气?但到底还是听她话松了手ド

高玉珠揉着被他抓疼的地方?气得要命ド

"高小姐?麻烦你说清楚?陈佳敏真的在天水街那边?那边上班?"出.台或者做又鸟这种词她还是说不出口?所以用"上班"代替ド

高玉珠瞪了眼丁立军?转过来陈述?"具体是不是在那做我不知道?但她确实一直住天水宾馆?应该是被人包了?高志强知道不?"

粱桢摇头?她当然不知道ド

"强哥啊?整个天水街都是他罩的?你表妹陈??陈佳敏是吧?听说是他最近养的马子ド"

粱桢回忆之前见到的接她的人和车?确认?"开路虎?长得瘦瘦的?皮肤挺黑?"

"高志强是有辆路虎?不过不瘦?确切来说还挺胖?你说的瘦瘦的那个应该是他的马仔阿福ド"

午饭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ド

那晚钟聿依旧加班?不过回来不算晚?十点到家了?进卧室见粱桢坐在床上?面前摊了本图册ド

"以为你还在书房忙呢?怎么一个人坐这发呆?"

她神情不对?也显然没在看杂志ド

"没有?想点事ド"

钟聿一下蹭过去把粱桢搂怀里?"来?跟老公说说?学霸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粱桢闷了半天的心情总算被她逗笑?"你这人怎么没一句正经?"

"是么?那你来?你来跟我说点正经事ド"

粱桢无语?把人推开一点?不过她还真有事要跟他聊聊ド

"你说??"

大概是受钟聿感染?盘着腿挪着屁股坐到他对面去?"为什么人总会为了一点眼前的即得利益而放弃自我与底线?"

"???"钟聿有点头疼?"你这果然是人生哲理?"

粱桢?"那我们还能不能继续聊下去?"

钟聿也盘腿坐好?"能?聊?尽管聊ド"

粱桢?"??"

钟聿?"你就说既得利益是吧?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本能?谁都喜欢走捷径?就像猎物捕食?如果眼前有一块肉?甭管香的臭的?先吃了再说?总比在绝境中被饿死强ド"

粱桢听完思考了两秒钟?"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钟聿?"明明很形象啊?不过当然了?像唐曜森这种也不能算臭肉了?起码在大部分眼里他是一块大肥肉ド"

粱桢眉心紧皱?"你在说什么呢?"

钟聿?"你不是在说唐曜森吗?"

她以为粱桢是在思考当年自己为了梁波的医药费而跟了唐曜森的事ド

粱桢?"当然不是?我是在说佳敏ド"

钟聿?"佳敏?哪个佳敏?"

粱桢?"我舅妈女儿陈佳敏ド"

钟聿这才想起来?"噢?你表妹?你表妹怎么了?"

粱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