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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夜晚,手木仓.拉.栓.上.膛的声响清脆,清晰异常的仿佛是在五条悟的脑.内响起。www.jingyueshu.com
意识还未回笼、双眼还没睁开,五条悟已对“危机”有所感应,全身.肌.肉.绷紧。
五条悟感觉得到身上的重量,也感觉得到抵在太阳穴上的物件冰凉坚硬的触感,甚至感觉得到黑暗之中死死凝视自己的目光。
……幸好。
他克制住了反击的本能。
意识稍稍回笼,五条悟无声的在心里感慨,不然先不谈太宰治会不会受伤,只说猫.咪.应激反应之下,说不准真的会开木仓。
五条悟睁开双眼,没有亮灯的寝室只有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从没有窗帘遮挡的窗子洒进室内的银白月光。
苍蓝眼眸借这稀薄的光,以堪称.柔和的眼神、回望上方的少年人透着.杀.机的目光。
太宰治的状态并不好。
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在室内回荡,身体.抑制不住地.爆.发出崩溃般的颤抖。
仿佛仍深陷难以描述的恐怖梦境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啪嗒。
于太宰治的下颚滑落下的汗珠,滴落在五条悟的.锁.骨上,猛然间,五条悟完全清醒了过来。
顿了顿,五条悟试探地抬手.搭在太宰治的背.脊,静止片刻,掌心一下一下缓慢地顺着太宰治的背,弯着眼睛道:“小朋友是在演午夜凶铃嘛?嗯嗯,这回是真的吓到我喽~”
五条悟的轻缓话音和太宰治的狂暴心音交织在一起。
——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好想.杀.人——!
太宰治也不知自己在短短几秒钟之内,究竟深呼吸了多少次、也不知在这短短几秒钟之内,自己历经了几番挣扎。
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后,握着木仓的手徒然一松。
木仓落在软枕之上,就在五条悟的耳边,他听得清晰,却也知道这并不能代表太宰治的理智回归,太宰治仍在颤抖。
望着上方被月色.笼罩的少年人,五条悟伸出手揽住他,又坐起身,让处于惊恐之中的少年人颤抖的身.体.完全贴近自己。
太宰治整张脸都埋在了五条悟的颈窝,带着湿漉漉的.触感。
最开始,五条悟还能够确定那潮湿感的来源是汗水,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汗水还是眼泪了。
五条悟紧了紧环抱着太宰治的双臂。
应该是眼泪。
耳畔是小朋友极力压制、却仍旧不可控地.泄.露出了几声的抽泣。
昏暗中,五条悟的苍蓝眼睛隐隐发沉。
他猜不出太宰治究竟梦见了什么,却清楚一点:自己必须保持理智。
毕竟,与他相比起来,抗性.不错的太宰治都是这副模样,若是他的话……
“嘶——”
五条悟浑身一僵,愣了愣,不禁陷入沉思,反反复复的思索小朋友到底和他的脖子有什么仇?怎么又咬.脖.子呢?
不,这不是.咬,是啃才对。
五条悟想着,朝一边偏过头去。
咬了一嘴的血,太宰治才终于松口,相当过分的呸了好几声:“抱够了没?放开我。”
五条悟:“……”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无奈地叹了叹,五条悟松开了双臂,紧接着就见太宰治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尾。
嗯,用着躲避病菌一般的速度,唯恐慢了那么一秒,就会被病菌追上一样。
五条悟差点被他给气笑了,翻身下/./床,按亮了寝室的灯,他笑了笑转向太宰治,来不及说上几句.调.笑的话,苍蓝眼底率先倒映了少年人毫无血色的面容。
六眼瞥见桌上的饭菜,五条悟笑道:“一天没吃饭了啊,也该饿了,吃饭吧。”
被水润过的鸢色瞳仁恹恹地看着立在白炽灯下的青年,太宰治近乎无声的嘟囔一句。
五条悟听得清楚,小朋友说希望他没有传染病,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微笑了,因为笑得太过用力,以致于嘴角都抽搐了两下。
太宰治摸了摸衣兜,他对五条悟伸出手:“手机。”
“嗨嗨~”五条悟语气无奈的应声,在软枕下摸出太宰治的手机,递了过去,期间他抬眼扫过墙壁上的挂钟,一阵哭笑不得。
00:30。
居然真的是午夜凶铃。
太宰治解开屏锁,来自[森鸥外]的未接来电有98通,最近一次是在三分钟前。
还有一条未读短讯。
【小心,祂在注视!
——森鸥外】
太宰治抿了抿唇,给[森鸥外]打去电话。
电话未被接通前,五条悟不顾太宰治的嫌弃,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摩.擦.了几下太宰治干涩开裂的唇.瓣。
瞧着小朋友瞪圆的眼睛,他笑着启唇,无声道:血。
【太宰先生,您和五条先生还好吗?】电话一接通,手机听筒就传出[森鸥外]掩饰不住急切的话音。
“不好,糟糕透了。”太宰治低垂眼睫,白炽灯的映照下,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抖落轻颤的阴影:“我知道“祂”的名字了哦——”
一旁,五条悟听着,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笑眯眯地挤到太宰治身边,倚着墙壁重新坐好。
手机听筒传来[森鸥外]短促的吸气声,又很快地归于平静。
【这样啊……】[森鸥外]语气艰涩:【太宰先生已经知道那个真相了吗?】
“不知道。”太宰治平淡的道出事实,赶在[森鸥外]再次开口前道:“我说过的吧?我对所谓的“真相”毫无兴趣,不必费心试探我。”
手机那端,[森鸥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多余,如果太宰治已经知晓“真相”,根本不会这般平静:【太宰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最近时间里,J.国.境.内所有新兴.教.派。”太宰治将脸埋在双膝上:“森先生比我更加了解状况,一定知道调查范围的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查点别的。”
【啊,好的。】
挂断电话,太宰治没有抬头,凸起的脊梁一下一下磕着墙壁,发出轻忽的闷响。
下一秒,脊梁磕碰地不再是墙壁,太宰治抬起头看去,就见五条悟笑着摊了摊空闲的手掌:“我可是一位富有责任感的教师哦,自.虐.禁止——”
展露于外的鸢眼不辨喜怒的凝视五条悟,太宰治闭了闭眼。
干裂的唇翕动着吐出语句:“混乱信使的名讳为——奈亚拉托提普。”
“文明因祂而兴盛。
兴盛的文明也因祂而毁灭。
祂散播混乱,带来恐惧与绝望。
俯瞰人类的不幸与痛苦。”
太宰治一字一句,向五条悟揭露着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存在。
“好消息是,我们要直面的很大可能不会是本尊,而是其无数化身之一。
坏消息是,即便仅仅只是化身,也是人类难以企及的,并且……”
太宰治疲累地.喘.了一下,他抬手按压着从内而外胀痛起来的额头:“祂们不具备“死”这一特性,不、死什么的……我在说什么东西啊?”
五条悟安静的倾听着,笑容却是不减分毫,他不是没有感受到侵.入灵魂的恐惧,可他是大人,他不能表现出慌乱。
“超可怕哇~”五条悟笑着眨了眨眼:“没关系没关系——我可是最强!”
……效果糟糕的安慰。
太宰治在心底吐槽,敛了敛眸道:“大叔,你觉得混乱的“本质”是什么?”
虽是询问,但太宰治好像不需要五条悟回答,自顾自道:“混乱的本质绝不是制造多么巨大的伤亡。”
“什么意思?”五条悟敛去了笑容。
“祂像是剧本家……”太宰治垂下眼,短短六字,说到最后接近无声。
若祂是剧本家,那人类便是演员……
一场戏剧必然会有观众。
那么,观众是谁呢?
怎样身份的观众,值得祂不停地书写剧本?
混乱的信使……信使……属于某个存在的信使。
仿佛触及到了某种最“根本”的东西,太宰治的大脑嗡嗡作响,发出警报。
“别想了。”五条悟突然捧住太宰治的脸转向自己这面,注视着近在咫尺隐约扩散开的瞳孔,眼底的苍蓝色是暖的:“别想了,当个傻瓜吧,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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