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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洞穴外边设置了封锁线,宫馨正蜷缩在一个角落,披着一件军大衣,应该是警方给她的御寒衣。
“你要是想休息,就先回车上吧,真是抱歉,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
“你赶着回去吗?”
“不用,我又不用上班,近期也没有比赛。”
“好吧,去洞穴里面坐坐吧,那里暖和一点。”
“不去,就在这里挺好的。”我猜测她可能是害怕面对尸体,毕竟无相大师的死状惨目忍睹,让她再进洞穴,肯定是活遭罪了,“你去哪儿?”她在身后喊道。
“去后山的村屋。”
“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吗?”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她孤寂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警方全部都离开了,只有在风中萧瑟的警戒线以外,让她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也实在是难为她了,我点了点头,她便跟了过来。
此后几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了后山的村屋,门前照着一盏烛火,这里没有通电,所以看起来并不明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疑惑着:“咦,真是奇怪了。”
“怎么了?”
“没事,之前那人让我来这里,说无相大师有东西留给我,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说着,我便走进了村屋。
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一样的,里面很空旷,除了一张石床,还有一个蒲团摆在中央,我一眼就将简陋的房间望了一个大概,但是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信。
“唐颂,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宫馨靠在我的身边问道。
“找一封信。”
“一封信?”
“是的,真是奇怪了,他不是说就放在屋子里的么?怎么什么也没有。”
“唐颂,你快过来看看,是这个吗?”宫馨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喊道,我立马便走了过去,“你看,是这个么?”
在一个约一平方的空地上,的确放着一封信,不过信封的周围印刻着某种怪形的图案。
“这是什么?”
“别动!”我低吼了一声,拦住了宫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仪式,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仪式呢?
那封信就在我的面前,近在咫尺,只要我弯腰伸手就能拿到,可是,我迟疑了,我没敢那样做,我清楚某些仪式的厉害,就算是恶灵猛鬼都能震慑住,何况是普普通通的人呢。
可就在我陷入沉思的片刻,突然我感到身体里某个部位有些不对劲儿,接着,我便发现,是我的胸口处正在发热,下意识,我将怀里的那本“无字天书”拿了出来,原来在书中的某一页里,卡了一张符印。我大惊,这好像是出自无相大师之手的,上次我见过,还没来得及询问,这张符印泛着一股炽热,接着居然自燃了,我立即将其松开,拉着宫馨的手,猛地后退。
随风而落,且被燃烧的符印掉落在那地面上的仪式之间,竟然,在这张符印燃烧殆尽之后,那刻印在地面的图案居然完全消失了。我的天呐,原来如此,噢,难道……无相大师知道自己有此一劫,所以提前就将这张符印塞进了我的“无字天书”里?
宫馨看得目瞪口呆,我顾不上解释,弯身拾起地面的那封信,正准备打开看,结果屋外,便隐隐约约袭来了一声失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我看见宫馨那一双诧异的眼神时,我就明白,这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她也听见了。
“唐颂……你、你刚才听见了吗?是有人在求救吗?”
我立即便夺门而出,直接冲了出去,那呼救声已经消失了,然而,我却在远处漆黑天际处,看见了一道火光,正映着黑暗燃烧着。
“糟了,不好,是洞穴的方向。”我惊愕一声,便朝着洞穴的方向冲去。
“唐颂……等等我……等等我……”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案发现场突发大火,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是毁尸灭迹?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我让中年僧人看守在那里的,应该不会出事才对,我不敢细想,拼命冲刺,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的确感觉自己脚下生风,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迅捷,我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比捕猎的猎豹还要快,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转瞬即逝,从密林小径之中,仿佛两侧的树荫都因此而变得摇摇欲坠。
同时,我也感觉到宫馨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了。而眼前,远处燃烧的火海,也越来越近,我仿佛能听见那在火焰之中被烧焦的爆鸣声……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救命……救命……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从洞口里传来,我一跃而起,跃过了警戒线,正准备冲入火焰滔天的洞穴里,这时,从里面却冲出了一具火人 ,没错,是一个被焚烧的火人,正封魔乱舞般痛声嘶叫着。
“啊……救命……救命!”他张牙舞爪,肯定痛到了极点,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了,大火焚烧了他的一切,隐隐约约,我还能识别,他正是之前找我的那位僧,因为那张受尽折磨的脸还映在我的眼眶里。
“噢,不……不……”我无奈停靠在洞穴之外,就这样悲痛地望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的面前被终结,其生前却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对不起……对不起。”我摇着头,咬着牙,痛声低吟着。
“啊……啊……”他凄厉的嘶叫声逐渐衰竭,奄奄一息,跪在了洞口,然而,就在他倒下的时候,却伸出了手,只向了我的左边。
下意识,我扭头望去,在那黑暗的阴影之中,一处山丘之上,我看见了一个黑影,应该是一个人影,他和阴暗相结合。没错,是一个人影,还有那张脸,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张阴森恐怖的脸孔若隐若现。他不是恶灵猛鬼,他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应该是个人,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
等等,刚才被焚烧的僧人,他伸手指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场大火,和这神秘人有关系?说时迟那时快,这个神秘的中年人突然对我露出了一抹诡异大的笑容,接着便向后退了一步,融入了黑暗里。
我立即便朝其冲了过去,在黑暗之中,在这普天寺的后山上,我开始追逐着这个神秘人,他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说不定,无相大师的死,便和他有关。我原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追上他,但是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的速度和我旗鼓相当,甚至比我还快,有好几次,我只能闻其声而不见其影。
在这月光稀松的深夜,我们就像两只窜行的猫科动物,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能看到黑暗里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也能识别一些,不至于会被绊倒,而可以全力追击。然而,那个神秘人还是溜走了,消失在了某个上山路线的分叉口,我完全失去了他的踪影。
幽静的深夜只剩下捕风捉影的画面,随着我的喘息声,化为灰烬。
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热汗淋漓,累得我气喘吁吁,难以相信,这近五分钟的追逐战,是如何进行的。
“唐……唐先生?”一道低沉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接着几束手电光映照在我的周围,我转身一看,原来是先前那几个警员,他们从山下赶来了。
“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发现后山上有火光冒出来,担心会出事,所以便从寺院急忙赶了过来。”其中的那个青年警员队长对我说道。
“糟了。”我惊愕道。
“怎么了?唐先生。”
我问道:“你们刚才上来的时候,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吗?”
“没有啊,就碰见了你。”
噢,不,宫馨现在一个人在上面,她现在一定害怕极了,万一那个神秘人,再折返回去?噢,不……“快,你们快跟我去案发现场。”说着,我便转身冲向后山。
大概数分钟之后,我抵达了洞穴之外,见到那熟悉的背影,在洞穴外瑟瑟发抖时,我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她猛地回过头,“你……你去哪儿?”宫馨哭红着眼,委屈道。
“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却打断我的话,“我以为你冲进洞穴里了,里面火焰滔天,我还以为……你……你……”
“没、没有,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去了一趟寺院。”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那双凄凉的眼神,或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能使我感到的内疚和自责。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她哭红的眼,脆弱的神经,再有微颤的身子,弱不禁风,摇摇欲坠一般,随后便这样靠在了我的怀里。果然,她还是没能承受住心理的巨大压抑,失声痛哭起来。
我只能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她全身冰凉,肯定是饱受煎熬。远处的洞口之外,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仍旧泛着焰息,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于一种危险的气息,是另一种危险的气息,不同于邪恶势力,虽然我说不出来,但是……那种感觉很明显。
十余分钟之后,几个警员从远处急忙赶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这时,躺在我怀里的宫馨,好似已经睡着了。
我只能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她全身冰凉,肯定是饱受煎熬。远处的洞口之外,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仍旧泛着焰息,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于一种危险的气息,是另一种危险的气息,不同于邪恶势力,虽然我说不出来,但是……那种感觉很明显。
十余分钟之后,几个警员从远处急忙赶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这时,躺在我怀里的宫馨,好似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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