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从水里将祁连拽上岸边，探了探鼻息，一阵后怕。

还好赶到及时，否则殿下出点什么事，怎么向陛下交代？

“殿下，殿下？”

拍了拍他的脸，还好没呛太多水，还有鼻息。

他使劲掐了掐人中，没什么反应。

扶他坐起来，在背上找准穴位，用内力一催。

祁连连呕带吐，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一大口水。

刚有些清醒，看清身边是王止。

脸色苍白，愤怒的抓住他脖领处的衣襟，压着声音，嘶吼的质问道。

“为什么就连你也背叛我，你也和他们一样瞒着我？”

你和我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

可你和他们一样，不过是监视我，利用我的工具。

一道道小水流从王止脸上流下来，看到祁连痛彻心扉，他心里也不好过。

面目扭成一团，“殿下，卑职从没背叛过殿下。”

“卑职从小在殿下身边，早就把您视为至亲，怎么可能背叛您？”

祁连力气极大，王止被他掐住脖子，提不上一点气。

待片刻冷静，祁连颓唐的松开手，放开王止，失魂落魄的看向陌九的房间。

王止没背叛他，他只是听命行事。

如果他从来没站在过他一边，又谈何背叛？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除了小九是个例外，其他都是父皇安排的工具。

他踉踉跄跄的向外走，身形跌跌撞撞，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到地上。

王止急忙爬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一把甩开。

祁连猛力扯住他的衣服，拖到自己身边，悄声道。

“王止，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站在谁的队伍里。”

听闻此言，王止立刻跪了下来，抱拳道。

“殿下，卑职在世上早没有任何亲眷，殿下是王止唯一的亲人。”

他全身湿漉漉的，浅绿色的湖水沿着衣袍，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祁连居高临下，看他跪在面前，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良久，缓缓道。

“不急，你好好想想。”

夜里发生的事，第二天毫不意外传到祁盛耳朵里。

趁陌九梳妆的空隙，燕王府暗卫首领枕夜将昨夜看到的事报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