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夜里，刑警队会议室灯火通明。m.zhongyuege.com

墙上的大屏幕上，是一些与涵洞女尸案有关的画面——

李婉清身体隐秘处血肉模糊，还被扎了孔，孔上套着被剪断后只剩下的不规则圈状铁丝，孔的边沿有撕裂痕迹，像是曾被人用力拉扯造成的。

一团缠绕成球状的医用棉纱、5条十余厘米长的蚯蚓是从李婉清体内取出来的……

这些触目惊心、令人发指的画面，当场就有警察看吐:“太变态了！简直太变态了！″

如此丧心病狂的作案手法，说明凶手不是变态就是与李婉清或其家人有着极深的仇恨。

“从目前调查的情况看，李婉清一家除了与特马头小区14栋403业主吴娟之间有过冲突外，与同小区其他业主之间没有发生过摩擦。”

“吴娟有作案动机？”

“吴娟的生活轨迹很单纯，调查结果是她不具备作案时间，依据尸体被捆绑的手法和涵洞周边被清理的痕迹，可以初步判断凶手至少有两人，而吴娟和她儿子龙飞都不具备作案时间。”

“雇凶杀人？”

“暂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还是更倾向于外来人员作案，随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比如，装修工？”

“那么，那两起人口失踪案怎么解释？”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失踪的两名女孩和李婉清之间，除了年龄相仿，还没有发现有其他方面的关联性。”

“被害人身上和弃尸现场，凶手都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从这一点可以判断，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探能力。”

“死者被发现时衣着完整，凶手在残忍施害之后又把被害人的衣服裤子穿好，说明凶手很冷静，且具备相对自由的作案场所和充足的时间。”

“涵洞那边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正在查，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随机作案不太可能……从李婉清当晚走出小区的神态来看，她不是偶然想起来出门的，应该是有人约了她，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通话记录查了吗？”

“正在查。”

“最后一处监控显示，李婉清的行进方向是特马头小区外围的一个建筑垃圾堆放点，这个堆放点靠近一条新开发的在建公路，这条路虽未通车，但公路半幅已经具备通车条件。这条路往东两公里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因为是新的规划路，整个路段的周边都还没有装监控。″

“凶手盯上了这个监控盲区？”

“极有可能！”

“一直到城乡结合部南面的附近，那里有一个加油站，只有那儿有摄像头。″

“单是这个城乡结合部，常住人口就有好几千人，如果再加上流动人员……”

“查！再难也得查！”

“特马头小区必须再重新翻一遍！扩大范围，包括涵洞、城乡结合部，几个点都要扩大范围！”

……

案情分析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同一天晚上的夜里10:30，周远航走出他上班的健身会所大门。

朝着回家的方向步行了一段路程后，他走到一个僻静处。

这是他早已观察好的一个监控盲区，他扩了扩胸、压了压腿，装着锻炼的样子，同时前后左右张望了一阵。

随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一个看上去很破旧的老人机。

嘀嘀嘀！

开机后，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嗯……我知道我知道，主要是出现了突发情况。″

周远航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张开手掌挡在口鼻处，嗓声低沉，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观察四周。

“那个龙飞今天跟我说……龙飞就是那个玩b_box的男孩，就是你之前想要的那个……嗯，对……我知道我知道，不是我擅作主张，主要是他今天跟我说他有线索……对，我问他了，他不肯说……没有，没有交给警方……能确定，他说得很肯定！而且他说还想再找一点线索才联系警察……我、我觉得他没撒谎……是……行。′′

说到这里，周远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但并没有挂机，像是在等对方拿主意。

少倾，他又说道:“现在不理他了恐怕不行吧？谁知道他手上掌握了什么，我是怕万一……不知道……不……我觉得最好还是把他送过去！这个人……可能早晚也是个麻烦……而且，你不是想要他吗？嗯嗯，我知道，好，我明白，嗯明白……放心，明天把这事儿处理完了，我立马扔掉……不是，我现在是带在身上，这不是为了给你打这个电话吗……好，我知道我知道，安全第一！行，行行明白！”

周远航打完这个神秘的电话，立即取出手机卡，抓着手机往地上用力敲了几下，然后走到路边的窨井盖处，俯身将手机从窨井盖的洞口塞了下去。

随后，他将手里那张小小的手机卡片放进了嘴里，一边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边不停嚼着那张手机卡，直到又遇到一个窨井盖，他才从嘴里拿出卡片，塞进了下水道……

一路上，周远航走得很慢，心事重重的样子。

快到小区时，他突然加快了步伐。

进入小区后，他径直朝14栋走去。

咚咚咚！

周远航敲响了龙飞家的门。

整个4楼只有龙飞一家已经入住，所以这敲门声一下子就引起了龙飞的警觉。

当晚吴娟住在店里、没有回家，龙飞自己正在客厅里倒立着想事情，他喜欢用这种姿态去思考一些难题。

听到敲门声，龙飞仍然倒立着没有动，只有眼珠子唰的一下转向大门。

咚咚咚！

周远航又敲了一遍。

龙飞两脚着地、站直身体，光着脚缓缓走向大门，侧着身子、踮起脚尖将脸凑近门上的猫眼。

“喂！龙飞！”

周远航在门外压低嗓音喊道。

龙飞抿嘴屏住呼吸，没有吱声。

“龙飞！开下门啊！”

周远航继续压低嗓音说道。

龙飞舔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沫，把门打开一条缝。

“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帮你吗？”

“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你让我进去跟你说啊！”

“不行！我妈都睡了！明天再说！”

龙飞态度非常坚决，说完就准备关门。

周远航伸手将门撑住，透过门缝往屋里扫了一眼，有些不甘心地说:“我也发现线索了！你不是让我帮你吗？！"

龙飞心里一惊，有些意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周远航，没有吱声。

周远航继续低声说道:“明天晚上9点，我在南门对面那个楼盘的围墙边等你……不是围墙，就是那排蓝色的施工隔离带那边。”

“为什么去那里？”

“线索啊！去不去？”

龙飞皱着眉头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旋即便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