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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的好姐姐,自然是好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那些位高权重的将军、公侯、豪强、富绅,分坐大厅的东西两面,尽情享受着案上的山珍海味与玉液琼浆。
大厅中间那花瓣缤纷的舞台上,一群年轻美貌的舞姬正在跳舞,那媚惑妖冶的身姿,引得围观者淫笑不止,无数双贼眼贪婪地上下打量那些即将成为他们口下猎物的美貌佳人。
一曲结束,舞台上的美人散尽,新的一批舞姬袅袅婷婷地走到舞台中央,伴随着婉转柔美的丝竹乐,轻轻地舞动着手臂,扭动着腰身,踏着碎步翩翩起舞。
前面的一批舞姬已然被宴会场上的权贵们瓜分殆尽,看着他们寻欢作乐的无耻行径,让秋霜心里感到一阵阵恶心,又对接下来自己的命运感到惊惧与恐慌。可她受了曹放的威胁,如果不配合,她的心上人就会饱受摧残至死,让她实在不忍心。
心如刀绞的秋霜只得含泪随着那群舞姬上了舞台,尽管曹放已经提前命人教了她一些动作,但她心里难受,况且,她一直是大家闺秀,哪里放得下身段,去跳那些魅惑男人的艳舞?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尽量躲在那群舞姬后头,跟随她们勉勉强强的、极为生疏的摆弄腰肢。幸好那支舞是赞颂昭君出塞的,每个舞姬的面上都戴着象征防风沙的斗笠,悬着薄纱,随着舞蹈动作半遮半掩、隐隐约约的展现美人的绝世容颜,不至于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朦朦胧胧中,她瞧见了宴会场上的宾客:有雄壮威武的将军,有富贵骄矜的公侯,有皱纹堆垒的七旬老者,有唇红齿白的青年文官。他们此时正搂着美人饮酒寻欢,还不时把贼眼瞟向舞台上更加灵动美妙的舞姬。
她熟悉的关明山坐在宴会厅下垂手的座位上,正在一名美姬的陪伴下,饮酒观舞,此情此景,她早已预料到了,心中并无波澜。可等她看清了宴会大厅主座上的那人后,顿时让她惊的魂飞魄散!
只见他身穿一袭银线绣花的墨色箭袍,外披黑熊皮大氅,前襟半裸,露出里面白玉一样的胸膛。他今日没有束冠,长长的乌发散于前胸与后背,全身上下的玄墨乌黑,更衬得他肤白胜雪,眉目如画,风流倜傥。
他斜睨着一双水波流转的凤眼,白玉雕刻一般的脸上满面春风,正兴致勃勃的与下垂手的官员谈笑风生。骨节分明的白玉手正举着一杯两旁美人竞相斟过来的美酒,谈笑间,仰头将那美酒饮下,瞬间把白玉般的脸儿涨的一阵阵醺红。
此人正是赵瑸!
他见新的舞姬上来了,便饶有兴味的去欣赏这群跳舞的美姬。
他还是像以前那么好看,只是傲气狂妄的脸上显出了些许世故与圆滑,还有一种隐隐的狠厉气息。秋霜怕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见他的目光向自己这边飘来了,赶忙低头垂目,极力将身子隐藏在这群舞姬的后头,尽量不让他瞧见自己。
可她越是这样躲着,就越是引起了赵瑸的注意,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瞬间把她惊的心脏狂跳、浑身颤抖,脚下的舞步也乱了,整个人又僵又呆,窘迫不已。
坐在下垂手的关明山离舞台稍近一些,微风掀起薄纱,让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她!他心中暗道不好,转头又瞧见赵瑸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心里顿时惊慌害怕得不行!
他趁舞姬们跳到他身边的时候,佯装醉酒,踉踉跄跄地冲向舞台,一把将他的心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并把她搂在了怀里,还赶忙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不让人看见。他见那赵瑸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便放肆淫笑道:“这美人儿是我带来的,名唤影娘,是我心爱的人儿。我疼爱的紧,就不与诸位共享了!”
说完这话,关明山立刻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他见赵瑸还是一脸狐疑的神色,又感觉怀里的人儿害怕得颤抖不止,为了让那赵瑸死心,也为了炫耀自己得到这战利品,他随即钻入她的斗笠,拨开遮在她脸上的薄纱,捧起她柔嫩嫩的脸儿,对着她的樱唇就吻了上去。
秋霜惊慌的赶忙要推开他,身子却被他死死锁在了怀里,半点动弹不得。又因宴会上无数双贼眼正盯着自己,尤其是那令她恐惧害怕的赵瑸也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让她不敢有大动作。她若反抗,必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那她可就真的藏不住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任由关明山这样趁人之危,胡作非为。她从亲吻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也感觉到了他的惊慌与恐惧,他捧着自己脸儿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的眼中满是恐慌畏惧,他这是在冒险保护自己!
因为,如果自己只跟这个男人好,那旁的男人暂时就不会来纠缠她,欺负她了!这花宴不是一般的宴会,这些权贵也不是一般的饮宴人,他们只要瞧上了舞台上的美人,立时就像是恶虎豺狼一般,肆意将人瓜分抢食。
同时,她心里也觉得亏欠了他,他耗费巨资筹集了大量粮草物资,支援潼关城,还要冒险去帮她救自己的心上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没什么能回报他的,因此,她挣扎了一阵后,便乖顺的垂下手去,由着他搂抱自己,任他啃咬舔食,与他亲密缠绵,满足他对自己的恋慕与渴望。
宴席上,其他的权贵们也在搂抱自己心仪的美人,并与之欢爱缠绵。这二人亲密的一幕倒也并不稀奇。赵瑸冷着脸看了一阵,没说话,饮了一口酒,便将目光抛向别处了。
此地乃是龙潭虎穴,不可久留,关明山深知目前的情形有多危险。他为自己能与她亲密欢爱而感到欣喜若狂,但他也晓得她是迫于形势才勉强应承自己的,她从未回应自己对她的热情……
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依旧对她虎视眈眈的淫贼,他赶忙放下了口中的美人,又随即给她遮上了面纱,将她拦腰抱起,向正在宴席上寻欢作乐的权贵们打招呼道:“诸位,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弟这瘾上来了,就先行告退了!”
关明山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将美丽的人儿抱出了宴会大厅。待出了厅堂后,他火急火燎地穿廊过巷,一口气冲出了府院大门,并火速将人塞回到了马车里,还慌慌张张地命车夫赶紧驾车回府。
待马车起动后,他这才赶忙放开了怀中的人儿,给她解下了斗笠面纱,抚摸着她脸儿,给她擦眼泪,怜爱的安抚她:“好妹妹,山哥哥刚才也是迫不得已,你别生我气!我若是不这么做,可就,可就保不住你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就到宴会上去了?你不知那宴会是……我不是让你留在马车里的吗?”
“呜呜……我不生你的气……不是我自愿的……是曹放!你走后不久,他就来纠缠我,他杀了反抗他的侍卫,还逼我去宴会上献舞……你知道我又不会跳舞……他拿祝郎君和你的性命要挟我……我不得不从他……”
关明山听后,立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怒骂他道:“曹放这个阴险小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等我寻到了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他!”
随后,他又紧紧搂抱住怀里的人儿,不住地的安抚她:“好妹妹,咱快些回到侯府,我得赶紧把你藏起来!这次能虎口脱险已是不易,你今后可再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了!”
一想起刚刚在宴会上,贪欢好色的权贵们荒淫作乐的可怕场景,一双双猥琐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自己,秋霜顿时就慌怕得浑身发抖,她立刻忍泪含悲地点头答应道:“好……”
这次能逃过一劫已是万幸,她怎么还敢再出来?万一要是碰上那魔王呢?她发现他的眼神变了,再不是先前那个骄傲自大,但内心单纯的痴情少年了!他身边环绕了一堆莺莺燕燕,个个向他争宠献媚,他一一搂抱爱抚,尽显荒淫本色……一想起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盯着带血的猎物一般,瞬间让她恐惧惊慌不已!
关明山不住地安抚她,可马车未行多远,忽然就停止不前了。关明山立刻恼怒的斥责车夫道:“胆大的奴才,为何停下来了?!你不知我赶时间吗!还不快走!”
“关兄,宴会还未结束,为何急匆匆的离开呀?”
竟然是曹放,他还有脸来找自己?!关明山愤怒地跳下马车,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这卑鄙的小人!你明明晓得这是我心爱的人,我把她藏得好好的,你还趁我不注意,偷偷把她献到宴会上去,让人糟蹋她!你这龌龊的小人,亏我还把你当成好兄弟看!我真是瞎了眼了!”
“兄长,小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这女子身份特殊,你知,我也知!她是安王点名要的人,你岂敢违他的意?他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藏她又有何用呢?凭兄长的实力,能保得住她吗?小时候,他就是咱们几个当中最厉害的,如今的权势更是碾压我等众人,他只需动动手指头,就有成千上万的军士替他冲杀拼命,你拦得住吗?我劝兄长莫要因为一个女人惹祸上身才好啊!你可别忘了祝二郎的事,他如今还在死囚牢里受罪呢!小弟也是为了你着想,听小弟一句劝,你把这女人献出去,小弟定然保你平安无事!”
“你这无耻小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我如今便要带她回去,你休想阻拦我!你再要打她的主意,愚兄就对你不客气了!”关明山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将那锋利无比的剑尖指向了那个拦着他去路,巧舌欺哄他的曹放。
眼尖嘴利的曹放冲关明山冷笑了一声,厉声威胁道:“兄长,小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既然兄长被这美色迷惑,冥顽不灵,不听劝告,小弟出于道义,就当救兄长于水火!来人!请侯爷到一旁休息,将这美人送回宴会大厅!”
无数持刀荷剑的侍卫迅速将这马车牢牢围住,也将密密麻麻的刀尖利刃无情的指向了关明山,他此刻就如同进了刀山剑海的困兽一般,再怎么嚣张跋扈,暴跳如雷,也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军士统领打扮的人物,火速持刀,闪到他身边,缴了他手中的宝剑,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恼羞成怒的关明山眼瞧着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气的怒骂曹放卑鄙无耻、龌龊下流。
几个军士迅速将关明山控制住后,那无耻的曹放硬生生地将马车里的美人扛了出来。他轻佻地擒起她的下巴,向着此时正羞怒悲哭的秋霜冷笑道:“姐姐,你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协议,你若是不从,那祝兄与这关兄……”
“你,放过这两位郎君吧……我什么都依你……”
“好!姐姐也是个爽快人!那你就速速随我进去吧!”
“慢着,让我最后再同兄长说几句话!”
曹放点头默许,示意两旁的军士让出一条路来。泪流满面的秋霜向那被刀架住脖子的关明山深施一礼,含泪劝说道:“山哥哥,我去了,你莫要记挂我!秋霜感谢兄长这些日的照顾,望兄长以后好好的,莫要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兄长若能为我达成心愿,秋霜感激不尽!”
说完,泪落如雨的人儿便立刻跪倒在他脚边,郑重地向他磕了三个头,既是感激他的深情厚爱,也是对他的深深期盼,更是对自己无力回报他的赔礼谢罪。
“好妹妹,你别这样……哥哥会想办法……”
不等关明山说完,曹放一把将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拽起,随即往自己的肩上一搭,扛进了深府大院里,徒留关明山在院门口声嘶力竭地哭闹踢打那群死死拽住自己的军士不止。
哭得泪落如雨的秋霜被曹放重新扛进了内室,又命人给她重新整理了妆容,换上了更加薄透艳丽的衣裙,并凶狠地威胁她道:“姐姐今晚可要尽力服侍贵人,若帮助了小弟,也就是帮助了两位牵挂姐姐的兄长了!还请姐姐多笑一笑,乖顺听话的女人才招男人疼!”
说完,他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壶酒,掐着她的脖子,硬生生地灌了她大半壶烈酒,呛得她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秋霜,悲愤羞恼地望着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下来。手下的丫鬟赶忙给她擦拭眼泪,替她修补妆容。
在曹放恶狠狠的威胁下,随着体内酒精与药力的作用,她像是失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地止住了眼泪,全然失去了思想的动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随着一众舞姬再次回到了宴会大厅上,随着她们一道翩翩起舞。
那生疏迟缓的动作、迷离躲闪的眼神,立刻引起了赵瑸的注意。尽管隔着面纱,他还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泪眼朦胧又双目含情的美人儿。
他随即停下了谈笑风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推开身旁陪侍的美姬,痴迷地向着大厅中央,冲着那群翩然起舞的美人儿奔了过去。他闪过重重莺莺燕燕的争宠献媚,最后停在了秋霜的面前。
原本神思恍惚的秋霜在见到他之后,立刻惊得浑身颤抖,慌得急忙向后躲闪,还没等她踉踉跄跄地转身,就立刻被他扯住了手腕,用力拽进了自己怀里,并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这美丽柔弱的人儿死死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直奔内室而去。
暴怒癫狂的关明山手持宝剑,好不容易从百十号凶神恶煞的军士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可当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宴会大厅,却只见到了那个魔王把他心爱的人儿抱向内室去的背影。
他冲破了侍卫的阻拦,一路跟到了廊下,被追上来的侍卫们死死按了在地上,直到他亲眼看见那大门彻底关闭了,这才放弃了挣扎。他万念俱灰的瘫倒在地上,把自己哭的泪落如雨,痛不欲生!
他知道自己与她的缘分已然尽了,他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那个魔王的,只怕他早已得知了她的行踪,今晚就是故意为难他的,那曹放就是他的狗腿子……
他终究是没能保住她,小时候这样,长大后还是这样!悲愤欲绝的关明山不禁心如刀绞地失声痛哭道:“好妹妹,是山哥哥无能!山哥哥护不住你,一切都是哥哥的错!你别怪我……”
阴风惨惨,血腥污秽的死囚牢里,神情阴郁悲愤的关明山带着一个食盒,重重贿赂了狱中的守卫后,将满满一桌酒菜铺到了祝恒杰的面前。
因前几日秋霜拜托了宋喜,才让他这几日都没有受到刑罚,还给了他吃喝,也让他的气色与体力恢复了一些。关明山摸到了怀里的钥匙,把他身上的锁链都解开了,邀他坐到桌前,与他一同享用珍馐美馔。
那祝恒杰也是许久没有吃饱喝足了,见到那些美食后,立刻放开手脚,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关明山来的不同寻常,还请他吃饭喝酒,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吃饱饭了,也许,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了……他得吃饱饭,精精神神地上刑场……
待他吃饱喝足了,关明山痛苦地吞下了一杯酒,这才满脸阴郁的对他说:“贤弟,今日是三月初七,离你的生辰还有四个月……愚兄至今还记得,在五年前的这一天,你打算假说你的生辰是在三月,想骗秋霜妹妹为你庆生……你我二人还为了这件事,在京城的一处闹市街角打了一架……如今想起来,那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倘若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天天跟你打架!最起码,打完了还能一道喝酒吃肉,一道怀想爱恋自己的心上人,第二天,还能在学堂见着她,悄悄偷看她几眼,说上一两句客套话……”
一番话说的祝恒杰也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他颤声问那早已哭得泪流满面的关明山道:“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霜儿她,她怎么没来……”
悲愤欲绝的关明山默默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万般痛楚地回答他:“贤弟,我要同你说件事……你听了,莫要着急……我终究……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她……霜儿妹妹,她被永安王带走了……”
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把那浑身是胆、刚强不屈的祝恒杰惊呆了!他倔强地抹掉了夺眶而出的伤心泪,蠕动了一下被酒肉油光浸湿的干裂的嘴唇,最后抑制不住胸中的悲愤,爆发出一声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你怎能让她落入那豺狼的手里?!你这是要她的命啊!”
“贤弟,是我无能!我护不了她……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她同我说过,要是你死了,她就跟你一块儿死!贤弟,你得活着,你活着才有希望把她救回来!我晓得,我与她有缘无分,她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懦弱胆小,又没本事……我想要救回她,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心愿,将你从这死囚牢里救出去!你活着,她就不会寻死!”
“哼,救我?谈何容易!你莫要惹祸上身,我也不愿叫你跟我一起遭殃!那安王势必要将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你救了我,你也逃脱不了罪责!”
“贤弟……你消消气……把这酒喝了!今日这鱼炖的极好,你快尝尝吧!”
关明山说完,随即伸手拿筷子去拨那条一尺来长的大鱼,鱼肚分开之处,从里面露出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剑来。
那正是他的金剑!不仅如此,那关明山一甩袍袖,还向他扔出了一团金光闪闪的鞭子,正是他极拿手的兵器:金丝龙鳞精钢鞭!
祝恒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赤手空拳,他没有把握逃跑,但有了这两件宝贝,他对付百八十号军兵完全不在话下!他随即冲那关明山一点头,含泪微笑道:“多谢兄长好意!贤弟就不客气了!”
祝恒杰火速抽出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又一把抓过他的金丝龙鳞精钢鞭,向那关明山抱拳拱手道:“兄长,多谢你的美意,小弟得罪了!”
关明山默默叹了口气,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把那寒光闪闪的剑尖指向祝恒杰道:“来吧!你我二人也许久未打架了!你不必手下留情,就像十六岁那年一样,让你我二人打个痛快!”
祝恒杰点头会意,立马甩出手中的金丝龙鳞精钢鞭,如同金蛇怪蟒一般向那关明山飞袭过去!
关明山迅速躲闪,举剑便刺向祝恒杰的面门。祝恒杰随即一抖手,火速将鞭子抽回,鞭子在半空中拐了个弯,飞速将关明山的整个人都缠在里头,捆了个结结实实,让他半点动弹不得!
正如同十六岁那年一样,祝恒杰火速将鞭子往回一抽,便将关明山的整个人都带到了自己怀里!
不同的是,他这回没有用鞭子手柄上的墨玉尖抵刺关明山的后颈,而是反手举着那柄金剑,牢牢地抵在了他正面的咽喉上,将他作为人质,一路威胁守卫的军兵侍卫,最后带着人质逃离了如同地狱鬼境一般的相州死囚牢!
他火速跨上了拴在监狱门口的一匹千里马,在人质的掩护下,成功逃出了相州城,这才将关明山一脚踹于地下,驾着宝马,飞一般地向着潼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迅速赶来的军兵赶忙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关明山,低声下气地询问他的伤情……
无知无觉的关明山,呆呆地望着夜色中那渐渐远去的人影儿,顿时把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哀哀欲绝!
他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劝勉期盼道:“霜儿妹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要好好的……你好好的,山哥哥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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