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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新婚夜

作者:一枝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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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一个白净秀雅的玉瓷瓶,瓶内一枝新鲜娇美的粉桃花,给它换过最后一次清水后,她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www.cqsmsem.com

满园的鲜花都已经开好了,散发出了阵阵香气。此时夕阳的红光照得整个倚香院如梦似幻的,红木的秋千架上,花奴在点头摇尾地清理羽毛。

秋霜听到前院喧闹的锣鼓声、鼎沸的人声,眼中不禁流下了一滴清泪。她柔柔地抚摸着花奴头上的翠羽,动情地对它说:“花奴,姐姐要走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多谢你两年多的陪伴,也谢谢你家主人的深情厚爱,我回报不了他!你以后要替我好好陪着他,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话,她轻柔地解开它脚上的细链,捧起它的身子,把它往那院墙上一抛,那彩色的大鸟就扑棱棱地飞到院墙那头去了。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的满脸都是,以至于很快就沾湿了衣襟。

陪了她两年多的花奴飞走了,仿佛把她的心也一并带走了,剩下的就是一具没有魂灵的躯壳。

尹三娘从背后给她披上了一件遮风的斗篷,最后一次心疼的劝她道:“姑娘,您当真要走吗?您走了,那小王爷该有多伤心哪!”

此刻,他与温婷玉的婚礼已经在进行了,她的父亲早已放弃了她,急着要扶持他最喜爱、最听话的女儿上位。他要的是权势,谋的是利益,亲情对于他而言,无足轻重。

自从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后,他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府里的其他人也仿佛当她不存在,就像她天生就是外人一般。

她们骂她娘亲是老狐狸精,她是小狐狸精,她自愿让出新娘的位置,本就是理所应当的,是在为自己赎罪……

她倔强地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坚毅果决地对她说:“三娘,我与他今生无缘,来世我再报答他!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出发吧!晚了,路就不好走了!”

一辆轻便的小马车,七八个带刀的黑衣侍从,一行人悄悄从后门离开了红绸飘扬、热闹非凡的永康府,一路向着城门口驶去。

踏着夕阳的余晖,马车顺利驶出了汴京城的城门口。秋霜含泪回望了一眼那座叫她欢喜、叫她悲伤的东京城,这一去,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在她伤心地怀思过往时,一匹快马忽然从城门口追了出来,马上的年轻男子着急地向她们大喊:“霜儿,等等我!让我同你说几句话!”

秋霜心里一惊,连忙去细看那人,马上的青年身形高瘦,白净面皮,高鼻梁,方海口,外形与父亲十分相似。

竟然是温景贤!他专程从台州赶回来了!

“停车,快停车!”秋霜连忙让车夫停下了马车,自己急急忙忙地跳下车来,三两步跑到温景贤的面前,对着他又哭又笑。

“兄长,你怎么来了?”

“霜儿,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明白父亲的心思,也知道你的难处。你别怕,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我只是想来送送你!这一别,还不知道我们兄妹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兄长!他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他从来都没爱过我们的娘亲!他纵容别人辱骂她是狐狸精,还教唆她们欺负我,骂我是小狐狸精!她们说我勾引了婷玉妹妹的心上人,还与奴仆私通……我不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肮脏的事……”

秋霜见到了自己至亲的人,不由得把心里所有的委屈统统向他倾诉了出来,任自己哭得泪如雨下。

温景贤眼含热泪,连忙将受尽屈辱的妹妹抱进自己怀里,不住地小声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了!兄长知道你的为人,你不是她们口中说的那样,你是好姑娘,以后会有好福气的……咱不哭了,不哭了!”

“兄长,她们都冤枉我……”

“我明白!你做的对,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投奔舅父舅母去!他们会护着你的!”

“兄长,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你要是想见我了,就去潼关城找我!带上莺娘一起,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过节!当然,还能陪着娘亲……”

听到她提起莺娘,温景贤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赶忙握住秋霜的手说:“还要多谢你成全了我跟莺娘!我已经找到她了,并且,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后来才知道,她走的时候已然怀有身孕了!多谢你及时送她回乡避险,才让她平安生下了我们的儿子!他小名叫彦哥,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温景贤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双小小婴孩的虎头鞋来,欢喜地交到了妹妹的手里。

秋霜惊喜地握紧了那双小鞋儿,泪眼婆娑地笑道:“彦哥?我有侄子了!我当姑姑了!”

“嗯,你当姑姑了!临行前,你给小侄儿取个正式的名字吧!”

秋霜欣喜的看着手中小鞋儿,又望了望天边的飞鸟,随即开口道:“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就叫‘振鹭’吧!我祝愿他像翱翔天际的飞鸟一般,无拘无束,自自在在的活着,千万不能像你我一样,备受至亲之人的打压与束缚了!”

“好,他今后就叫‘振鹭’了!霜儿,你以后要好好的!等他长大了一些,我带他去看你!”

“兄长……你也要好好的!我们兄妹二人,还会有相见的一天的……”

温景贤也不敢多耽误她的时间,抬手给她抹掉了眼泪,送她上了马车,又护送了她一段路程。一番千叮万嘱之后,这才调转马头,返回了婚宴现场。

夜幕降临,装点的金光闪耀、流光溢彩的洞房里,火红的烛光在满室馨甜的芳香中摇曳生姿。

鎏金奢华的罗床上,一个身穿灿烂喜服的美人,正娇羞的坐在那火一样的轻纱红帐之间,颇有些忐忑的等待那新郎的到来。

不多时,那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红衣新郎,撇下一众想要灌醉他的年轻后生,踉踉跄跄地闯进了新房。

他带着酒气,歪歪斜斜的关上了大门,随即摇晃着身子,飞扑到了久候他的美人身前。

他急不可耐地一把扯掉她挡在面前的喜扇,刚要火急火燎地去吻她的樱唇,却发现她面上还有一层极细的金丝珠串,金丝下头还有一层轻薄的红纱。

他随即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向她癫狂地痴笑道:“我的心肝,怎么还同我玩起捉迷藏来了?快让我看看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俩成了亲,你就什么都依我!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别让我再等了!”

他刚要伸手去解她的金丝面纱,却被她柔柔地拦了下来。不等他发火,那默默无言的美人随即扑到他怀里,为他宽衣解带。

她身上的馨香浓郁惑人,诱的他神思恍惚,意乱神迷。他由着她伺候自己脱鞋、宽衣,在细品了她身上的浓香后,他立刻抓住她的玉手,把娇羞无力的人儿擒到了自己怀里,还狡黠地笑道:“小妖精,还晓得用情香来诱我了!你即便不用这惑人的东西,我也照样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快让我看看你!我快等不及了!”

怀中的美人依旧不说话,却慌忙给她自己宽衣解带了。望着眼前的明艳美好,无比饥饿的男人,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去啃咬那鲜嫩的美味佳肴。

可是,当他啃咬那美味的一瞬间,顿时清醒了过来:那不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心中立刻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着急忙慌地扯掉她脸上的金丝薄纱!

火红的烛光中,新娘那明艳俏丽的容颜令人欢欣悦目。可是,她却不是他朝思暮想、渴慕到癫狂的美人!

清醒过来的男人立刻暴怒地吼道:“怎么是你?!霜儿去哪里了?蓁蓁在哪里?我要娶的是她,不是你!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温婷玉慌忙扯过衣裳遮羞,振振有词地辩解道:“我就是蓁蓁!你要娶的是永康府里的二娘子!我就是啊!我爹只有两个女儿,姐姐温紫嫣,妹妹温婷玉!我就是你要娶的人啊!”

狂怒至极的男人当然不会相信她的狡辩,他随手抽出墙上的宝剑,举着无比锋利的剑尖指向那美人的脖颈,厉声威胁道:“胡说!我跟她好了那么久,你当我是瞎了,还是见鬼了?你快把她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那美人随即冷笑道:“呵,那个狐狸精,果然早已与你有染!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安郎,我不比她差,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伺候你,给你生孩子,为你分忧解难,跟你好好过日子……”

“住口!住口!我不要你!我要她!你把她给我还回来!还回来!”

“哼,你找她做什么?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她不要你了!你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吗?跟她睡过的男人不知有多少了!她不值得你爱她!我长得美,身子也干净!我爱了你十几年了,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你闭嘴!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她!我告诉你,她是我的人,我自始至终都只爱她一个!我永远都不会爱你!你给我滚!滚!”

“你凭什么让我滚?我是奉旨完婚的!我如今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的身子也让你碰了,你不能赶我走!”

“骗子!大骗子!你们全家都是大骗子!是你们合起伙来逼走她的!这桩婚事,我不认!你们也休想从我身上谋到好处!我这就去把她找回来,再向皇叔告发你们!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脱罪责!”

面对他声嘶力竭的威胁,惊惶失措的美人先是慌乱不已,但随后又镇定了下来,她冷笑着反驳道:“你敢?!你要是向圣上告发我们,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我们全家一个都跑不了!你那心上人也要一同陪葬!

我不妨告诉你,这偷梁换柱的好主意,就是她出的!她不想嫁给你,她要去找她的心上人,要跟他远走高飞!她那情郎叫什么来着?对了,祝恒杰!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跟他干柴烈火的烧到一块儿去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她的一番话,像一把锋芒锐利的刀子一般,残忍的把他的心脏剜得千疮百孔,血流如注。

他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他心里恨透了那个祝二郎!假如她还留在他身边,他也就不会去计较那个人的存在了!可现在,她跑了!而且很可能就是跟他跑的!

他容忍不了她跟别的男人亲密,甚至一想到她跟那祝二郎卿卿我我的画面,就立刻嫉恨得发疯、发狂!

此时的红衣美人早在他面前除却了衣衫,一丝不挂地走近了他,还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想勾起他的本能,用美色诱惑他。

只要他屈服了,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了能留住他,她哪里还在乎什么脸面?

她早已将那嬷嬷教她的媚术牢记在心了,只要成功诱惑住了他,让他开心愉悦,她的计划就成功了!那她们家以后的好日子也就信手拈来了!

此刻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男人被那美人缠绕着,她主动去吻他的唇,只是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却被他猛力一推,瞬间把她摔出老远!

他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贱人!想用这种卑劣的伎俩来诱惑我?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来沾我的身?你当真以为我不挑食吗?什么脏的臭的都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你骚呢!你跟你爹,你们全家都想算计我,别想拿我当傻子戏弄!我如今不杀你,是念在你是她家人的份上!等我把她寻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癫狂暴怒的男人丝毫不顾及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美人,一脚踹开新房的大门,飞一般地向着同样张灯结彩的永康府冲了过去。

他要去验证他心里那不祥的猜测!他冲破重重巴结讨好他的丫鬟仆婢,火烧燎原一般的闯进他看了无数遍、盯了无数遍的小花院。

小小的倚香院,在主人的精心侍弄下,院里铺满了含芳吐艳的百花,在微黄闪烁的灯笼光照下,显出一片喜人的悠然恬静与馨甜美好。

一切都还是往常的模样,他抱着一丝丝希望,忐忑不安地推开她闺房的大门。珠帘摇曳,碎玉叮铛,甜甜的馨香扑面而来,那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是他闻了无数次,让他痴恋迷醉了无数次的滋味。

屋里的陈设依旧,床上的锦被叠的整整齐齐,梳妆台上的胭脂粉盒还散发着香气,精致小巧的木梳上还浅留着几缕发丝。

书架上的书还在,窗台上的桃花依旧新鲜。他这两年多来,送给她无数的锦绣花罗、金银饰物、奇趣玩物,以及各类名贵的药材,都整整齐齐的装在了盒子里,摆到了柜子中。

柜中的一双银线绣花的小白靴格外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他在上元节的晚上,亲手给她穿上的!

屋里的一切都是往昔的模样,可却没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美人!

他在屋里疯狂地呼唤她的名字,四处去寻找她的身影,可是,他怎么都寻不到……

不甘心的他又找遍了整个永康府,依旧一无所获!他终于确认了:她走了!跑了!不要他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他怀里撒娇的美人,对他说情话的美人,让亲吻欢爱的美人,怎么忽然就不辞而别了?

他最终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温氏家族的身上!都是他们狼狈为奸,生生把她逼走的!因为她说过,她心里有他,她不想离开他的!

一定是他们把她藏起来了,却拿另一个女儿来搪塞他!

他怀着满腔滔天的怒火,恶狠狠地穿过宾朋满座的宴会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掀翻了宴桌,劈碎了金光灿烂的大红“喜”字,把他的祖父祖母吓得惊声尖叫!

反应过来的老祖母顿时哭得泪流满面!她心疼地抱住了疯狂打砸的宝贝孙儿,满口“心肝儿肉”的安抚他。

“我的宝贝孩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怎么突然发狂了!可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了?你告诉祖母,我一定替你做主!你千万别把自己折腾坏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同样哭得泪流不止的新郎,指着他的岳父岳母怒斥道:“祖母!都是他们骗了孙儿!那姓温的把他的女儿掉了包!我要娶的女人跑了!他拿另一个来欺哄我!我不要温婷玉,我要韩秋霜!你快让他们把她还给我!”

他的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犹如惊雷一般震得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老王爷立马气得直拍桌案,指着温氏一家老小怒骂道:“姓温的!我孙儿说的可是事实?你们胆敢偷梁换柱,欺哄我们家?欺骗圣上?”

温氏一家被吓得跪倒一片,温若竹更是慌忙俯身下拜道:“回王爷!小侄府上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温紫嫣,已然入宫为妃了,膝下仅剩次女温婷玉还未嫁人!您向我府上提亲,自然是要娶那次女的,那玉丫头已然给您送到府上了,也已经与贤婿拜堂成亲了!哪里存在什么掉包之事啊?请王爷明查!”

“胡说!你府上明明还有一个女儿!她叫韩秋霜!她才是我要娶的人!”

“贤婿啊!你也说了,她姓韩,我姓温,与我有何干系?她是我义兄韩世忠的女儿,不过是来我府上做客的!再加上她外祖母去世,也就多留了一年半载,为她老人家守孝!如今守孝期满,她自然也就离开了!你向我温府提亲,我总不能把别人家的女儿嫁给你吧?”

“你,你们胡搅蛮缠!弄虚作假!蛮不讲理!祖母,他们骗了我,骗了我们全家!你要为我做主啊!”

伤心欲绝的少年痛哭流涕地扑到老祖母怀里,痛苦的抱着她,声泪俱下地乞求她的帮助。

心疼不已的老王妃立马揉着他的肩膀,一边抹眼泪,一边拼命地安抚他道:“好孩子,别哭!祖母一定替你做主!如今时辰尚早,你现在追出去,兴许还能把那女娃儿追回来!此间的事,我替你处理!你快带上府兵去追她!”

这如同圣旨一般的安慰正中他的下怀,他立刻倔强地抹干了眼泪,跪在老祖母的脚下,郑重磕了一个头道:“多谢祖母成全!孙儿这就去把她追回来!”

怒气冲天的红衣少年即刻召集了几百名执剑带刀的黑衣卫,跨上他那匹雪白到发光的千里马,策马扬鞭,向着城门口冲了过去!

此时的城门早已关闭,少年的身份却像是一把紧急的万能钥匙,身未到,门却先开了!他也如愿以偿地顺利冲出了汴京城的城门!

他自然知道她要去哪里!他必须要在她逃到那里之前抓住她,并且即刻就要把她吃干啃尽,彻底占为己有!他已经心软了很多次,也放过她很多次了!

可她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地欺骗他!把她的寒玉骗了回去!什么君子协议,什么誓言约定,是她先违背承诺的,那就别怪他狠心摧花了!

再说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就是温蓁蓁,就是他要娶的女人!与自己的妻子圆房,没什么不妥的!

她要是一个人跑的倒也罢了,万一叫他遇上了他最恨的祝恒杰,他立时就要把他活劈了!敢跟他抢女人,死了也活该!千刀万剐了也不过分!

眼下,他还无法预测她的状况,她最好是一个跑的,那他心里还舒服一点,还能把一切罪过都怪到那贪得无厌的温氏一家身上,还能努力说服自己,她是被他们逼走的……

他必须要加快速度,因为一旦放她回到了她舅父家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近她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跟那镇北侯斗武!那是自寻死路,是起兵造反!后果是他这样一个无兵无权的毛头少年承受不起的!

满腔的怒火烧得他面颊通红,他此刻汹涌澎湃的心情,正如他此时身穿的红衣火服一样,就快把他自己烧化了、燃尽了!

痴狂暴怒的红衣少年,骑着雪白的骏马,率领着一众凶神恶煞的黑衣卫,在朦胧昏暗的夜色里狂奔!

他要把那个伤透他心的、狠心绝情的美人儿追回来!

要是发现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他还要手执宝剑,把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砍了、劈了、杀了、剁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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