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该泡的，我给忘了。www.youminggu.com”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会儿正疲惫，参茶恰当时。”

“你先喝，我去洗漱。”

来军营是不可能带上侍女的，万事都亲历亲为。别的都能做，就是头发比较麻烦。头发很长，发型发饰又繁复，实在不是乔可言可以搞定的。她于是就扎个马尾，有时候拿簪子簪起来，不搞在王府的那一套东西。

她收拾完毕，也不去化妆，昨日白天紧张晚上熬夜的后果就是面色发黄，眼睛下面也有些黑眼圈，看着憔悴了不少。但瞧瞧卫见瑜，嘿半斤八两！大家一起丑着吧。

心情愉悦起来，乔可言哼着歌往外走，去找程娇拿药。卫见瑜一夜没睡，肯定是药也没换。主帐没有这些东西，还得是程娇比较靠谱。

拿药的时候，乔可言想要程娇跟着去主帐亲手给卫见瑜换，说担心自己学艺不精，耽误了疗伤。程娇揶揄道:“王爷伤在肩膀，那可是上衣都得褪掉，什么都露着，你放心让我看？”

乔可言脸红了，说她不正经。

“安心，昨天你给那些士兵包扎得挺好的，手艺过得去。”

乔可言放心了，拿了药回主帐。

人是回来了，心还在程娇那里。她老是想着程娇的玩笑话，换药的时候眼睛乱瞟，不自觉地就去看卫见瑜的肚子。

不对，不是肚子，是腹肌。

那可是拜堂当日她就感觉飘飘然的胸肌和腹肌啊！

沟壑分明，饱满有弹性。

想摸……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卫见瑜看得分明。

他大方笑道:“想看就看，想摸就摸。不给言言，还能给谁？”

乔可言说他跟程娇一样不正经，卫见瑜反驳道:“谁先动的心思？跟自己夫人说这样，正经得很。”

于是乔可言真的摸了一把，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烫的，烫死我了！”

卫见瑜意味不明地“嗯哼”了一句。

“你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做？”

“今天是什么日子？”

卫见瑜这么一问，乔可言才开始在心里做计算。军营无早晚，战时无日月，出了王府她就再没有关注过日子，一心只扑在除贼寇身上。这一算不得了，今天居然是除夕！

乔可言感慨道:“要过年了啊。”

“嗯，新年要到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可不少。”

乔可言问道:“我能做什么？要包饺子吗？凑个热闹啊！”

卫见瑜笑道:“言言还惦记着我是北方人呢。”

乔可言突然反应过来，南方过年不用包饺子！人设错了，包饺子这个习惯可不是一个长居闽地的大小姐会有的。

于是她顺势说道:“当然了！包么？我也想试试。”

“你会？”

“当然！”

“小看言言了。”卫见瑜又笑:“本以为你只会做些精致点心呢。”

“那可不是。上次那麻辣烫记得不？可不算精致，但很好吃。”

卫见瑜点头:“确实。”

他召来一个小兵，要他去伙房秘密拿些米面肉菜还有调味品。小兵领命，快步退出。

“怎么跟做贼一样？”

“可不能让那些武夫知道言言给我开小灶，不然全跑来蹭吃蹭喝，多累着言言啊。尤其李正明，那可是个大胃王，白米饭一顿能吃四碗。你那饺子第二锅还没下，第一锅就已经让他吃完了。”

卫见瑜边说边比划，逗得乔可言哈哈大笑。

“不用做太多，别累着。晚饭我一定是要跟将士们一起吃的，回来再饺子当夜宵。”

乔可言点头:“好。我做四人份的，给程娇那儿也送一点去，把王经纶叫到她那里去吃。”

卫见瑜没怎么休息，又开始了工作。乔可言初一数，发放新年补贴的粮饷、采购年夜饭需要的菜品、军帐里加置装饰，等等等等，每一项都需要他过目审核。这些事她做不来，她就在旁边磨磨墨、倒倒茶，外加研究研究馅料。

安逸的时间过得格外快。傍晚时分，营地里已经摆上了随手可拿的酒肉，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可不像平日里只有操练声。将士们喝嗨了，衣服都散了好些，乔可言直呼“没眼看”。

李正明也喝高了，跑过来跟卫见瑜勾肩搭背，还要把陈奕拉过去一起喝。卫见瑜比较清醒，把陈奕摁住勒令不准喝酒，要他做好保卫工作。

李正明黑黑的面庞里透出粉红，怪可爱的:“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

卫见瑜端起一碗酒与他碰一下:“怕的就是你这种酒缸。”

李正明喜欢别人夸他酒量好，马上就不抓着这件事了，只顾拉着卫见瑜喝:“王爷你随意，且看我干个三大碗！”

酒像水一样地进了他肚子。不，还不像水，没人喝水这么吨吨吨一次性三碗的！

卫见瑜小口小口地喝，李正明喝完三碗的时候，他还才喝了半碗不到。

“王爷你这不行啊！我都三碗了，你怎么一碗都没干掉。”

“不是你说的随意？”

他边说还边吃一口菜，缓缓酒劲。

李正明急了:“瞎说！我说的是王爷多喝几杯！”

这绝对是喝高了，说了什么都不记得。

别的军官看到李正明都打头了，哪有落后害怕的道理，纷纷上来敬酒劝酒。卫见瑜没少喝，喝得脸色泛红、眼神迷离。

乔可言看见了，悄悄跑到程娇那里要醒酒药。

喝好了、吃好了，夜色都已经深得久远了，军营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好些人，都没来得及进帐篷就醉得倒下了。

卫见瑜被陈奕扶着，步伐虚浮地走进来。

乔可言嗔怪道:“就你这酒量，还跟他们拼？”

“王妃勿怪，军中汉子太能喝了，王爷没……”

话还没说完，卫见瑜就挣脱了陈奕的手，踉踉跄跄地朝乔可言冲来，一把将她抱住。

他头埋在乔可言的脖颈处，嘀嘀咕咕:“言言……言言……我都叫你言言了，你都只叫我王爷……”

乔可言目瞪口呆，陈奕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这是喝了多少？”

陈奕比了个五:“不多，就五碗。”

乔可言不确定地问道:“好像确实不算多？”

“军中酒烈，可不是王府里那种青梅小酒。”

乔可言头疼:“真猛啊这群人。”

陈奕边拱手边后退，实在怕明早卫见瑜杀人灭口:“王爷王妃早些休息，属下告退！”然后逃也似的出了主帐，乔可言拦都拦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