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忙，总不能待在家里吃白食。m.nmghmwl.com你呢？你来干什么？”

王经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飘忽:“我来……我来找药材……”

乔可言显然不信:“拉倒吧，药房不去，跑到牢狱里的厨房找药材？”

“真的真的！”王经纶急道:“我要找的那些药材是可以入菜的，就想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备下的。”

“哦，那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王经纶念到:“马齿苋、穿心莲、枸杞……”

“等等等等，打住。”乔可言打断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小少爷，这里是救济灾民的厨房，可不是御膳房。你要是找白菜大米也就罢了，枸杞这些东西哪里会准备。”

“可我家厨房就有啊！”

“你家那可是县令府！当然有存货。诶那你为什么不去自家厨房拿？再不行，去找程娇啊。她家开医馆的，药材多得是。”

王经纶努努嘴，手揪着衣服下摆，是个没达成心意的少年模样:“娇娇姐姐不让我去找她……我家里……父亲现在也在厨房里，巡视灾民伙食呢，我不能进去……只有这里，做饭的叔叔婶婶们都是我家匀来的，不会把我赶出去……”

这小弟弟的样子，越说越让乔可言心疼。

“你去我家，张叔李婶他们肯定不拦你！我家说不定有。”

王经纶“嘻嘻”笑了，说道:“谢谢姐姐！但我来这儿是因为近，说不定能快些拿到。过会儿我就去别的医馆，定是能买到的，不劳烦姐姐！”

乔可言松了口气:“你小子！行吧快去吧，治病救人要紧。”

王经纶笑着跑开。冬日里的气候让他的鼻尖冻出了一点红，让少年英气里多了一些赤忱。挥手告别的样子衬得他仿佛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很是可靠。

乔可言收回心思，开始洗菜。

乔家嫡小姐、闽王正王妃自然是不会做这个的，但来自现代的乔可言是没什么抵触的。她把袖子往上挽，露出了保养得很是白嫩的手，开始在微凉的水里搓洗菜叶。

不多时这水就变得冰凉，有个厨娘要过来接手让她歇着，她也拒绝了，娴熟做事的样子着实让他们惊讶了一把。

“不需要把我另算，你们能做的，我也能做。”

这里做饭的都是从县令府调来的下人，察言观色不在话下。虽然乔可言一身男装打扮，但凭卫见瑜和王经纶的反应，怎么也能对她的身份猜个七八分。拿不准她的态度，他们也不敢让乔可言真的劳累到。

他们有些喏喏:“这……”

“真的，我还能炒菜呢，你们还缺人手吗？”

厨子大叔忙摆手:“不不不，不缺不缺，老头子我能干得很！”

乔可言心里明白得很，也没强求，准备慢慢来。每天都过来干活，渐渐地不就能熟稔起来？

她点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里煮出的大锅饭菜，自然是比不上原先吃的精致。粮食毁去不少，米饭换成了粥，菜品也是寻常见到的青菜和鱼。鱼刺很多，乔可言一向吃不太惯，她就着青菜喝了粥。不过她这不挑的样子，让伙房里的人都另眼相看了。

她帮着搬车、运送和分发，看着避难点每个人都领上了吃食，心里好受了许多。

下午卫见瑜来的时候，乔可言远远地看到了他身旁有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比乔父年纪还要大一点，体型消瘦。面貌看不太清，但可能出于身形，乔可言总觉得有些凌厉。

嗯对，就是以前看乔府哪个姨娘的感觉。

男子应该是送卫见瑜过来的，两个人再说了几句话，他便行礼告辞离开了。

乔可言看他走开，立马小跑到了卫见瑜身边。

她好奇道:“那是谁呀？我能问吗？”

卫见瑜点头:“鹭县县令，王夫之。”

“他就是王县令？王经纶是他儿子？”

“嗯。”

乔可言比划一下:“王经纶比我小吧，就这么点大，他爹看上去比我爹还年长哦……王经纶好像很怕他爹哈哈。诶对了，你吃饭了吧？”

“王县令老来得子，一面是用度上的宠溺，一面是学业上的鞭策。尊师敬长，怕他父亲是应该的。用过午膳了，与王县令一起用的。”

“那就行那就行。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就是以工代赈那事。”

“大体量定。已选调泥瓦匠人入县令府教学，待雨停便动工。”

乔可言点头，然后又说:“那女子呢？我中午看到牢里住着的很多女子都还挺健康的，但伙房要从早忙到晚才能做这么多人的饭菜。让她们也来帮着做一点？”

卫见瑜闻言有些皱眉。他们方才已经上了回乔府的马车，二人没有说话的时候，便只有雨声和车轮声。

他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有些困难。伙房有男子。毕竟多是已成婚的女子，她们的丈夫或许不愿……就是未成婚的，其父母怕也不许。”

乔可言简直想扶额了，什么破规矩！

“……行吧。”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那能把伙房人员分配一下，只剩那些婶婶大娘吗？男子都调到县令府上的伙房去。”

卫见瑜点头:“或许可行。”

有人赞同，乔可言的脑子就越转越活:“县令府里住着的女子呢就可以缝缝衣服被子什么的。避难的人肯定带的衣裳不多，也不够厚实。裁缝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觉得可行。”

卫见瑜再点头:“确实可行。”

乔可言笑了，越说越兴奋:“还有那些小孩子啊，现在看着是做不了什么，但是可以趁机让懂点诗书又不能干重活的男子教认字啊！文盲可不行，要普及教育，至少名字要会写吧！”

卫见瑜也笑，点点她的手背:“你这小脑瓜里，装着的都是些什么奇妙点子。”

乔可言把他的手拍开:“别闹，说正事呢。开拓事业的女人，莫得感情！”

“嗯，你莫得感情。”卫见瑜无奈:“本王却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