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恍然大悟，原来许诺是睡糊涂了，哪里会有什么另一个灵魂？哪里又会有什么魇？

“许诺，你是睡糊涂了吧？”孟飞问道。许诺看看孟飞，瞥了一眼说道：“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你说的那东西哪里会真的存在啊？”

“哎”许诺什么呼出一口气息，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色一片的狼藉，许诺的心中不由得一沉，闭上眼继续道：“我也不知他是真是假，只是在梦中见到了他，他的样貌与我一般无二，如果非要有什么区别，那么只能说我拨不上?比不上他的媚。”

“媚？”孟飞不解问道：“用媚来形容一个男人，们别说他是否真的存在，就平心而论你也有些过分了吧？”

“过分？不！怎么会过分呢？如果你第一次见他，一定也会认为他是个女人。”许诺说着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站在一旁的孟飞也陷入了沉默。

许诺转身，再次打破了沉默，看着眼前的一切，许诺的心中早已看开，还记得在梦中他看到的那个小和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过只是一具凡胎肉体罢了，若能救更多的人又有何不能舍得的呢？”

是啊，身体本就是虚无，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又不是虚无？

“这么晚来了，你竟然敢来这里找我？”陈漾家地下室的书房里，一缕月光透进通风的窗子里柔和的打在地面上，光束中尘土静静地漂浮互不相碍。白衣男人依旧带着那扇面具，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衣着单薄，紧紧穿了件病号服的许诺，嘴角微微扬起心情似是不错。

许诺的嘴唇泛白面容略显憔悴，可起势却丝毫不减：“如果怕，你现在还会见得到我吗？”

“哼！”白衣男人轻声出声，嘴角更向上微翘道：“也是，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可是许诺啊！”说着，白衣男人脱下、身上的外衣，慢慢走到许诺身边披在了许诺的身上，轻轻的说道：“更深露重，小心身体着了凉。”

许诺依旧看着前方，似是回忆着过去，许诺幽幽说道：“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

白衣男人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说吧，你来找我一定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许诺唇角上翘，忍不住的露出自己的心思：“我想要，用我的血来就这世人。”

“那样你会死的！”白衣男人随人惊讶，但也算镇定，许诺的要求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吧。但可以从白衣男人的眼神中看出，许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许诺看了看白衣男人又说道：“现在的药物研究已经到了瓶颈期，而疫情已经等不起药物再研究出来，而我的血是最好的选择。”许诺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开始你们都是把这次的疫情当做病毒来研究的药物，可是，有一件事你们所有人可能都还不知道”

“什么？”白衣男人问道。

许诺抬起脚步，看着白衣男人向书桌前的椅子旁走去然后坐下，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那些所谓的病毒根本就不是什么病毒，在我上次跟着你来这里的路上，我被一些感染了所谓的病毒的人困住，他们曾说过，他们在还没有人类的时候就是这世上的统治者，可后来却销声匿迹了，所以由此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病毒，而是生物，一种可以寄生在人类身体里的生物，可以控制和掠夺人类身体和思维的生物。”

“那你的意思是说”

“现在我们试图救的那些人并不是完全的人，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些已经救了的人，到现在还都是精神不济，终日里迷迷糊糊的，有时候会长时间的昏睡。”许诺看着白衣男人自信的问着。白衣男人略有考虑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倒也是，你不说我还没又发现，可是”

“可是当初曲教授研究的时候，那些东西的DNA显示他们的特征完全就是病毒对吗？”许诺说完转头看向早就在他们两个聊天过程中坐到一旁休闲椅上喝着茶的白衣男人，眉毛轻挑，意是“我”说的对吗。

白衣男人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斜眼看向许诺，而后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只是这次醒来后脑袋里不由得有多出了很多记忆，只是这些记忆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而且大多都是零碎的。”说着许诺慢慢摸上自己的额头，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一旁的白衣男人也默默地看着许诺，眼中的晶莹让人有一种他在心疼许诺的错觉。

许诺和白衣男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终于白衣男人站起身打破了沉寂许久的空气：“我可以答应你，但并不是抽干、你的血去救那些人，给我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也许你会受到这世上前所未有的罪，可我帮证绝不会让你死掉，你愿意吗？”

“谁不想要活着？况且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如果我说我答应你，那你能够确定我所遭受的罪是值得的吗？”许诺似乎很相信这个白衣男人，即便现在敌友未明，但从许诺的内心总是觉得这个白衣男人是亲切的，况且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不想要这个世界毁灭，想要救那些人，可许诺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许诺还是忍不住想要向白衣男人再次确认，结果倒是令人欣喜，白衣男人很肯定的回答了许诺的问话，许诺慧心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刚刚落上不久的灰尘，起身向楼上走去。

白衣男人没有去送许诺，他站在原地，房间开始晃动，突然地上出现一个坑洞白衣男人消失在房间。

月色当空，孤独开始演绎他的人生，唯一的陪伴不过是几颗落寞的明星，许诺一个人行走在杳无人烟的偏僻小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他毫无察觉的黑影。

近看，那黑影不正是许诺？

后面的许诺看上去确实比前面的要成熟些许，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脸上挂着愣愣的笑意道：“哼，胆子真的很大，许诺你还记得现在的这个自己吗？”

路旁的输赢骚动，许诺猛地看向两旁，可又过了几秒许诺见没有动静，便以为只是风吹树梢而引起的婆娑，于是变继续向前走去。

“你又来打我的注意了？”后面的许诺伸手将身后的那个黑衣男人拦住，面容冷峻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情绪。黑衣男人的帽子里掠出一缕寒光，停住脚步，手一抬，他的身后出现了四只巨大的绿色鱿鱼，鱿鱼的下面分别站着四位蒙面的黑衣人，看上去应该这这里伏击了许久。

许诺依旧背对着他们，黑衣男人上前一步与许诺并肩而立，许诺道：“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除了我，你们谁也不能伤他半根寒毛。”

“你就不怕他真的救了那些人？毁了我们的计划？”

“怕？”许诺反问，停顿了几秒又继续道：“我许诺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怕，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

许诺看看黑衣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向前面的许诺走的方向走去，黑衣男人看着许诺远去的背影良久，直到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上前问道是否还要对许诺下手，黑衣男人才扬起手，他身后的黑衣人和绿色鱿鱼消失在黑暗之中，黑衣男人站在月下又望着许诺的身影良久才也消失在黑暗里。

夜晚再次陷入寂寞，唯有树梢的乌鸦还在“啊啊”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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