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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九)

作者:水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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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像是发了疯一样,就那么跑着怎么也停不下来,对面的那个小孩子许诺也看清了模样,是他,是自己,是小时候的许诺。

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许诺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从父亲送给他绿色石头,到母亲带着他站在地铁门口,再到在陈漾家的浴室发现陈漾的尸体,然后又是第一次见到那绿色的怪物,后来屡遭刺杀,那怪物出现的愈加频繁起来,最后又惹来那么多的事端,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危机。想着许诺不由的流出了泪,这一切是否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误?

“许诺,你就承认吧,你所经历的一切,你的身边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和背叛你的那些人,更有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误,都是你害的!你就承认吧,承认这个事实吧。”魇的声音再次响起,许诺听这却无法反驳,不是不想,是发不出声,更是不知该如何辩驳。

也不知跑了多久,许诺再也没有了力气,许诺和小许诺纷纷跪在了地上,他们面朝大地,大地却没有颜色。下面的白骨已然不见了踪影,一片焦土成为了唯一的景色。难道这就是许诺所害怕的吗?许诺不想相信,那声音不断的许诺的耳畔响起,许诺却无能为力的承受声音所带来的压力。

“小诺,你在想什么?”这个声音许诺听着有些耳熟,他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像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对面竟然做着他的母亲——苏菲。许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甚至这个地方变为废墟他都不会忘记,因为这里就是他和母亲苏菲相依为命的家。

许诺和苏菲的中间摆着的是那张陈旧的餐桌,餐桌上面都是苏菲做的许诺最爱吃的菜。许诺的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端着吃着一半的米饭,许诺的嘴里还含着没有吃饭的饭菜。

“小诺,你在想什么呢?”苏菲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心不在焉的许诺。许诺看看自己手中的饭菜又看向苏菲,失魂落魄的回答苏菲:“没,没想什么。”许诺继续嚼着嘴里的饭菜,苏菲也没有再多问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手中和桌子上的饭菜。

整个过程安静极了,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没有任何的交际,偶尔许诺会偷偷的看上苏菲一眼。突然,许诺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碗筷看着苏菲正经的问道:“刚刚我就在这里吗?”

“不然呢?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天天都想些什么,吃个饭都这么心不在焉的。”苏菲一边夹着菜一边低着头抱怨许诺,许诺皱眉,他想不通自己刚刚明明还在梦中,为什么突然就会出现在家中和母亲吃饭,况且就算是在醒了,不是也应该在医院或陈漾家中的吗?

“不对!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许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搞得苏菲愣在那里看着许诺看着好久,才迟迟的以为许诺是疯了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呀?”

“之前我在表叔家不是已经死了?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许诺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家中,所以他唯一的判定就是自己已经死掉,可是又会不会是穿越?不应该啊!人家穿越不都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床上的吗?可许诺呢?分明是在吃饭的!

苏菲听了许诺的话好像安心了不少,表情也变得放松了许多,语气更是毫不在乎了:“你说的是那个事啊?”

“对啊,不然呢?”许诺反问。苏菲看看许诺突然笑了出来,然后继续回答了许诺的话:“傻儿子,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早就痊愈了,现在也换了工作,你父亲的事情你也早就放下了。”

“那边雪呢?”许诺想想又继续问道:“孟非呢?师傅呢?叶一茜呢?还有那个白衣男人和黑衣男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他们到底都是谁?”许诺一连串罗列出打量的问题,搞得苏菲也不知到底该先回答哪一个才是,于是苏菲站起身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又坐回了许诺的对面。然而就在苏菲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许诺看着苏菲走路的样子有些怪怪的,于是又皱起了眉头。苏菲应该是发现了许诺的异样,咽下水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许诺又怎么了。许诺看着苏菲,关心的问道:“妈,您的腿是怎么了?怎么走起路来”许诺也说不好到底该怎么来形容,只是觉得苏菲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苏菲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脸上也僵住了,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笑笑说道:“我没事,就是最近不是很舒服。”

“那要紧吗?不然咱们去看看吧。”许诺略显担忧,但大部分情绪还是在刚刚的话题上。苏菲摇摇头道了句“没事。”许诺见状,便再次问出了刚刚的问题:“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边雪、孟飞、师傅、叶一茜还有那黑衣男人和白衣男人他们都”许诺故意停下不愿再说,苏飞见许诺非要知道他们的下落,便也没有了办法,只好向许诺说出了他们的下落:“那边雪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的感情,那天你回到家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孟飞和叶一茜,也因为你和叶一茜和叶一茜牵扯不断的关系回了老家,至于你师父,他还是老样子,而那个黑衣男人和白衣男人,一个死了,一个是你的你的表舅陈漾。”

“果真是他”其实这无疑是许诺心中的答案,每一样都没有意外的改变,许诺自然也就接受的心里舒畅,但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苏菲刚刚拿起筷子,许诺也刚刚端起碗,突然许诺又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冒出了“不对”两个字。

“不对!”放下手中刚刚端起的碗,许诺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苏菲也看向许诺,关切的问道:“哪里不对?”虽然只是关心,但谁都能看得出苏菲的紧张。

许诺思索着,突然皱眉看向苏菲,又说道:“现在外面还有那些绿色的怪物吗?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绿色怪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苏菲一副搞不清状况的看着许诺,许诺看看苏菲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您不知道?”

苏菲摇摇头:“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还是傻了?”

“您真的不知道吗?”许诺再次确认的问道。苏菲仍旧是在摇头,许诺想想又问道:“那秦越,是不是死了?”

苏菲突然噗嗤一笑,许诺倒是懵了,睁着两只眼睛看着苏菲等待苏菲的回答:“怎么会呢?你这孩子一定是傻了,人家秦越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死掉呢?”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爸住院的时候人家孩子可是十分上心的,你倒好,这突然就说人家死了,咱可不能这样,不能咒人家啊!”

“您说我爸住院?”许诺吃了一惊,在他的记忆中许坤不是应该失踪了十年了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说住院呢?

“你忘了?”

“忘了什么?我爸不是早就失踪了吗?怎么会住院?”

“前段时间警察破了案,你爸被买到了湄公河那边,找到了时候身上都是病,这不才住得院吗?”说着苏菲倒是哭了起来,也不只是伤心了还是怎么了。许诺赶紧拿起纸巾为苏菲擦着眼泪,脑子里还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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