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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书院,书院的门房就冲着我和周寻跑来。www.aiqqx.com
“苏公子,周公子,你们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伙计,我脑海里好像对他有点印象。
他好像就是那个最后把王明许那一干人拖出书院的那个带头人之一。
“嗯。”
今天心情还算好,就随意答应了一声,就和周寻往门里走了。
见我有了回应,他急忙跟在我们身后,殷勤道。
“苏公子今日来书院是要做什么?”
“要是来看书,小的这就为苏公子备下文房四宝。”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所以也就和他说了几句。
“不了,今天我今天来不是来看书的,笔墨什么的就不用准备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不像只是见到我来了那么简单,一个人真心地笑还是虚伪奉承地笑也是有区别的。
我起了好奇心,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开心,就问了问。
“怎么称呼?”
这个门房先是一愣,随即忙回答道。
“小的姓徐,单名一个武。”
“又是家里排行老五,所以他们都叫我徐老五。”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记下了他的名字。
“你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很开心吧?”
“我看你今天见谁都乐呵着,怎么?”
“有什么好事。”
“也给我们说说呗!”
他看着精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这丝不好意思在他这样人的脸上看起来真的不太常见,这肯定对他是件大好事。
“哪有,哪有。”
他说着还挠了挠头,觉得不对又把手放下。
周寻见他和往常的时候,表现的不同,也来了兴致,也催促他。
“快说说,以前可没见你这么高兴。”
他搓了搓手,四处看了看,书院门口的人很少,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才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这不是书院换院长了么。”
说了一句之后,他又抬头绕圈看了一眼,接着说。
“院长承诺,会在今天换完书院门口的对联之后,宣布涨月钱的事。”
“涨月钱?”
“涨得很多吗?”
他的声音更低了。
“不少。”
见他如此,我也不再问他了。
“你离开太久不好,还是回去吧,既然今天还有挂对联这件事,想来还是要用到你的。”
“我们这没什么事要你帮忙。”
我也学着他压低声音道。
“让新院长看到了不好…”
徐武唉了一声又回去了。
见他转身走远了,我小声问周寻。
“他们原本一个月能拿多少月钱?”
周寻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回答。
“大概是三贯吧。”
“三贯?”
“不少了。”
“是啊,三两,真心不少了。”
周寻也感叹道。
要知道三贯就是三两,按照大周给官员们定下的俸禄,正八品一年才四十五贯。
连有了官身的一个月才能领上三两多银子。
他们这只是当个门房,就能挣下三两。
现在又要涨月钱,肯定涨得不少,所以他才能这么高兴。
再涨上一些,就超过这些八品官的俸禄了。
民间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倒还真不是虚言。
“你说他能涨多少?”
周寻砸吧着嘴问我,显然他也是想到了这里。
我没说话,而是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两!”
周寻惊呼一声,随即又把嘴捂上,小声地问我。
“凉云,你没开玩笑吧?”
“他一个门房,月钱三两本就不少了,再涨二两,那就是五两。”
“都顶上一个县太爷的俸禄了。”
“我猜的,但是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周寻摇摇头,对我肯定地说。
“肯定不可能,按我说涨半贯撑死了。”
“绝对不能涨那么多。”
“打赌吗?”
“打什么赌?”
“赌他最后涨多少月钱。”
“我赌他涨二两。”
“那我赌他涨得不到二两。”
周寻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他把头凑过来。
“赌什么?”
“你说赌什么?”
我挑了挑眉,看着周寻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一只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赌…赌什么,就赌你下回出门带你妹妹出来。”
我伸手直接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我妹妹不是赌注。”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心。”
“你平时流连诗会雅集就算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勾搭我妹妹。”
“你想的美。”
随着话说下去,我更气了,这才见到泠儿一面,就惦记上了,我打不死这个花花大少。
周寻又哪里会站在原地任我揍,他向前跑去。
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我追没追上来,结果就直接撞到了正走来的一个人怀里。
他们都没看路,所以摔得是结结实实,一个磕到了下巴。
一个怀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两个人面朝面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
“谁啊,走路不看路啊!”
“没长眼睛啊!”
周寻直接摔在了那个人身上,只不过这个人的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脑子里电光一闪,好像是傅明睿!
他们怎么摔倒一起了。
听出来是傅明睿的声音之后,我就不能再站在原地看热闹了。
不过我也不想扶。
因为周寻现在压在傅明睿身上,我才不要扶这个惦记我妹妹的家伙呢。
这个花心大萝卜,怎么没摔死他呢?
“你起开!”
显然傅明睿也认出来了周寻,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周寻磕到了下巴,现在正眼冒金星晕着呢,一时之间哪里起得来。
两人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翻面。
等到傅明睿爬起来,他才看到了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问。
“我说你们闹什么呢?”
“害我摔了一大跤,很疼的好吗?”
这时候周寻也一瘸一拐站了起来,走到我和傅明睿身边。
“怪我,怪我。”
傅明睿也收起了满地的东西,尽是一些没看完的书籍,和练习文章的纸张。
就在这个时候,有很多学子从书院里面走出来,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地讨论着。
这就把傅明睿问我们的话给岔开了。
“马上就到挂对联的时辰了!”
“是啊,是啊。”
“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了?”
“都说这回这个对联是新上任的孔院长,亲自做的,肯定很精彩。”
“是吗是吗。”
“孔院长可是圣人传人,当然是副好对联了。”
“…………”
我们也在这些成群的学子中等着孔宪华出来。
等待的时候,有个人凑到了我们身边,我们一回头发现是那个上回我借了两本书给大家传阅的那个书生。
“见过苏兄。”
“嗯,不知你是?”
“在下宁云季。”
“原来是宁兄。”
“不敢不敢,苏兄上次在大堂说的那些话,真实让在下振聋发聩。”
“回去之后细想了很多,也有了很多心得。”
“这次来是专门来向苏兄道谢的。”
我听到他这话连忙摆手。
“宁兄没必要谢我,这些道理其实每个人都懂,每个人心中都有数。”
“只不过是我先说出来罢了,当不得宁兄这个谢字。”
宁云季还是向我行了一礼,说道。
“不论如何,到底是因为苏兄的话让下在下想通了很多事情。”
“苏兄这个礼,在下还是要行的。”
“更何况,知道这个道理的人这么多,知道那些事情的人也那么多。”
“却只有苏兄你一个人敢于说出来。”
“苏兄的气节和心性,令在下佩服。”
行吧,他想说就说吧。
“苏兄,宁某还有件事要谢谢你。”
这个时候,人越聚越多了,我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门口,这个孔宪华泽怎么还不出来,非要算什么吉时。
就随意地嗯了一声。
见我回复了他,宁云季又向我行了一礼。
“宁某还要谢谢苏兄,上次要不是苏兄将宁某的书传给大家看,现在宁某也不会在书院这么受欢迎。”
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吓得我往旁边一跳,精准地踩到了周寻的脚。
周寻咬牙切齿,强忍着不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来。
“你故意的!”
我也小声地回答他。
“对,我就是故意的。”
宁云季在一边乐了出来,满眼羡慕道。
“苏兄和周兄关系真好。”
没等我反应过来,傅明睿就在一旁插嘴。
“错了,错了,宁云季你不知道,苏兄和步兄的关系那才是最好的。”
“闭嘴!”
傅明睿捂住嘴之后,还自来熟地对着宁云季比比划划着什么。
随他去吧,我懒得理会。
吉时已到。
就看着孔宪华带着几个人出来,将对联张贴在书院的大门口。
刚张贴好,就有学子忍不住念了出来。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好!”
“真是一副好对联啊!”
“……”
连傅明睿和周寻两个人也都被这副对联给吸引了,连连称好。
我看着这副对联,微眯着眼,看来这个孔宪华的才华十分出众啊,怎么这些年都没有听说呢。
随即他又宣布了书院内的新规矩,每个人的文章要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品评。
让大家来决定文章的好坏优劣,而不再是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孔宪华的意思是在书院内达者为师,谁的学问高,就应该向谁请教。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许多学子都攥起了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议论这件事的声音,似乎要比之前议论那副对联的声音还要大。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孔宪华又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他等到所有人都停止议论之后,又宣布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按照文章的优劣,经过自辩和大家共同的品评之后,取前三名的文章给予在书院读书的学子奖励。
还有就是书院上上下下的这些干打扫等粗活的杂役、门房等,每人涨上两贯月钱。
这些不论是学子还是这些下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通通都表示支持孔宪华这个新上任的书院院长。
“你输了。”
我看着正和傅明睿谋划着赶在今晚写什么文章的周寻,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什么输了?”
傅明睿不知道我们刚才在打赌,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周寻倒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是之前我们打赌门房老徐到底涨了多少月钱,我猜中了。
孔宪华真的给他们涨了二两银子。
周寻像是想到了什么,嬉皮笑脸地说。
“不过没有赌注,输了就输了。”
“现在有了!”
我淡淡地说道。
“你不讲道理。”
傅明睿帮腔道。
“苏兄说有赌注就有赌注,你别耍赖。”
“没有,真的没有,苏兄你说话呀!”
“真的没有!”
我抬头望天,就是不接他的话,任凭他和傅明睿抓耳挠腮地解释。
“其实苏兄是在逗周兄吧,苏兄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赌注。”
“周兄也不在乎,只不过是故意和傅兄争执罢了。”
“周兄似乎很喜欢逗傅兄。”
宁云季在周寻和傅明睿他们两个互相纠缠的时候,在我身边小声说。
因为周围的环境一直都很喧闹,而周寻和傅明睿两个人还在那闹,宁云季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
我闻言,心中一顿,这个宁云季倒是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人,之前见他以为他就是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罢了。
现在看来,以他的家境进入书院,本身也不是什么普通之辈。
我没有回答他,转头瞥了他一眼,反倒是问了他一句。
“宁兄,对我有什么看法?”
宁云季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说了一句。
“说实在的,在下看不透苏兄。”
“真看不透?”
这回我看向了他,似笑非笑。
宁云季也没有对我的表情有什么反应,还是谦逊地说道。
“看不透。”
“苏兄给宁某的感觉,就像是一团迷雾,有的时候雾薄了,好像是能看清了。”
“可其实看到的,都是宁某自己以为的。”
“苏兄给宁某的印象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虚虚实实,似真似假。”
“哪怕苏兄现在就站在宁某面前,宁某还是看不透苏兄。”
我定定地看着宁云季很久,突然笑着对他道。
“宁云季,你知道吗?”
“聪明的人活不长久。”
“宁某只是一个普通人,何谈聪明与不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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