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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鲥鱼祸

作者:女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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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今儿泡龙井,看好时间,主子爷一回来就要趁热送上去,别误了时间。m.zhaikangpei.com”

自从元夕泡茶的技艺越来越好以来,朱砂姑姑更多在管教阿蓉和流苏,很少专门指点元夕该泡什么茶。

因此,元夕今日突然被提点,自己都惊了。

只是太子也还算喜欢龙井,她也不至于担心不该端上去。

元夕一边准备茶叶,一边问道:“怎么今儿姑姑还专门点名泡什么茶呢?”

“今日会送来鲥鱼,这般金贵东西,自然得配上合宜的好茶。太子爷素来喜爱食河鲜等物辅以龙井,自然要让太子爷用得好。”

鲥鱼?

文学生元夕觉得这个词很耳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索性认真做事,不去深思。

说来昨日流苏那事还让她有些心情复杂,她原因着元夕奉茶的事觉得有些嫉妒,结果送茶上去却不能亲自端进书房,而是把茶盏交给何玉柱,自己在外头吹冷风。

过了这一遭,她也不再觉得亲自奉茶是个什么好活计了。

因着流苏暗暗的怜悯,元夕实在有些无奈,无论能不能端茶进去,说到底干得不还是端茶送水的活嘛。而且……她宁愿不亲自送到太子跟前啊,太子偶然丢过来的眼神往往如刀子般割在身上,只觉浑身战栗。

元夕奉茶的时候太子正在用膳,圆桌正中心便摆着一条蒸鱼,想必便是朱砂姑姑口中说的金贵东西吧。

不过……又并非海鱼,海物运输艰难些显得金贵,这条河鱼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不喜河鲜的元夕心中暗暗摇头,眼睛微抬,看见何玉柱正在仔细地挑刺,他做惯了这样的精细活,随手一挑便是好几根细密的小刺。

元夕鼻子在友人间是出了名的灵,何玉柱筷子稍微翻动下,她便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便是从这鱼身上传出来的。

这东西似乎有很多刺……

啊,对了!

元夕脑中灵光乍现,她想起来了!

这不正是鲥鱼吗!这是鲥鱼啊!

张爱玲《红楼梦魇》里提到:“有人说过‘三大恨事’是‘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第三件不记得了,也许因为我下意识的觉得应当是‘三恨红楼梦未完’”。

当时元夕还专门查过到底“鲥鱼”是什么东西,便查到此物在现代趋于灭绝,所以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是无福享受了,虽然她本人对鱼也不感兴趣。

原来就是此物啊。

元夕突然有些惊喜,有种和熟悉的事物“会晤”之感,虽然人家躺在盘子里,她也无福消受。

送好茶,元夕便连忙下去了。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她去膳房时,看见一个小太监被拖下去打,言说是杀坏了一条鲥鱼,因此被打了板子,其他人都干着活,听着小太监远远传来的哀嚎声。

元夕不忍,素来宫里若是有打板子的事她都是躲开的,便问膳房里较为熟悉的厨娘:“王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厨房烹煮有所消耗不是也比较正常吗?”

平时也不是没煮坏过燕窝鱼翅,只要分量不太多,膳房的人便分了,坏事的人挨几句嘴便过去了,怎么这回还要动手呢?

“哎哟,我的元夕姑娘啊,你可不清楚这东西有多金贵,这么说吧,每次运来的鲥鱼……”王妈妈见左右离人比较远,便小声道,“每回都要死几个人。”

元夕瞪大了眼睛:“妈妈你莫唬我,一条鱼罢了,怎么会死人呢?”

“哼哼。”王妈妈得意地哼哼,似乎自得于自己见多识广,“你知道这鱼从哪儿来的吗,江浙地带的活鱼,隔着京城两千多里路,二十二个时辰就送到了,每个驿站的人不吃不喝地骑马配送,多少人死在这路上才能把活鱼送过来,你说这东西金贵吧。”

“……是啊……”

“这金贵东西他都敢弄坏,他不挨打谁挨打……”

……

最后元夕走出这膳房外,远远地还能听到小太监的哀嚎,凄厉入耳。

突然,元夕站在小径上,周身如坠冰窖,兀自冷笑了一声,杨贵妃的“一骑红尘妃子笑”还人人唾弃呢,怎么皇室的鲥鱼之欲没有“万古流芳”呢。

果然,旧社会都是吃人的。

这金贵东西,她是不配、也痛恨于享用的。

*

五月,康熙巡视畿甸,此行是为了巡视治水,带上了皇长子和皇三子,太子留守京城。

这位爷之前被高人“批命”:康熙龙威正盛,伤及太子,因此太子不能久居宫中;现在康熙不在,他回毓庆宫暂住倒是无妨。

元夕能猜到内情,大抵觉得好笑,这位爷倒是会算计,千方百计出了宫,估计背后培养起了自己的暗卫班子吧。

不过太子常待宫中,元夕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躲懒了,还有时间听听八卦,或又名正言顺地去膳房和他们打好关系,毕竟元夕也算是半拉厨子。

这日她刚去,就看见李侧福晋身边的宫女一脸傲气地将食盒重重放下,斥道:“你们今儿做的什么东西,腥气这么重,让我们侧福晋怎么吃?侧福晋有孕,吃不好伤了腹中的小皇孙怎么办?”

她盛气凌人,膳房的李管事陪笑:“芳绣姑娘,我们哪儿敢怠慢侧福晋啊,料理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侧福晋不满意,许是鱼本身味就有点重,侧福晋吃时又稍微凉了点,便觉得气味更重。若是侧福晋受不了鱼腥味,不若换道菜,不吃这鱼了?”

“那不行,我们侧福晋就想吃鱼……”

……

元夕在旁边听着暗暗咋舌,她是听说侧福晋有孕之后有点恃宠而骄,仗着腹中胎儿就趾高气昂,处处挑刺,有次下了太子妃的面子,被太子妃打了近身伺候的人才收敛了些。

只是面对膳房、库房等人便变本加厉,一点不合心意便要闹起来。

但她到底是孕妇,地位不一样了,太子实岁已经二十一岁了,却还只有一个女儿,旁的兄弟谁的孩子不比他多?尤其在这个时代,没有儿子是会被骂灭后的。

元夕是独生女,感受到父母满满的爱,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重男轻女。她第一次感受到重男轻女是在她五年级时,一个男生知道她是独生女之后,说道:“那你们家这一脉在你这里断了啊。”

当时的元夕有些憨,觉得男生这句话不对,却又不会反驳:“为什么啊?”

男生一副很懂的样子:“你生的孩子又不跟你姓,你们家姓氏不就传不下去了吗?”

那时候元夕身边人全是跟爸爸姓的,电视剧里孩子跟妈妈姓这件事还能引起双方家庭的争执,仿佛孩子跟爸爸姓是天经地义,跟妈妈姓是大逆不道,因此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默默地记着,第一次感受到重男轻女带来的恶意。

其实那个男生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他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而已。

二十一世纪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时代。

也难怪侧福晋仗肚行凶。

只是,元夕也没想到,这把火能烧到她这里来。

*

“元夕妹妹在吗?”那日在膳房见到的芳绣突然出现在茶水房门口轻声唤道,与那日她在膳房的表现截然相反。

那日趾高气昂,今日也可能是先礼后兵。

元夕这么想着,还是应道:“在呢,怎么了?”

她刚应了声,便感觉芳绣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游曳,看得她有些别扭。

她一个茶点师傅,找她自然是为了做西式点心,元夕倒是也能猜到。只是因为太子妃在宁寿宫讨要她时便说因着是太后身边人,所以放在前院,只做点心给太子和大格格。她进府半年,也没给后院做过点心,所以这会儿,她是该做还是不该呢?

芳绣笑得亲昵,声音抑扬顿挫,很是入耳:“元夕妹妹,这不是咱们侧福晋有孕嘛,觉得用什么都不香,颇有些影响腹中的小阿哥。不过前儿侧福晋见大格格用蛋糕觉得极香,因此麻烦您做些点心。”

元夕忙推脱:“芳绣姑娘,这声您我可实在当不起,论经验资历我都是远不如你。”

芳绣还以为元夕要拒绝,便听见她道:“侧福晋可有忌口?”

她又不傻,她一个点心师傅,虽然以前从不主动给后院做点心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她还能推脱?她是哪盘菜,有什么资格推脱?

元夕能迅速在宫廷里活得滋润,也是因为她知道识时务,什么穿越者的傲气,她敢傲一下,保准板子就打下来了。

她唯一一次傲气便是跟太子隐形摊牌的时候,除了表达出双方都知道对方有问题之外,也是因为她有种不管不顾的豪横,死就死吧,老娘受够了!

只是过了那一阵冲动之后,元夕又把尾巴缩起来做人。

所以啊,她看到鲥鱼带来的祸患后给自己打了一天的鸡血后,又萎靡了起来。拯救时人,她的依仗是什么?她有什么能拯救时人的能力呢?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是,元夕学习的是文科,此时此刻,她依旧热爱文学。只是,若她学的理科,这时候未尝不可手搓炸/药,一了百了。

见元夕答应了,芳绣面上一喜,毕竟侧福晋孕期脾气大,她若是完不成任务,必没有好果子吃。

“侧福晋并无忌口,只是孕期胃口不佳,闻不得荤腥和浓香,膳房送的一道点心里加了猪油,可把侧福晋腻味得不行。”

令儿在一边偷偷地努嘴。

“可是侧福晋可能也见过我做的点心,多是用了黄油和鸡蛋,浓香腻人,如何能满足侧福晋呢?”

这要求,莫不是刻意找她麻烦?

芳绣干笑:“只能麻烦元夕姑娘想办法了,榴香院还有事,我先回去交差,半个时候后我再亲自过来端点心,辛苦元夕姑娘了。”

元夕觉得她估计怕自己返回,便忙走了不给元夕留下说话反悔的机会。

见芳绣走远了,令儿小声道:“元夕姐姐,你不该应下这差事,前儿侧福晋嫌点心腻味,还让人罚了做点心的师傅。今儿若是她不满意,指不定还会……”

“好了,主子交代的事做便是了。”

没见朱砂姑姑听见了也没说话么,人家是侧福晋,元夕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也配反驳侧福晋吩咐的差事,自然要完成得“好”了。

她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侧福晋怕腻味,那便做些清爽的吃食,你去膳房取些鱼胶来。”

这东西元夕不清楚是不是在侧福晋的份例之内,但是元夕见她在孕期反应前常吃鱼胶鱼翅等物,所以只要侧福晋份例里有,元夕就能给她弄出来。

其实用石花菜熬出琼脂来更便宜,只是海物寒凉,孕妇尝不得。

*

榴香院里栽种着几颗石榴树,正值五月,满树上开着红艳的石榴花,红得似火,石榴有多子之意,种在孕妇院里倒是相得益彰。

此时的元夕:哦,原来榴香院的“榴”是石榴之意啊,她还以为是榴莲,心说这年头京城也能知道热带水果榴莲?

她心中失笑,自己属实是犯蠢了。

这是元夕第一次来榴香院,因着她记得高嬷嬷先前的教导,自己做的吃食端给主子爷除非是信得过的人,否则千万别离手,因此这第一次给李侧福晋送点心,她必要亲自来。

当然,她给的理由是“得幸有机会给侧福晋送点心,自然也要亲自叩谢”。

真好啊,她做个点心还要感恩戴德顶上的主子“屈尊”品尝。

这次的新东西她也没“厚此薄彼”,留给了太子,又另做了一份让令儿端去给大格格。

这院子里的绿植皆花繁叶茂,庭院深深,与前院的威严肃穆很是不同。元夕跟着芳绣走上石板路,绕过石榴树,便见正院外站着两个立规矩的小丫头,那俩丫头一个忙打帘子,另一个传道:“芳绣姐姐回来了。”

这后院果真和前院不同,前院肃穆且多是小厮太监,这后院倒都还是莺莺燕燕,且不同于太子妃丹宁院的宁静,此处果有温柔乡之感。

芳绣领着元夕进去,元夕走过流光溢彩的珠帘,隐约可见美人榻上歪着一个窈窕的美人,刚进这门元夕便闻到了一股花胶鸡的气味尚未散去,只是容不得她深思,跟在芳绣后头行礼:“请侧福晋安。”

这还是元夕自来太子府以来第一次见李侧福晋,东宫规矩森严,前院后院不可擅自来往,至少元夕来了半年,就没见过小说里常有的送汤桥段。偶尔几次她亲自送点心给大格格,也不曾见过太子妾室。

这侧福晋果然美丽,她穿着一身镶粉边边饰的绸衫,襟前挂着一串璎珞,衣衫上绣着花团锦簇的浅蓝绣球花,端的是富贵。这美人生着一双含情目,樱桃小嘴未语先笑,这样的美人谁见之都心生喜悦,太子居然还常在前院加班冷落后院,暴殄天物啊!

这会儿元夕想到自己拎的吃食,突然有点后悔了……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便是前院的奉茶宫女元夕。”

李侧福晋这话说的,元夕都快以为自己是什么名人了,应道:“是,奴婢元夕,来给侧福晋送点心。”

“元姑娘的点心倒是难得,进府半年了,我这才能尝到一次。”她话语中带刺。

元夕干笑,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勤快人,能少做几份点心不香吗,为什么要累着自己呢,再说了,她凭什么待在太子府自己还不清楚么,讨好侧福晋又有何用,白献殷勤。

李侧福晋似乎也就是说说而已,便让芳绣把点心端出来,路上为了防止点心破碎,元夕特地寻了碗托来装,还配上了精致的小勺。

“此物——真好看啊。”李侧福晋不由感叹。

能不好看吗,淡粉色的晶莹剔透的胶冻里悬浮着几块蜜桃果肉,散发着幽幽的桃香,看得人食指大动。

芳绣乖觉,立刻双手奉上小勺,李侧福晋擓了一小勺送入口中,眼中一亮,进食的速度立刻加快,肉眼可见的愉悦。

也是这会儿,元夕才注意到,李侧福晋腮上丰盈,精巧的下巴内也隐约可见双下巴的弧线,想及房间里花胶鸡的香味,元夕悟了。

侧福晋根本就没有什么孕期食欲不振的情况吧,气味如此浓的花胶鸡香飘在房间里她都没有反应,明明吃得挺欢快了啊,不然怎么会满面红光,分明很是滋润。

那这段时间借着腥气重、食欲不振这样的借口处处找膳房的茬儿是图什么?

膳房岂不是平白被骂被罚?

想到这里,元夕有种物伤其类的愤怒,却因为隐忍,只觉身上一阵冰凉酥麻。

侧福晋李佳氏很是享受,约莫一盏茶功夫,便用完了两份蜜桃胶冻,还有些意犹未尽,玉手纤纤点了一下桌案:“没了?”

“回侧福晋的话,这是消遣吃的点心。”

言外之意,这东西就是吃着玩的,不是为了吃饱的。

“第一次给侧福晋送点心,不清楚侧福晋的口味,因此没敢多做,怕您不满意。您若是用着好,明日奴婢再做些送来。”

元夕乖顺地回答,有些人表面上站得端庄,实际上脚趾已经开始无聊地抓地。元夕以前习惯了立规矩,站得久要学会自己在脑子里消遣,侧福晋虽然一开始吃得快,但后来慢条斯理地开始小口品味,到底有两杯蜜桃冻,她一边吃一边考量着什么,折腾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

“叮——”

终于,李侧福晋放下了陶瓷小勺,顺手用芳绣送上的丝绢擦拭嘴角,她一甩帕子,声音温柔了很多:“本侧福晋用得很满意,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不敢,为侧福晋效劳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敢奢望赏赐。”

李侧福晋许是心情好,听得顺耳,给了芳绣一个眼神,芳绣便立刻取出一枚纹绣精美的荷包递给元夕。

有钱不要是傻子。

元夕接过荷包,一入手就感受到荷包的分量,不过她没有乱捏,而是将荷包收在手中,行礼倒退着离开。

她在宁寿宫学的第一件事便是别当着主子的面看他们赏赐的东西,一来显得自己轻贱,二来有些小主囊中羞涩,奴婢当面翻看可能会落了小主的面子。

呼,好歹这关是过了,余下的就等太子爷回来了。

*

丹宁院。

“额娘!今日的点心好好看!”

一向井然有序的丹宁院变得喧闹,正在绣一条粉色抹额的太子妃瓜尔佳氏嫣然一笑,看向身边人琥珀:“皮猴子又来了。”

琥珀凑趣道:“那也是大格格身体好才能这般活泼,您看看别家的格格,谁像咱们格格这样机灵。”

二人说话间,大格格宜尔哈便跑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盖的青瓷茶碗,乐颠颠地跑过来,腮上的软肉随着奔跑而颤抖,身后的嬷嬷丫鬟小心地护着,唯恐她摔了。

瓜尔佳氏早已伸手接住宜尔哈,宠溺地抱住爱女:“宜尔哈,今天的点心是什么啊?有多好看啊?”

她的声音模仿着小孩声线,宜尔哈笑得乐不可支,小心地捧着茶盏送到额娘面前,一脸稀奇道:“额娘你看,它好漂亮。”

瓜尔佳氏就着宜尔哈的手打开碗盖,适时配合着宜尔哈惊呼:“哇,好漂亮啊!”

胶冻呈现甜蜜的淡粉色,散发着甜甜的蜜桃香,形状完美地贴合在茶碗内部,可见宜尔哈没吃,拿了一个完整的给她。

“宜尔哈吃了吗?”

宜尔哈摇头,头顶的小辫子跟着晃悠:“没有,好看,我直接拿来给额娘看。”

“只能看不能吃?”

“嗯——”宜尔哈拖长了小奶音,“额娘只能吃一口。”

因为太子妃严格控制女儿的甜食用量,曾跟元夕表示,每日送一份点心给宜尔哈即可,若是蛋挞也只能有一个,云朵蛋糕只有一小朵,果仁藕粉一小碗,所以今日的胶冻也只有一小碗。

尽管瓜尔佳氏知道元夕必定给送了她的那一份,依她冷眼看着,那宫女做事没出过篓子,因此新点心不会漏掉她那一份。尽管如此,她还是就着这份点心和宜尔哈逗趣了许久,直到宜尔哈用完点心后靠在她的怀里酣睡,太子妃才让人将大格格抱下去。

太子妃拿着小勺品味着点心,珍珠在一边回话:“太子妃,今儿这份点心还送给了榴香院。”

“嗯?榴香院?”太子妃诧异地挑眉,“她都点火到前院去了,日日在膳房折腾还不满意?”

若非李佳氏因有孕后也没得到太子垂青,估计也不会处处惹事来彰显自己地地位吧。

“就是,她又不得宠,平时都缩着尾巴做人,若不是有孕也不敢这么猖狂。”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太子都不会见侧福晋了。”瓜尔佳氏缓缓摇头。

“为何?”

瓜尔佳氏放下原本盛着胶冻的空茶碗,看着窗外尚未开花的金桂,目光深远。

“我们这位爷,金尊玉贵的,待遇在兄弟里都是独一份的。偏偏又有很多兄弟,汗阿玛多少也会分几分心到兄弟身上,偏偏太子爷要兄友弟恭,不能有所不满。这忍得久了,只能将独占的心思转移,比如点心、器物……我们这位爷喜欢西式点心,虽说一开始因着太后的关系,没让宫女为后院做点心,可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西点只能由他和大格格享用,便是我,也是沾了宜尔哈的光。可这次……”

珍珠恍然,李侧福晋居然让茶水房的宫女给她做点心,而且还是新点心,太子爷肯定不会高兴,不过……

“太子妃,您明明这么了解太子,要是多费点心在太子身上……”还用担心丹宁院冷落吗?

珍珠默默看着,觉得太子爷太子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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