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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公堂之上,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两滴血,相融于一体。www.aiqqx.com
这下,容不得沈家狡辩了。
沈老太太不愧是个老狐狸,适才还是阴沉的脸上,突然挂起了泪珠。
只见她悲伤地喊道:“明珠啊,我可怜的明珠啊,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啊?祖母寻得你,好苦啊。”
她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往芊芊那走去。
“既然你还活着,为何,迟迟不来找祖母啊?自从得知你们噩耗,祖母是茶不思饭不想,夜夜不曾好眠啊。”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祖母到地下,也算是对沈家列祖列宗,有了交代。这些年,明珠你受苦了啊。”
她半搂着芊芊,哀嚎着。
若不是,芊芊的面上全是笑意,这怕又是一场,感天动地的祖孙,相认之情了。
她目光与外面的谢晋,接触了片刻,嘴唇动了动,“祖母,您啊,不去唱大戏,倒是可惜了。”
这话轻的,只有沈老太太一人听到,她哭声一顿,缓缓放开了芊芊。
又试探地道:“明珠啊,快快与祖母回家,你爹娘的尸骨,当年,都接回了沈家,如今,你也会回来了,真好。”
“你爹娘,临安的宅子,你三叔都为你看着呢,前几年,还修缮了一番,过些天啊,让你三叔,陪你回去看看啊。”
闻言,知道内里的芊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沈三爷,是吗?
心虚的沈三爷,咽了咽口水,并没有接上话,惹得他娘,又是狠狠一瞪。
沈二爷和蔼地道:“娘说得对,明珠啊,快随我们回去,为你接风洗尘。大哥大嫂没了,但沈家,永远是你的家。”
“凡事,还有你二叔二婶在呢,就是你堂兄,也会护着你的。”
芊芊却连连后退几步,幽幽地道:“请恕明珠,说不了。怪只怪,明珠怕呀,怕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似我那爹娘,一命呜呼了。”
沈二爷疑惑不已,“何出此言呐?”
“看来诸位还不清楚,明珠来此,就是为了我那屈死的爹娘伸冤呐。您看,这凶手,还未绳之以法呢。”芊芊哂笑。
又对眼神幽深的沈仪道:“大人,如今,民妇的身份,已无疑。这是状纸。”
“另外,明珠还有一证人,恳求大人,准许他上堂。”
沈仪接过下属呈上来的状纸,细细一看,刹那间,他眼中翻起滔天巨浪。
他眼神严厉地望向,沈三爷。
他大伯一家的悲剧,难道,真是同室操戈?
听到芊芊还有证人,他压低了声音,“传。”
人群中,走进来一位年轻男子,他一身黑衣,眼睛仇恨地看着沈家几人。
他边走,边将自己的外衣褪下,原来内里,也是一身孝衣。
跪在地上,他哽咽不止。
多少年了?他等着这一天,多少年了啊?
“钦差大人,请您为草民伸冤啊”他对着沈仪,“嘭嘭嘭”磕了三个头。
沈仪看着地上的男子,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忙道:“有何冤屈?”
那男子匍匐在地,嚎啕大哭,“大人,草民叫张大狗,多年前草民一家随乡里,逃难来到了,离临安县二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里。”
“聚集而来的人,皆是一路背井离乡的难民,那时为了填饱肚子,我们落草为寇,是抢过路人的钱财,但我们,从不曾杀人啊。”
“眼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我们就靠这勤劳的双手,在山里,开了荒,种了粮食,建了房子,日子越发有了盼头。”
“我们将那里,当成了我们第二个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倒也平淡快乐。 ”
“哪成想啊,十二年前的一夜,山里突然闯进了很多官兵,他们举着大刀,不容我们求饶与辩解,刀刀不留情面,刀刀毙命啊。”
“大人啊,您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吗?老老小小加起来,一共二百一十八人。他们不紧朝大人挥刀,就连小孩,甚至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也不放过。”
“那一夜,遍地都是尸体,鲜血似水般,留到了田地里,染红了整座小山。最后,一把火,无情地烧了我们的房屋。”
“而我,被父母藏进水缸里,才逃过了一劫。等我恍恍惚惚下山后,才知道,我们竟然成了杀人的水贼。”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们只是一群,不会武艺的普通人啊。”
“求大人,为我们这二百一十七人,伸冤啊”
众人皆哗然。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水贼,就是这男子说的,难民?
周斌脸色瞬间惨白,他委实想不到,当年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刚才还嘴犟的临安县衙役,眼里瞬间失去了神采。
心里闪过二个字,完了。
他们的变脸,上方的沈仪,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拍惊堂木,“周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当年的卷宗,现在可在本官手里。”
周斌没有回答,而是先朝沈家几位看了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似是警告,似是求助,似是威胁。
沈三爷忙为他说了好话,“侄子,这山贼那么多”
“啪。”
沈仪呵斥道:“此乃公堂之上。”
此一言,阻断了沈三爷接下去的话。
芊芊背脊挺直,叹道:“看来三叔,确实与周大人,关系匪浅呐。”
沈老太太转动着腕上的佛珠,眸子动了动。
周斌起身,“大人,切莫信了此人的只言片语。十二年前,他才多大?依下官来看,他怕是受了刺激,记忆错乱了。”
“呸,你这个狗官,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即使泡到泉水里三年,也刷不掉,你身上的血腥味。你也不怕遭报应?你这个狗官。”
那男子见周斌如此说,张牙舞爪,就要过去拼命。
但被官差拦了下来。
沈仪又问张大狗:“地上跪着的,是临安县的衙役,你可见过?”
闻言,张大狗冷静了下来,走到那些衙役面前,蹲下身子,一个一个捧起他们惨白的脸蛋,细细辨认。
突然,他抓住一个人的手臂。
大喊:“大人,我认得他,他便是杀了我爹的刽子手。他记得,他右手臂上有一个,黑色的半圆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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