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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闹成这样?”
皇帝看着李轶脸上的伤,气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www.wenqishuku.com
“是臣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这几日被气的不轻,昨日更是出现头晕的症状,李轶进来前太医才请过平安脉。
“朕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大规模的抓人,弄成这样启华门外的那些儒生们更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李轶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儒生们的事还没有解决,流民又闹了起来。
陛下嘴上不让他们这么做,可他们要真任由着那些人煽风点火岂非是要生出大事来。
“陛下,臣觉得此事蹊跷。”
“朕能不知事有蹊跷,你们这些个废物,还不快把人都给朕放了!”
李轶一愣,问道:“陛下,若将人放了他们再行闹事的话”
“这地事情还要朕来教你么?”
“臣不敢。”
李轶说完后大气也不敢喘的就从殿内退了出来。
人也不能抓,还要防着他们不准闹事一下子就让李轶犯起难来。
金吾卫向来拿人办案从来都没有含糊过,何时有过这种受气的时候。
皇帝打发了李轶后顿时觉得头疼的难受,正好此时总管太监端着药进来。
“陛下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皇帝挥了挥手,说道:“拿过来吧。”
药温适宜,皇帝直接拿起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
满嘴苦涩,呛的人不住的咳嗽。
“陛下可仔细着些龙体啊,外面那些事都是小事。”
总管太监忙将药碗放到一旁替陛下顺着气。
半晌后,皇帝摆手作罢,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问道:“谨王可出发了?”
“回陛下,昨日一早就动身了,不过陛下,殿下是称病闭门谢客若是太子他们前去探望的话只怕会露馅。”
“无事,传朕的口谕不叫任何人去打扰就是。”
“老奴就这去传。”
“等等,”陛下叫住管事太监,继续问道:“启华门外的那些儒生还在?”
“回陛下的话,昨日大雨有些人受不住晕了过去,除此之外都还在那跪着不肯离开,这几日大臣们上朝也都是避开启华门改走了旁边的西角门。”
皇帝的脸色渐渐冷下去,堵在心里的气顿时又涌上心头。
“他们是要做什么!要逼宫么?一个个的不好好做学问当真该死。”
总管太监不敢吱声,只任由陛下骂着。
多年前的那桩关于儒生的案子还历历在目,就连齐太傅都折进去了,谁还敢沾上这些人。
“叫宁相进宫来,朕倒想问问他们安的什么心难道就想由着他们继续下去?若是把朕逼急了那就别怪朕。”
宁相从殿里出来时,外面又下起雨。
他身后有个小太监将宁相叫住,撑起伞道:“陛下叫奴才送宁相出去。”
宁相抬头看了看这天,说道:“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吧?”
“今年雨水丰沛,瞧这架势可有的下呢。”
宁相点点头,冲着小太监摆了摆手道:“多谢陛下好意,臣淋着雨出宫就行,公公请回吧。”
“诶,宁相”
小太监见宁相已然走进雨幕中,摇了摇头折返回去。
走到启华门时,宁相已经全身湿透,跪在启华门外的儒生们听到宫门开启的声音都来了精神,个个都伏身在地,高呼道:“陛下!请陛下出兵北伐。”
秋雨刺骨,雨幕如珠帘似的坠落到地面上,渐起一圈圈涟漪。
宁相浑身冷的直打颤,被守门的护卫扶着才走到那些儒生面前。
他以拳抵唇,偏过头去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声。
“宁相,这是要做什么?”
守门的护卫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宁相冲着护卫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儒生们见到宁相时都不免有些激动,这些时日他们日跪夜跪,陛下就像不曾看见一般,如今宁相出现在这里,想来陛下应该很快就会接受他们的请求。
“宁相!”
儒生里接二连三的叫喊声陆续响起。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逼宫吗?”
宁相冷声质问的话语,让这些儒生如置冰窟。
“宁相当知北绒辱我大梁逼死公主,陛下当真要不闻不问吗?”
“胡闹!这些混账话也是你们该说的!”
当年也是这般模样,那些风华正茂的儒生们以请愿为由跪在这里请求陛下重查旧案。
他们只想要一个公道,可焉知陛下乃是天子,天子怎会有错,最后齐太傅为了保全这些儒生替他们求了请。
陛下正愁没有人发作便将齐太傅打入大牢,怎料此举反而让那些儒生们更激进,最终逼的陛下不得不下杀令。
一桩没能重翻的旧案又赔进去上百人的性命。
而今,宁相就站在齐太傅曾经站过的地方,正在看着这些人。
宁相拧着眉毛,看向这些儒生,有几个面色相熟的人曾经是齐太傅的门生。
“贺清文 ,吴俊,耿希言!”
被叫出名字的儒生猛然抬头看向宁相,他们眼中热切,满腔热忱。
“老夫曾在鹿山书院和齐太傅一起教过你们几日,当得一句老师。”
提及齐太傅,这三个人面如死灰,憋闷半晌后,嗡声喊道:“老师!”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老师,那就听老师一句劝,你们个个都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你们要报效国家要为大梁尽忠不该用这样的方法。”
儒生们沉默不语,并非只单单因为宁相的这几句话,更多的是想起齐太傅。
“若是太傅尚在,看到你们该有多寒心,你们若是真要请愿将来登科及第,大大方方的走到大殿上才是正经,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是在逼迫你们的君主!是在逼宫!”
“是以下犯上,以谋逆!多年寒窗苦读难道所求就为这般么?”
“宁相,文死谏,武死战!我们到底哪里错了?!”
“文臣死谏那是对文臣的褒奖,可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能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论长短,谏利弊那才不枉为文臣。”
说到此处,宁相甩了甩袖子对着儒生们端端正正的拘了一礼。
呜咽着声音,满是悲悯的说道:“老夫今日在此一诺,若是诸位将来能幸运成为朝臣,那时老夫愿陪诸位同共请愿。”
“宁相!”
话音刚落,宁相就如同被雨水催打的落叶般颓然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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