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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赤焰长歌上 > 第3章 妙手疗毒

第3章 妙手疗毒

作者: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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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栢邺带着任静从荆州赶回金陵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三了,二人进了梁王府,径直来到寝殿,蒙三勇正在客厅休息,他刚刚为萧泓奕运了功,溱潆和乐瑶坐在旁边。m.jingyueshu.com乐瑶一眼看到任静进来,兴奋地迎了上去,双手捧着任静冻得通红的小脸说道:

“栢队长,静妹,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太好了,你们都冻坏了吧,快,过来坐,烤烤火,我给你们盛碗热汤喝。”

任静坐下,她的脸冻僵了,想说话,可是口鼻不听使唤,看着乐瑶忙前忙后,只知道傻呵呵地笑。

栢邺向萧溱潆施礼,坐下烤火,蒙三勇说道:“栢队长一路辛苦了,天寒地冻,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真是不容易呀。”

栢邺大大咧咧地说道:“大伙儿都在盼着我们,我哪里敢怠慢呀,不过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蒙将军辛苦了,殿下这些日子可好些了吗?”

蒙三勇摇摇头说道:“我不是郎中,不会看病。从殿下的体质来看,毒性还不至于要命,可是吃了这么多的药总不见好,身体就毁了,王妃的状况就更差了。”

栢邺把目光投向任静,说道:“静妹妹,现在全看你的了。”

蒙三勇和萧溱潆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这个忙着烤火的小女孩儿,溱潆好奇地问道:

“她是谁?是郎中吗?我看是郎中家里的小丫头还差不多。”

栢邺笑着说道:“公主好眼力,她叫任静,是林将军的妹妹,她既是郎中,也是郎中家里的小丫头,都让公主说中了。”

萧溱潆怀疑地说道:“你千里迢迢跑了一趟荆州,不会是专门把她找来给我哥解毒吧,她行吗?”

栢邺说道:“公主可别小看她,她年龄虽小,可是已经给殿下解过两次毒了。”他转过头对任静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晋阳公主殿下,是泓奕大哥的妹妹,这位是蒙将军,是咱们大梁的武功高手。”

任静坐着没动,使劲儿用手揉了一下口鼻,细声细气地说道:“公主好,将军好。”

溱潆见任静没行礼,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太在乎,问道:“你多大了?你是林将军的妹妹,那你怎么不姓林呀?”

任静说道:“我是他的义妹,今年十二了。”

萧溱潆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十二岁的丫头能给我哥看病吗?我哥是皇子郡王,给他看病的都是太医名手。如果让这个小丫头给他看病,太医院里的老头儿们会被气吐了血。”

任静专心烤火,好像没听到溱潆说的话,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林乐瑶端着两碗热汤走进来,一碗递给任静,一碗递给栢邺,说道:

“你们一路辛苦了,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要不要先到后院好好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任静喝了一口汤,皱了皱眉头说道:“姐,这是什么汤呀,有黄连,还加了人参,一点儿都不好喝,是你做的汤吗?”

乐瑶苦笑着说道:“这是太医开的方子,是给梁王殿下和王妃进补的药汤,普通人也能喝,挺好的,喝了就有精神了。”

任静诧异地问道:“王妃?王妃是谁?泓奕大哥不是单身吗?”

乐瑶说道:“他已经成亲了,王妃是太后身边的许姑娘。”

任静把喝了一半的汤碗放下,生气地说道:“他不是说要娶你吗?怎么娶了别人呢?”

乐瑶赶忙用手势制止任静,不让她乱说话,说道:“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不要大惊小怪。”

任静站起身说道:“不行,我这就去看看泓奕大哥。”

栢邺说道:“走,我陪你去。”

不容萧溱潆表态,栢邺领着任静走进了萧泓奕的寝室,萧溱潆和蒙三勇紧随其后。

寝室里乌吉坐在萧泓奕的床边,头靠在茶几上打瞌睡,萧泓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惊喜地说道:

“静妹,是你呀!栢邺,你们都来了!太好了,辛苦你们了。”

乌吉抬起头,睁开红红的眼睛,见了任静,她猛地站起身,拉住任静的手说道:“静妹,你来了,太好了,快,快看看泓奕大哥。”

任静噘着嘴说道:“我就知道你也在这里,你让一让,我给大哥切脉。”

乌吉乖乖让出位置,看着任静给萧泓奕切脉。萧泓奕笑着说道:

“没想到我又中毒了,千里迢迢把你找来给我解毒,真是过意不去。”

任静一脸严肃,反复探查萧泓奕的腕脉,过了好一阵儿说道:

“大哥虽然中了毒,但是自身已经有了抗性,中毒不深,只要解了毒就没事了,我先为你行针止毒,你就可以进食了。”

众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萧溱潆怀疑地问道:“你肯定?你会止毒?”

任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当然会,止毒就是用针灸术封住穴道,能管二十四个时辰,大哥就可以吃东西了。不过要想根治,就必须解毒,要想解毒,就要先弄清楚到底中了什么毒。”

溱潆说道:“太医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把太医找来。”

就在这时,太医急匆匆地走进萧泓奕的寝室,神情紧张,头上冒汗。他抬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走到萧泓奕身边,颤巍巍地说道:

“梁王殿下,大事不好了,夫人昏过去了,如果不能醒来,恐怕,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萧泓奕大惊,挣扎着坐起身说道:“怎么会这样?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太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这几天大家都在过年,太子妃没来给夫人运功止毒,夫人汤水未进,精气耗尽,昏过去了。”

萧泓奕抓住太医的手说道:“那你赶快想办法呀?”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萧泓奕对蒙三勇说道:“蒙将军,现在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快,你赶快去给许姐姐运功止毒,救命要紧。”

蒙三勇愣了一下,憨憨地说道:“是,遵命。”转身就要出屋。

任静这时开口说话了,她平静地说道:“等等,还是我去吧,栢队长,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萧泓奕恍然大悟,说道:“对,对,有静妹在,快,快带静妹过去,务必把许姐姐救过来。”

太医转身看了看任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静对萧泓奕说道:“泓奕大哥,恭喜你成亲了。”

萧泓奕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他明白任静的意思,小声说道:“静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乐瑶姐姐。” 乌吉在一旁听了,心口一阵酸痛。

溱潆大着嗓门说道:“你们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二嫂都昏过去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萧泓奕握住任静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静妹妹,答应我,把她救过来。” 任静点点头。

大伙儿跟着太医走进了许漪涟的寝室,栢邺挤过来把药箱交给任静,任静坐在许漪涟身边,十分镇定,拿起许漪涟的手给她切脉。

太医睁大眼睛,认真观察任静给许漪涟切脉的手法,然后把目光投向溱潆,问道:

“公主殿下,她是谁?能给王爷和王妃看诊吗?”

溱潆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个小姑娘就是千里迢迢请来解毒的郎中。”太医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任静给许漪涟切完脉,对栢邺说道:“栢队长,你去告诉我姐姐,准备一碗黄连参汤送过来,多加点儿蜂蜜。”栢邺睁大眼睛点点头,答应了一声走出寝室。

任静冷静地对太医和蒙三勇说道:“你们男人都出去吧,我要给夫人行针了。”

太医大张着嘴看着溱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公主,这可是人命关天呀,小老儿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萧溱潆依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如果你不放心,那你就把我嫂子救过来吧。”

太医满头大汗,颤巍巍地跟在蒙三勇后面走出寝室,边走边嘟囔:“哎呀,这可怎么得了呀,这可怎么得了呀。”

太医和蒙三勇离开了,任静对溱潆说道:“请公主帮帮忙,把她的上衣全部解开?”

溱潆睁大眼睛问道:“解开衣服做什么?不冷吗?”

任静说道:“她昏过去了,不知道冷了,快,不能再耽搁了。”

萧溱潆半信半疑地帮着任静解开许漪涟的衣服,看着任静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布袋,打开后亮出一排银色的长针,她心里哆嗦了一下问道:

“丫头,你真行吗?出了事可要掉脑袋。”

任静不耐烦地说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在你哥哥身上扎过很多次了,麻烦你把火盆移过来一些,我要烫针。”

萧溱潆从来没见过郎中给病人扎针,她搬过火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任静在炭火上烫针。 任静烫完针,用嘴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针扎在许漪涟的胸口、腹部和脖颈上,总共扎了十几针。一盏茶的工夫,任静又把针一一拔出,她小脸通红,全神贯注,一双小手伶俐迅速,溱潆都看呆了。

任静合上许漪涟的衣服,让门口的栢邺把黄连参汤端进来,她抬高许漪涟的头,用勺子尝试着喂她。溱潆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昏迷了,能喂得进去吗?”

任静说道:“我刚才把她扎醒了,她太虚弱,睁不开眼睛。”

许漪涟的嘴唇微微颤动,喝了一点儿热汤,萧溱潆高兴地一拍手说道:“二嫂醒了,我这就告诉哥哥去。”说完跑了出去。

任静坐在客厅里慢慢喝着热汤,乐瑶给她按摩肩膀,太医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讨好似地说道:

“静姑娘,你受累了,老夫的药汤好喝吗?”

任静点点头说道:“这汤不错,冷热均衡,阴阳调和,最适合身体弱的人。”

太医靠近一步低头问道:“静姑娘,你的医术了得,敢问你的师父是谁呀?你的针很特别,是从哪里得来的?老夫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了。”

任静说道:“这套针是一个叫萧楠的郎中送给我的。”

太医说道:“着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萧楠这个后生送给你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我可从没听说过他会行针止毒,我只知道他会行针止痛,治疗牙痛,拔牙,他最在行。”

任静说道:“我在云南滇城遇到了他,他说他是我爹的朋友,就把这套针送给了我。”

太医说道:“令尊大人一定是天下名医,能否请教令尊大人怎么称呼?”

任静沉默了,她不愿意回忆父亲,童年的记忆充满了苦涩,他不愿意把父亲的事告诉任何人。

太医见任静不回答,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难道静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乌吉和溱潆来到客厅,乌吉见太医不停地追问,不高兴了,说道:

“人家不想告诉你,你就不要再追问了。”

太医客气地说道:“吉公主说得是,是老夫唐突了,我看静姑娘年纪虽小,可是本领过人,所以非常想知道她师承何人。我们行医问药的人最爱刨根问底,请姑娘原谅。”

乌吉问任静道:“静妹妹,你已经给夫人行过针了,你看这毒能解吗?”

任静点点头,又摇摇头,乌吉不知道任静究竟是什么意思,追问道:“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呀?”

任静说道:“行针止毒之后他们就可以进食了,只不过每隔一日需行针一次,不然毒就会发作。这种毒很少见,能解,可又不容易解。”

太医听了兴奋地说道:“如果姑娘能解此毒,老夫我甘愿拜你为师。”

任静问太医道:“赵太医,您一直想方设法为他们解毒,那你知道他们究竟中了什么毒吗?”

赵太医顿时露出愧疚之色,说道:“要是知道中了什么毒就好了,我和太医院里的诸位同僚商议了很久,认为这是一种复合毒,只知道里面有断肠草,其它的毒物就猜不出来了。”

任静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爹爹是对的,断肠草的毒容易解,鹰血也不难获得,可是到哪里去找金线蛇呢?”

乌吉问道:“你嘀咕什么呢?什么鹰血金线蛇?”

任静忽然说道:“正良大哥不是在京城吗?把他找来,恩济堂也许有金线蛇。”

太医不解地问道:“金线蛇是滑国的毒蛇,你要它做什么?”

任静说道:“配制解药呀,泓奕大哥所中的毒出自夜秦摩崖洞的术士之手,几乎无人能解。毒药里有三种毒物,除了断肠草之外,还有沙漠鬣蜥的毒液和五彩菇的毒液。沙漠鬣蜥靠毒液捕获猎物,可是它个头小,有天敌,戈壁滩上的灰隼专吃鬣蜥,所以灰隼的血可以解鬣蜥的毒。五彩菇只有夏天才有,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山沟里,它颜色鲜艳,分泌的黏液有剧毒,所有的虫子都怕五彩菇,只有滑国的金线蛇不怕,金线蛇喜欢在五彩菇生长的地方坐窝产蛋,金线蛇皮可以解五彩菇的毒。灰隼四季捕食,不难擒获,可是蛇都冬眠了,要过了谷雨蛇才出洞,没有金线蛇,泓奕大哥的毒就解不了,要一直拖到夏天,这可怎么办呀。”

赵太医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另外两种毒物的呢?难道姑娘受过高人指点?或者曾经巧遇此毒,成功破解?”

任静说道:“这种毒药在夜秦已经有百年了,但是知道的人不多。无德术士用它害人,也有医者专门研究如何破解此毒,有人历经数年终于找到了解毒的诀窍,碰巧让我学到了。在来金陵的路上,栢队长详细讲述了泓奕大哥的中毒症状,我猜想就是此毒,果然让我猜对了。”

赵太医露出无比钦佩的神情,说道:“江湖上传说许州有个郎中叫华风,能解百毒,只是此人不坐堂问诊,所以很少有人认识他。据说华风放荡不羁,只爱游走四方,专门以破解疑难杂症为乐,包括解各种毒,可惜老夫从来没见过他。任姑娘得高人传授,能解此毒,不亚于华风在世呀,老朽佩服。”

任静没说话,她听到父亲的名字,心情无比沉重。乌吉对赵太医说道:“赵大人,京城里有没有恩济堂?我们需要金线蛇。”

赵太医回答道:“京城里是有一个医馆叫恩济堂,是江湖上的琅琊阁开办的,里面都是些江湖术士,故弄玄虚,不是正经医道。他们专门搞一些稀奇古怪东西,据说他们那里的确有蛇。”

乌吉说道:“那好,栢邺,你去一趟恩济堂,看看那里有没有金线蛇,顺便把蔺正良找来,要快。”

栢邺答应了一声出了门,乌吉继续说道:“静妹妹,你休息好了吗?该给泓奕大哥行针了。”

任静站起身说道:“好,咱们现在就去。”

众人围着任静,看着她把针一根一根插在萧泓奕身上,然后又一根一根拔出来。任静小脸通红,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水,行针完毕,她长吁一口气说道:

“让他先睡一会儿,醒了就可以吃我姐姐做的饭了。”

蒙三勇向众人告辞,他要回东宫值守,溱潆出去送蒙三勇,乌吉对任静说道:

“静妹妹辛苦了,到外面客厅里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我来陪他。”

任静收拾好药箱来到客厅,坐着打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乌吉独自一人在寝室里照看萧泓奕,她看着萧泓奕睡时安详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又趴在他身上,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也许是累了,不知不觉地,她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乐瑶端着药汤走进客厅,任静睁开眼睛,乐瑶说道:

“行完针了?累了吧,躺下睡吧。”

任静说道:“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了,泓奕大哥应该醒了,我把药汤给他端进去。”

任静端着汤碗走进萧泓奕的寝室,她呆住了,乌吉正趴在萧泓奕的身上,好像睡着了。任静把碗放在茶几上,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乌吉,她犹豫了好一阵,跺了跺脚,噘着嘴走出寝室。

乌吉醒了,看到茶几上的汤碗,知道有人来过了,不禁脸上发热,心想,难道乐瑶来过了吗?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如果让乐瑶看到了多丢人呀。

任静退回客厅,坐了片刻,心有不甘,又返回萧泓奕的寝室,乌吉看到任静走进来,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任静走到萧泓奕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他中毒的时间太长了,一直没能止毒,醒得迟了。”

乌吉见任静脸色不好,说道:“你好像累了,在客厅的坐榻上躺一躺吧,一会儿咱们一起吃晚饭。”

任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乌吉说道:“泓奕大哥还没醒呢,你把我支出去,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想干什么?”

乌吉莫名其妙地说道:“我能干什么?我是关心你呀,想让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任静说道:“我要是出去了,你会不会又趴在他身上?”

乌吉涨红了脸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这小脑瓜就知道胡思乱想。”

任静生气地说道:“你别不承认,我都看到了。”

乌吉气急败坏地说道:“行,你都看到了,那又怎样?”

任静瞪了乌吉一眼,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乌吉见任静生气了,语气软了下来,说道:

“静妹妹,你不要生气了,给他治病还要靠你呢,罢了,咱俩一起陪着他,这总行了吧?”

晚饭时蔺正来和蔺正良被栢邺带到了梁王府,老朋友相聚格外喜悦。萧泓奕这时也醒了,听说蔺正来和蔺正良来了,非要起身迎客,让侍女搀扶着走进客厅。蔺正来看到萧泓奕病歪歪的样子,好奇地说道:

“好久不见殿下,你怎么又中毒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回了京城,你怎么这么倒霉呀,进了城就中毒,在滇城是这样,来了京城还是这样。” 蔺正良赶忙示意正来不要乱讲话。

萧泓奕苦笑了一下说道:“世事难料呀,你说得不错,我又中毒了,而且是奇毒。还好有静妹在,再加上你们,想必又是有惊无险。”

蔺正来问道:“下毒的人抓到了吗?”

萧泓奕愣住了,自从中毒以来他一直浑浑噩噩,还没来得及追问此事。蔺正来接着说道:

“胆敢毒害皇子郡王,决不能轻易放过,必须彻查。此毒如此怪异,绝非寻常人所为,我看京兆尹府未必能应付,应该禀告皇上,动用悬镜司的力量抓捕下毒的人。”

溱潆说道:“对,那天你和二嫂毒发,父皇和母后以为你们吃坏了肚子,既然确定有人投毒,当然要立案追查。我明天就去见父皇,禀告此事。”

乐瑶带着侍女们忙着上菜上饭,萧泓奕在行针之后饥肠辘辘,话不多说,大吃大喝起来。溱潆说道:

“哥,你就顾着自己大吃大喝,嫂子还躺着饿肚子呢。”

萧泓奕不好意思地停下碗筷说道:“是我饿糊涂了,我这就过去看看她。”

乐瑶拦住了他说道:“许姐姐很虚弱,不能起身,你不要着急,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去给许姐姐喂些吃喝。” 说完,不等萧泓奕发话,乐瑶已经转身离开。萧泓奕望着乐瑶的背影,无限感慨,自言自语道:“有乐瑶就是好呀。”

乌吉说道:“正良大哥,你说恩济堂没有金线蛇,只有一种叫灵珠的蛇,静妹,这种蛇能用吗?”

任静说道:“不行,必须是金线蛇,除了金线蛇,我们还需要捉一只戈壁滩上的灰隼,用灰隼的血配制解药。”

一听说捕鹰,蔺正来兴奋起来,说道:“捕鹰我最在行,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可以立军令状。”

蔺正良说道:“二公子,夜秦的戈壁滩离这里很远很远,没有阁主的允许,你恐怕不能去。”

蔺正来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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