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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武翼侯栢山

作者: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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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二皇子萧泓奕在侍卫栢邺的陪伴下前往滨州,在同一时间,栢邺的父亲武翼侯栢山却离开了滨州来到了金陵。www.churuyunkt.com太子中秋节大婚,作为军界要员的栢山自然接到了邀请,他备了一份贺礼欣然前往京城,除了参加太子的婚礼之外,他也想觐见皇上、走访故旧。栢山曾经是老南宫王的副手,因为军功而封爵,后来迫于伤病退居家中。

当栢山的车队抵达金陵时,一对朝廷的信使刚刚出城前往滨州,身上携带了皇上斥责他的诏书。节日将至,金陵城守卫森严,悬镜司和巡防营共同值守四门,这天巡防营统领司马腾在南门巡视,正好遇见了栢山的车队。司马腾曾经是前废太子的侍卫领班,后来并入了禁军,几年前被兵部推举为巡防营统领,主要职责是守护金陵城。

栢山身宽体胖、肥头大耳,头戴员外方巾,手持枣木杖,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他一边用丝巾擦汗,一边让守城的巡防营士兵检查车辆和货物。

司马腾与栢山相识,二人见面相互拱手作揖、寒暄问安,司马腾见栢山兴致勃勃、侃侃而谈,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出了事,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令公子栢邺的事情侯爷知道了吗?”

栢山诧异地问道:“犬子出了何事?”

司马腾把栢山拉到路边,将栢邺跟随二皇子私自出走的事说了一遍,他强调说道:

“我听说皇上大怒,已经降旨斥责你,命你赶快找到二皇子,并且亲自带二皇子回京请罪,圣旨诏书已经发往滨州。你的捣蛋儿子这次捅大娄子了,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进京参加太子的婚礼?”

栢山闻言大惊失色,他谢过司马腾,匆匆进了城,来到儿子栢邺居住的宅院。这所宅院是他专门为儿子购置的,栢邺长大后想到金陵发展,他同意了,并且全力支持。可是这个儿子打小儿就调皮捣蛋,做了禁军侍卫后苟且偷安,不思进取,家里给他说亲他一概拒绝,说家乡的姑娘太土,他不要,一直在京城单身。栢山为了监督儿子,从滨州派了两个佣人照顾他在京城的生活,佣人是一对夫妻,是侯府里的老人,对主人十分忠诚。

佣人见到栢山之后下跪磕头,哭诉二公子不见了踪影,寻觅不到,请主人责罚。栢山明白了,司马腾说的都是真的,他吩咐随行管家在京城住下,等太子大婚时送上贺礼,他本人则不敢在京城多停留片刻,当天就带着随从离开了金陵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栢山方寸大乱,他询问跟随自己多年、拥有丰富江湖经验的亲兵,应该到哪里去寻找二皇子和自己的儿子。亲兵进行了仔细的分析,认为二皇子刚刚成年,没有江湖经验,什么地方都没去过,离宫出走只是一时赌气,出城后去哪里恐怕都是栢邺说了算。栢邺二十出头,除了滨州和金陵,也没去过更多的地方,他虽然淘气,但是为人还算谨慎,应该知道与皇子一同行走江湖的风险,所以栢邺很可能带着二皇子去了滨州。侯府在滨州的地位尊崇,栢邺与二皇子在滨州如鱼得水,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而且没有安全风险。

栢山认为亲兵分析得有道理,他吩咐快马加鞭赶回滨州,至少要尽快接到皇上的圣旨。

车队行至半路,一天晌午,栢山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有马匹飞奔而过,听这马蹄声不似寻常百姓家的马,他坐起身掀开窗帘向外张望。

只见两匹马兜转回来停在车队前面,一个青衣汉子骑在马上高声喊道:“请问是武翼侯的车队吗?”

一名亲兵回答道:“是又怎样?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栢山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应该是皇上的信使,他赶忙招呼亲兵停车,自己下车走向二人。

这两个人见栢山走过来,也赶忙下马拱手问道:“请问是武翼侯栢山大人吗?”

栢山回答道:“正是本人,你们是何人?”

其中一个青衣人赶忙解下背着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封信,高声说道:“我们是金陵的信使,武翼侯栢山接旨。”

栢山闻言跪下,青衣人把信交到他的手上说道:“圣上有旨,大人自己看吧。” 说完他取出交接涵,让栢山画押。栢山回到车上取出自己的私印,在交接涵上盖了章,说道:

“二位差官一路辛苦了,现在正是午时用饭的时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集镇,请随我来,礼当慰劳二位。”

另外一个青衣人说道:“武翼侯不必客气,我们还要尽快赶回金陵交差,就不打扰了。我们到滨州的时候,府里的人说侯爷已经前往京城,幸亏在这里遇到了,不然又要耽误许多时间。皇上催得紧,告辞了。” 二人说完策马而去。

栢山目送信使远去,赶忙拆开信函,信是中书省依照皇上的旨意拟写的,内容全部是皇上对他的斥责,命令他尽快找到二皇子,并且亲自进京谢罪。读完信他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的儿子闯了大祸。皇子离宫出走,按理说侍卫应该在第一时间向皇上汇报皇子的动向,劝阻皇子,可是栢邺不但没有按照侍卫的职责办事,还纵容陪伴皇子出走,这样的渎职罪是要杀头的。

栢山上了马车,吩咐马不停蹄赶回滨州。回到侯府,栢山迫不及待地问府里的人有没有见过栢邺,世子栢盛回答道:“二弟确实回来过,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要了些银子就出去了。我也纳闷他怎么会突然回到滨州,而且不住在家里,已经好几天没见他的影子了。”

栢山大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找,就是把滨州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

傍晚时分,有家丁跑回来报信,说是有人在花鸟虫鱼市场里见过二公子,不多时又有家丁回来报告,说刚才在吴家乐坊看到二公子在听曲。

栢山闻言,吩咐家丁备轿,他要亲自去查看。

乐坊的老板见武翼侯到来,大喜过望,赶忙出门迎接,说二公子栢邺就在楼上听曲,他还特地请来了滨州吴曲名伶琉碧姑娘为侯府公子演奏。

栢山示意乐坊老板不要声张,在楼下静候,自己悄悄上楼查看。

古筝的声音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栢山打开一条门缝向里面观望,只见屋里一个绿衣女子在认真弹奏,茶桌旁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栢邺,另外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想必一定是二皇子了。

等绿衣女子弹完一曲之后,栢山推开房门走进来,向萧泓奕拱手作揖说道:“不知荣王殿下远来滨州,没有尽到地主之谊,真是罪过呀。鄙人武翼侯栢山,特来邀请殿下驾临寒舍,请千万不要推辞。”

栢山对绿衣女子说道:“琉碧姑娘也一同去吧。” 绿衣女子深蹲行礼,退出房间。

栢邺见了自己的父亲,赶忙起身问候,谁知栢山根本不理他,只对二皇子嘘寒问暖。

侯府大摆宴席,为二皇子接风洗尘,旁边还有吴曲名伶弹奏,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萧泓奕喝得酩酊大醉。

一觉醒来已近第二天晌午,萧泓奕从床上爬起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听到屋里有动静,赶忙跑进来伺候他洗漱。因为天热,萧泓奕赤身裸体,只穿了一条内裤,不免尴尬,侯府里的丫鬟站在身边伺候,羞得他满脸通红,好不自在。他虽然是皇子,可是在皇宫里从来没让宫女贴身伺候过,这些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

栢山见二皇子起床了,吩咐开饭,他亲自陪二皇子用饭。萧泓奕没见到栢邺,奇怪地问道:“栢邺怎么不在?他去哪里了?”

栢山回答道:“栢邺不能继续陪殿下了,他犯了渎职罪,我已经把他交给了滨州衙门,官府会把他押解进京,由禁军审讯定罪。”

萧泓奕听了脸色顿时难看,他忽地站起身说道:“武翼侯,请送我去滨州府衙,现在就去。”

栢山吃惊地看着二皇子,知道他生气了,看来自己的儿子与皇子的关系的确不错,皇子要袒护自己的儿子,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栢山早就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儿子犯了严重的渎职罪,只有在第一时间把他送交官府,才能证明自己办事公正无私。以后真要定罪,最多只惩处栢邺,牵扯不到武翼侯府。栢邺跟着皇子出走,照顾皇子,皇子必然心存感激,不忍看他受罚,一定会全力维护。即便将来定罪,栢邺死罪可免,活罪就不知道了,可是一旦这个皇子得势,栢邺自然会跟着发达。

栢山吩咐家丁备轿,陪同二皇子一同去滨州府衙。

滨州不大,地处东南,府衙开设在城中心。一行人在府衙大门前落轿,萧泓奕下了轿子,径直走向府衙大堂。看门的衙役看到这个年轻公子乘坐侯府的轿子过来,而且走在武翼侯前面,知道来人不好惹,不敢阻拦盘问,一个衙役赶忙跑到内院去通知太守大人。

府衙大堂里阴森森的,萧泓奕站在大堂中央四处观望,一个衙役搬来两个蒲团请栢山和萧泓奕坐下,萧泓奕大刺刺地坐下,脸色十分难看。衙役们看到武翼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武翼侯可是滨州的土皇帝呀,连太守大人都要看侯府的脸色行事。

不一会儿,太守吴伟星从后堂跑了出来,到了栢山面前轻声说道:“事先不知道侯爷要来,有失远迎,有什么事情吗?请您吩咐。”

栢山没说话,侯府的长史高声喊道:“荣郡王殿下驾临,太守吴伟星见礼!”

太守和衙役们这才知道是京城的皇子到滨州了,于是大家站成一排,向萧泓奕鞠躬行礼。

萧泓奕冷冷地说道:“都免礼,你们去把栢邺带到这里来。”

太守睁大眼睛看了看栢山,栢山向他使了个眼色,太守对衙役们说道:“你们去把栢公子带来。”

衙役端来茶水,茶都喝了两盏,衙役们这才抬着栢邺来到大堂。栢邺披头散发趴在担架上,裤腿上血迹斑斑,萧泓奕见状忽地站起身,瞪着太守吴伟星大声质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吴伟星吓了一哆嗦,看了栢山一眼,栢山说道:“殿下请不要生气,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动用了家法,打了栢邺一顿,他现在不能走路。”

萧泓奕看了栢山一眼,回头对太守说道:“你这就派人送他回府,我在侯府等着。”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太守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栢山,栢山说道:“就按荣郡王说的做吧,你给皇上写一份奏折,就说武翼侯把罪犯栢邺交给了滨州衙门,准备押解京城,可是中途被荣郡王接走了。”

太守点点头,栢山紧紧跟在萧泓奕身后离开了府衙。

在武翼侯府的大厅里,萧泓奕和栢山坐着喝茶,表情严肃,几个家丁和亲兵站在院子里,等候衙役送栢邺回府。

萧泓奕不满地对栢山说道:“栢邺一路辛苦陪我到滨州散心,你即便要处罚他,也应该事先知会我一声才是。为什么要打得如此狠毒?又为何非要把他送交官府?”

栢山赶紧诉苦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殿下出走之后皇宫大乱,皇上已经下旨斥责我教子无方,非常严厉。栢邺渎职、纵容皇子违反宫规,这可是大罪呀,说严重一点可判死刑。栢邺涉罪,侯府也难免受罚,轻则削减田亩、扣罚俸禄,重则褫夺爵位,实在是关乎我一族的生死呀。我原本已经到了金陵,准备参加太子殿下的婚礼,可是却被告知殿下出走、皇上震怒、犬子牵涉其中。我日夜兼程赶回滨州,万幸殿下无恙,我若不狠狠惩戒栢邺,在皇上面前可怎么交代呀。”

萧泓奕没说话,栢山继续说道:“我惩罚栢邺,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让他带伤进京,皇上看到殿下无恙,栢邺受伤,或许会心一软饶了他的性命。皇上命令我一旦找到殿下就立刻带殿下回京,不得有片刻耽搁,咱们明天就启程返京吧,恳请殿下原谅、配合。”

说话间,州府衙役用担架把栢邺抬回了侯府,萧泓奕上前查看栢邺的伤势,只见他的双腿已经皮开肉绽,人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萧泓奕看到栢邺的伤,心情沉重,说道:“赶紧请郎中医治,他伤好之前我不会离开滨州。”

栢山吩咐将栢邺抬进内院,在送走了太守和衙役之后,他回到萧泓奕身边说道:

“请殿下不要生气,我一定会请郎中为他医治。殿下忙了半晌还未用饭,咱们先用饭,我还有事想与殿下商量。”

丫鬟们将午饭重新准备停当,萧泓奕和栢山面对面而坐,正准备用饭,栢山忽然起身走到萧泓奕身边跪下叩头,说道:“请殿下受老身一拜,感谢殿下关爱犬子,武翼侯府上下永远记着殿下的恩德。”

萧泓奕赶忙扶起栢山,说道:“武翼侯千万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请起。栢邺与我朝夕相处,一路上为我着想,我本就应该护着他,谈不上恩德。”

栢山重新就座,说道:“请殿下用饭,老夫有几句心里话想对殿下说。”

萧泓奕端起碗筷说道:“武翼侯请讲。”

栢山说道:“殿下出生在帝王之家,是龙子,不是凡人,所以今生注定不能过凡人的生活。”

萧泓奕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甚至不能够娶自己心怡的女子为妻。”

栢山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在金陵时听说了,殿下是因为不能和心上的人在一起而心生怨愤,继而离宫出走。人活在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要想称心如意,就要努力争取,逃避只能让自己越来越不如意。”

萧泓奕抬眼问道:“如何争取?”

栢山说道:“皇上给殿下安排了亲事,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殿下知道守卫皇城的禁军都是些什么人吗?”

萧泓奕摇摇头表示不了解。

栢山说道:“能够贴身陪伴皇上的侍卫们都是贵族出身,栢邺就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这些贵族之所以为贵,是因为他们为皇上效力,受到了分封和奖赏,没有皇上就没有他们的利益,所以这些人和皇上是一条心,皇上用这些人当侍卫,放心、安全。为了巩固这种关系,皇上会选择与贵族联姻,比如说皇后娘娘来自勇国公家族,与太子殿下联姻的是南宫家族。南宫王掌控着右路军,南宫王的叔叔是当朝丞相,联姻之后他们会更加效忠皇上。皇上给殿下安排的婚姻也是如此,都是为了巩固皇室与贵族之间的关系,只是可惜了你们年轻人之间青梅竹马的情爱。殿下要看开一些,虽然皇上给殿下定了亲,但这并不妨碍殿下与青梅竹马的恋人在一起,只要殿下有心,何愁不能抱得美人归?”

萧泓奕想了想说道:“这个道理我懂,话虽是这么说,可父皇总不能逼我娶不喜欢的人吧?”

栢山见二皇子有些开窍,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即将大婚,太子妃是前南宫王爷的次女,我见过,这个小姑娘长相一般,像个男孩子。我不相信太子殿下有多喜欢她,可是太子殿下能够顾全大局接受她,不愧为储君。虽然正妻已定,可是太子殿下仍然可以迎娶侧妃进门,我听说滑国和东海都想把公主嫁过来,太子殿下完全可以另外娶自己喜爱的女人。”

萧泓奕皱着眉头吃饭,没有说话。

栢山说道:“殿下出走,皇上震怒,殿下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吗?”

萧泓奕说道:“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按照他说的做吗?”

栢山说道:“在这个世界上皇上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父母和子女,殿下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大梁的栋梁之材,皇上天天盼望殿下赶快长大,对殿下寄予了厚望。皇上不会反对殿下娶自己心怡的姑娘,但是要有主次顺序,殿下的婚姻与太子殿下的一样,首先是权力和势力的结合,情爱是次要的。殿下不能理解皇上用心,没有顾全大局,甚至离宫出走,所以皇上才会失望、生气。”

萧泓奕说道:“可是我这一生只想和乐瑶终身厮守,不想娶别的女人。”

栢山说道:“即便殿下娶了别的女人,仍然可以和乐瑶厮守终身,殿下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娶别的女人是为了江山社稷,娶爱的女人是为了自己,如何对待这些女人全凭殿下自己。殿下冰雪聪明,这中间的道理一定能体会得到,是不是?”

萧泓奕说道:“我曾许下诺言,要娶乐瑶为正妻,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栢山说道:“殿下重承诺,这是高尚的品德,但是要想实现承诺就不那么简单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果没有皇上的庇佑,殿下能和乐瑶婚配吗?如果殿下不能建立功勋,能给乐瑶带来荣耀吗?现在殿下与皇上不和,乐瑶又怎能受到保护?京城里已经出现流言蜚语,说殿下被狐狸精迷了心,林乐瑶就是狐狸精。殿下自己在四海逍遥,有没有想过乐瑶现在的处境?”

萧泓奕打了个冷颤,心想,是呀,不知道乐瑶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被为难了,言太师可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应该尽快回去看看。

想到这里,萧泓奕说道:“谢谢侯爷的提醒,等栢邺伤好了我就回京。”

栢山说道:“如果等栢邺的伤好了再走,他这顿打就白挨了,他身上的伤可以保护他不再挨打,他身上的伤或许可能被陛下怜悯。咱们明天就启程吧,殿下你看如何?”

萧泓奕说道:“栢邺伤重,他能经受得住旅途颠簸吗”

栢山说道:“犬子年轻,他受得住,他毕竟犯了军纪,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萧泓奕说道:“那好吧,我听侯爷的安排。”

午后萧泓奕来到栢邺的房间,看见栢邺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腰部以下盖着一层薄纱。

见二皇子来看望他,栢邺傻呵呵地笑了,说道:

“多谢殿下搭救,快请坐。”

萧泓奕盯着栢邺的伤腿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爹够狠,能把儿子打成这样,残废了可怎么办?”

栢邺嬉笑着说道:“如果殿下和乐瑶姑娘将来有了儿子,也闯了祸,殿下能如此对待他吗?”

萧泓奕说道:“犯了错就应该受罚,但我恐怕下不去这样的狠手,我会用别的方式惩戒。”

栢邺说道:“是呀,天下的父母都会对儿女仁慈。”

萧泓奕说道:“你伤成这个样子,看来你爹是个例外,要不然就是你们父子之间有了嫌隙。”

栢邺笑着说道:“其实我爹也不例外,表面上看我伤得很重,其实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养养就好了。只是牢房里太肮脏了,我真怕我的腿在牢房里烂掉,多亏殿下相救。”

萧泓奕微微一笑说道:“你爹老谋深算,他早就料到我断然不会让你在滨州受牢狱之苦。”

栢邺说道:“我猜也是,我爹一眼就看出殿下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这是以退为进,不过殿下身上的压力就更大了。”

萧泓奕说道:“所有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理当承担一切责任。 我答应了你爹明天启程返回金陵,这一路上的颠簸你受得了吗?”

栢邺压低声音说道:“不怕,我爹不骑马,他出远门都坐马车,也会给殿下安排马车。如果殿下不想让我受罪,就说马车颠簸,让车走慢一些,等到了京城,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萧泓奕笑了,说道:“我看出来了,你主意多,心眼也多。”

栢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等到了京城我就吉凶难料了,侍卫注定是当不成了,恐怕还会坐牢。”

萧泓奕说道:“我不会让你坐牢,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你不当侍卫也罢,等我自立了你就跟着我吧,我一定要强大起来。你爹说得对,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强大起来。”

栢邺说道:“殿下将来一定是国家栋梁,我愿意追随殿下鞍前马后、建功立业。”

第二天一早,栢山陪同二皇子吃完早饭,下令备好三辆马车,自己的车在前,二皇子的车在中间,栢邺卧在最后一辆车里,由一队亲兵护送,启程前往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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