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璇转头看了一眼独孤彦。m.wenyuanshu.com

独孤彦目光深邃，视乎要从拉扯的两个的身上找到答案。

那一瞬间，芈璇的心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一种说出来的情绪蔓延了起来，一点一点将其吞噬。

她半眯起了眼睛，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了独孤彦的身上，像是要将独孤彦看穿一般。

面对芈璇的目光，独孤彦突然笑了起来，如沐春风。

与方才冷漠的模样完全不同。

独孤彦压低了声音:“或许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都能在这两个的身上找到答案。”

芈璇低头看向了二人，沉默了一下，又看向了独孤彦，压着声音问到:“什么答案？”

“关于之前所有的事情，或许我们都能在他们的身上找到答案。”

“然后呢？”芈璇突然转头看向了独孤彦，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如果独孤彦将谷老当做踏板，他真的能轻而易举的放过谷老么？

芈璇不知道，心中也没有答案，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独孤彦的身上，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可手心里面开始冒汗，有种掩饰不了的慌张。

独孤彦大概是察觉了出来了，语气变了缓慢了几分，轻声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我还没有那么恶毒。”

听到独孤彦的解释，芈璇突然有种自己做错了事情心虚的感觉:“我师父，他也是无辜的。”

“我知道。”独孤彦伸手捏了一下芈璇的脸颊:“你就当真这样不信任我？这样来质问我？”

“没有。”芈璇紧紧握住了独孤彦的手:“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是啊。”独孤彦眉峰微挑:“你既然知道你对不起我，就应该好好的听我的话，爱我呵护我，信任我，而不是怀疑我，猜忌我，你说，我说的对么？”

芈璇:？

独孤彦大概是有点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还当真了？

芈璇垂下了头去，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对对对，陛下说的都对，日后，陛下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哎哟。”芈璇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只见碧华拎着谷老，直接将人摔入了积雪之中，她一脚踩在了谷老的背上，冷声问到:“清醒过来了么？知道自己是谁了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么？”

谷老趴在雪地里面，尖叫了一声:“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知道错了！松手，我一把老骨头了！”

“你说，我是谁！”碧华踩在了谷老的背上，冷眼盯着面前的人:“你躲着我是为了什么？你跑什么！你怕什么！你这个骗子，负心汉，王八蛋！”

“对不起，对不起！”谷老一边求饶，一边说道:“你先放开我，华儿，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碧华冷声说道:“我不来找你，你便不来见我？我现在若是放开了你，他日，去什么地方找你？要我松手，做梦！”

“华儿……”谷老几乎有一种泣不成声的感觉:“你先放开我，你听我解释。”

“我听着，你说。”碧华踩在了谷老的背上，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模样。

门口的小赵已经急的不像话了，却被小菲一把抓住了。

“你去做什么？”

“再这样下去，前辈会被打死了。”

“你怕什么？”小菲笑了一声说道:“我阿娘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谷老去死的人。”

“啊？”小赵一脸不解的盯着小菲，指了指碧华说道:“既然她舍不得他去死，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前辈身上有伤，弄得不好，会出人命的。”

“不会。”小菲十分肯定地说道:“我阿娘下手有分寸，左右不会要了他的命，你都知道心疼他，我阿娘怎么会不知道？”

小赵看了一眼小菲，疑惑地开口:“你这样说来，他是你爹？”

“不是……”

“那你阿娘为什么揪着他不放，她都嫁人生孩子了？”小赵挣扎了一下，着急地说道:“不行，我要去看看，别被你阿娘打死了都不知道。”

小菲:……

她一把抓住了小赵:“你就别去添乱了！”

“哎哟。”谷老一副无赖的模样:“我的腰要断了，华儿，你先松手，我再说！”

“松手？”碧华冷笑:“一如当年在客栈的时候，晚上说的好好的，第二日一早，你便弃我而去？谷从天，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难道我不知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谷老趴在地上哀嚎:“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还找得到我？”

“我说过，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哎呀，哎呀。”谷老立刻哀嚎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让我起来。”

“不放。”碧华冷声说道:“我一放开你，你就跑了！”

“女侠，我不敢，我保证不跑，你先松开我。”谷老说。

碧华低头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许久。

初见的时候，少年意气风发，剑眉星目，哪里像是现在，垂垂老矣，满头白发，左右他才四十来岁，却将自己折磨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差一点都认不出来。

却是，这些年，谷老隐藏的太好了，她见过好几次，尽然没有发现是他。

若不是知道芈璇师承谷老，这府中这个，就是芈璇的师父，她一样认不出来。

年少的满心欢喜，时至今日，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从谷老的嘴巴里面问出一个答案。

问出来他到底为什么要跑！

问出来，他躲着她做什么！

这个王八蛋！

越想，碧华越是生气，一脚踩在了谷老的背上:“谷从天，你说话！”

然后，那人却趴在了雪地里面，毫无生气可言。

那一瞬间，碧华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起来，一把拽住了谷老，猛地把他翻了出来。

谷老满头白发，胡子花白，躺在雪地里面闭上了眼睛，一张脸冻得通红。

芈璇一惊，立刻想要跳下去看一下，独孤彦一把抓住了芈璇:“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