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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樱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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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信誉卓著,只要陛下肯降,真?定王定会说到做到。

但顾泽成冷冷看了渡口的陆正杨一眼,再?没有多说一个字,挥手退回?了南岸。

真?定军兵士发出巨大的鄙夷之声,而河北军中的气氛一时十分低沉,今日一场艰苦大胜带来的振奋志气也?早已经荡然无存。

顾泽成知道,今日之事后,他之前对别人?所标榜的什么?仁义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甚至,周围那些兵士投来的眼神隐约都?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逃到河北那一夜,兄长死了,他没有选择报仇,而是连夜逃离了河南、逃到河北。

下属的眼神,都?那样相似,那样叫他觉得耻辱。

再?一次地,他选择丢下了一切。

方氏、一直盼着却未见过面的孩儿?、姐姐、所有的家人?、他的故乡、手下兵士的崇敬,所有的所有,他都?扔下了。

但他不后悔。

这乱世之中,别的都?是假的,唯有手中有兵才是真?的。只要有军队,兄长的仇晚些终究能?报、地盘还可以打、妻子?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

扔下一切、耻辱加身又如何!只要能?夺得天下,又有谁会笑话。

当初,兄长被杀时,此心不曾改变;今日,被陆正杨老匹夫夺走河北,此志亦未曾有移!

为这野心,他愿意牺牲一切。

看着顾泽成并不好看的脸色,郭继虎深吸一口气,他的家小,也?在宛城中。可现下,陛下既然做出了抉择,他也?只能?压下那担忧。

郭继虎道:“陛下,便失了河北,也?还有河南之地,反正顾用已死,咱们在河南重新?经营,不信干不过陆正杨那匹夫!”

顾泽成面无表情。

他心里清楚,没有时间了。

河北如今被陆正杨所据,陆正杨经营河北数十载,根基深厚,否则顾泽成也?不需要借着此番大战来试图削弱、消化真?定军。

而河南却是被顾用经营了这么?久,顾泽成初来乍到,光是收拾建始残军,只怕都?需不少时日,而经营地方所需要的班底人?才,全部都?被他安置在宛城。

更何况,他如今手上,只有打天下的人?、却没有经守天下之人?。

如果要去消化河南、再?转化成战力,陆正杨会给他这样长的时间?若困守此地,只怕便会是下一个顾用。

他宁可背负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也?要率军离开,可不是为了仅仅偏安一时。

船头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火,映到河里、再?映到顾泽成的脸上,显得明暗不定:“传令,停止一切休整,扔下伤兵和辎重,立刻整顿出发。”

第 50 章

第50章

即使是追随顾泽成最久的郭继虎, 也没有料到顾泽成会这样激进。

他不止没有选择经略河南、甚至都没有打算让军士休整一夜,而是要求连夜出?发?,沿着豫西通道一路行军。

要知道, 跟着顾泽成的河北军自宛城开拔之日, 便绕道飞狐陉、出?井陉关、又在邢阳渡南北一场拼死大战, 这连续二十余日的艰苦战斗,光是路途中因为伤病、掉队的战损便超过三成,大河上的水战又是一场硬战, 战死、淹死的河北军已经远超半数。

可以说,能活到现在的兵士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疲累至极。

连郭继虎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有些犹豫:“陛下,是不是让他们休整一夜?”

顾泽成冷冷看着他。

郭继虎从?没见过顾泽成这样的眼神?,他立刻道:“我这便去传令。”

郭继虎本来还想问一问顾泽成接下来的计划, 但这样冰冷的顾泽成让他觉得无比陌生?和恐惧, 他不敢耽误,立刻去整军出?发?。

但这个过程注定是无比艰难的。

所有人都是肉体凡胎, 谁也不是铁打的。

顾泽成、郭继虎作为将领, 哪怕在行军打仗的过程中,再艰苦, 也有马匹、也有营仗,喝得上热水、吃得上热饭,但普通的士卒,真的只是苦挨。

这样辛苦跋涉打了两场胜仗,非但没有奖励, 还把家乡给丢了,甚至都看不到回去的希望, 现在竟还要叫他们连夜急行军,而这黑夜之中, 到底要去往哪里,谁也不知道。

顾泽成甚至都能听到行伍中传来的隐隐苦泣和咒骂,这在之前的河北军中,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这是他亲自打下的家底,是十日就能绕道飞狐陉还能再战王通的百战精锐。但现在,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的统帅,仿佛是在看着什么仇敌。

郭继虎数度看向顾泽成,数度欲言又止,但顾泽成都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一般,只是不断催促行军。

如?是三日三夜,当河北军抵达济源城,看到太行八陉最南边的轵关陉就在前头,郭继虎终于明白了顾泽成的战略目标:“陛下,你、你是想夺河东?”

一时?间,就是郭继虎都不禁再次升起了对顾泽成的敬意,在丢了河北之后,他第一反应是一定要守住河南,陛下却依旧高瞻远瞩,首先?想的,依旧是争夺天?下的战略形势。

要夺天?下,第一等的形胜之地自然是关中;而要入关中,最好?的踏板当然是河东。

既然丢了河北,不如?直接来夺河东。而从?河南到河东,最近一条道就是这轵关陉!

王通新败,定然守不住河东;陆正?杨才夺下河北,虽然也想要河东,但却未必来得及,难怪陛下要争分?夺秒、连夜行军!

郭继虎却突然想到什么,糟了,陛下先?时?帮陆正?杨打通了井陉道!若陆正?杨从?井陉关逆入井陉道,要入河东也是很快的!而他们现在才刚刚抵达轵关道!这时?间上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抢先?进入河东!

谁知,顾泽成语气却十分?平静:“不,河东本来就在朕手?中。”

郭继虎一时?都有些茫然,他实在想不到顾泽成这话是什么意思。

纵然顾泽成曾经借道飞狐陉,但当时?顾泽成是为了截断王通退路,时?间上定然来不及打下整个河东;还是说,陛下这话是对河东志在必得,可陛下哪里来的信心?

纵然他们能拿下眼前的轵关进入河东,但陆正?杨从?井陉道必然也不会慢多少,一个不好?,他们双方恐怕在河东还有场大战,但真定军实力完整,而他们河北军此?时?志气低迷、一路折损,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有再厉害的军略,恐怕也难以逆转实力对比。

郭继虎不禁急道:“纵然王通无力再守河东,但陆正?杨毕竟留了陆俊守井陉道,他若要过来,岂非比我们要更快?陛下,我等恐怕还是要速下轵关!”

顾泽成却哈哈大笑道:“你以为陆俊是谁的人?朕在离开井陉关时?,早已经密令过他:趁着王通新败、河东空虚,迅迅出?兵井陉道,半月之内必要替朕拿下整个河东、再在此?与?朕汇合!”

郭继虎已经震惊难言,而轵关,这座扼守太行八陉第一陉的险峻关卡上,果然着“陆”字大旗,远远看着顾泽成的王旗,那?高大的城门根本不必任何招呼、直接缓缓向河北军打开。

一时?间,不止是郭继虎,就是一路低迷的河北军将士,再看向顾泽成,眼神?中也是多了许多复杂。这位陛下,虽然并非他先?时?标榜的仁义之君,可若论谋算,当真也是厉害,难怪当时?他不许陆正?杨回井陉关休整,只怕他早知道了陆俊留守井陉关的消息,是担心陆正?杨会借着休整之机,换上一个更得陆正?杨信赖的将领吧,当真是神?机妙算。

在那?个时?候,这个陛下,就已经打着全取河东、甚至是拿下关中、进而一统天?下的主意了。

如?果一切顺利,顾泽成此?时?应该是挟河北大军,杀掉顾用、吞并真定军,再从?容抵达轵关,汇合河东的陆俊,大军浩浩荡荡直入关中……只是想像那?个场面便知道,那?是挟天?下之势一统天?下,再没有人可以阻挡。

只可惜,邢阳渡之变,远远超过了顾泽成的预料。

这三日的急行军下来,因为是疲乏之师,路上的伤亡甚至比战阵中的伤亡更重,到这轵关下,已经不足五千人。

但终于,河北军士还是看到了希望。终于可以休整的希望,也许有朝一日这位陛下统一天?下、他们还能回到家乡的希望。

列阵齐整的军士缓缓进入关卡中,顾泽成此?时?才轻轻叹道:“虎子,朕知道,这一路你心有不忿,怨朕抛下河北、怨朕把兵士逼得太紧……但莫怪朕心狠,而是取天?下这时?机稍纵即逝。陆俊来拿下河东之事,必定瞒不了陆正?杨多久,朕必须尽快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郭继虎此?时?心中却百味杂陈,连连道:“陛下!我是个粗人,哪里会懂得陛下筹谋天?下的苦心与?谋划!”他又有些惭愧:“这一路是我看不清形势……今后陛下往东我便往东,陛下说往西我便往西,绝不会有二意!”

顾泽成正?要说什么,身?后的关门忽地轰然合上,他猛地觉察眼前有些不对。

这轵关他也是第一次来,没有想到外侧那?道城门竟不是真正?的轵关城门,而只是瓮城的城门,如?今他们走入了瓮城之中,眼前那?道真正?的城门,却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所谓瓮城,乃是许多关城都有的防护设施,是在城门外又多围了一圈,便如?眼前这轵关一般,瓮城中多设置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但是,一般的瓮城城门都十分?低矮,这轵关真不愧是太行第一陉,瓮城竟如?此?高大,竟叫顾泽成与?郭继虎方才都没看出?来,竟领着河北军直接走了进来。

这情形,好?比困兽自己走入了笼中。

城门上一直没有动静,周遭耸立的箭楼将他们重重包围,重重杀机压得河北军中每个人都寒毛直立。

郭继虎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有些惊弓之鸟:“这难道是陆正?杨那?老匹夫……”

顾泽成却冷冷道:“绝无可能!若非插翅,他如?何过得来!”

郭继虎的心略微放下了些,因为顾泽成所说的是实话,河北军从?豫西通道直接来轵关,一路上不顾减员、日夜兼程,而陆正?杨从?邢阳渡要往轵关而来,如?果看直线,一路上不但要渡河、还要越过王屋王;如?果要绕路,那?则会更慢,绝不可能比他们先?抵达轵关!

如?果不是陆正?杨……郭继虎与?顾泽成对视一眼,只怕是陆俊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对陆俊此?人,顾泽成自恃手?握他太多把柄,随即提起声音道:“陆统领,既按约定开了城门,何不出?来一叙?”

一个声音在城门上响起:“来了。”

随即城门上突然抛下一物?,警惕的河北军士只以为是什么暗器,立时?避开,那?物?便咕噜咕噜直滚到顾泽成脚边,赫然是陆俊的人头。

这变故,叫方才还志得意满的顾泽成,好?像被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顾泽成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的一切,顾泽成呆呆看着那?人头,好?像那?不是一颗人头,而是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所有的苦心筹谋、扔下一切也必须竞逐的野心、最后一线争夺天?下的希望,仿佛都随着地上那?血淋淋的人头,统统成了笑话。

郭继虎却是霍然看向城门上,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韩、肃!”

竟是宛城城防军统领韩肃!陆俊被杀,韩肃竟出?现在这里……想到那?幕僚曾说过,韩肃早已经被陆氏说服……若陆氏十余日前便从?宛城出?发?、到井陉关杀了陆俊的话,时?间上多有宽裕,整个河东只怕也已经落入了陆氏之手?。

郭继虎此?刻只感到彻骨的寒意,陛下为争天?下步步为营、神?机妙算,没想到竟是一场空;他们在邢阳渡避开了陆正?杨设下的陷阱,没想到现在却一头扎进了这陆氏的圈套之中。

看着箭楼的孔洞中隐隐伸出?弓箭,郭继虎只来得及将顾泽成拉下坐骑,二人齐齐躲到马后。

箭矢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顾泽成却仿佛失了神?智般,抱着头跌跌撞撞。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瓮城在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将敌人困在主城门与?瓮城门之间进行围杀,瓮城城墙上全部是防护力与?杀伤力极强的箭楼,所谓“请君入瓮”,所谓“瓮中捉鳖”,都充分?说明了瓮城在军事意义上的杀伤力。

郭继虎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陛下!你清醒些!快跑啊!跑啊!”

顾泽成茫然抬头,瓮城的城门上、城墙上、轵关的城门楼上,四面八方,俱是箭矢,跑,能往哪里跑?

周围不断有河北军士倒下,顾泽成仿佛此?时?才如?梦初醒般,瞪视着城门上的韩肃,双目充血般的怒吼道:“她人呢!她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见陆青殊!告诉我,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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