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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十一】燃灰烬
当事实的真相浮出水面,林永安回头看去,那一个个曾经繁荣的城因为他变得满目疮痍。m.zhhrzx.com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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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明空…是你吗?”在大阵下镇压的烛蛟如今只剩下白骨和魂魄,他的眼睛犹如烛火,幽绿色的在空旷的眼眶里跳跃。他盘在石台之上,头向飞云的方向望着。
“霆逸…荼游…飞羽…照南…还有…还有…泽”他空旷的躯壳中发出哀恸的呼唤。他的骨上长满嫩绿色的青苔,如若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怕是要被生生吓死。
他动了动身子,天玑山便震颤一二。鸟兽横飞而出,乌压压的一阵飞向南海。岐骨站在林客和角的窝里,脚踩着林客的宝贝,手放在眼睛之上远眺着天玑山。见到那群鸟兽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让折娄韦宵那个贱女人说中了,烛蛟就要醒了,肯定能帮主人把巫山搅的天翻地覆!”
“你别高兴的太早。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受挫的人。”林客靠着梧桐树,手心里捧着那琉璃凤凰心。在人形师飞升之后,他的侍从也一并升了天,包括他的爱人,他的秦淮。
他之所以会做出背叛之事,只因为他有私心,他也是受世间情爱所扰的,而且,他是痴情的凤凰鸟。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可以说是其他的他都不在乎。唯独这颗让他和秦淮分离的凤凰心,他始终是放不下的。
如果连这个都没了,我用什么证明过你的存在,用什么来纪念你。只用我的心吗?时间会磨损我的记忆,如果哪一天我们能够再次相见,错身而过我又认不出,恐怕我将会后悔往后很多年。
林客是个骄傲的人,拘于阴阳司那段时间虽忘记秦淮,但织纱给他的快乐也不是假的。如今,他守着这天外南海,觉得自己生活在梦里。
“呵,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修士,还值当你这种小小的瑞兽所担心。折娄韦宵那女人一肚子坏水,要是她当真坏了计划,肯定连骨头都没有了!”岐骨瞧着林客黯然神伤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跃步从树上跳下,阴阳怪气的问道“这么关心?难道是你相好?”
“不,不是。”林客即刻否认。
“你着急否认干嘛,我开个玩笑而已。”
“她是南海之主。岐骨,先前你用凤凰心做威胁,我不得不从。现如今,你觉得自己会走得了?”林客目光凌厉起来,他平生最恨威胁。
多少个无眠的夜里,他捧着那颗凤凰心落泪。炽热的泪水化作火焰,将思念点燃。岐山山顶那片寸土不生的土地,见证过他的悔恨。
先前静谧的林里钻出来很多人型的仙兽,他们在南海栖居,受益于我带来的护法神器和各种草药。虽然最开始不太认同有人族做男孩之主,但几年下来,他们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不过碍于一些尊严,他们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岛主。
“你们要造反?!”岐骨心里警铃大作,她看着不断从树影之下走出的影子向后撤去。“你们!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魔族!”
“我们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要合作,是你偷了我的东西威逼利诱我,让我险些酿成大错。至于你是什么种族并不重要,就算你是魔,今日也休想逃出天外南海。”林客觉得他这百年来没这么严肃过,平常见他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惯了,如今这副正经模样是很多仙兽头回见到。
炽热的火焰点燃他脚下的枯叶,顺着风势将禁制染成赤色。那是我交给他的秘法,以灵修灌溉加上纯正的凤凰火,可以抵御海水的冲击。
“各位能够留下来我替岛主谢过各位的信任。马上要变天了,既然选择留下,那就打伞吧。”林客说着,他的尾羽像是燃烧着的鞭子,狠狠地抽向了拍打着禁制的岐骨。
只闻得duang的一声,天玑山上古老的铜钟发出震响。岐骨狠狠地挨了一鞭子,趴倒在地捂住耳朵痛苦的打着滚。雨落下了,林客的火依旧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灼烧着滴落的雨水,将水汽蒸腾,烤的岐骨浑身难受。
“诸位。南海恐临大灾。吾受岛主之命告知诸位守护好南海,她会尽其所能减免南海受到的伤害。但需得有人坚守岛主的阵法才行,必行有风险。各位可以选择离开,南海也欢迎各位回来。”
林客道着,那些仙兽们互相望了一眼,没有要走的意思。
“起初我不太看好那个人族修士做这南海之主,可这些年南海不仅没有因为她衰败,反而更加强盛起来。如此危急关头她还能想到守护南海,我已经打心底认同她了。”一条青蛇吐着信子,稠紫色的滴在了岐骨的脊骨上。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之中传播,惹得林客直犯恶心。
“我也是。”立在树枝上的夜行鹰道。
“在下必尽所能。”麋鹿眯着眼睛道。
“我先替她谢过诸位了。至于这个魔族女人,就当她,从来不存在好了。”林客的手心里窜出蓝色的火焰,那是秦淮的颜色。蓝色的凰,仿佛世间独有的一种颜色。从他眼中坠落,再也不见。
心里的不安让我睡不下,我能够感受到地脉微弱的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的悲鸣通过地脉传播,十分哀恸,逼人泪下。承影见我在竹灯下落泪,便以为我想起了什么,颇有些紧张地凑了过来。
“你哭什么?”承影抱着手,仍旧那副冷漠的样子。
“这里有过于悲伤的故事啊。雨还没停,我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啊,承影。”我揉了揉自己的脸,强行扯出个笑脸来。
“看来,真的重演了呀。”鸠伶江里浮出了一个脑袋,望着远处正在颤动的天玑山,在水底下说着。咕嘟咕嘟的水汽升了上来,在水面上漂浮成一个半圆,沾染着夜幕的颜色。
“可叹,可叹啊。”说罢,她便沉了下去。她的影子无限向下,她是没有腿的。
雷鸣,刹那间的闪电劈在了神樱树上。明空鹊握紧了手里的短刀,将她小心的藏在袖口里。孙公公的脚步声近了,他打开门的那一刻,雷光照着她的脸,短刀已经插在了孙公公的脖颈上。
一块灰布捂住了那肮脏的口,孙公公挣扎的手忙不迭的去捂住脖颈的伤口,可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灰布堵住了他的口鼻,鲜血的溢出让他紧张不已,更需要大口呼吸。只是恰好,我交给明空鹊的蒙汗药发挥作用了。
“真是,恶心透了。”明空鹊冷言,雷光照耀着她的脸。她的眸向下垂着,没有什么表情。苍白的脸上有着还在向下流淌的孙公公的血。暗紫色的衣摆上血迹斑斑,繁重的银饰映衬着无声息的孙公公的尸体。
从那一刻起,她才真正做回巫山雀。
茯苓是知道这一切的,她就立在门外,表情有些诧异。她似乎不认识面前这位少女了,她的成熟与果敢令她感到陌生。那个充满杀意的,怨怼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寒战,仿佛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陛下,早些睡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神樱树下祈福。”她故作镇定的走进屋里,将孙公公的一只脚拿在手里,拖着尸体就走了出去。
尸体的血迹跟着茯苓的步伐流淌在山雨楼圆环一般的走廊上,顺着木头的缝隙向下渗去,被斜雨冲散,流淌至整个山雨楼。
巫山顶的神樱在此刻显得格外渗人,散发着淡淡的,幽然的紫光。与雷光乍现,极少有人能够注意到站在树下的那个身影。漆黑如同泼墨般的长发,细长的引线从他的额顶到他的脚踝。降紫色的长袍不曾被风雨打湿,身上繁重的银饰像是有千斤重。
他是初代明空,是留存于水潭之中的幻影。
“明空城啊,将要万劫不复了吧。毁了也好,毁了也好…”他抚上神樱的枝干,点点荧光从他手中流出,融入进神樱树之中。
“科技,未来。对啊,怎么就不明白呢。山雨楼,明空先生的存在就是阻挡科技进步的最大阻碍啊。女儿,爹错了。”他的面容姣好,仿佛岁月从不曾折煞于他。他没发现站在身后的我,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意识能停留这么久,看来你也非常人吧。”我挑了挑眉,执伞向他走了去。他回过头来看我,表情很复杂,是诧异,是惊喜,是悔恨…
“你能看见我?那不是说明,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倒是开明,丝毫不介意我的来意,随口攀谈起来。
“当然。”我应着,将伞往他头上靠了靠,他有些意外,后加以推辞起来“我不过是一道幻影,是不会被雨淋湿的。倒是你,这一路风雨大,怕是会惹了寒凉吧。”
“如你所言。”我干脆将伞从他头顶上收下来,打着蹲在神樱树坛的石阶上,免了雨水的迸溅。
“你这幅样子能持续多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聊聊。”我抬了抬眸,望向了他的眼睛。一瞬间觉得有些眼熟,眼熟到就在嘴边脱口欲出。
“这幅样子的话…大概半个小时。”他定定道。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我注视着他,思考着到底从哪儿见过。是不是这百年间的某一刻,我们擦身而过来着。我这人是有些脸盲的,除非长得很有特点或者非常熟悉,否则可能真的记不住长相。
“这种搭讪方式是不是有点过时了?”他笑道“不对,对这个时代来说正好。那你想想在哪儿见过?嗯…我以前还挺有名的,是研究枪械的,可能你在哪儿听过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明空啊,你不是知道吗。”
“我说你来到这里之前。”
“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明空,好像以前也叫这个名字。这是名,不是姓。”
我回想起长廊尽头的那个相框,里面只有一个侧脸。他是赵老先生的同学,姓后,叫后明空。老赵已经很大岁数了,至少我不知道多少岁。后明空先生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助力,他的突然离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人间蒸发般消失,最后的影像是他在半成品的时光机器前徘徊,那是他的作品。我们现在所用的,是贝塔林纳的特技人员改造过的。
他想不想回去?不,他的肉身已经死了,他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他所热爱的岗位,与旧友没有一句告别,恐怕也有很多的遗憾难以言表。
“说来有缘,我是圣光的人。您定版的时光机器经过改良我们延用至今,我能来到这里就是坐着时光机器来的。后明空,那是您的名字,赵熙阳老先生是我的老师。”我抬了抬伞,雨滴顺着伞沿滴落而下,落在他的心里,有些寒凉。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是可以穿梭时空的!我…我能不能…”他有些兴奋的抓住我的肩膀,并不痛,而是穿了过去。他看着自己穿过我身体的手,自嘲般的笑笑。
“是啊,我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没办法回去的。”他负手而立,对着神樱,对着我,他沉默了一会儿。“孩子,未来可是科技之邦啊?”
“是的,先生。武者的时代会过去,热兵器将会成为战争的主要武器。其杀伤力强大到可以轻易毁灭城池。先生,你也是未来来的人,您应该明白。您且看这是什么。”我将小岛上捡的弹壳放在手心里给他看,他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不属于这个时代,对这里来说这个太超前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研究出来的,不过无所谓,威胁不到我就行。明空,明空城已经不像从前了。”我叫了他的名字,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么叫。他对我这个从别的时代过来的,还是坐着他研发的时光机器来的人感到好奇,同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悲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眼望向了巫山的山脚。他的身形很薄,看起来很瘦。是了,我听秋月说过他的事,他是病逝的。这个时代没有特效药,中医是个长久的过程,他在误触之前就已经旧病缠身了,那个时候他二十七岁。
“先生,能和你见面是我的荣幸。有一点我要向你说明,我来此是得知了明空城和其他附属城即将覆灭的消息。作为秋月的朋友,我想略尽绵薄之力,即便最终的结果无法改变,也不会有所愧疚。”
“您一手搭建的城邦即将成为废墟,您会对您的后人感到失望吗。”我问出了我的问题。
“不会。我已经将我理想中的东西搭建出来了,即使它并不完美,但与我而言已经够了。可惜生命短暂,若是我的寿命可以延长,想必,那种事情也不会发生了吧。至于后人…我原本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有时候不得不为宿命二字屈服。人各有命,顺其自然便好。”
“这个明空城覆灭了,会有下一个。文明可以重建,重要的是精神力量和意识财富。我想,你看到明空城门口的石碑了吗。明空,意为:明日之晴,万物为虚,雨后齐阳,曌日当空。”
他哑然失笑,同我解释着他的道德观念。我想,他的到来于巫山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推进发展的助力,还是改变时代的罪魁祸首。或许两者都有,反正新时代总是踩着旧时代的尸骨出来的。他们身上有旧时代的影子,且这个影子在往后漫长的时间中一直存在。与其说是新时代是新生的,倒不如说是脱壳来的更加贴切。
雨渐停了,我的腿也蹲麻了,他的声音也弥散了。神樱被雨打落一地的花瓣,有些不结实的花苞也落了下来,躺在大理石的地上,显得有些可怜。
我听他说了很多,他的夫人,他的儿子,还有他当时在这里结交的朋友。姓氏都很熟悉,是天凉莫氏,落花落氏,飞云林氏,南冥任氏。那些神兽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兽而已,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
穿越者的结局十个有九个都是差到极点的,有被旧时代卑劣的习俗摧残的,有被追逐一生穷途末路的,有被伤的彻底选择自裁的。总有好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太过困难,能够在时间长河中保持自身屹立不倒,那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明空先生,也倒在了不同时代的大地上。他躺在石坛上,任由着暴雨倾盆而下,落在他身上,像是可怜他有悲惨的命运。
得知命运走向同样是不幸的,我有过学习占星术和卜算的经历。我的前辈们,那些忙碌的老师们无一例外是辛苦的。他们决绝的拒绝部分人的请求,只因为他们看到的东西太过伤人肺腑。
我知道这里的结局,所以义无反顾的来了。改变命作是辛苦且成功几率小的,但能够踏出第一步,勇于反抗就算胜利了。即便最后的结局仍旧无法改变,参与其中可以让你没那么伤心。
“这世界总是那么不公。”我冷哼一声,将伞留在了神樱树下,伞下,有一支神樱树的树枝,光秃秃的,很寂寥。明空先生说,最开始的神樱树,也就长那样。他想吃樱桃,结果他什么都不长,还真是好笑。
天亮了,白夜行有强烈的不祥预感,在亭谢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我和秋月的身影。他摊开手掌,前些日子那个神秘兮兮的算命先生塞给他的纸条就躺在他手里。
“少年以殒命换太平”
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指的是谁,是他,是秋月他们,还是指的我。他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现在倒有点心慌了。
他望着巫山的方向,紧了紧拳头。
“明空…”天玑山地下的一座石牢里,那巨大的烛蛟抖了抖尾巴。她空洞的头壳里,墨绿色的火焰跳动着。她的头上长满了青苔,和沉在海底的沉船没什么两样。
她叫焕翡,是后明空在这个时代遇见的第一个生物,很巧妙,她带着应龙的血统,所以具有灵智。她和后明空结伴,创造了最开始的明空城。
如今,她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她曾经翠绿的鳞甲,金灿灿的瞳和鲜红的蛇信都已经没有了。徒留着骨化的毒牙,巨大的身躯,骇人的很。
对,她想起来了。是她,是她因为明空病逝不受控制,才让那些朋友们因她而死。只剩她一个了,只剩她一个了!她想到这里,狂躁不已的扭动着身躯,天玑山的鸟兽横飞。水面震起了层层涟漪,波涛传的很远。
就在离她不远的水底深处,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发出了耀眼的光柱,也就只有两秒钟,却让很多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少主,现在还不是时候,您看起来有点迫切。我等替魔宫,魔域谢过殿下的心意。”左丘闲棠的部下小月看着水玲珑,开口便道。水玲珑望着飞云的方向,已经过了点了,为何白云还没有咆哮,他的心里有所不安,早知道就应该把我打晕带在身边的。
“拖下去。”北门映柳嘱咐着。小月被捂住了嘴,拖到了最后面,被一手掐死了。
这次队伍没有带多少人,但就单凭这几个人,就已经足够毁灭巫山了。十二魔将全部都在,还有水玲珑,加上“环”的力量,让很多灵兽感到恐惧。
“不用担心,她能够自己解决好问题的,少主。”左丘闲棠微微闭了闭眼,上前去站在他的身边道。
“但愿如此”他扶了扶额,彼时祸双行归队,他悄悄地跟在轩辕十四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看来烛蛟就快出来了…等等,那是什么?”只出现了片刻的圆形光环笼罩着天玑山。那是我新锻造的法器,能够封锁住天玑山周围的水脉,将江水囚禁于那一方天地。
还没有试过性能,相比较最开始准备的材料,新材料的性能可能还是差一点。虽然没试过,但我想着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我知道的,烛蛟冲破地台封印定然会大闹一番来疏解心中的不快。
天玑山处于鸠伶江上游,有着控制水脉的水坝。若是天玑山被毁了,那么上游的水就会一股脑的冲过来。彼时巫山,飞云什么的都在劫难逃。
即便过往有错,可那些生于太平的人们,他们没错。
“靠得住吗。”承影问我。我望着头顶漂浮着的法器摇了摇头“不知道,心里没底。承影,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贴着胸口,心没由头的漏了两拍,抽搐了那么一刹那。
“我会在的。”他看出我的不安,试图安慰道。
“臭小子开始学着花样逗女孩儿开心了?看来你也没那么紧张嘛。”我故作镇定的扯出笑脸,曲肘撞向了他的胸口。他冷哼着,竟然也没否认。
“……”水玲珑注意到了那光芒,他知道是我。但是他不知道这法器于他而言是好是坏。他现在没有办法扯什么儿女情长,他要取得烛蛟骨,让魔域的边界形成稳定的循环。他相信,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办法弥补。
“少主,那法器可真有意思,像是新锻造的。也不知道锻它的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哈哈哈,能够做出这么鸡肋的玩意儿啊。”万俟经天抱着胳膊哈哈乐了两声,被折娄散人狠狠地敲了一记后脑勺。
于折娄散人而言,水玲珑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水家灭门之后他和水梓瑕成为了她的主人。他们二人没有像别人一样要求她什么,甚至主动让她走。
她知道,少主不一样了。
即便什么也改变不了,也还是选择那样做吗。作为魔族,水玲珑有时很难理解我的行为。分明用打一顿就能解决的问题,却硬要用些时间调查,说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于他而言,人族太过脆弱了。
他们纤细,羸弱。仿佛随便一棵上了点岁数的魔爪藤都能轻易地杀死他们。他们很容易彼此交心,将秘密和盘托出,是非常不值得信任的种族。他们并不长寿,为了时代的前进前赴后继的奉献短暂的生命,这让他感到敬佩。
璇玑国女皇不一样,石夠不一样,乃至今日的,被他奉为主的我也不一样。或许是他心存芥蒂,对人类有所偏见,他最开始是不能接受和人类共事的。
他知道人族中有寿命论一说,未曾修行的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于他这种相对长寿的种族而言不过弹指一挥。若与凡人相恋,看着他们老去逝去,是一件痛苦的事。魔域中不乏有追寻爱人投胎转世的身躯想着再续前缘的。可灵魂,性格,样貌,喜好都已经全然不同了。
若为一己私欲再度纠缠下去,于爱人,于自己都是折磨,是不公平的。他讨厌纠缠。
魔域中那些家里显贵的女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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