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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雀满楼「篇五」

作者:舟欲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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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五】同根生

有了心智又何妨,凭你还能违抗神樱的意愿吗。m.tecleading.com明空鹊,我希望你能像你母亲一样顺从命运,献祭神樱,成为真正的明空先生。

“可假若神樱真的是为民谋福,又怎会忍心用一支命脉来献祭自己。我不服,你休想再视我于傀儡!”

“用自身命数换百姓平安喜乐,何尝不是一种有意义的牺牲。神樱的怒火,会将整个神兽庇佑之地吞噬殆尽的。”

——————————

“他给你的东西主不检查一番吗。”水玲珑在房里看我将包裹收起便开口了。

“不用看,麟炎给的是麒麟火,与生泉相冲,在一起炼化会遭遇反噬。东西都是极顶尖的,反噬自然而然也轻不了了。”我摇摇头开口道。

“那林客要害你,你不拆穿。”水玲珑拂衣坐下,侧眼看我。“我记得主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呵,如果论这个,我早在离園跟你打起来了。你没发现吗,方才在南海,右手边的树林里,还有人藏着。气息掩藏的极好,若不是林客将东西给我时表现得很激动,我怕是认不出麟炎给的是麒麟火了。”我点了点装在琉璃瓦罐里的麒麟火道。

赤红色的,如同跳动的心脏。

“现在的玲珑绝无二心。”水玲珑望着我,我躲开他的视线,将琉璃瓦罐推了过去。“信你。这个你拿回去给北门映柳,加上天青石散倒进四方炼狱,能够促进魔宫地脉灵气增长。这东西,也就只适合魔域了。”

“主,麟炎您可有方。”水玲珑问道。

“当然,你不必操心,该睡了,不必守夜,今天不会有人来。叫承影也回来,他在房顶上坐了那么久,都该坐累了。”我笑道,摆摆手,一个飞扑扑到床上。

过多的脑力,体力,灵修消耗让我身心俱疲。枕头上清新的梅花香气让我倍感安心,不多时已沉沉睡去。水玲珑替我盖好被子,再看了一眼我,于夜色中消失无影。

海水之下百米之处有一裂隙。

水玲珑探身而入,裂隙过后有如平地,呼吸自在。

这是水玲珑姨母黄樾纤的生地。母家灭亡之后,这个地方就只有水玲珑和水梓瑕二人知道。如今水梓瑕逝世,这地方就成为了水玲珑的地盘。知道这里的人,全都是把命卖给水玲珑的。

“少主。”折娄韦宵挑灯而出,对着水玲珑行了跪拜之理。水玲珑没理她,径直的走向了不远处他的专属座位。作为魔宫少主,狂暴,残忍,冷血才是他的本性。

是什么时候变得心软了呢,是因为摩耶汐流,还是因为我,他早就分不清了。

“您交代的事情韦宵已经让岐骨去做了。”折娄韦宵仍旧跪着,埋头说着。

“你起来。”水玲珑挥挥衣袖,折娄韦宵才敢起身。

这魔宫三位少主,最小的摩耶汐流虽好说话,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允许有差错,她身边的人做事都十分利落,因为不利落的全都被她杀了。折娄韦宵鲜少接触摩耶汐流,便觉得传闻并不可怕。

真正让她恐惧的便是水玲珑了。他和血衣澜二人掌管魔宫生杀事宜百战不败。尤其水玲珑,笑脸对人却杀机暗藏。多少人最后看见的都是他浅笑的表情。三位少主中,最属水玲珑的性格最难琢磨。

“岐骨并未见过您,因属下深得那少年的心,所以岐骨对属下信任的很。属下安排的事情,就直接去了。”她折娄韦宵侍奉两位明空先生是从了母亲之意,她的母亲折娄散人,是水玲珑母家的契奴。

折娄韦宵,便也是水玲珑的契奴。即便是侍奉两代明空先生,她也依旧是属于水玲珑的。只要水玲珑想,她就该毫不犹豫的赴死。

魔域需要烛蛟的骨,便只有杀了烛蛟才能取骨。烛蛟冲破封印将灵修散尽且不再被封印,他才有机会。从十几年前他还没遇见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岐骨暴露了,阿舟她还是会炼神兵。”水玲珑将台桌上价值连城的翡翠朝着折娄韦宵砸了过去,正中脑门。漆黑浓稠的鲜血顺着伤口溢出,淌在折娄韦宵素白色的衣裙上,像是点上了墨渍。

“岐骨并非魔域中人,且因为修炼功法有问题,精神异于常人。是属下未思虑周全,还请主降罪。再者,如若借女主人之手将烛蛟杀了,是不是也有可行之处。”折娄韦宵再次跪拜。纵然水玲珑杀了她,她也不会反抗的。

她的命,是水家的。

水家,只剩水玲珑了。

“闭嘴,怎可让她再次涉险。你的命还有用,暂且留着。回去之后继续按照计划行事。这个,记得收拾干净。”水玲珑躺卧在贵妃榻上,指了指额间。

“韦宵知晓。”折娄韦宵提着裙子起身,小步向后退去,直至海水将她吞噬。

水玲珑望着头顶的水晶灯,长叹一声

“我该拿你如何啊。主。”

水玲珑将手掌放在胸口,安静的环境让他能够听清自己的心跳。在许久之前,他不知为何有人会每天欢喜。直到因为利益与我的命数相纠缠,才明白了其中的难得可贵。有些人即使什么也不做,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而他的有些人,恰好是我。

见我喜便喜,见我悲便悲。他喜欢情绪被我所左右,这让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水能载舟。

他愿护送我前行。

他的世界背着我

哪里经得起一次次的风雨飘摇

大抵是快天明了,我在城塔的习惯没有改掉,到了这个时间必定是会醒的,但无关我醒了之后再次蒙头大睡。不知怎的渴的出奇,便点了灯准备去寻点茶水回来。

彼时才发现,水玲珑根本没在。

我知他性子,想要做些什么多数是不会被我发现的,所以我断定他很快便会回来,于是乎就坐在桌子旁等他。果不其然,剩的半壶茶水还没喝完,就看见他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恰好,我们四目相对。

“身上有潮气,游夜泳了?还是去海边吹风了?”我凑过去,离近了闻了闻。他身上那股海里的味道还没散干净,如若不是这点味道,我怕是要被他干爽的衣服给骗过去了。

“夜明珠。”他献宝似的将一颗拳头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夜明珠塞到我手里。“白日里就发现了,刚去和那蚌精打了一架,我把他杀了,东西给主带回来了。”

他挠了挠头,低头看着我的头顶。我垂首瞧着手里冰凉的夜明珠心里生出怀疑,但瞒我到此地步定然是有他的道理。水玲珑看不见我的表情,心下有些慌张,还在想该不会是让我发现了什么的时候我骤然抬头了。

我很难再说出什么伤损他的话,我们相伴良久,他就是我坚实的后盾。谁还能想到当初我们初逢之时我对他的种种防备。

“拿回去贴房顶上,他一定是最亮的。”我点了点头,回想起城塔有一间会客室,是专门为瑞兽准备的。里面堆满了金银,天材地宝,房顶漂浮着大大小小几千颗夜明珠,经过一点点微弱的光,夜明珠散发光辉,被金子应的整个房间富丽堂皇。

照我的话来说,那是足足的安全感。

“玲珑有事瞒你,你不生气吗。”他还是开口了。

“既然瞒着就有理由,又未伤及我的利益,我为什么会生气。”我摊手,从他身边借身过去,全然不以为然。

早饭过后

我远远的看着明空鹊的船扬起了风帆,苍弋白虎在船边垂首,那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在为明空鹊送行的。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了。”我扯了扯水玲珑的衣袖,带他从围楼上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他轻搂住我的腰,在枝头之间的脚尖轻点,几乎是飞到了渡口。

我才猛然想起,当初番薯和我说的是,水玲珑轻功一绝。

明空鹊本来是冷着脸的,即便是面对着几百个她那么大的苍弋白虎也依旧面不改色。直到看见飘来的红色身影和怀中的我,她才挑了挑眉,心里出现欣喜。

“看来是没迟到。”水玲珑将我放下,和苍弋白虎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向她致意。他是魔域少主,苍弋白虎身为瑞神兽生下来就是要与邪祟作斗争的。

而自灵知以来,魔族一直被认为是邪祟的代表。

任逍遥还在为我受伤的事而感到自责,站的离我很远,在落潇桓和莫流后面。她的眼睛时不时看看我,但愧疚大于勇气,她不敢开口说话。

“明空先生,改日定当登门造访山雨楼。”我毕恭毕敬的抱了个拳。明空鹊那女护卫将明空鹊拦在身后,抽刀出鞘。

水玲珑心生不悦,便上前挡在我身前,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只一瞬间钢刀便融化殆尽。

“够了,别闹的不愉快,这里是飞云,秋月,看来我在这位…女长史面前信誉不高,还请你跟她说,我尊敬的是明空先生,不是一个只会耍花架子的侍卫。”我抱着手,将秋月一行人拦在身后。只因为那侍卫的脸色相当难看,不难看出,如果再有人激怒她,她就要大打出手了。

“你们—你们—我可是茯苓大人亲自挑选上来的!你们对我这般不敬,我回去就告诉茯苓大人!茯苓大人向神樱请愿的时候一定会告诉神樱的!你们就等着承受神樱的怒火吧!”那侍卫气急败坏的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叽叽喳喳的样子很像是司马极乐的三头犬。

“我可从不畏惧什么天谴,我只怕他不来。若你只是夸夸其词,借着神樱的噱头狐假虎威,那么可要当心你们的神樱给你定下一个虚言之罪,将你活活劈死。”我伸手拦下她的手指,她似乎为之震惊了一番,憋着气,拉扯着明空鹊上了船。

她的力道可不小,明空鹊被她提在手里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动也不敢动。我看的颇有些心慌,但强制这压下。待风帆走远,我才晃过神来。

他们四个都没走,围着我站了一圈。

“现在外人都已经走光了,你可以具体给我们说说你来此地的原因吗。我和秋月相识比你久远的多,落花收容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无名之人,我看人看事可是很准的。仅仅凭借你是秋月朋友这一说法,可是很难说服我们的。”落潇桓摊了摊手,阳光毫不客气的撒在他身上。他的皮肤有些黑,污紫色的发用一根树枝竖起,张扬快意。

“来来来蹲下。”我招呼着他们蹲下来,将脚底下的细沙铺散开来,用一根树枝在上面涂写着什么。

“各位不要惊讶于我所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是可以跨越时间的人,凭借着我们研究出来的时光机器进行穿梭,来完成雇主交给我们的任务。此来我来飞云,不受旁人指使,只因为我自己想来。无论你们相信与否,我就是来救秋月于水火的。秋月的哥哥林永安与我是旧识,他常年奔波在外,希望我能照拂秋月一二,因为秋月是他在世唯一的血亲。”

“你们飞云,落花,天凉,南冥,将山雨楼团团包围。神樱的根系不断吸取着你们地脉的灵气,即使是拥有腾蛇的天凉,灵气也愈发低微。飞云离山雨楼最远,所以枯竭的相对缓慢。南冥,你们近两年的庄稼收成,是不是大不如前了。”我看向任逍遥,其余三人也看了过去。任逍遥有些害怕的点点头,因为我说的全都中了。

“对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山雨楼应该是被神樱的根系架着的。神樱之下,另有洞天。先前我跟据预言得知,封印在天玑山的烛蛟将会伴随灾难同时降临。这很容易让人猜到二者的联系。包裹着这五块地方的水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海河,如果烛蛟破除封印而出,海河水暴涨,你们谁都难逃于难。”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我将刚才为了方便理解图画出来的简易图形划拉干净,抬眼望着秋月。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便是。阿舟你不远万里前来救我们于水火,我们作为掌权人,定当对你鼎力相助。”秋月笑盈盈的说着,彼时苍弋白虎在山顶上打了个哈气,后向东方咆哮,那声音震耳欲聋,我的心脏都跟着震颤一二。

“刚才那侍卫口中的茯苓是谁。神樱,是如何出现在山雨楼的,为何你们和明空先生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要好。梵老告诉我,历代明空先生和其余四城的掌权人都是顶要好的朋友。”待白虎投下视线,我继续说着,只闻得白虎的毛发划过空气猎猎作响,只轻松一跃,便在秋月脚边停下。

她已收敛了大小,与普通白虎并无区别。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悲悯,低头蹭了蹭我的脚。

“那茯苓是侍奉明空先生的女官,凡是明空先生的吃穿用度都得经过她手。明里说着是女官,实际上是操控着明空先生行动。她让那孩子往东,那孩子绝不敢往西。”落潇桓揉着苍弋白虎毛茸茸的脑袋,回应着我的问题。

翻版慈禧啊,我如此想着。

“神樱是初代明空先生携夫人种下的,当时明空城和四城还没建立。明空夫人见山顶的土地极其适合种植灵植,便把从家乡带来的种子播种而下。时间一久,灵植便长成参天巨树,神樱自开花起从不开败,邪性的很。待每代明空先生逝世的那天便会来一阵东风,将些许花朵吹落,被并蒂花砸中的人会事事顺意,所许下的愿望都会被实现。一来二去,便有了神樱的说法。”

我听着任逍遥的解释,左右一寻思这不是祭邪吗,为什么偏偏挑人死了。难道不是因为那树吃了魂魄,才能实现人愿望吗。

“我们也很想和那孩子交好,尤其母亲还特意叮嘱我和哥哥。但那孩子的侍卫态度太过伶俐,一再强调要我们保持距离,我们想和她亲近是非常难的。”秋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听了这么多信息让她有些头大。要知道她是行动派,对于这些密谋的事情她接触的还是太少。

“原来如此。对了,任家小姐,你不是会占卜吗。难道就没有占卜出灾难吗。”我蓦然回想起占星术任逍遥,她迟疑的点了点头。

“算出来了,早算出来了。我还特意致信给山雨楼,但就像是泥牛入海一去不返。经过你说的,我猜想,应该是有人拦下来了。”任逍遥搅动着衣角,看上去有些纠结。

“藏得太深了。”我长叹了一声。“但,无论结果如何,该是要碰一碰才知道。”

彼时莫流将刀刃架在我的脖子上,水玲珑作势便要冲上前来,被我伸手拦住。秋月和任逍遥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有些惶恐的看着莫流。

“你,到底,从何而来。知道,那么多,秘密。早该,被,抓去处死。”他一个词一个词的蹦着,这么短短一句话竟然断了那么多次句。

“这是我跟你们说的第三遍了。我是有跨越时间能力的人,来自遥远的时间之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知道你,你说你姓莫,其实初代家主姓百里,叫百里墨辉,是个女子。后嫁给一莫姓男子为妻,生下的孩子全都姓莫而非百里。而你,你的血脉是最为纯正的,你应该姓百里,百里莫流。且你家族谱上你的名字也是百里莫流,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瞒着在座的各位,但无关紧要。你的秋波锁月本来叫梅花荧雪,是你们初代家主百里墨辉的武器。如果没记错,那是一个叫天凉影逐的人给你的。”我动也不动的说着他的往事,见得他的神情由凌厉变的迟疑,最终将刀刃缓慢放下。

“莫流兄,她说的都是真的?”落潇桓磕了磕莫流的胳膊,好奇问道。

“焕翡说,全是,真的。”他指了指肩膀上的小青蛇,那小青蛇吐着红红的信子盯着我,我便狠狠地看了回去。

“百里莫流,你的事,全都是天凉影逐告诉我的。他是修行之人,对你们说的可能是武修,但我见过他施展术法。他原本也姓百里,是你们初代家主的亲弟弟。后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身份打消疑虑,他藏了起来,改名天凉。六年前我与他在大煌山相识,他说他家在天凉,要帮助表姐照顾她的小儿子。后来也没太在意,直到与秋月相识,得知此地一二事,便猜到会有你这么一个人。你们天凉离明空城最近,如果从明空城开始发水患,你们要第一个遭殃。”我盯着他微蹙的眉,开口淡然道。

“我知道你们少年心智,想要凭借自身的力量化解灾难。但我要告诉你们,遇到生命危险先活命。否则即使你们将灾难化解,没有领主的土地,也少不了腥风血雨。”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天真的认为只要他们努力没有抗不过去的东西。

我所看到的灾难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可怖的多。

他们的父母都已经离他们而去,作为没有修行的人,他们最多也只能活到一百多岁出头。他们与死亡之间没有隔阂,但他们是少年,他们有冲破一切的勇气。

“那个…我可以斗胆问一句,您今年高寿…”落潇桓挠了挠头,闭了一只眼睛,闲的格外精明。

“一百六十四。但骨龄十八,和你们差不多。就是看的东西比你们多而已,不必拿我当长辈看待。我自从踏入机器的那一刻,时间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摆了摆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落潇桓,你们朋友四个之中属你的过去最为凄惨。当众揭人伤疤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所以我准备告诉你一点可以让你开心的事情。你的母亲,会在你最为危难的时候,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她不会希望你流泪,你要做好收住眼泪的准备。”

“你有从何得知…”他张了张口道

“我所做的一切你们都将难以理解,就从现在开始,当成是仙家秘法吧。”说的太多,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拉了秋月和水玲珑,准备离开了。

“感谢你同我们说了这么多,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灾难何时降临,但我们已经做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退缩的。”落潇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伸手勾住百里莫流的肩膀,笑得灿烂。

“如此最好。”我沉声应着。

————————

明空鹊下了船,是被那个女侍卫提下去的。因为太矮小,又十分怕水,走的缓慢,女侍卫瞧她慢吞吞的样子心生嫌弃,便将她提了下去。

孙丞相猥琐的勾罗着身子,假笑着端起手来对明空鹊行礼。“恭迎陛下回宫,想来此番飞云之旅定然愉快的很呐。看来陛下是忘了掩藏身份,大张旗鼓的去了呀。”

他的声音很尖锐,像是带了根极细的针,生生钻进明空鹊的耳朵里,吵的她疼痛不已。

“这是茯苓女官的意思。”那侍卫从来都瞧不上阿谀奉承额的孙丞相,便开口说着。她依旧那副样子,拿鼻孔看人。

“原来是茯苓女官的意思,那定然有她的用意。还请陛下快快入宫去,神樱等着您的供奉呢。”那孙丞相嘻嘻笑道,肥胖的身体一直弯着腰,让他有些大汗淋漓,他指示着马车夫,一下子变的凌厉起来。

“车夫?车夫?!还不快给陛下踩着让陛下上车!你的耳朵塞鸡毛了?眼睛进屎了?!还不动作快点!”

“没多远,我走着去,你们谁都别跟来。”明空鹊甩开那女侍卫,大步朝着上山的台阶走去。她边走边往上看着,那粉红的樱花树,就是她命里的劫数。

她以前可绝对不敢反抗,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自己可以有以后。如果以前她能后想到自己没几天活路,还不借着自己的身份快活,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胆小了吧。

哥哥,哥哥。

她在心里暗自念着明空璟的名字,想要将喜悦和思念传达给他。但就在她脚下的明空璟,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她没有回头,她不再恐惧女侍卫的殴打,不再恐惧孙丞相猥琐的眼神。她是明空城的皇,她是巫山的女儿,她是山雨楼的主人,她是巫山雀。

“她回来了,带着全新的气息,您感到害怕吗。”茯苓浅笑着,藕粉色的裙摆与落樱淡淡的颜色极为相近。这位白皙肤色,墨蓝色长发的女子抚摸着神樱树银棕色的树干微微颔首。

她的右耳戴着一长长的流苏耳饰,上面有一小小的菱形方块,刻画着一个偶字。她是世间仅存的偶术师,不同于往常的御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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