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艺凡看着他默不作声。m.czyefang.com

“所以爹的好女儿今日来这里是送我最后一程吗？”

“哐当！”一把匕首被扔到他脚边。

孙高原拿过匕首，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笑意，“爹没有白宠你，你为了爹少受刑罚，给了爹一个痛快。爹不怪你，这一切都是爹的错，爹没有教好你。”

他看着她，满脸的慈爱，“凡儿，你能不能过来，让爹抱抱你。”

“孙姑娘，不妥。”孙公公连忙提醒，万一这孙高原把他女儿杀了，他怎么交差。

孙艺凡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伸手抱了他一下又松开。

孙高原将匕首递到她手里，拿着她的手将匕首放到自己脖子上。

“你记住，你以后的每一步都是踩着自己的血亲的。”抓着她的手一用力，鲜血喷洒而出，洒了她一脸，身上也都是血。

孙艺凡将身子靠近孙高原，在他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昔日姐姐明明有喜欢的人，爹爹非要他嫁入皇宫，若是爹爹成全了姐姐，今日在皇宫的就是我，女儿一定比姐姐做的要好。爹爹不懂，女儿要的不止是萧燃。”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孙高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温热划过她的脸，刚才的血应该已经冷掉了才对。

她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将俩上的鲜血擦了擦，转身去了隔壁牢房。

孙世杰看到她脸上的鲜血和衣服上的血迹，又想到刚才爹嘶吼的声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他苦笑，“没想到藏的最深的是三妹。”

她看着他满脸鄙夷，“孙世杰，你是姨娘生的，母亲将你养在膝下，我也称你一声大哥。可是你太蠢了。现在好了，搭上了整个孙府。你便随着爹去谢罪吧！”

她将刚才那把匕首递给他。

孙世杰伸手接过匕首，上面还有血迹，是爹的吧。他没想到那个在他们面前撒娇的姑娘如今变成了杀死血亲的无情的怪物。

“呵！三妹，你可一定要走好你的路。”

孙世杰拿着匕首在脖子上一抹，倒在了地上。

孙艺凡看着他慢慢没了声息，走过去弯腰拿过他手中的匕首，起身看着孙公公，孙公公被她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人该不会杀疯了，把他也杀了吧？！

“孙公公麻烦你帮我把他俩搬到刑房吧。”

“啊？”搬到刑房干什么？

“用这匕首把人的头割下来，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饶是见过再多血腥场面的孙公公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真的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吗？

皇上虽是那么说，但是这……

她看着孙公公，“公公，拿不到人头，你也没办法交差不是？”

孙公公想了想也是，皇上交代了，如若她做不成，就连她一并杀了。

思索再三，孙公公从外面唤了人进来，这两个是皇上让带来的，一直守在门口。

“你们帮孙姑娘将尸体搬到刑房。”

…………

片刻

四个人从牢房里走出来，身后两个人，一人手上多了一个黑布包。

孙公公接触的外面的空气才觉得压在胸口的那股不适感缓解了一些，砍头的场面没少见，可今日看见她站在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血亲的头被砍下来，他只觉得恐怖。

刚才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一片湿。

孙公公看着守门的两外两个狱卒，“将里面处理好。”

薛雷那个人不好应付，即便孙高原按律当斩，若让他察觉到什么，也会有些麻烦。

……

四人离开之后，不久，有一黑影也闪身离开了。

……

回到皇宫的一行人到了乾清宫。

孙公公进去将今日牢房里发生的事情，包括俩人说的话都禀报给了温瑜。

“倒真是个狠人。”

“是啊，奴才就没见过哪个小姑娘杀人这么冷静的。”那可不就是个狠人。

温瑜眸光微闪，有的，也有一个小姑娘杀人很冷静，不过她杀的是敌人，而外面的那个杀的是自己的血亲。

“送她回去吧。”

孙公公退出去，“孙姑娘，您可以回去了。”

她知道，她这条命是保住了。

回到房里的孙艺凡突然瘫坐在地，呕吐不止，仿佛要把自己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