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却说罗姨娘因何占奎捐了候补知县回来,自为是个官眷了,十分得意,又向登云道:“亏得苏家那个刁妇不肯答应亲事,不然,你一个官少爷娶个商人之女,可丢人不丢人呢。m.churuyunkt.com”
登云这孩子倒是有些良心,道:“姨娘这话差了,舅母待着登云很好,如何就是刁妇。”
各位要问,如何苏氏是他嫡母,他从不为苏氏说话,倒肯回护金氏,这其中却是有隔阂缘故。
登云到底还小,只知道谁待着他亲切,苏氏因叫何占奎冷遇,罗姨娘顶撞,见了登云如何喜欢得起来,登云自然也不肯同苏氏亲近。
金氏却不同,她同登云偶然见上几回,一见着,吃用玩物都不会少了他的,登云孩子心性,自然觉得舅母疼他。
罗姨娘听了儿子顶撞自己,气不过就要打他,那登云也是个机灵的,见罗姨娘扬手要打他就一溜烟跑了开去。
罗姨娘在后头就跳了脚的骂。恰恰何占奎回来了,见了罗姨娘这样,就道:“我如今是候补知县,不知道哪一日就能补正,你也好歹学着做个官眷。”
罗姨娘见何占奎发话,忙笑道:“登云那孩子顽皮哩,竟是说着金氏那个刁妇好,我不过教训他几句。老爷既怪,我以后不说便是。”
因见何占奎吃了酒,一脸春色,就过来扶着何占奎回了房。
却说罗姨娘的爹来寻过罗姨娘几次,只说是家里生计困难,自己也老了,做不得银匠,想在乡间买几块田地过活。
罗姨娘虽然得宠,无奈何家一来不算如何有钱,二来这家是苏氏当的,自然不会便宜了罗姨娘,罗姨娘手上也就没有多少活钱,口上虽答应了她爹,钱一直拖着,这时看何占奎高兴,就向他张口。
何占奎听了就皱了眉道:“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家哪里有田地给你。”
罗姨娘只道:“老爷没有,奶娘那里也没有吗?奶奶的嫁妆将来一样是登云的,现时就拿些出来,只当是我们登云孝敬他外祖父了,如何就不成呢。”
何占奎听了,就道:“你糊涂,你登云外祖父已经死了,你叫我如何同她去张这个口来!”
罗姨娘听了,就哭道:“成日只说你疼惜我,这些子小事也不肯答应。我都答应了我爹爹,如今失信,你叫我拿了什么面目去见人呢。”
何占奎叫罗姨娘催逼得没法,就来勒掯苏氏。
苏氏听了何占奎这话,直气得一口血就冲向心头,指了何占奎骂道:“你拿着我家的银子买了官儿来,又要勒掯我的嫁妆,可还有天理没有!”
何占奎本不愿来,是叫罗姨娘撒娇撒痴催逼不过,本就窝火,见了苏氏这样,更是气恼,也不答话,抬手就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骂道:“我把你个贱人,竟敢辱骂夫主。”说完几步过来,就在苏氏脸上一掌。
苏氏底下是一双小脚,如何支持得住,就向后倒去,撞在了桌上。
何占奎还要来打,苏氏一咬银牙道:‘在家时,爹爹也不曾打我一下,今儿你为个娼妇就打我,我也不要活了。“说了就往何占奎怀里撞去,云鬟上钗环乱坠。
含香在一旁见了,如何不怕,就过来劝。
何占奎就又打含香,含香不敢避开,咬牙忍受。
何占奎闹了一场,又翻箱倒柜找了苏氏装着田契的盒子来,随手就抓取了几张,指了苏氏道:’你既嫁了我,一身一体都是我的,我拿你些田契又如何!你有胆,只管往官府告我去!”说了,扬长而去。
苏氏跌在地上哭个不住,半日才道:“活不得了,我只愿死。”
含香顾不得身上疼痛,抱了苏氏劝了半日,苏氏方慢慢平复,只是她究竟是个女子,身子孱弱,这一场大闹又气急攻心,就病在床上。
何占奎毫不在意,就到官府里把那几张田契都转在罗姨娘父亲名下。
要说这个老罗头委实的没有眼色,拿了女儿求了何占奎贴的田地,闷着声也就罢了,他只一吃了酒,就到处说去,只恐人不晓得他女儿在何家如何得宠。
何占奎买了官来,同他一榜的举人里进士落第的见他得了个候补官儿就嫉恨在心,听了这事,就有人悄悄告诉了苏员外知道。
苏员外谢过来人,转头就到州府里在十三道监察御史前告了何占奎一状,说他宠妾灭妻,有失官体。
这原在御史监察职责之内,既有人告,便要管,就着了差官传了何占奎来。
从来宠妾灭妻这样的事,上官有情,斥责你几句,令你以后警惕也就罢了,若是无情,下狱撤职也是常事,都只在一念之间。
偏何占奎不知死活,自为着自己这官是金氏哥哥那路上来的,也算得头上有人,御史传他去问话,竟是只有一句:“大人,此乃下官家事,何劳他人操心至此。”
何占奎这话倒不是冲着监察大夫说的,原是指着举发他的那些人,可这话到底蛮横,监察大夫如何不怒,当即就扣住何占奎,又命人来何府提罗姨娘。
却说差役们到了富阳县上,问了何举人家在何处。
那些同何占奎一榜的举人见了御史台来人了,心上如何不乐,就围了来瞧热闹,就见那几个差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用铁链子锁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俏丽妇人出来,见人众围观,就喝道:
“何举人叫人在十三道监察御史前告下了,说他宠妾灭妻,现拘了他家姨娘去州府问话。哪里来的闲人,都散开了。”说了,拖了就走。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