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了？”

洪绣边走边问地瓜，也好在路上想对策。www.luhaibing.com

“顺妃娘娘突然腹痛不止，好像还出血了。”

“太医呢？”

“已经去叫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本是一直盯着明月和彩霞的，她们两个人一直没有异样，但是我们韵荷阁的小厨房着了火，我便去救火，明月彩霞也是在的，可是救完火之后过了一会儿，顺妃娘娘的人突然来报，说娘娘腹痛不止。”

“可是吃错了什么？”

“来报的人说是喝了小兰送过去的东西。”

“小兰？”

“顺妃娘娘身边的丫鬟过来报说是小兰。”

“救火的时候小兰在不在？”

“好像不在。”

“救火期间明月彩霞有没有离开？”

“我记得不曾离开。”

“确定？”

“我忙于救火，也不是眼睛没离开过她们，只是我每每转过身去，都看到她们两个还在。”

“也就是说，不一定没有离开，只是你没有看到。”

“是。”

洪绣心里大概有数了，蓝云烟知道明月彩霞是胡妃的人，端过去的东西她是不会喝的，所以借了小兰的手。

“你们两个替我去办件事。”

“小主吩咐。”

洪绣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芋头和地瓜就赶紧跑回韵荷阁了。

洪绣一路小跑到沁水阁，看到蓝云烟的床边围着一堆丫鬟，她自己躺在床上蜷缩着，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没有丝毫血色，衣服有明显血迹，床上也沾上了。

“姐姐，姐姐。”

蓝云烟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连头也抬不起来。

“都散开，别围着。”

洪绣把下人都扒拉开，自己撸起蓝云烟的袖口把脉。

果然是阴寒之物。

“太医呢？”

“禀小主，已经去请了，还没到。”

洪绣用衣袖给她擦擦汗，也十分着急。

洪绣进宫时没有带这类救命药物，也没有针，此时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去打一盆热水，一盆凉水，拿三条毛巾。”

“是。”

下人们动作也快，没一会儿就端着水过来了。

洪绣拿了一条毛巾沾了凉水拧干，给蓝云烟擦着汗，然后指挥丫鬟做别的事情。

“另外两条毛巾，过一遍热水拧干，包住脚。”

洪绣不停地给蓝云烟擦汗，蓝云烟已经痛晕过去了。

好在太医提着箱子过来了，洪绣给他让开位置。

芋头和地瓜办完事赶到沁水阁，地瓜对洪绣点点头，芋头递了一瓶东西给洪绣。

洪绣偷偷接过，趁着众人不注意打开盖子倒出三粒藏于袖中，然后又交给芋头。

下一瞬皇上就过来了，紧接着皇后带了胡妃等一众妃嫔也到了。

“烟……顺妃。”

皇上喊了一声，上前查看蓝云烟的状态。

洪绣担心地看着蓝云烟，但是此时她床上已经没有洪绣能站的位置，她的身份只能站在中间。

“太医，顺妃如何？”

“禀皇上，娘娘食了至寒之物。”

“什么至寒之物。”

“类似于堕胎药、避子汤，只是顺妃娘娘喝进去的这个药性要更猛一些。”

“可有性命之忧？”

“臣会尽力。”

“好，你务必医好顺妃！”

“是，请各位小主散开一些，换些新鲜空气进来。”

“都出去。”

皇上把妃嫔都赶去了外屋，洪绣想留下来，但是皇后都出去了，洪绣也只好跟着离开。

大约半个时辰，太医先出来，皇上还在里面。

“太医，顺妃如何？”

“禀皇后，无性命之忧，只是……可能……再难生育。”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是洪绣心里还是难受，转头盯着胡妃，恶狠狠地看着她。

当然，没人看见洪绣这样。

皇后和胡妃一同送走了太医，没一会儿皇上也就出来了，来时脸上的担忧之色转变成怒气，是帝王之怒。

他走到主位缓缓坐下，眼神略过下面站着的每一位嫔妃，开始审问。

“沁水阁哪来的至寒之物？”

蓝云烟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莲立刻到皇上面前跪下。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沁水阁从来没有这种东西啊。”

“那她是如何腹痛不止的？”

“是……是……是韵荷阁的小兰送了一碗喝的，娘娘喝了没一会儿就这样了。”

“韵荷阁，娆嫔！”

洪绣知道会审到自己，马上也到皇上面前跪下了，小莲还给她让了让位置。

“皇上息怒，臣妾刚刚已经问过了，确实是小兰送的。”

“她人呢？”

“在韵荷阁等待传召。”

“去传！”

小兰低着头进了门，浑身颤抖，连让皇上息怒恕罪之类的话都忘了说。

“你就是小兰。”

“是……奴婢是。”

“你给顺妃送了东西？”

“送了……奴婢是送了一碗……一碗汤药……”

“大胆！”

小兰抖得越来越厉害，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谁让你送的？”

“是……是……是……”

“说！是谁？让你送的！”

“是……娆嫔小主。”

皇上的眼神从小兰身上转移到洪绣身上，洪绣稳了稳心神，才慢慢开口。

“臣妾没有交代过要她给姐姐送汤药。”

皇上盯了半晌儿洪绣，看她坦荡的模样，又看向小兰，此时的小兰已经好了一点。

“是明月姐姐把汤药交给奴婢，说是小主交代……让奴婢煮好给顺妃娘娘送过来。”

“明月？”

“禀皇上，明月是前阵子臣妾向胡妃娘娘讨的丫鬟。”

“人在哪儿？”

“都在韵荷阁。”

“韵荷阁有关人等，都带过来。”

皇上挪了挪屁股，正襟危坐，等着太监把人带过来。

“参见皇上。”

韵荷阁的宫女太监全部被带了过来，明月彩霞的表现明显比小兰淡定多了，要么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要么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哪个是明月？”

“禀皇上，奴婢是明月。”

“是你让小兰煮的汤药？”

“是娆嫔小主让奴婢煮的，奴婢当时忙于别的事情，只好交给小兰。”

又扯上自己了。

洪绣低着头，后背却挺得直。

“皇上明鉴，臣妾从未交代过，也没有见过什么汤药。”

“不是你，你宫里的人怎么有这种东西，又怎么敢？”

“臣妾没有理由害姐姐，且若真是要害，臣妾没有蠢笨到用自己宫里人，岂不是把证据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伸出手去，身边的太监便把一碗东西放到他手里，是蓝云烟喝的那碗，还剩一点。

皇上冷哼一声，把碗扔到洪绣面前，跪着的丫鬟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躲。

洪绣却没有动，碗从她身边砸过，汤水溅起，污染了她的裙摆。

“人证，物证俱在！是从你宫里出来的，你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