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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质疑我”
“何故?”
她双手环抱胸前,暗红色冥剑倚在她肩胛右臂。www.dermstem.com她潇洒不羁地靠在窗框,微风拂过她墨色千丝,她眉梢眼角秀气十足,以高傲冷艳之态垂视桦煜。
“也罢……”她说:“不知现在还有没有“怜音寺”这座寺庙,我记得那时候的怜音寺香炉鼎盛,祈福之人络绎不绝,后来不知怎的,寺庙内莫名冲出数以千万只妖兽,妖兽力量强盛,残暴肆意,见人就咬,附近修士也赶忙凑成一块,自觉分成两队伍。一队入山救人,另一队则留在山脚下布置结界,阻止妖兽入镇害人”
她叹了叹气:“可惜事与愿违,妖兽数量众多,援军迟迟未到,入山修士也了无音讯,我恰巧就在怜音寺对面那座山头,算是赶着不迟也不慢吧,便一个人……”
她忽沉下脸了,咬了咬下唇,很没好气道:“便与另一个人结伴同行,入山救人”
桦煜宁起眉宇,没错。
“也是那时一战成名,风光无限……有目击者声称,彼岸纤尘出剑如鬼神般迅猛诡异,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看起来比妖兽还可怖,又常年在西部活动,就这样被称之为西罗夜叉了吧”
她眯了眯眼,“怎么样,还不信么”
桦煜深思片刻,有意不知情道:“本尊两点疑惑,其一,彼岸纤尘不是被那个叫桦煜的修士消灭了么?其二,彼岸纤尘明明是男子,而你……”他上下扫了一遍她,“为何是女子”
她清声冷哼,“事到如今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你是不会相信我的,可我就是你口中说的他,我彼岸纤尘没有灰飞烟灭,没有没有轮回转世,前尘往事刻骨铭心,我就是我……” 她捏紧环抱胸前的佩剑,似乎对某个人的名字难以启齿,“…恨极了那个叫桦煜的人!”
桦煜瞳孔骤然扩大,怔忡其中。
她淡然一笑,“怎么样,是想杀我么?”
这般口吻与四百年前的‘他’重合在一起,桦煜彻底把手中的彼岸花捏个稀烂,他沉下声来,嗓音略带悲凉:“你为何如此坦然承认自己身份,就不怕……”
“我彼岸纤尘怕过谁,我都成这样了,要杀要剐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桦煜声音愈发低沉,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字:“狂妄自大”
她苦笑,是呀!我就是狂妄自大,事到如今,冥界人要杀我,人界早没有我容身之所,倘若苟且偷生藏匿人间,倒不如厮杀来的痛快。
桦煜顷刻拍案起身,吓她一哆嗦,心想他是不是要动手了?
桦煜隔空取物,将她绑缚头顶上的黑发带收入囊中,旋即徒手撕裂空间消失在包厢内。
她呆木片刻。就走了?扯发带作甚?
“对了,他为何这么问,难不成是认识的什么人?”她被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几个小瓷瓶给截断思绪。
她拨开珠帘走过去研究一番,原来是药,她涂了点药在伤口上,复又认真检查自己设置的结界,心想是自己功力大不如从前,什么人都能破解吗?还是说,那位公子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她左思右想,想的心身疲劳,先休整一盹。
她这久被人追杀,好不容易甩开幽灵谷人藏在百花楼里,因为伤口感染,卧床大病一场后,想着自己还握有鬼玺,暂不能死,她必须在右御史不知情的情况下求见阎王,揭穿右御史道貌岸然的假面具,因此,她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子悄悄去治病,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拿药不成又多几处刀口,很艰难的甩开幽灵谷人回到自己的包厢,又发现多一生人气息……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膝侧卧在床榻上,她太过于紧张没有安全感,时不时抽搐四肢,泪水也打湿了香枕。
丑时过,她登时被一股浓烈的杀气给惊醒,她太敏感这种血腥前的笼罩,导致一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她就立马睁眼弹坐起来。
磅!磅!磅!
果然,他们还是找上门了。门外共有八位穿着黑斗篷的幽灵谷人,前有三位在施法破开结界,后有四位弓背做好拔刀杀呀的准备,而他们首领则站在中央,抬头挺胸,器宇轩昂,一副势在必得的高傲模样。
当他们成功破开结界踹门闯入时,只见银甲女子转身跳窗,他们穷追不舍……
…………
苍山好风光,仙云缭绕半山腰。一瞬阳光普照,秋高气爽;一瞬阴霾密布,秋色迷离。
一位鹤发白衣老者正用两指夹起光滑的黑子,缓缓落在星罗棋盘上,棋盘四方格闪过一抹淡蓝光线。
老者浑浊的老眼定格在对方脸上,苍苍有力的声音和蔼可亲:“帝君啊,老朽见你方来就心不在焉,识海迷茫,可是遇上什么难解之事?”
桦煜黯淡无光的眸子忽而闪动,面不改色地落下一颗白子在棋布上,说:“我想三千年前神魔大战,魔族已尽数灭绝,而今除了那厄运灾星现世稍有危险外,也没什么事用得上本尊的地方了,本尊倒想退隐三界,做个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
“哦?”白鹤老者长眉飘飘,“之前是谁在老朽面前抱怨事务繁忙,唔…又是谁忙着差派神将缉拿罪仙独孤十娘,还亲临降服难驯难制的上古凶兽,加固天宫结界,扫平不非分子……”白鹤老者一连串叭叭了好几句,最后一句,白鹤老者笑的特别贱,尤其在末尾处还挑了两下白眉,“又是谁瞒着四方天官做了个分身在人间寻找良人呢”
桦煜撇了眼白鹤老者。
白鹤老者嬉皮笑脸的摇摇头,然见桦煜愁眉不散,便掐指一算,这一算还算出个大喜事来,“呦!你的桃花劫来了,说是要当闲云野鹤,其实想做双宿双飞比翼鸟吧”
桦煜皱了皱眉头,“让司命星君见笑了,那不是我桃花劫,而且我也不会有任何情劫”
司命星君是掌管人类命格的神官。
司命星君若有所思的抚了抚白色山羊胡须,“唔,老朽记得帝君在凡间渡劫已成,怎么也不愿飞升,还说什么有一人非寻到不可,后来时日一到,帝君自行归位哈哈哈……不过帝君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桦煜修长的指尖转动白子,暗想原来人心真的很脆弱,好像一个泡沫一戳就破。
桦煜原本想把锦囊里的发带拿给青鸾神鸟辨识一番。
青鸾神鸟乃是稀有难觅的上古神兽,也不知彼岸纤尘走了什么狗屎运,四百年前机缘巧合下就与青鸾签了血祭契约,从此成了彼岸纤尘的灵宠。她们命脉相连,一方死另一方也跟着灭亡,而彼岸纤尘在成魔之前,已经把血契强行切断,将青鸾神鸟弃之荒芜。
所以,倘若那女子真是彼岸纤尘,凭借一根发带就能发挥青鸾神鸟惊人的感应力和似曾相识的血契反应,定能认出彼岸纤尘来,可是桦煜退缩了。
桦煜一直以为踏遍黄沙海洋,翻山越岭要找的人,是他一生非爱不可的人,那份难以磨灭的执念带他走过漫长岁月,经历改朝换代,如今见此良人,他心反倒冰如石窟,除了一闪而过的画面在记忆最深刻涌动,他已经无动于衷了。
想来这便是修行,不知不觉忘却红尘一心向道,所谓七情六欲皆化为泡影,这是赤裸裸的得道高僧了呀!要不回去把九霜剑打造成禅杖,披一件袈裟去要……化缘。
司命星君一眼洞穿桦煜所思所想,带着老顽童般的笑意调侃:“诶!别这么想不开嘛,你都不去了解人家,怎么就先剃头出家了呢”
桦煜登时被自己的口水噎呛,捂嘴干咳两声才道:“早在四百年前就了解她了,没必要……”
司命星君道:“渣男!”
桦煜额角上凸出一丝活络经脉,“不是,我跟她没什么”
司命星君道:“那你急什么”
司命星君见桦煜黑着张臭脸对他,他无奈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老朽知道你游历人间数年,看淡世间百态,你只想归隐山川,过上与世无争的太平日子,可是……”
司命星君眯起浑浊老眼,“你人美心太老了”边说边敲打着灰白色的石桌面。
桦煜额角又多出一暴跳的青筋,司命星君可真是鹤颜无忌,宝刀未老啊!
“老朽建议帝君多去看看弱冠之年的小孩怎么过的,他们敢争敢抢敢打架斗殴,快活的不得了” 司命星君喋喋不休,“而且你看老朽,都活上万岁了,还童心未泯,活像一只可爱的小跳蚤,你有什么好老成的”
桦煜张口想要反驳,却总插不上话。
“行嘛,你要想好了归隐山川老朽不反对,但住深山茅草屋是不是也得有人陪?是不是奏乐有人舞”说到‘有人舞’,司命星君扭了扭自己的老蛮腰,“洗衣做饭是不是也需要别人去做”
“不需要这些我都会!”桦煜总算以最快的速度,毫无停顿的挤近一句话,很快就被司命星君的长大街的废话给埋没,桦煜耳朵都快听肿了,端端正正地座在石凳上,低头盯着棋盘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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