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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有,十分没有,我不想练手,也不想干活!”杨娉彻底恢复了精神,伸手抱住她舅舅的胳膊就开始摇晃,“好舅舅,大名鼎鼎的清尘公子,您不想看您外甥女儿我哪天赔个底儿掉,从而堕了您的名头吧?”
一旁的赵璟看的想笑,待看见徐二公子嫌弃地将人给扒拉下来的时候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m.yhrdss.com
“赵大哥,做人要地道!”杨娉咋呼。
“是……”赵璟接着笑。
“行了,我和小璟还有话说,你回去理一理,空闲了检查你功课。”
“啊,又要赶人?!”杨娉开始叫嚷,“舅舅,孟老先生都说了我进益匪浅的,您连奖励都不给还要检查?赵大哥还教授了我功课您一并奖了好不好?”
徐二公子被她磨蹭的皱眉,抖抖衣袖将人给抖了下来才道:“你想要什么?”
“答应我一个请求!赵大哥的也是!”杨娉说的异常麻利。
这话一出赵璟就迅速抬头看向了她,却未及出声便被她一个立眉瞪眼给堵了回去,赵璟捏紧了指尖——这个傻姑娘!
徐二公子似是没看到两人目光里的交流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便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二舅舅最好了!”杨娉欢喜的一步跃起,又抱了她舅舅一下然后抄起自己的茶盏一饮而尽,招呼也不打便奔至门外,几步之后又回头,一脸狡黠的开口,“舅舅,我去跟外祖母写信说这事啊——”
徐二公子看也不看的挥挥衣袖,开口便对赵璟道:“可有意与我手谈一局?”
热闹过后的次日,根据冯念恩和王茂才之前的商议,冯璜几人带了村里十几个长期跟着练功的汉子进山了,一来是为了清理那些从深山里晃荡出来的大东西,二来是为给村里人弄些窝冬的肉食,一帮子护卫也心痒难耐最后干脆除了跟车队返程的一半人外都被程路带了过去。
这一次装备的齐全,干粮、棉衣甚至救急的丸药都带了不少,及至三日方回。
不出所料,一大群人用临时折腾出来的爬犁拉了一车又一车的猎物回来,除了常见的獐子糜子狍子野猪外,竟然还猎了两头熊瞎子、十几只红狐、外加十头体型硕大的驼鹿。
冯璜一边任由余霜给他那受伤的手腕上药,一边兴致盎盎的讲话:“头一次遇着这么大的驼鹿群,好家伙,可真能跑,那么厚的雪它能不带喘气儿的跑上两个时辰!咱们这些人都不行,估计也就小周叔叔能跟它比一比,最后还是程二哥连排兵布阵都用上了才猎到了那几头,还都是年老体弱的——璟哥你没去太可惜了!”
“我没事干跟个畜生比跑干什么?你那手不用再看看?”周烨甩开大步过来凑热闹,闻言笑骂。
“不用不用,清洗了已经,娉妹妹给的药,就蹭破点皮!”等余霜将包扎的布巾系好,他还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又冲王启说话:“一年的功夫,你小子这进步可观啊,射狼都不射狼屁股了!小斐也不错,那其中一头熊瞎子就是他俩合力对付的——”
“你没试试喊几嗓子看能不能吓死头熊瞎子?”冯先生和王大叔两个一块过来,不进门,在外头就冲自家儿子发难,“要说比谁说话嗓门高你一准儿能赢,没进门就听见你吵吵!那什么,打来的东西有哪样是确定要留的吗?没有的话就随便看着分了!”
一群人强忍住笑,冯璜嘴巴张的老大却未发声,末了还是小斐开口,“那几只红狐是要留下的,集一集看能不能够给姐姐做件外氅,熊也留下,熊胆熊脂好入药,其他的,冯叔您就和里正叔商量着来吧!”
“还有那几只榛鸡,听人说‘天上龙肉’就是这东西?”程路赶紧补充,那可是他专门打的。
“就是这个,又叫‘飞龙’,不光是肉质细嫩鲜美汤更好,回头让你婶子给吊个汤吃锅子试试……”冯先生轻轻抖了抖烟青色的棉氅,只那满脸的笑容里一点也找不见平日严谨的模样。
“咋自己馋还馋的这么有道道呢?”王大叔看不过眼,小声揭他的老底,说完又先一步往外走,“走走走,说去分肉,还不快走?”
“老哥,你行!”冯先生抖抖肩跟上,“你的那碗归我了!”
“爹,冯叔,等等我,我也去——”
王启大叫着往外冲,没跑两步就被端着托盘进来的自家娘和姐姐挡住了路,“去什么去!祛寒的热汤一人一碗,不够锅里还有,凡是上了山的一个不能跑!”
汤里不知道放了多少老姜和柴胡,辛辣之气能把人熏得闭过气去,肯定是杨娉那小妮子捣的鬼,冯璜的暗想,脖子转了又转,嘴撇了又撇,始终不肯靠近那碗,倒是终于给了赵璟一个奚落他的机会,“这下不觉得我没去可惜了?”
又热闹了两天,一院子人陆陆续续被散了出去,小斐两个被孟老爷子拘在了大书房里,杨家大院变的比原来还要安静几分,连麻雀都敢趁两条獒犬闭目休息的空档落下来蹦跶着捡食了。
小斐那院子的正房成了公房,二舅舅、程伯和冯先生三人一天到晚的窝在那处理从外头发回的各种信件。
赵璟走前的几日一直同徐二公子商议事情,只在临行前的那天夜里敲开了杨娉的窗子隔窗抚了她的面庞许久然后柔声说了句“娉娉在家等我”。
杨娉不知他出去做什么了,也不知大家伙出去做什么了,但大体上能猜出一些,紧张、恐慌,想问,也知问了也没人说,因为舅舅已经提前说了让她只管好自己。
她就只能在读书的空余与凌霜姐妹两个一起跟在金氏身后处理些家里家外的琐事,闲暇再跟玉莲闹腾上一场。一年不见,姐妹间着实想的紧,玉莲就隔三差五的到她院子里住上两天,和她聊聊宜儿、聊聊芳菲谷中的亲人。
日子一息一息的过,终于到了腊八,老百姓那句“腊七腊八冻死叫花儿”的话不是白说的,几场雪下来黑云山就成了个被雪埋住的黑疙瘩 ,崚崚嶒嶒的山石都被冻得拔了缝。
人是不敢在外头长待的,若无功夫傍身,半个时辰能把眼睫毛和胡子冻脆,一个时辰就能丢了小命,青涞河里的冰结了快有两尺厚,取水已是不可能,村民无论做饭还是洗衣都是用木盆到外头挖上两盆雪摁锅里烧开直接用。
村里头,除了在炕头上就能干的编织活计外其他的作坊都停了,老少爷们儿围一个火堆,将早前收整好的蜀黍杆、芦苇杆一把把捋顺了编成草帘子编成炕席,再趁空往火堆里丢几个栗子或一把黄豆给娃娃们解解馋,有了之前分下的那些肉再加上今年的收成不差,村民们的日子倒是难得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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