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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便要佳带梳妆带着她去中和殿找黄氏。m.tecleading.com
“娘娘,现在已是深夜,有什么明日再问吧。”
“不行,本宫立刻就要去。”
皇后慌张的穿上鞋,顾不得穿戴整齐,便往屋外冲。
众人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佳带赶紧拦下激动的皇后。
“娘娘,明日再去吧。您身体还没恢复,切不能再受风寒。”
皇后试图让自己冷静,整理下垂落的发丝。恢复到平日的端庄,由佳带搀扶,大方地走回屋内。
安神药效已过,皇后岂能安睡。
眼巴巴的盼着天亮,赶紧问清楚为好。
惜福殿同样午夜无眠。
贵妃脸上的药,2个时辰换上一次,这伤口触目惊心,撕下纱布便是钻心的疼痛。
“娘娘,想哭就哭吧。千万别憋着。”
胡嬷嬷细心的将黏在皮肤上的草药摘下,动作十分轻柔,心疼的说道。
魏乔儿不哭,女子破相这样的事情,的确应该好好哭一场。
偏偏她就不哭。哭等于认输。仇还没报万不可把委屈的情绪带上。
哪有多余的时间活在痛苦中。
“嬷嬷,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照顾了。”
她忍着痛,手中紧紧握着汗巾攒劲。
“娘娘说的哪里话,照顾您,就是婢子一生的职责。”
“和我入宫,算是委屈你了。”
“娘娘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胡嬷嬷的拿着木头小刷子的手在发抖。她想到将军临走时的托付。将军活着,小姐何尝要受这般苦楚。
“嬷嬷休要哭泣,明日咱们还有恶战要斗呢。可不能提前泄气。”
魏乔儿神色凌冽,直勾勾盯着窗外。全身散发着寒气。
深绿色的草药将鲜红色的伤口遮掩,那一抹绿像极了嘲讽。
皇后一个人坐在中和殿偏殿外的茶桌前,耐着性子等着。
屋内的人非要宫女给她梳上个复杂的发髻,耗时耗力。
“皇后娘娘来得早,妾身是个懒惰的,实在惭愧。”
宫女梳好发髻,黄氏左右看看,不满意,让宫女重新盘一次。
皇后喝着茶,吃着糕点,慢悠悠的吐出“不急”两个字。
这招还是同魏贵妃学的,有吃有喝,等着就是。看谁能耗得过谁。
“难得娘娘来看我,我可不是得好好打扮一番。”
“本宫还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还挺有份量。”
“娘娘说笑了,您在妹妹心里一直如此。”
江夏王妃很不情愿的从屋内走出,更不情愿与皇后同桌。她的眼中全是逃避和不屑,趁着皇后饮水的片刻,偷偷的冷眼相望。
“听说,你不喜欢猫?”
魏贵妃贴的告示,现在还在宫中个个明显的如克贴着。
“娘娘何时对我的喜好上心了?”
“江夏王送给贵妃一只黑猫,理由是这猫与贵妃有缘,又因王妃不喜欢,特求贵妃收下,有这事吗?”
黄氏知道王爷养了只通灵性的黑猫,那只猫早几个月便走失。前几日黑猫突然同王爷在宫中相遇,顺带着知道了黑猫被皇后利用害了贵妃的事。
遂将猫带回家中,黑猫神出鬼没,总不在园中,去往何处,何时归来皆无人知晓。
前一日有消息传来,说黑猫伤了贵妃,吓了皇后。
王爷在园中寻了一夜,才确定黑猫再次跑进宫中。
特意带着王妃祈求原谅。
“王爷的事,妾身总不愿意多问。”
“如此说来,你是完全不知情?”
皇后掩面,细细的观察她一举一动。
黄氏心中不悦,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回答不上来。
回答是,则说明她与王爷感情不深,连养只猫的事,她都不知。
回答不是,则说明黑猫确实由王爷送给了贵妃,黑猫闯祸必然由王爷负责。
黄氏向来清高,如何会给皇后有轻看她的机会。
“王爷爱猫,众人皆知,只不过怕妾身吃醋,想找个由头送出去吧。”
皇后冷笑,清楚黄氏在说谎,她不想拆穿,索性顺着说。
“江夏王还是很在意你的,日子得过且过,别再做一些令王爷为难的事情。”
“娘娘,咱们江夏王府内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插手吧。”
皇后见黄氏有些气急败坏,心情大好。
这一趟不算白来,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黄氏自始至终都是那装腔作势之人。
江夏王从黑猫上找不到任何线索。
猫的确是他的,是他熟悉脾性。
小黑不得放出,又不通人语,如何能将写信之人供出。
“小黑啊小黑,本王和你的性命,是要毁在那幕后陷害我的人手中了,如今你还要为他遮掩吗?”
黑猫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
“那也未必,给你机会,让你找出幕后真凶。”
魏乔儿觉得梁贵人说的有些道理。若真是江夏王指使黑猫伤人,等于把自己送上绝路。要么江夏王愚蠢至极,要么江夏王不知情,猫的主人另有他人。
特来此地一探究竟。她远远的看着江夏王,不觉他是愚蠢之人。难道真是被人利用。
魏乔儿走到江夏王面前,示意永昌打开猫笼放它出去,给江夏王一次机会。
她也想知道是谁用如此高端的计谋搅乱皇室。
江夏王见到贵妃的脸伤,当即下跪道歉。无论是不是他有心,给贵妃带来的伤痛是事实,猫是他养的,这个责任推脱不掉。
“贵妃娘娘,请恕罪。”
“恕罪?不可能,我心眼小,是个有仇必报的,可也不会乱报。你最好找到真凶,否则我可不会原谅你。”
“娘娘说的是。”
“我得提醒你,这宫内的黑猫可不止这一只,上一次皇后宫中用来诬陷的那只也是通体黑透的猫,我走近,便会亲昵的冲我叫唤。仿若是我饲养一般。”
黑猫顺势跳到了跪着的人的怀中,江夏王感激不尽,抱着猫离开。
那背影沉重的让人抬不起头。
“娘娘,您就不怕江夏王随便找个人欺骗你?”
永昌小声的提醒,说的很有道理。
“没那么重要,无论他有没有找到,我也不会轻饶他。”
王妃继续被软禁,有了皇后的特令,待遇直线下降。
早起哪还有宫女伺候梳洗,连传膳也是一日一顿。
先前得罪贵妃,后又听说与皇后不睦,宫人还不可着劲私吞王妃的伙食。
镇元天师在宫中逗留的时间已久,炼丹所用的材料耗尽。
清风明月带着两马车的物资进宫。
刚到道堂就被师兄拉到一旁,说起了贵妃受伤的事情。
“真得?贵妃伤的重吗?”
清风着急的拉着师兄问。
“重,据说伤口很深,肉都翻出来了。”
清风待不住,立刻跑出道堂,正巧被师父看到。
“慌什么,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放肆。”
天师知道清风同贵妃的关系匪浅,可这里是皇宫,多少双有心人的眼睛看着,任何事都有可能为彼此招来杀生之祸。
“师父,贵妃娘娘伤的重吗?”
“重不重与你有什么关系,咱们是来炼丹的,清点完物资,就回山上吧。”
“可师父,我…”
清风这着急的样子,怎能不被天师看在眼里,他岂能放心爱徒留在这里惹事。便大声斥责。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干活。”
清风抱着药材走向库房。心里十分惦念。
“师兄,师父说得对,咱们有咱们的任务,这宫中的其他事万万管不得。”
清风对明月笑笑,继续搬货。
清点完毕,离出宫的时间还早,清风想着偷偷溜出去。
天师何愁看不出徒弟的心思,岂能让他闲着,交代他去太医院收些药材。
清风不敢违背,拿着药单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为了魏贵妃的脸伤忙得不可开交。
无暇顾及一个外来的小道士。
“去去,没看到这里都忙着吗,拿药去隔壁。这书中也没说如何治好伤疤。”
李和为太医快要崩溃了,当初为贵妃换肤后,顺利的成为贵妃的心腹,若是这疤治不好,恐怕官位不保。
清风呆呆地望了他一会,猜测他是为贵妃的伤忧心。
久久不肯离去。想知道贵妃的伤,这里最好不过。
他厚着脸皮冲进太医院,向刚才赶他的太医走去。
“大人,冒昧的问上一句,您可是在为贵妃的伤烦忧。”
“是啊,怎么,你有法子?”
太医放下书,不屑的打量他。
“没有没有,好奇贵妃的伤如何?”
“贵妃的病痛岂能随意透露,你若忙好就快快离去吧。”
清风无奈,收好药材准备离开。
一名小宫人带着药渣回来,清风本能的知觉同贵妃有关,便放慢了脚步。
“看样子伤口是收住了,下回加些止痒的草药。”
都说道医不分家,清风可算感激师父的严加教导。
太医医治不会有错,他担心贵妃不开心,没有好好遵医嘱。
伤口收口意味着长新肉,一时间疼痒难忍,伤口没有好好呵护定会增生疤痕。再想祛疤难上加难。
“师兄,你在想什么?”
回山的路上,清风一直心不在焉。明月有些担忧。
“没什么。”
“师兄莫要欺瞒我,观里谁不知道你同贵妃的关系很好,师兄们都让我好好盯紧你,切不可做出什么傻事。”
清风很尴尬,夸张的笑着。
“我哪里会做傻事,她是我的朋友,朋友受伤了自然多谢关心。”
“我说不好,你自己小心吧。”
清风心虚,自然无话可说。
江夏王放了小黑,自己则躲在暗处观察。
“王爷这般做,是查不出什么的。”
梁贵人误入御花园,瞧见一幕有趣的画面。
江夏王趴在地上,看远处黑猫清理毛发。
“梁贵人安好,本王也是无奈之举。”
“动静闹大了,幕后之人早已撤手。”
“梁贵人说得是,看样子本王在劫难逃了。”
“王爷不会有事的,贵妃同皇上都是明理之人。”
“多谢贵人安慰,贵人最近安好?”
“一切顺妥,多谢王爷关心。”
江夏王放走了猫,看着它小跑的身影,索性放弃的跟踪。
“王妃还在中和殿,可需要妾身去探望?”
梁贵人心细,察觉到王爷的忧心,便大胆一问。
“多谢贵人好意,不日咱们夫妻会重见的。”
见江夏王态度坚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的点点头便告辞。
黑猫早已不知去向,江夏王望了一眼它失踪的地方转身往勤政殿走去。
他跪在大殿内,一副将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萧鸾很不爽,给他机会也没查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妄负了贤王的名声。
“朕为一只猫罚你,说出去岂不是让众人笑话,若不罚你,又如何同贵妃和皇后交代。”
“不用皇上惩罚,一切都是微臣自己要求的。”
一夜之间,宫内的风评转了向,江夏王被冤枉一说在宫人之间流传。
魏乔儿就算有千般仇恨也拿他没有办法。
“嘿,总归是他的猫干的,我还不能打他一顿吗?”
她在宫中胡乱发着脾气。
“可以可以,我们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那就绑他来,我要亲自动手。”
“娘娘,小心您的伤,太医说不可太激动。”
胡嬷嬷护着主子,深怕动作太大伤了自己的脸。
“皇上,呸,前几日还说要给我报仇,转身就让我忍,伤的不是皇后的脸面,无所谓对吧。这个贵妃当得还真是委屈。”
胡嬷嬷十分认同主子的言语。
顺着话说出了这些年主子所受的所有的委屈。
魏乔儿越听越想哭。
“这猫爪要是往下来一点,伤的就是我的颈动脉,这回我还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还让我忍,我就要求打他一顿,还不许。我要走了,我现在就要逃走。”
胡嬷嬷赶紧让宫人关门,主子生气嘴上没门,切不可被外人听了去。
正在他大发脾气的时候,江夏王再次来到惜福殿门口。
“娘娘。”
传话的小宫人差点摔一跤。
“娘娘,江夏王来了,他说他来向您赔罪。”
“好,走,这回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魏乔儿穿上鞋,戴着面纱。匆匆而来。
身后跟着十几余人壮胆。
江夏王穿着破衣烂衫,背着数根藤条,跪在惜福殿外。
“负荆请罪啊。”
魏乔儿心里想着。
路过人窃窃私语,偷瞄着,不敢逗留。
“王爷,这是何故啊?”
“听说贵妃娘娘想出出气,微臣特来请罪。”
她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你是聪明人,觉得这样做,我还能打你吗?”
“娘娘,微臣只想为自己的错负责。”
“皇后那呢?”
“微臣晚些就去。”
“可以啊,大家都挺会玩手段的,你都这样了。我更不能打你了。不去皇后那,先来我这里,传出去我多落一条尊卑不分。行,你走吧。”
原来被人道德绑架是这种感觉,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要求不能追究,简直荒唐。
江夏王把藤条从后背取出,交给贵妃后跪下。
哪怕魏乔儿接下藤条,都是小气之相。
她越想越生气,脸上的伤口也开始红肿发烫。
碧青发觉主子脸色,打发人宣太医。
“王爷,您这般不是为难我家娘娘吗?我家娘娘身体不舒服,您还是回去吧。”
胡嬷嬷也看出了王爷的心思,不想毁了大家的情面,将藤条解下,塞回到王爷的后背的绳索上。
“贵妃娘娘的伤总要有人负责的。”
“负责?你真可笑,突然发现您和皇上还挺像的,都喜欢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为难别人。”
“微臣如何同皇上相提并论。”
“你想负责也行,不是传言都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吗?就请你找出真凶,好吧。”
“既然娘娘这样要求,微臣一定捉拿真凶。”
魏乔儿不敢多说,像她这样脾气外露的人,多说多错。
面对的又是江夏王这般敏感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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