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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宗虽然在朝堂上展现得异常暴怒,但是到了内宫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对着一旁的王福全说道“叶党的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平时拿一点,贪一点朕也就忍了,谁知那些人胃口太大,叫朕怎么忍?这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他叶棋山的。m.boshuoge.com”
王福全跟在一旁不敢出声,脸上堆满了微笑,心里实则战战兢兢。
“还有,你手下的人你也要管好,知道吗?”熙宗这句话,吓得王福全够呛,一个劲地说“是,奴才知道。”
他手下的太监,可不全是在宫里伺候,其中一部分被派到全国各地收税去了。
收上来的税不缴入国库,而是进了大内,也就是皇上的口袋。
这后宫的宫殿修了又修,还有后宫这么多妃嫔、宫女、太监的吃穿用度,所需的银钱全部从大内出。
这边太监们收的税主要是对金银铜等矿石收税,但实际上,他们又私自把石灰等也加了进来。
婺源民众暴乱,也是因为灰税太重的缘故,这一层层的税赋,把民众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些太监们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把收来的税上交,自己总要截留一部分,因此,这收税的差事宫里人人争着做,只因这里面的油水实在是太多了。
不只是收税,江南织造局也是大内的产业,每年所赚取的利润也是要归大内所有。王福全更是派出他的干儿子荣富贵到杭州看着。
“还有,那个新来的奉茶宫女,机灵得很,只是一个奉茶宫女太可惜了,掌言之位不是还空着吗?就让她先顶上。”皇上开口说道。
“是”以往这些宫中女官的安置,皇上从不过问,只因官职太小了,实在不需他费心,这些以往都是由王福全自行决定,若主子们有不同想法,那自然是听主子的。
王公公亲自到许捷的住处宣布这个消息“李沅婉接旨”
许捷听到王公公,便来到跟前,小心翼翼地跪下,这王公公看着面善,心地也软,实则在这后宫也是令人瑟瑟发抖的存在。
“奴婢在”许捷依着宫规说道。一旁的春杏早已跟着一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宫女李沅婉机敏聪慧,深得朕心,即日里封为掌言。”王公公打开圣旨念道,完了后双手捧着圣旨递给许捷“李掌言,恭喜了。”
许捷转头望向春杏,她正一脸不悦,咬牙切齿地看着许捷。
王公公颁完圣旨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春杏和许捷。气氛到达冰点,许捷开口道“春杏姐姐,真对不起,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春杏也丝毫不想掩饰内心的不快,“你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一来就抢了我的掌言之位,莫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我没有”许捷解释道。
“掌言之位,跟御前宫女不一样,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你如今有本事坐上去,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守住。”春杏说完,就一路小跑离开了房间。夏蝉和秋雨见了,也赶紧跑了过来。
“春杏姐姐肯定伤心死了,之前为了那个位置付出那么多,谁知道竟被一个新人抢走了。”夏蝉说道,不满地望向许捷。
秋雨拉了拉她的衣袖“夏蝉,你少说两句,人家以后可就是李掌言了。”
“我知道我来的时间最短,这个掌言之位,我确实受之有愧,但这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也无法推脱。往后的日子,还请各位姐妹鼎力相助,一起把陛下交待的差事办好。”许捷开口道,她明白,若是一来文德殿就得罪这几位小姐妹,以后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便放低了姿态。
“奴婢哪里敢,您可是掌言”夏蝉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说完,就把秋雨拉走了,嘴里说着“这样的小人,我们不要与她一道,怕不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上的位。”她全然不顾这些话许捷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么说,就不怕她听见。”秋雨在一旁问道。
“怕什么,听见就听见,难不成她还能打我不成。”夏蝉回道
熙宗自那日在掖幽庭见了萧敬喧之后,便开始不时做噩梦。梦里,他跪在地上,萧家的祖宗站在一旁对他指指点点,突然,他的皇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他跟前质问道“萧珩,为何要害我孩儿。”说完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他害怕地大喊“皇兄”
伴随这一声喊叫,他醒了过来,身上早已被汗浸湿,守夜太监战战兢兢跑过来,双手捧上一盆热水和毛巾。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对着身旁的太监说道“来人,磨墨。”
话音刚落,便有两位太监走到桌子前,一个开始磨墨,一个拿出黄绸布来。在皇上身边多年的他们,早已能根据主子的语气判断他的目的。其中一个,是太监徐福,也是王福全的干儿子。
皇上走到案牍前,洋洋洒洒写下一道旨意,之后拿出玉玺,盖在上面后,便回到床上睡了起来。
徐福收起圣旨,放到锦盒里,又在盒子上盖上了印,便拿着这道圣旨找到许捷。
“李掌言,今夜麻烦您走一趟掖幽庭了。”那徐福说完,把圣旨递给许捷,不忘吩咐一声“李掌言,这宫里的规矩是,圣旨不能提起打开,您只有到了掖幽庭才能当场打开。”
“多谢公公提醒”许捷开口说道,她着实有些好奇,这道圣旨到底是何意。她有些担心,难不成皇上对掖幽庭的那个人起了杀心。
“李掌言,就辛苦你跟咱家走一趟了”徐福对着许捷说道,她初任掌言,对于这个工作的流程还不是很熟悉,王公公特别交待徐福多带带她。
许捷看了眼徐福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人手上提着灯笼,另一人手上端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公公请”许捷对着徐福说道,想让他先走,自己跟在身后,徐福看了她一眼,没有推辞,便走在前面,许捷捧着圣旨盒子跟在后面。此刻她的脑海中浮现起那傻子的脸,“他已经那么可怜了,怎么皇上还是不肯放过他”许捷心里小声嘀咕着,不时用眼瞥了一眼那壶酒。
只见那小太监格外小心,走路的时候尽量不让那酒洒出。
许捷不确定那是不是毒酒,“哎呦”许捷大喊一声,故意停了下来,后面的小太监突然停了下来,酒洒出了一些。
“公公真是不好意思”许捷边开口说道边拿出帕子去擦拭那壶酒。
徐福看了她一眼,他也不知道这李掌言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但他也没有开口训斥许捷,反而对着那个捧酒的小太监说道“这是皇上御赐的美酒,当心点,若都撒了,你有几条命赔。”
那么小太监连连道歉“对不起徐公公,小的再也不敢了。”
许捷开口道“徐公公,都是我不小心扭到,才连累了后面的公公。”
“李掌言,还能走吗?”徐福问道。
“无大碍,我们继续说道”许捷回道,徐福见状,便又带着几人继续前行。
许捷拿出银镯子,用那手帕在银镯子上面擦拭纸,借着灯笼的余光看那银镯子的反应。
徐福瞥了她一眼“李掌言,在这宫里,只有主子才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你我都是奴才,我们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就行,该让你知道的,主子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也别多问,更别乱打听。”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许捷听的。
“多谢公公教诲。”许捷回道。
到了掖幽庭前,此时已是深夜,掖幽庭寂静得,连不远处的狗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掖幽庭的看守专门养的。
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在门上敲了几下,大喊着“有旨意道。”
那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赶紧打开了大门,见到是徐福,开始点头哈腰起来“徐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位是李掌言,皇上有旨意,让屋子里的人接旨吧。”徐福面无表情。
许捷双手端着装着圣旨的盒子,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就在刚刚,她看到那银镯子变了颜色,也就是那小太监手里捧着的是毒酒。
自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手上的这道圣旨,是一道催命符咒。掖幽庭里那个傻子,虽然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仍然不忍心,只是此时的自己骑虎难下。
掖幽庭的管事跑到房门口,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此刻许捷需要他速度再慢一些,这样那个傻子就可以多活一会儿。
“罪奴,起来接旨”那管事的走到那傻子的床边,用脚踢了几下床板,异常粗鲁。有外人在时,尚且如此,可见平时有多么苛待他。
萧敬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毕竟在众人眼里他是个傻子,哪里有傻子乖乖起来接旨的。
管事的见状,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今儿有贵人在,岂容你如此无礼。”
萧敬暄被迫来到房门前,管事的又拉着他跪下。
他抬起头看见许捷,脱口而出“是漂亮姐姐。”
管事的立马打断他“这是李掌言,不得无礼。”
许捷正要从匣子里取出圣旨,被徐福一把拦下“李掌言,且慢,皇上有旨,赐太孙一壶酒,待酒饮尽后再宣旨。”
许捷有些紧张,那酒明明就是毒酒,看来皇上今晚是不打算留着他的命。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真是可怜,只希望下辈子别再投身帝王家。
徐福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开始往杯子里倒酒,待倒满杯子后,徐福对着许捷说道“李掌言,这酒就劳烦你亲自端给太孙。”
许捷把圣旨递给徐福,端着那杯酒来到萧敬直的跟前说道“太孙,这酒是皇上赏给你的。”
萧敬暄看了一眼许捷,又看了一眼那酒杯,“是好喝的吗?”
徐福上前哄着他道“皇上赏赐的,自然是世上最好喝的东西了。”
“那我要喝”萧敬直说着,伸出手,就要端起那酒杯,许捷两手一放开,酒掉落在地上。
“李掌言,你也太不小心了。”徐福呵斥道。
“徐公公,是我错了。”许捷立即蹲在地上,捡起那酒杯,放到杯板上。
“无碍,好在酒壶里还剩了许多。”说完给后面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即端着酒壶走了上来,又往那杯子里加满了酒。
“李掌言,这次就不麻烦你了,咱家亲自喂太孙喝,省得您又手抖,把酒洒了。”说着,拿过那酒杯,递到萧敬直跟前“太孙,请。”
萧敬直拿过那壶酒,就要喝,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且慢。”众人抬眼望去,竟是王福全亲自来了,身旁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待那轿子落到地上,王福全就赶紧一路小跑,来到殿中。“皇上有旨,这酒过于烈,不适合太孙饮用,先收回。”
徐福见状,忙从萧敬暄手里拿过那杯酒。
王福全捧出新的圣旨,递给许捷,并把她手上的那个拿着,说道“李掌言,请开始宣旨吧。”
话音刚落,众人跟着跪了下去,许捷战战兢兢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封萧敬暄为安王,赐居庆安殿。”
萧敬暄却不为所动,嘴里还嚷嚷着要酒喝。
徐福身边的小太监不禁吐槽道“真是个傻子。”
许捷把圣旨递给萧敬暄,掖幽庭的管事替他接了下来“王公公放心,我等会好好照顾安王殿下的。”
第二天,萧敬暄就搬进了庆安殿,这里位于文德殿附近,本是皇子的住所,奈何当今皇上膝下没有儿子,这附近的宫殿自然空着。
自做了噩梦后,熙宗本打算赐死萧敬暄,便派出徐福等人到掖幽庭赐毒酒。
他虽然回到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眠,更觉心里七上八下。
王福全听说皇上做了噩梦,便来到文德殿“皇上,您这是又做噩梦了吗?”
皇上看到王福全,也不隐瞒了,便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朕刚才梦到自己死在他的手上。”
“皇上,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王福全笑着说道。
“可是,朕毕竟害了他的父皇。”皇上吞吞吐吐说道
“先太子是因为谋反获罪,是先王下的令,他是自缢,与皇上何干。”王福全说道。
皇上听到王福全这话,才放下心来“罢了,不就是个傻子吗?朕怎么容不下他。”说完便给了王福全一道圣旨,让他到掖幽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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