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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作者:槌碎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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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德斯蒂尼知道海格的目的地,但该演的还是得演,离开霍格沃兹范围后他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不能用飞路粉吗?”

海格握着他的那把粉色的伞,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我们要先去接哈利——他还在麻瓜的手上呢,那帮麻瓜太过分了,现在他也没拿到自己的信。www.ghjun.com”

“哈利·波特……我在《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读到过他的名字,他非常有名。”德斯蒂尼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我以为他很早就知道巫师的存在了?”

“哦,我们都觉得他应该留在巫师界,不过邓布利多说待在麻瓜那里更能保护他,他总是对的不是吗——梅林,这可真难弄。”海格嘀咕着,他那把粉色的伞不听话地抖了抖,“好啦,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再说。风暴要来了,得跟紧猫头鹰!”

等停下飞行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块巨大的礁石上,面前是一间又小又破的木屋,在狂风和暴雨下艰难地发着抖。

德斯蒂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情有些微妙的低沉。

应该不会有人看过《哈利·波特》却不喜欢这个坚守正义的主角,至少德斯蒂尼本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哈利厨,对这个男孩的喜欢不亚于任何人,之前在书的描写里就已经叫人觉得不爽的场景摆到现实,更是叫他心里憋着口气。

即使他们的境遇相仿,也只是相仿而已,他的姨妈虽然不怎么关心他的生活,但还是从来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他,更别提虐待。

顶着风暴,海格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毕竟如果只看外表,德斯蒂尼实在不像什么身体好的孩子。他走上前,用自己的拳头锤了锤门。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回应,海格低声说了句什么,被淹没在了风声和雨声中。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把门卸了下来。

德斯蒂尼跟在海格身后进了屋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抱着□□呆滞的弗农·德思礼。

小木屋很狭窄,湿漉漉的壁炉,被虫蛀的沙发,这些就是客厅的全部了。一个金发的胖小孩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惊恐,地板上则坐着另一个孩子,蓬松凌乱的黑发,还有那双标志性的,因为演员原因在电影里被改了颜色叫德斯蒂尼遗憾了好久的绿色眼睛。

海格把门重新装上,大手推着德斯蒂尼的肩膀走到沙发前:“走这么一趟可真够呛的,浑身都湿透了……喂,让一点儿地方吧,你这个傻大个。”

达利尖叫着跑走,躲到了一个面容刻薄的女人身后,弗农挡在她们面前,警惕的姿势和海格庞大的身躯对比起来实在是可笑。

德斯蒂尼把额发抹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脸上有些潮红,不过反而衬得整个人鲜活了点,不再像个石膏雕像。

出了霍格沃兹因为未成年不能用魔法叫他有些心烦,毕竟谁也不会喜欢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以往这个时候一个干燥咒就能解决,现在却只能忍着。这点不爽叫他抬眼扫视时空气仿佛结了层冰,而他那双奇异的眼睛就是寒冷源头,叫人不敢直视。

一路上海格已经明白了他只是看上去不大好靠近,没有理睬一旁瑟瑟发抖的德思礼一家,而是转向哈利,露出一个笑来:“这就是哈利了!”

“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娃娃。”他比划了比划,“你很像你爸爸,可眼睛像你妈妈。”

德斯蒂尼没忍住在心里说:真巧,我眼睛像父亲,脸倒是有母亲的影子。

系统无语了,它懒得和德斯蒂尼辩论他那诡异的家庭关系论。

【亲爱的玩家,您的长相其实也有69%更接近格林德沃】

这不是还有31%吗。德斯蒂尼在脑海里说:我相信以我亲爱的妈咪的优秀基因,这31%一定可以压过怨种父亲的。

【……您应该庆幸邓布利多不会对您做摄魂取念,如果让他知道您的这些想法,您在他心里的形象会轰然倒塌的】

你看我在意吗?德斯蒂尼勾了勾嘴角:以后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要相处,我并不觉得他会发现不了我的真实性格,现在不过是因为接触还不够对我有滤镜罢了,破灭是迟早的事。或者说如果这个滤镜不破碎我才烦恼,可能会烦恼到去竞选一下黑魔王的位置呢。

【即使您现在身体变成十一岁了,灵魂和思维也还是十六岁,拜托请不要用这种叛逆期小孩闹别扭的口吻说出很恐怖的话啊?!】

系统简直抓狂,别的系统冷冷静静高不可攀,只负责和玩家沟通必要的过程,高大上得不行,怎么到它这里就鸡飞狗跳的。

【你们这个家是怎么回事,家庭矛盾是要上升到把整个魔法界都拖下水吗?就凭这点,您和格林德沃的父子关系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

啊,我想到我那个世界有一部蛮有名的漫画,现在看来说不定也很符合我们这一家的形象呢。德斯蒂尼想道:表面是个普通绅士,实际上是第一代传销头子黑魔王的父亲,以及看起来是温和教师,其实是魔法界第一白巫师的母亲,还有一个拥有奇异能力,负责维护世界和平的孩子,连宠物都有。

【不,玩家,请您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你们的相处真的按这个方针走,您才是那个支持世界毁灭的反派】

德斯蒂尼没有搭理系统这句话。

这边,弗农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枪,试图靠这个让海格知难而退,简直愚蠢滑稽到叫人看不下去。

枪被海格轻轻松松地绾了个结扔到屋角,德斯蒂尼的衣角被谁轻轻拉了一下,他转过头去,发现是哈利。

“……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开心?我是说,你浑身都湿透了。”那双含着关切的绿眼睛看过来。

德斯蒂尼只觉得心上受了一起暴击,他在脑海里和系统尖叫:我的天,哈利在关心我!我们伟大又可爱的救世主在关心我!!早知道我就再在外面淋会儿雨再进来了,要是我再狼狈点他是不是还会把自己的被子给我?

【亲爱的玩家,恕我直言,您这种行为貌似叫做痴汉……】

你懂什么,你个只有数据流的家伙。德斯蒂尼面上不显,在心里阴阳怪气道:只要把书全部看完,没有人逃得过哈利·波特的魅力——当然还有邓布利多的——但是,现在哈利只有十一岁,十一岁哎!好嫩好嫩!哎呀某些没有实体不能贴贴的家伙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嫉妒了才说这种中伤他人的话的吧,还真是可怜啊。

脸上带着抹不自然的红的男孩冲哈利笑了下,浑身冰凉混着潮气的气息像是因为他而变得温和:“因为我见到你了啊,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

系统被他的能装震撼到自闭,决定一天不理这个不要脸的玩家。

哈利被这个笑晃了眼,一时都没来得及分辨这个“大名鼎鼎”究竟是真心的夸奖还是挖苦,他窘迫地移开视线,耳尖红了一片。见状,德斯蒂尼笑得更开心了,会因为一记直球而脸红不好意思的救世主哎!谁能控制住不去逗一逗?反正他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但我还是男孩就没有问题了。德斯蒂尼理直气壮地想。

海格看着哈利,从自己的外套内袋里取出个稍稍有些压扁的盒子,说:“你们已经交上朋友了?真不错——哈利,我这里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有的地方我可能压坏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祝你生日非常愉快。”

哈利颤抖着手把它打开,里面是个黏糊糊的巧克力大蛋糕,上面用绿色糖浆写着:祝哈利生日快乐。

德斯蒂尼看了眼,抿了抿唇:“梅林在上,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等等——”

他在自己的斗篷里找了找,从一个施了无痕伸缩咒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满是阳光般的金色的液体,他把这个小瓶子塞到了哈利手里,解释道:“这是欢欣剂,我自己做的,可以给服用者带来好心情。”

哈利看上去满是难以置信,他完全想不到今天是怎么个发展法。先是弗农姨夫像疯了一样躲避一封信带他们来到这里,然后又是一个巨人带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找了过来,还都像是认识他,甚至还送了他生日礼物。

“你们是谁?”

海格咯咯地笑起来:“真是的,还没向你做自我介绍。鲁伯·海格,霍格沃兹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

德斯蒂尼耸耸肩:“抱歉,我也忘了——德斯蒂尼·格林德沃,霍格沃兹的关系户兼未来新生?算吗?”

哈利看上去像是一点也没听懂——当然,德斯蒂尼知道为什么,德思礼一家把有关魔法的事对他瞒得死死的,要是听懂了才有鬼。

海格用了魔法在壁炉里生了火,屋内马上暖和了起来,德斯蒂尼打了个哆嗦,这才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冷得像块冰。他趁着海格在烤香肠,完全无视了缩在角落的德思礼一家,慢吞吞地脱下吸满水的斗篷,对哈利道:“劳驾,可以帮我个忙吗?”

他今天这身斗篷有些厚度,一个人实在扭不动,德斯蒂尼惆怅地想:明明自己来到魔法世界也没多久,居然已经变成了离开魔法生活质量就极速下降的废人了吗?

两人一人握着一头,费力地把斗篷拧干了些。

哈利有些不安地看着那件做工精美的斗篷:“这么粗暴真的好吗?它明天会皱的吧?”

虽然只是帮忙拧干,但根据手上的触感他能感受到这件斗篷做工的不凡,要知道弗农姨夫也只有一件这种衣服,说是要在“重要的场合”穿,每周都会拿出来小心打理,哈利连靠近那件衣服都不被允许,更别提这么粗暴地对待。

德斯蒂尼没觉得有什么,这样都衣服他衣柜里还有一大堆,之后去上学穿的都是统一的校服,比起小心翼翼收起衣服见不着光,还不如随心所欲。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哈利的窘迫,只说:“可我实在是很冷,要是不拧干穿一晚上我估计会生病的吧。”

说着,他把衣服也挪到壁炉旁边,招呼着哈利坐到了沙发上。

哈利果然没有再对这一行为提出别的意见,换了个问题:“抱歉,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刚才说的,霍格沃兹什么的,是指的什么?”

德斯蒂尼把诧异演了个九成,他转头看向拿着第一批烤好的香肠的海格,出声道:“海格,哈利说他不知道霍格沃兹。”

“什么?!”海格差点没手抖把烤肠扔进火里,他把烤肠塞给了哈利和德斯蒂尼,掉过头蹬着德思礼夫妇,怒火简直要从毛茸茸的脑袋里冒出实体来,“这孩子——这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我懂。”哈利没忍住说,“比如,我会做算术之类的功课。”

海格朝他一摆手:“哈利,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知道我们的世界。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你父母的世界。”

“什么世界?”

在海格爆炸地重新朝向德思礼一家的时候,德斯蒂尼没忍住憋着笑抖了两下。他在海格与弗农的声音里向哈利开口道:“哈利,你是巫师界的名人。你的父母,你,我读到过的很多本书里都有你们的名字——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我的《现代魔法史》借给你。”

“巫师?”哈利的表情好像刚才听见了有个婴儿向他求婚,“呃,我是说,巫师?你们是巫师?”

海格转回来:“你也是,哈利。拿着吧,这是你的信。”

在哈利看那封厚厚的,淡黄色的信时,德斯蒂尼向海格说:“我记得Daddy说如果把信交给了哈利就用一只猫头鹰发给他。”

“你提醒我了。”海格从另一个内袋里掏出一只猫头鹰,在德斯蒂尼叹为观止地眼神里把它带着回信放飞。

他不无羡慕地盘算着自己那些神奇动物,发现除了护树罗锅外没有别的生物可以和他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失落。

哪个小孩能拒绝和一条火龙一起上学呢?实在不行,火螃蟹也可以啊。

这之后交流起来就很顺畅了,哈利对自己的身世终于有了明确的了解,当弗农对邓布利多出言不逊时,海格爆发直接用自己那把伞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达力捂着自己长出了条猪尾巴的屁股跳开了,德思礼一家骂骂咧咧地离开,一时间客厅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海格捋了捋胡须,懊恼道:“我不该发火。不过还是没有成功,我本来想把他变成一只猪,只是也许他已经太像猪了,用不着再去变什么。”

在海格犹豫的眼神下,德斯蒂尼摊开手:“相信我,即使是Daddy估计也不能做得比你更好——不,或许可以给他再加个猪耳朵。别这么看着我们,海格,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不能用魔法,我或许会把他们一家都送进猪棚里,哈利也不会说什么的,对吗哈利?”

哈利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无比赞同海格那句话,拿达力和猪作对比估计还是猪吃亏,不过此时他更好奇另一件事:“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都很尊敬他。”

“哦,我想这个还是你自己去看的好。邓布利多让我在霍格沃兹留了下来,至于德斯蒂尼,他是先生的孩子呢。”

哈利望向笑着的德斯蒂尼,顿时明白了那句“霍格沃兹的关系户”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破釜酒吧,哈利一进去就被人围了起来,大家都争着抢着要看看他,和他握手,热情得简直让哈利招架不住。

德斯蒂尼把斗篷的帽子戴上了,虽然昨天才和系统拌嘴说他相信自己长得更像邓布利多,但心里也清楚这张脸不笑时乍看和格林德沃确实更为相似,要知道伏地魔还趴在奇洛后脑勺上呢,他可没有引起无鼻怪不必要的注意的爱好。

等到海格把哈利从人群里解救出来时,哈利已经被当做一个握手机器握手到麻木了。

“这不公平。”他有气无力对德斯蒂尼抱怨道,“你怎么能就这么在旁边看着。如果他们知道你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孩子,一定比对待我更热情。”

经过海格和德斯蒂尼一个上午的科普,他已经基本了解了魔法界的一些常识,包括且不限于:每个国家都有一个魔法部防止麻瓜得知魔法的存在,英国魔法部现任部长是个超级大傻瓜,霍格沃兹是最好的魔法学院,入校要先分院等等。

同时,他也知道了邓布利多已经一百多岁了,德斯蒂尼并不是他传统意义上的孩子,但确实和他有直系亲缘关系。虽然在得知这点时很震惊,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那可是魔法世界啊,发生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德斯蒂尼摇摇头,没有摘下自己的帽子:“我忘了告诉你我另一个父亲了,哈利。他是一代黑魔王,是比伏地魔更强大的存在,要知道我的外貌还是遗传他的比较多——海格,你没事吧?”

是的,不仅是哈利不习惯叫伏地魔为神秘人,德斯蒂尼也对他直呼其名。不过比起哈利的因为不熟悉魔法世界不明白他的恐怖而无所畏惧,德斯蒂尼更像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个一代黑魔王做父亲,他只觉得伏地魔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要不是邓布利多把格林德沃送进去了两个人在闹脾气,现在哪里还有他什么事?

海格被他呛到了,咳嗽两声说:“狂奔的戈耳工啊,算我求你俩了,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你的……父亲?一代黑魔王?”哈利呆滞道,“也就是说,邓布利多教授和……”

德斯蒂尼耸耸肩:“别说出去,哈利,把这个当做朋友间的秘密吧。他俩的事情可没几个人能插手。”

收获了一手最大八卦资料的哈利恍恍惚惚地答应了,直到海格打开了对角巷的墙才缓过来。

耀眼的阳光,和蓝天下的无数商铺,数不清的巫师在里面行走着,翠绿的斗篷挨着深紫的,尖顶的帽子拖着流苏,整条街摆着的卖着的都是全新的,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欢迎来到对角巷,哈利。”海格看着被震撼住的哈利,咧嘴一笑,“哦,别这样,你看看德斯蒂尼,他也是第一次来,你们一会儿可以一起逛逛。”

哈利转头看向无比镇定的德斯蒂尼,难以置信道:“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用?”

“别这样,我可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德斯蒂尼无奈道,“而且我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刺激多了,我想想,光是黑魔法用具就有一屋子吧,谁叫我是被广义上的黒巫师养大的呢。”

哈利·波特,于一小时内被自己新认识的朋友第二次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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