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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故园高中的时候确实是成绩好。www.aiqqx.com
而且是总排名能排进前几的好。
但他高中念的是文科班。
余然和钟枌榆都是理科班。
拿起余然物理卷子的一瞬间,已经毕业将近三年的钟故园,看着满卷子的公式,陷入了沉默之中。
余然好心提醒:“选择和填空都写了,计算的最后两题还有些不太理解。”
卷子是实验中学老师自己出的练习卷,里面汇集了老师总结出来的各种‘疑难杂症’题目,难度远高于一般练习卷的程度。
钟故园对着卷子陷入沉默。
余然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钟故园拿过物理书,一本正经:“你先自己想着,等我自主学习一下二年级的物理知识。”
余然把脸转过去,嘴角微微翘起。
钟故园嘀咕:“现在的教材也变了啊,我记得我那时候第一章节学的好像不是光电效应……”
余然:“毕竟也差了五年左右?”
钟故园:“唔,语文书也换版本了,不过必背课文还是那几个。”
余然:“必背课文很少换,但是选读的文章偶尔会换。”
最后还是余然自己写的卷子。
钟故园拉了张椅子坐在余然旁边,看他的物理书——虽然因为有好几年没有做过物理题目,大部分知识都已经还给物理老师了;但是翻开物理书重新看那些公式的时候,脑子里却又再自然不过的记起来了那些理论会大概出现在什么题目上。
高中三年到底还是给钟故园的脑子留下了烙印,即使短暂忘记也会因为突然接触到熟悉的知识而骤然记起。
看着看着——
钟故园睡着了。
摊开的物理书盖在钟故园脸上,他仰面躺在摇椅上,长手长脚摊开。
因为在室内,别墅内部上上下下都开着暖气,钟故园只穿了单件的灰色针织毛衣,左手袖子挽过胳膊肘,露出一截白皙而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屋顶的日光灯投落白色照明用处的明光,照得物理书封皮都比平时更明显,同时也照着钟故园脖颈和翻折起来的衣领。
青年仰着头时,喉结和锁骨随肩膀耸起而突出的线条,变得更加明显。
余然写完卷子,转头就看见钟故园喉结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起伏。
摊开的物理书边缘落下阴影,笼着青年耳廓与下颚。
余然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去叫醒钟故园,而是就保持着这样略微歪头的动作。
墙壁上秒针转动,屋内暖气与保湿器同时工作时电流转过线路的微妙声音,都在此刻被放慢了无数倍。
只有余然的心跳声依旧很快。
他愣愣的看着钟故园仰面躺在椅子上睡觉,心里好像有千百颗橡子树同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橡子。
然后每一颗橡子都被松鼠塞进嘴里珍藏起来,靠着橡子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这时钟故园搭在躺椅扶手上的手指曲了曲,人也跟着醒过来——他坐起,盖在脸上的物理书啪嗒一声落到腿上;余然收回目光,若无其事拿起桌上写完的卷子放进书包。
钟故园揉了揉眼睛,又摸自己嘴角;幸好没有流口水。
他看向余然,正看见少年站起身在收拾桌子。
钟故园:“咦?你都写完了啊?”
余然点头:“都写完了,明天带去学校里再对答案。”
钟故园想到自己原本挤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余然讲题目。但现在看来,他不仅丝毫没有帮到钟故园的忙,甚至还在人家小孩认真写卷子的时候,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身为哥哥的尊严多少让钟故园有点羞愧。
但这点羞愧转瞬即逝,钟故园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哟,都十一点了——你要睡觉了吗?”
余然摇头:“没那么早睡。”
钟故园:“还有别的事?”
余然想了想,有点不确定道:“复习……功课?”
钟故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修长的身子舒展开时似乎又比平时更高一些。
他伸完懒腰,靠着书桌:“反正复习功课也不缺这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看月亮?”
今天倒确实是个晴夜,但是钟故园的邀请仍旧显得荒唐又突兀。
余然抬头看着钟故园的眼睛,他沉默寡言一如初见,却点了点头说好——余然还以为钟故园所说的看月亮是去屋顶上或者出门去外面。
结果钟故园带着余然回了他的房间。
虽然在钟故园回家之前,余然也有在钟家借宿的经历。
但是进钟故园房间,这还是第一次。
钟故园房间要比客卧大很多,但就布局来说倒是和客卧相差无几。虽然钟故园经常不住在家里,但房间里仍旧处处留着钟故园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墙壁上贴着摇滚乐队的签名海报,色彩鲜艳的巨幅油画,桌子上摆着明显具备外国异域风格的雕刻,一些乱七八糟的试管和零零碎碎的宝石。
书架上也摆满了包装精美的书籍,光是书壳看起来似乎就已经是价值不菲。
但和钟枌榆到处摆满游戏卡片和游戏设备的房间相比,钟故园的房间可以说是非常整洁了。
但最显眼的,莫过于房间西南边角落的一个旋转楼梯。
楼梯一直通往天花板之上,楼梯扶手上则贴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科学杂志附赠贴纸。
钟故园三两步走上楼梯,又回头招呼余然:“上来啊,在那站着干什么?”
余然有些拘束的抿了抿唇,迈开脚步跟上钟故园。
走过旋转楼梯,往上大约走了两层楼的距离,面前出现了一扇铁门。钟故园从门口地毯底下摸出一把钥匙,开门前还不忘叮嘱余然:“有点冷,你把衣服裹好……”
门刚打开,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
钟故园前脚刚叮嘱完余然,后脚自己就缩着肩膀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余然:“你没事吧?”
钟故园干咳一声:“意外。”
余然没有回话,垂眼时小幅度的笑了一下。
门外是个露天的阳台,高度很高,站在台子上往外看,几乎可以俯览整个别墅区。
而在这个小小的台子上,则架着一整套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观星设备。
钟故园从巨大的望远镜架子底下扒拉出两个凳子,自己坐了一个,分了一个给余然。
半夜那是真冷,尤其是在高处,冷风框框吹。
钟故园屁股刚挨着凳子不到三分钟,感觉自己脸都僵了。
他伸手一摸望远镜设备,冻得又迅速把手缩回去,转头去看余然——余然乖巧并拢膝盖蹲坐在矮凳子上,嘴巴抿着,时不时动一下,不知道在嚼什么东西。
钟故园:“……你在吃什么?”
余然抬眼看他,两条胳膊揣在袖子里,开口时声音打颤,但语气十分冷静镇定:“我没吃东西。”
“我是冷得嘴巴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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