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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作者:糖酥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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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无一人的沁南楼内,只有一簇跳动的烛火。【热情文学

这一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

随着最后一滴烛泪落下,一枚光团在染满鲜血的沁南楼之中缓缓浮现。

光团缓缓成型,正是元瑾的记忆核心。

这应当就是元瑾最后的回忆。

先前静静给的资料中,待到记忆结束,观看记忆的修士会自动脱出记忆核心,回到现实世界之中。

但为何,此时此刻,我还在元瑾记忆中的沁南楼中?

我隐隐预料到了什么。

此时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天空之上挂着的是一轮残月。

借着月光,在被染满鲜血的沁南楼中,我看向了悬在房间正中的记忆核心。

元瑾的一生,似乎都在尽心尽力地演绎一出动人的悲剧。

哪怕最后拼尽全力,创造了本不可能的奇迹,脱离了一刻已至上仙的昙芜的掌控,却连玉石俱焚也无法得偿所愿。

但元瑾的故事,真的会这样结束吗?

在她的回忆之中,这一枚刚刚形成的记忆核心散发着微光。

像是一只对我伸出的手。

我想起了元瑾先前所想的破局之法。

如若已经走入死局,便只能引入来自外界的,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元瑾创造的奇迹,似乎不止在她生命最后,孤注一掷的反抗。

而此时此刻,那一枚光团像是在风中飘摇的烛火,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我已无暇去多想。

我站起身,抬手触上了那一枚记忆核心。

天地之间静了一瞬,旋即周围景象寸寸崩裂。

景象飞速退远,我沉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元瑾神魂所化的金色光点变成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长线,这一道长线像是一束微光。

但这一束微光却足以照亮前路。

在行至半路之时,我才恍悟,元瑾带她穿越的,分明是“虚空”。

是哪怕是在仙界之中,也只有位至大乘的修士,才有一线希望踏破的虚空。

元瑾身为区区凡人,如何能领着旁人,如大乘期修士那般踏破虚空?

我回过头去,这才发现,随着我步步前行,长线寸寸消散,化作余烬。

原来这一趟旅程的门票,是元瑾仅存的神魂。

而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最后一张底牌。

在金色的长线燃尽的那一刻,一副景象在我的面前徐徐展开。

那是一片不见天日的地界。

这片地界的中央,涌动着近乎汹涌宏大的能量。

而在汹涌的能量之下,由暗色砖石铺就的,无边际的地面之上,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的,是成千上万只透明小瓶。

这是一片由锁魂瓶组成的海洋。

每一只锁魂瓶上,都交错着奇

异而扭曲的符文,而瓶中碎片一般的“魄”上下浮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我知晓,只有在魂魄极其痛苦之时,才会化作碎片,上下浮动。

每一只锁魂瓶的背后,都连着一条血红的线,无数条线交错,汇集,最终汇集到殿堂的正中。

而这也是为何殿堂之中,涌动着巨量的能量。

如此汹涌宏大的能量,竟来源于人们的痛苦。

面对着望不见边际的锁魂瓶,我看到了无数痛苦的“魄”与无数的回忆——这些“魄”的主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且全是毫无仙法的凡人。

在震撼之余,我的心里只剩下一片失望的冰凉。

昙芜所折磨的,果然不止元瑾,不止玉堂春的女孩们。

甚至,在里外世界反转之后,他依旧靠折磨弱小的凡人的魂魄,获取能量,作为月城之中的外道的养料。

我心口传来了灼烧一般的温度。

我低下头,发觉在自己半透明的心口处,一枚铜币缓缓浮现。

那是在月城之时,昙芜给我的那一枚铜币。而另一枚铜币,在我的空间玉佩之中。

然后我察觉到了一丝昙芜的气息——他甚至不必踏破虚空,就能极快地来到此处。

直至此刻,我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现在身处的并不是所谓的回忆或是幻境,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元瑾耗尽最后一点“魄”,把我的神魂拉入里世界中,让我来到成千上万的锁魂瓶前,只是因为我是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是她能够借助的最后一丝力量。

但元瑾大约不知道,不同的修士之间,力量的差距亦天差地别。

我已无暇去想自己的修为与力量是多么的微薄,也无暇去想与昙芜相见的后果。

地面之上的锁魂瓶皆被禁制,以我的修为,无法以蛮力打开。

那么,我应该如何拯救这些被困在锁魂瓶的魂魄?应当如何让这些无辜的凡人免于痛苦,得到安息?

我的心里是一片空茫的焦急。

我应当无法救下所有人,但能不能至少救下一个...救下十个?

在昙芜步步紧逼的气息中,在强烈到极致的情绪里,我的脑海里一道灵光显现。

我似乎知晓了,拆解、融合、与重组的关键究竟是什么。

是理解。

所以先前,我能够拆解树叶,是因为在阅读了无数书籍之后,理解了树叶的构造。

而我融合、重组树叶久久没有进展,则是因为对于两类树叶的构造理解不足。

而海月明之所以能够拆解一切,融合一切,重组一切,则是因为她在冥冥之中,理解了一切。

这一道灵光犹如劈开黑夜的闪电。

我望向成千上万枚锁魂瓶,在其间察觉到了数十道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我在元瑾的回忆之中见过,是属于玉堂春的女孩们的气息。

我知晓她们曾经的希望,她

们如今的苦痛。

我抬起了手。

随着我将灵力用尽全力地挥出,数十只原本被立下禁制,以千钧之力都无法砸开的瓶身寸寸破裂!

这才是真正的拆解。

数道魂魄从瓶身之中脱出,悬在了空中。

我的心中一片清明,思路亦转得极快。

在静静给我的资料之中曾经提到过,能够将魂魄锁住的材料,也必然能够令魂魄依附。

而锁魂瓶在破碎之后,其上的阵法与仙法,皆会一同失效。

换而言之,这些曾经给予魂魄无尽痛苦的锁魂瓶,在被打碎之后,其上便再无半分术法。

不论令“魄”无法逃离的术法,还是是予以“魄”痛苦的术法,其上都再无半分。

所以,如若我要带走魂魄,最好的载体,正是已然碎裂的锁魂瓶碎片!

我的心头一片滚烫,正准备再度抬手调动灵力,却发觉我已然使不出半分仙法。

我的灵力已然耗空了。

直至此刻,我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不过是位至金丹的修士。

玉堂春的女孩们的“魄”漂浮在空中,似乎下一刻就会逸散、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一点绝望漫上了我的心头。

我用尽了最后一点灵力,将漂浮在空中的“魄”聚到了我的面前。

如若元瑾还在,如若残月还在,就请你们借我一点力量吧。

至少...至少让我救下玉堂春的女孩们。

我从未像此刻一般理解元瑾的心情。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起手。

随着我拼尽全力地使出术法,近乎蓬勃的灵力竟自我的内丹滚滚而出!

这道灵力并不来自我自身,其中的气息却令我无比熟悉。

一道带着荡平一切的酷烈,一道带着斩断一切的清冽。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知晓了这蓬勃的灵力来自何处。

这道灵力不来自元瑾或残月神,而是来自距离月城千里之外的邻仙城之中。传递这道灵力的枢纽,正是我留在沁南楼之中的身体。

这道灵力来自静静与卫朝。

在符咒课上,季前辈曾耳提面命,不可随意向旁人的神魂输送灵力。

因为被输送的在灵力尚未被耗空之时,若此神魂遭到重创,传输灵力之人亦会重伤,甚至死亡。

近乎是同时,另一道灵力亦注入了我的内丹之中。

这一道灵力厚重沉稳,带着一点极其浅淡的花香。

这是来自戚晓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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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伴们与我生死与共,哪怕我们之间相隔万里。

我抹了一把热泪,再度抬手,带有不同气息的灵力倾泻而出。

霎时间,我知晓了为何海月明要让我融合两片全然不同的树叶。

原来这就是融合。

逸散在空中的“魄”无比紧密地聚集在一起,严丝合缝地融在了那一枚小小

的碎片之上。()

彼此交错,彼此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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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名玉堂春女孩的“魄”附着而上,原本透明无色的锁魂瓶碎片之上光芒流转,像是镀上了一层颜色奇异的涂料。

我心跳如鼓,将那一枚碎片拢进手心,收入怀中,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怎么是你?”

我回过头,昙芜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的容貌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昳丽,赤红的头发像是漂浮在水里一般在空中无风自动,面庞之上是不加掩饰的戾气与怒意。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出乎我自己的预料,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里有半分恐惧,剩下的只有一片宁静。

我转过身,定定地看向昙芜:“是元瑾带我进来的。”

...好的,我应该还是有点恐惧,因为我发现我的声音在颤抖。

重极的威压与窒息感一并传来,直至此刻,我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与我谈天说地的友人,而是与我立场相对,时时能夺我性命的上仙。

昙芜:“元瑾?她不过是一介已经身死的凡人,如何能带你来到此处?”

昙芜的眼睛里带着一片疯狂与绝望。

在元瑾身死之后,他应当查过她的身份。

他无法理解,为何区区凡人能够脱离他的掌控。

然后他发现,元瑾与与仙界毫无关系,与残月神毫无关系,真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一名普普通通,却能够脱离他掌控的凡人。

昙芜的语气愈发烦躁了起来。

“你在暗示什么?你还想用残月神利用我?”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凭借着一个不知真假的,与残月神联系的机会,就能令我底线尽失,言听计从?”

看着眼带绝望,装若疯狂的昙芜,我只觉得心头烧起了一把怒火。

这把怒火压下了我的思虑,我的恐惧,让我抬头直直地望向昙芜,语带讽刺地开口。

“昙芜,你要不要回过头看看,这些年,你做了什么好事?”

“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去见你的残月神?”

...

对于楚楚来说,在这个时候激怒昙芜,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铺天盖地的,被人戳中痛处的愤怒之中,悬在昙芜心头的那一线理智已然崩裂。

他顾不得与楚楚的情分,顾不得与残月神相见的那一线希望,只想让眼前之人永永远远地闭嘴。

而对于昙芜来说,单看修为,楚楚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

不,甚至还不如一只蝼蚁,他甚至不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这个尚在金丹期的弱小修士碾得粉碎——

在强大的敌意与威压之下,楚楚甚至没有余下一丝逃离的力气,她只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放着一枚光华流转的锁魂瓶碎片。

()

但楚楚不知道的是,在碎片之后,还有一枚物件。

这一枚物件以彼岸花为底,正中刻着一支荼蘼,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之地。

其上的字迹,银钩铁画,笔走龙蛇。

敕:诸邪退避,平安归来!

这不是一枚平安符,而是一枚令牌。

一枚有跨越两界之能,身负上仙之力的令牌。

随着令牌之上的字迹浮现出流转的微光,这一枚令牌寸寸破裂。

一道虚幻的玄色身影出现在楚楚的身后。

他身穿长袍,五官俊丽如矜贵优雅的凡间贵公子,面色却是死人一般的惨白,神色亦是如出一辙的冷峻。

但不论是楚楚,还是昙芜,都无瑕去看他的容貌。

随着这道身影出现,整个空间似乎有一刻凝滞。

他身负的威压,竟比昙芜还要强大几分!

昙芜的面庞上露出了寸寸错愕之色。

“冥主?”

仙界之中,强过昙芜的上仙并不是没有。

能够单凭一己之力,建造、稳固冥界的冥主时终夜就是其中之一。

在月城之中,十一上仙皆被昙芜牵制,无法出手,只是因为他手中的筹码,是整个月城的百姓。

但此时此刻,昙芜的手中再无带血的筹码。即便前来此处的,只是冥主的一缕分魂,也能与他势均力敌。

他的手中血色光芒乍现,他怒而转向楚楚:“是你将冥主引来的?”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昙芜的急攻已至,时终夜只伸手一挡,这足以移山竭海,带有数层诡谲诅咒的一击,就被尽数抵御。

只是,在抵挡了这一击之后,冥主的身影再度虚幻了几分。

毕竟被令牌召至此处的,只是他的一缕分魂,也只能是他的一缕分魂。

相比本体,分魂之上能够承载的力量十分有限,力量耗尽之时,就会全然消失。

一击被阻,昙芜面上的怒色更盛。

他看向楚楚,近乎是质问道:“你就这样辜负我的信任?”

但此时此刻,楚楚已无瑕去顾及、回应昙芜的震怒,甚至无暇去嘲笑欺骗无数人,以凡人痛苦为养料的昙芜,此时此刻有何脸面堂而皇之地谴责旁人的“背叛”。

那一枚被她放在攥在手心,放在心口口的锁魂瓶碎片就不受控制地浮现而出。

在挡住昙芜攻击的间隙,时终夜的目光扫过那一枚流光溢彩的碎片,又望向了数以万计的锁魂瓶。

冥主:“你想要救人?”

冥主的神色依旧是冷峻的,不知为何,楚楚却像是在其中看见了几分赞赏与认可之意。

冥主:“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楚楚低下头,张开手。

一枚形状奇异的空间玉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心。

近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楚楚知晓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这枚玉佩的材质类同锁灵瓶,却更适

合魂魄依附。

冥主要她将剩余的“魄”依次拆解,再融合到这一枚玉佩之上。

但她现在灵力已然耗空,能够带走半缕魂魄都极其困难,更遑论如此多的,被锁在锁魂瓶中的“魄”?

而在将这些“魄”附上玉佩之后,她又能带着这些这枚玉佩去哪里?

楚楚无瑕细想,随着一声灵力见底的,轻微的耳鸣,她抬起手,将灵力投注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锁魂瓶上。

旋即她只感觉自己笼罩在了彻骨的阴寒之气之中,一只冰冷的手在她的身后一推。

与此同时,楚楚感觉自己的灵力与修为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拔高。

原来这才是冥主所谓的“助她一臂之力”。

楚楚在冥主的身后握手成拳,随着磅礴灵力倾泻而出,数千只锁灵瓶寸寸碎裂!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剑破云天》之中,在乱世之中,分明能够偏安一隅的卫朝选择将自己的性命悬在刀尖上,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为什么时终夜与尉迟绯甘愿留在九幽之中,以自己为封印,坐镇冥府。

她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元瑾愿意放弃昙芜许诺的美好未来,用一柄簪子结束自己的性命,尔后宁可神魂俱灭,也要引她引她来到里世界中,引她来到这一片饱含冤屈与痛苦的锁魂瓶之前。

暗色的大殿之中,随着锁魂瓶成片的碎裂,浮光一般的“魄”聚拢在一起,像是在混沌之中的一簇巨大的星团。

她脑海之中却似是顿悟般的一片清明。

元瑾想要守护的则是玉堂春中与她朝夕相处的姊妹,时终夜与尉迟绯想要守护的是免于暴尸荒野的魂灵,另一个世界的卫朝想要守护的是整个世界无辜的百姓。

而她的面前的,是数以万计的,被昙芜欺骗至此的,无辜的凡人的魂魄。

楚楚望着那一片星团,以手掐诀,无数浮在空中,不知归处的魂魄如同银色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落入了玉佩之中。

地面之上,漫无边际的锁魂瓶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尚未破裂的锁魂瓶,还有三分之二,而时终夜传递给她的灵力,已然所剩无几了。

她咬紧了牙关,从自己的喉咙里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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