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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起不相爱

作者:常山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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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这公子如此上好的马都未能幸免于难,公子子离多半是活活烧死了!”郑赍听了司徒仲衡口中所述的小细节,不由的将事态往坏的方面想。√

鼎鼎名震诸侯的郑国玉山马,可不是一般的战马。它体型高大,不似中原的马身形矮小。它的行军速度极快又极有耐力,江湖上一直有关郑国玉山马的流传,说曾经有个盗马贼,盯上了街头一位商人的玉山马。那贼人见商人非本国商人的模样,便想着,这位他国商人,定是出了自己的国后违规驾马,按照前朝礼法惯例,商人不允许驾马,无论多么富有的商人都不能驾马,只能驾牛车、驴车。再者,这盗马贼笃定外商是对当地人生地不熟的,还驾这样好的玉山马,不就是送上门来的么。盗了他的马,定是追查不到。尔后,盗马贼择时机盗走了商人的玉山马。他骑着马,扬鞭出逃。这马受到了皮鞭的驱使,便使出浑身力气向前奔跑,最后这马没觉得累,马背上盗马贼倒是累的不行,以至于晕倒在马背上,昏迷中被驰骋不停的玉山马在急速奔跑之时,将马背上盗马贼甩出好几里地。以至于盗马贼最终落得个半身不遂。

善急速奔跑的玉山马都未能跑出这杀手的包围圈,想必这公子子离定是被烧成了灰烬罢?一点骨头渣子都寻不得,这才只见他身边三十余四人的尸首,而独不见他的尸首?郑赍顺着这样的逻辑,推测公子子离已经被烧成灰烬。他哆嗦的向司徒仲衡确认自己的推测有无可能:“仲衡,这,这公子子离不会被烧成了灰,以至于现场寻不到尸首?”

见一向温文厚重的郑赍如此方寸大乱,司徒仲衡忍不住打趣:“子昭兄,若是公子子离被烧成了灰烬。又如何?”

“如何?!那我的薄命也不保!虽说,是上头着我办的差,可我把差事办砸了,不杀我杀谁?!”

“子昭兄,多虑了,这公子子离断不可能烧成了灰烬!细想便知,公子子离身边的护卫尸首烧焦程度大都相同,何种情况之下,人被火烧,才不会发出呻吟,叫喊?想来是杀了他们之后,同一时间点的火!这公子子离才是贼人的目标,若是贼人先擒了公子子离,杀了他,尔后点火烧了他,火势势必会引来巡防以及旁边驿馆护卫的注意!附近集结而来的巡防加之驿馆的护卫少说也得有百余人,这么多的人,贼人功夫再高强,都不可能极快得手!所以,公子子离不可能烧成灰烬!”

郑赍见司徒仲衡所言有理,心稍稍宽了些。最终,郑赍与司徒仲衡二人一夜未眠,时刻提了神,问询全城搜寻的巡防进展如何。由于郑赍不敢在后半夜惊动郑庄公,便也未持官符前去专职守卫王宫的禁军大营调遣禁军协助搜寻公子子离的下落。

整个栎邑城被搜寻了个遍,还是没有公子子离的任何下落。夏夜似乎更外的短暂,务命司的火烛还在不停的滴着烛泪,天就放亮了。

驿馆内的宋国出使者宋伊史,与宋国禁军廷尉彭生,与郑赍一样,整夜坐立难安!宋伊史与彭生早在得知公子子离失踪的消息之时,起初了是骇然不已!在郑国弄丢了王储公子,脑袋马上要搬家啦!尔后,冷静下来,二人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早些将公子子离失踪的消息告知商丘王宫的宋襄公。二人深知,由此引来宋襄公的震怒,回宋之后将面临贬官、株连都不是没有可能,即便如此,二人还是要冒着风险,将消息一时间传与宋朝廷。

目的很明显,二人想借着郑国招待不善,在宋国使者出使郑国期间,没有将使者公子子离护卫周全,由此直接导致公子子离遭不测,被贼人所害,已经下落不明的消息告知宋国,宋国可以此来要挟郑国出兵援宋讨徐!这一点,他宋伊史可以想到,禁军廷尉可以想到,堂堂宋国国君宋襄公不可能想不到!

公子子离是在去赴郑国栎邑城城司郑赍大人的私人雅集回驿馆的途中出的事,这板上钉钉的事实!郑国推脱不得!郑国若不妥善处理这件大事,往大了说,由此引来诸侯各国的非议便能将郑国的邦交形象轻易摧毁!天下人可以说是郑国人将宋国嫡公子-堂堂王储公子子离掳走了!天下人也可以说,郑国的国都栎邑城实在是危险的!连王宫脚下的驿馆都不安全!天下人甚至不难联想到如今的郑国是越来越放肆了!毫无规矩礼仪可言!简直乱了套!竟然连出使郑国的他国使者都能弄没了!

天下人唾沫一人一口,足以将郑国推向风口浪尖上。郑国栎邑城,国君眼下、王宫附近的驿馆都不安全,日后哪国还敢派遣出使郑国?进而一步推想,天下人都知郑国这般不安全,商人都不来往郑国经商。就算,如今的郑国不将宋国放在眼里,但由此而产生的影响,对郑国而言,是双重损失。其一为失去诸侯国之间的正常的邦交联系;其二,给郑国商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宋伊史与彭生想借着公子子离的失踪,逼迫郑国出兵援宋!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借力而为的好计谋。且不说,二人心中是不是对公子子离的失踪一点也不着急,但二人在王储公子失踪之时,还能如此冷静的为全局考虑,也不枉为宋国朝廷的臣子。这是一桩稳赢不输的赌约。退一步而言,二人将公子子离失踪的消息在传递给了宋襄公之后,郑庄公很快寻到了公子子离的下落,这二人最多也就再挨一顿宋襄公的破口大骂罢了!但是,郑国失礼的事实,还是无法抹掉!公子子离没能寻到,宋国可由此立即得到郑国的援军,能解徐军祸害之困局!寻到公子子离,宋国也可由此与郑国讨价还价,斡旋一番得到郑国的援军,也能解徐军为祸宋国之困局!

或许二人个自还在心中窃喜,对于宋国的大局而言,公子子离失踪的太是时候了!

郑赍与司徒仲衡,大抵是心中还抱着能将公子子离在这夜找到的可能,没有将公子子离失踪的消息及时上报给王宫中的郑庄公。郑赍觉得亦然是凌晨时分,天大的事都不能去惊扰他心中崇敬的郑庄公!他一直以他的王为楷模,行事为人皆如此,细致稳重、政务勤勉!万万没有想到,在公子子离失踪这件事上,他失了分寸!他失去了敏锐的嗅觉!没有将消息第一时间上报给郑庄公,这是他最大的失误!至于他的下属,他以平礼对待的、称呼他为‘子昭兄’的务命司司徒仲衡,本身的职责只是负责查命案!过了一夜再上报与夜中及时上报,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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