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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我。m.jingyueshu.com”
赵玉兰快被吓哭了, 周老抠和王翠芬在这的几天,她比前面二十多年哭的次数都要多。
“家里以前每次吃饺子,娃们都爱蘸酱油,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们吵着蘸酱油,我就给她们倒了点。”
赵玉兰没说瞎话, 这还是以前她和旁人学的, 大杂院里之前住了一户家境好的,男的是在棉花厂当干事,女的是当老师的, 有次赵玉兰去她们家串门, 发现她们家吃饺子都蘸酱油。
自那以后,家里每次吃饺子,赵玉兰不仅自己蘸酱油, 还让娃们蘸。
”蘸啥酱油?这饺子吃着多香啊, 还蘸酱油, 酱油不要钱啊?
看把娃都教成啥样了,一点都不知道节俭, 等啥时候让我带回去, 啃几天树皮, 吃几顿野菜, 这些毛病就全好了。“
周老抠话刚说完,王翠芬就接了上来,
“我看, 最该改造的不是娃, 而是这个老大媳妇, 老大媳妇, 这次你跟着我们回去,回去给我挑大粪去。”
对面的赵玉兰听到她这个婆婆让她回家挑大粪,顿时花容失色,
“娘……”
吃完饭后,周向北带着爹娘闺女逛公园去了,刷锅刷碗的赵玉兰等到晚上才瞅到机会,把周向北拉到自己屋里。
周向北一被拉进屋,就见赵玉兰急不可耐的脱身上的褂子,他急忙阻止了她,
“你这是干啥,爹娘闺女还在隔壁哪,能听到。”
赵玉兰见他误会了,没有多说,而是执意把身上的褂子给脱了,让周向北看。
“看,我身上都是今个你娘给拧的……”
赵玉兰说着,让周向北好好看看她身上被拧出来的青印子。
“我娘为啥要拧你啊?”
周向北让她赶快把衣裳穿上,晚上天气冷。
“就因为那件二十五块钱的布拉吉,她说家里没钱,都是被我买成衣裳了……她拧我就拧我了,这些我都能忍着,可今个晌午在饭桌上,她要让我回老家去挑大粪……我该咋办啊……向北哥。“
赵玉兰哭诉着扑到了周向北的怀里,她在城里现在也有工作了,让她丢下工作去乡下挑大粪,那比杀了她还难受,再说了,她都在城里住习惯了,再回到乡下那个破地方,她住不惯,吃不惯。
真跟着他们回去后,他们还指不定的咋磋磨她哪,晌午就在饭桌上说了,让卫红她们回去啃树皮,要是她回去,是不是连树皮都没得啃,那样的苦日子,赵玉兰是连想都不敢想。
她说啥也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遭罪,遭大罪,她要是在乡下表现不好,这俩老货说不定不让她回城里来了。
“我娘可能就是吓唬你的,不会让你和他们回老家的。”
周向北安慰她,心里想着等啥时候找个时机问问他娘。
“猫蛋,咱爹娘给咱送过来了,也不知道咱爹娘向队里请了多少天的假,等过两天,我找人借点布票,给咱爹娘一人扯件新衣裳。”
赵玉兰抬起头,抽了抽鼻子,一副通情达理好儿媳的样子看着周向北,明面上是在问王翠芬他们请了多少天假,实际上是想让他们赶快回老家,别在这了。
她实在受不了了,她在家不是挨骂就是挨打,还要受一肚子的气。
她的衣裳鞋子全给她卖了,在家里不是吃剩饭就是吃窝窝头就咸菜,还要擦地……卫红她们也不好过,有个那样的爷奶,连蘸点酱油都要被骂,今个在饭桌上,那个猫蛋吃饺子,她的卫红吃面条。
哪有她们这样的啊,看才来几天啊,把她家给折腾成啥样了。
可她此时还不敢露出一丝想赶他们走的想法,怕周向北和她急,之前周向北听他爹娘的话,
要和她离婚,她好不容易才求王翠芬她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周向北的爹娘在,他就不可能会和他一条心,更不用说她和他之前关系闹的那样僵,现在周向北对她的态度回暖了点,她可不能再给闹僵了。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周向北和爹娘说了声之后,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往职工宿舍去了,家里的情况虽然好了,爹娘不逼着他和媳妇离婚了,可家里没住的地,卫红她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
他住在职工宿舍其实也挺好的,省了许多烦心事,不用天天回家面对他娘和他媳妇了。
周向北前脚刚走,王翠芬后脚就跑去质问赵玉兰了,
“你是不是和我儿子告状了?”
“娘,我没和向北告状。”
赵玉兰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要不是刚刚她亲眼瞧着周向北离开家门的,还以为他和王翠芬说了啥哪。
“没告状?是不是心里想告状来着,我让你告,让你告……”
王翠芬提起家里的鸡毛掸子就往赵玉兰身上打。
在客厅坐在高椅子上踢着小腿的猫蛋瞅了一眼,极为淡定的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把家里的大门给关上了,防止外面有人听到赵玉兰挨打的声音。
”大姐,你去帮帮咱娘吧,让她别打她了……“
周卫红自己不敢上前去,怕挨揍,只能凑到猫蛋身边,想怂恿她去,还极为罕见的叫了她一声大姐。
猫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上辈子她刚到这个家那会,不受任何人的待见,周向北还好一点,可他怕媳妇,还记得周卫红在她奶刚走的第二天,就往她吃饭的碗里埋了好多条虫子。
那是一碗很稀的大米粥,当她用筷子挑起那些带着粥水通体黝黑,还在微微蠕动的虫子时,旁边的周卫红,周卫丽,周卫东都在嘻嘻的憋笑,对面的赵玉兰绷着一张脸,让她把碗里的虫子挑出来,把粥喝完。
她不想喝,被赵玉兰说浪费粮食,饿了一整天。
“我和你说话哪?你没长耳朵吗?”
周卫红见她不搭理自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然后看向身旁的老二老三,
“你们俩去。”
“我们也不敢,二姐,还是你去吧。”
周卫丽周卫东也怕吃鸡毛掸子,一个个头摇的仿佛拨浪鼓似的。
“你们不去,凭啥让我去,你们都不心疼咱妈,亏咱妈这么疼你们。”
周卫红气呼呼的,蹲在了地上。
猫蛋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的后背。
夜里,赵玉兰又抱着周卫红她们哭哭啼啼到半夜。
清晨,赵玉兰在王翠芬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从床上连滚带爬的去做早饭了。
快做好的时候,去巷子里的厕所排队回来的猫蛋跟在周卫红她们仨后面,慢悠悠的。
回到屋里后,她瞥了一眼在桌子上盛好的白粥。
“卫红,别和妹妹弟弟闹了,和你大姐学学,看她多文静,爹,娘吃饭了。”
赵玉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冲屋里喊道。
周卫红听到她妈让她和那个猫蛋学,嘴巴不高兴的撅了起来,然后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坐下,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又伸着头瞅了瞅猫蛋碗里的,见都一样的稀稠这才哼了哼。
王翠芬牵着猫蛋在桌子旁坐下,往桌子上一瞥,见熬大米粥,吃玉米面窝窝头就咸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老大媳妇,往后每天早上都要给猫蛋煮个鸡蛋吃,她身子亏,要好好补补才行。”
她身子亏?赵玉兰真没看出来,这个大闺女被她这个婆婆和抠门的公公养的细皮嫩肉的,不说胖,但绝谈不上瘦,压根和乡下那些,
吃不饱饭,干瘦黄巴巴的丫头一点都不一样。
估摸着在乡下,都不舍得她干活,要不然绝不会养这样好。
还说啥身子亏,不就是想让她吃鸡蛋吗?她吃,那她的卫红卫丽卫东也要吃才行。
“行,那我以后早上煮四个鸡蛋,猫蛋卫红卫东他们一人一个。”
王翠芬脸子垮了,
“他们吃啥吃?
猫蛋跟着我们在乡下吃了这么多年的野菜麦麸子,身子亏着哪,他们在城里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还吃啥鸡蛋,以后这个家里的鸡蛋只能猫蛋吃,不仅是鸡蛋,凡是好东西,都要紧着她吃才行。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听见没?以后要懂事点,家里的好东西让给你们的大姐吃,她身子在乡下可亏大了。“
赵玉兰看着她婆婆睁眼说瞎话,把她的卫红和猫蛋放在一块,明明瞧着身子亏的是她的卫红。
卫红脸色黄,还有些干瘦,那个猫蛋的脸,白里透红,肉乎乎的,就这样还要吃鸡蛋补?还要让卫红她们让着她?
真是偏心眼子,偏的没法了。
“娘,卫红她们还小,正在长身体,再说了,她们和猫蛋都是娃,应该一视同仁,有猫蛋吃的,就应该有她们吃的。”
赵玉兰自己可以不吃,可卫红她们不能,都是她王翠芬的孙女,凭啥她这么偏心自己养大的大孙女。
张玉兰话刚落地,王翠芬手中的筷子就朝她的脸砸了过去。
”哼,一视同仁,在城里还学的挺会拽话,我咋没有一视同仁?都是我亲孙女,谁让猫蛋跟着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在城里享了这么几年福的老二老三老四就该把好东西让给他们的大姐吃。
这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
你还说一视同仁,你在城里给这仨个娃炖肉的时候,咋没想到乡下的这一个,给仨个娃买衣裳的时候,咋没想到乡下的这一个……哼。“
赵玉兰差点被筷子戳中了眼,听着王翠芬的质问,她顿时心虚的不作声了。
“啊……”
王翠芬还准备骂赵玉兰,听到身旁孙女的惊恐声,她转头看去,只见孙女从粥碗里夹起一只死老鼠,脸色顿时黑了。
……
“我的猫蛋呦,别怕,别怕,那是一只死老鼠……”
王翠芬拍着她怀里的孙女,从外面漱口回来的周老抠看着桌子上那只沾着米汤的死老鼠,然后又从自己碗里和王翠芬碗里各自捞出来一只。
“好啊,赵玉兰,你敢往我们碗里放死老鼠……”
王翠芬放开孙女,冲上前去,一巴掌把赵玉兰呼的倒在了地上。
赵玉兰被打的一脸懵逼,她顾不上疼,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娘,那死老鼠真不是我放的,我对天发誓……”
“不是你放的,还能是它们自己跑进碗里的?今个早上是你做的饭,你舀的,这死老鼠咋正好在我们仨碗里,不在你们碗里?\"
王翠芬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她昨个不就拧了她几下吗,她今个就敢在她碗里给她放死老鼠,放她碗里还不算,还放猫蛋碗里,她到底是有多不待见这个闺女啊。
“娘,真的不是我放的,如果是我放的,让我天打雷劈。”
赵玉兰冤的很,她是真的没放,她咋会那样傻啊,今个早上她做饭,还往她们碗里放死老鼠,这不是找打找骂的吗?她脑子又没进水。
“你没放?难道是我自己放的?”
“这是咋了?”
听到动静过来的秦银环她们站在门口,就见周婶子满脸怒气,赵玉兰脸上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一脸的委屈。
“她秦嫂你们来了正好,都快过来瞅瞅,我这个好儿媳妇往我们碗里放死
老鼠……这是嫌我们在这住的日子长了,想作贱我们,把我们作贱走啊。”
王翠芬指着桌上那三只死老鼠,让大伙看。
“哎呦,我地娘啊,玉兰啊,你这样干,真是缺了大德了。”
刘大娘看着那从碗里夹出来的老鼠,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平时这个挺是那样的赵玉兰。
“刘大娘,这老鼠真的不是我放的……”
赵玉兰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了,心里急的不行,要是以后别人都认为她赵玉兰往公婆碗里放死老鼠,逼他们回乡下,那她赵玉兰往后也甭活了。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给淹死了。
“玉兰啊,你不喜欢你公公婆婆住在这,但也不能这样啊,要是让老周知道你这样对他爹娘,他能愿你的意吗?”
这个赵玉兰到底多想赶走周婶子啊,才干出这样的蠢事来,秦银环真为周婶子感到不平。
周婶子好不容易才来这一趟,才在这住几天啊,她赵玉兰就受不了了,要是住在这的是她亲娘,八成住一年半载都不嫌烦。
“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你们咋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赵玉兰见秦嫂都不相信她说的,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她们大伙瞧瞧,忽然,她不知道想到了啥,抓住了站在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二闺女周卫红,
“快说,那死老鼠是不是你放到爷爷奶奶还有大姐碗里的?”
“不是我……”
周卫红被冤枉,嘴一瘪,就想哭。
“不是你,还能是我吗?这到底是你们仨谁干的?”
这像是老二她们会干出来的事,她都和她们说多少遍了,让她忍着,忍着,忍到她爷爷奶奶回乡下,可还是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哇……”
被赵玉兰吓的,老四周卫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卫红眼睛也湿了。
“娘,这事肯定是她们仨干的,我把汤舀好,就去外面切咸菜去了,当时客厅里就她们仨还有猫蛋……”
难不成这死老鼠是猫蛋放的?怎么可能,她瞅着这个大闺女压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再加上,她早就把这个闺女哄的和她一条心了,她即使放老鼠,也应该放她们碗里啊,不会放自己碗里的。
肯定就是老二卫红领着这俩个小的干的好事。
”猫蛋,你当时有没有瞅见是谁扔的?“
猫蛋想了想,指着周卫红她们,
“我好像看到她们仨围在桌子那,不知道在干啥。“
“看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好儿子……”
王翠芬冷静下来,又听到孙女这句话,认定了这死老鼠就是卫红她们放的,不是赵玉兰搞的鬼,就算借给她一个胆儿,她也不敢这样做。
真要是这个老大媳妇做的,她生撕了她。
赵玉兰抓起周卫红,啪啪啪的往她的屁股蛋子上打着巴掌,这次这个老二害的她吃挂落,被人指责,她此时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泄,也顾不上手轻手重了。
让她不听她的话,老三老四都没能幸免。
……
“玉兰真不会教孩子,把这仨孩子给教的啊,尤其是那个卫红,都五岁了,晓得事了,真是坏啊……”
正在下楼梯的秦银环耳边都是赵玉兰打娃,娃的惨叫声。
“就是,这已经不是调皮了,之前那个卫红把我晾在院子里的番薯片撞倒了一地,也不说帮我捡,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打那以后,我就看出来了。
这仨个娃都不咋地。“
刘大娘发着牢骚。
“她们还小,不懂事哪,啥坏不坏的。”
人群里有人为周卫红说了句好话。
“别拿年龄说
事,我家小军和她一样大,都知道帮我择菜卸煤球了,她哪?往自己乡下来的爷奶还有大姐碗里放死老鼠,这不坏心眼?这是啥?”
“说的就是,小小年纪就这样坏,长大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卫红是这样的孩子,我看就是那赵玉兰把她们给惯坏了。”
晚饭,周向北听说了卫红她们往他爹娘碗里放死老鼠的事,他爹周老抠罚她们仨两天不准吃饭,谁要敢劝,把那三碗泡过死老鼠的大米粥就给他喝下去再张口。
周向北和赵玉兰都不敢替她们仨说话。
那仨人正趴在赵玉兰的那张大床上,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客厅黄色的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
“二姐,我好饿啊……”
周卫丽和周卫东饿的浑身难受,周卫红也饿,她们早上因为死老鼠的事就没吃饭,到现在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再加上从外面飘来的香味,更饿了。
但她不像老三老四那样,打过她们,她们就没心没肺的不记仇了,她此时心里还在怨恨着冤枉她的妈。
吃完饭后,周向北把赵玉兰气冲冲的拉出家门,来到偏僻黑暗的楼梯口,质问她,
“你怎么教的孩子,怎么能让她们往我爹娘碗里放死老鼠?”
“我没教她们,我真的没教。”
赵玉兰今天一天被他爹娘说,被大杂院里看热闹的人说,这到了晚上,等他回来,还要被他说。
“你没教?她们咋会这样干?
我知道你想让我爹娘赶快回老家,我告诉你,我爹娘想啥时候回去就啥时候回去,这是我的家,也是她们的家,你这样作贱她们,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丈夫,她们是生我养我的爹娘啊……
要是今天在这的是你爹娘,我这样干,你是啥滋味?
这么多年,你说要孝敬你爹娘,你拿着家里的钱去孝敬,不让我去孝敬我爹娘,我说啥了?
可你忘了,我也是当人儿子的啊,以前那些我都忍了,可你这样教孩子对她们的爷奶,玉兰啊,你这作贱的不是我爹我娘他们,你这是在作贱我啊……“
周向北抬起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气的身子都在抖,赵玉兰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打自己。
“你你别这样打自己,我会好好教她们,让她们对你爹娘好。”
周向北没吭声,对她第一次感到了这样失望,把胳膊从赵玉兰怀里抽出来,他头也不扭的走了。
赵玉兰怔怔的站在原地,站了大好一会儿,才回家。
等她收拾好后,回到了屋里,站在床边,周卫红以为是她妈来哄她的,她赌气的把头转向了里面,就是不看她,
“谁让你往她们碗里放死老鼠的?”
赵玉兰的声音不像往日那样的温和带着宠溺,而是冰冷的质问。
“我都说了,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
周卫红没想到她妈不是来哄她的,她不知道她为啥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这次真的没说谎。
赵玉兰见她不承认,就没再逼问,只是把刚刚饭桌上偷来的一个窝窝头,一掰为二,给老三老四,没有给她。
周卫红看到这快难受死了,硬是哭了一宿,心里怨极了赵玉兰。
赵玉兰没有搭理她,早早的做饭,见猫蛋起来了,就喊她去把脚边炉子上的长嘴铝壶里烧开的水倒进暖瓶里,她正在拍饼子,手上都是糊糊,空不出来手。
猫蛋拎起暖水瓶,就来到了跟前,她好似无意的把暖水瓶放在了赵玉兰那边,然后提起炉子上的壶……
“啊啊啊啊……”
“真是个丧门星,一大清早的鬼喊啥啊。“
王翠芬一边说,一边扣着身上褂子的纽扣。
来到外面一
瞅,就见水壶摔在了地上,热水淌了一地,那个老大媳妇满手玉米糊的去脱自己脚上的旧布鞋,而她的孙女猫蛋站在一边,吓的快哭了。
“这是咋了,奶的猫蛋,别怕,快来这边,地上的热水别烫着你了。”
王翠芬把猫蛋拉到自己这边。
“娘,我让她往热水壶里倒水,她把烧的滚烫的水浇我脚上了。”
赵玉兰快疼死了,脚上的布鞋好脱,可吸了水的袜子难脱,疼的她站不住,连忙跑到客厅坐下,等她把烫手的袜子脱掉后,只见两只脚红彤彤的满是渗人的水泡,还有小腿。
她哀求的看着婆婆王翠芬,想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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