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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明净翡单手袭上谢玄濯的后颈,仿佛要坐到人家的大腿上,“献王殿下怎么不吃呢,莫不是想要我喂你?”
紫檀惊得大叫一声,这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我,我看到一只老鼠。m.yingzhicy.com”
“哪里,哪里有老鼠?”一旁伺候的两个太监忙看向紫檀手指的方向,有些紧张地走了过去。若是让老鼠惊扰了皇上用膳,那可不是小事。
刚把菜里的葱都挑出去的谢子龙,皱了皱眉,“把老鼠找出来打死,恶心,还吓朕一跳。”
而这一边因为紫檀的一声大喊,明净翡一下崴到了脚,整个人差点儿跌倒。
谢玄濯条件反射地起身想要扶住她,却发现少女脸上扬起一抹熟悉的狡黠微笑,拉着自己一同跌在了地上。
白松香的味道,轻轻溢了出来。给明净翡当了人肉垫子的谢玄濯,发现少女在自己身上轻嗅,还恶劣用手按了按。
“都去了青楼,身上还是只有我的味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被少女迷了心智,谢玄濯有一瞬的脸红,“你......休得胡言。”
紫檀于百忙之中发现那两人竟然叠在了一起,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她忙跳起来大喊,“老鼠在那!”
太监们马上调头追了过去,谢子龙也起身观摩这一场斗争。
“还是说,你想为我守身如玉?那你会不会憋坏啊?”
“没有这种事,我才不会憋坏。”谢玄濯咬牙偏过头去,忙拿开身下那人不安分的手。
“不会憋坏啊,难不成是自己动手咯,那么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
打了半天也没拍死任何一只老鼠,紫檀发现谢子龙就要转过身发现那两人的不雅行径,急得她反手一指,“皇上,老鼠跑到您脚下了!”
“什么?”谢子龙从地上弹飞起来,吓得面无人色,他生平最恶心这些脏兮兮的小东西,速度又快又疾。
见状,紫檀立马跑到谢子龙旁边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惹来一阵兵荒马乱。
“明净翡,”谢玄濯算是被惊出一身冷汗,这坤泽就是胆大包天,她轻声喊道:“你起来!”
“这就起了,凶什么嘛。”
本以为明净翡还要纠缠,谁知她却利落起身,嘴角噙着无法无天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上。
“翡儿没事吧,”谢子龙惊魂未定,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没事,陛下,幸亏献王殿下刚才护住了臣妾。”
“惊扰了陛下和娘娘,都是奴婢的错。”紫檀忙认错,借机给谢子龙布菜,故意搞得人眼花缭乱。
“献王殿下,快些用膳吧。”明净翡夹了一块姜给谢玄濯。
“我自己能吃,娘娘你用膳便好。”谢玄濯的声音很轻,飘渺得像是一朵云。
“我是你的皇嫂,不必如此见外。”
果不其然,明净翡如约地看见了谢玄濯眼底的破碎,仿佛一尊上古的玉像,被人一片一片地撕裂。
“是,多谢皇嫂。”谢玄濯拿着小银勺,轻轻舀了一勺秋梨,缓慢地送入口中。
甜涩苦药味同嗓子里的血液一同被咽了下去,她吃了一口又一口,仿佛甜味能够战胜苦涩。
一旁的太监看见谢玄濯嘴角流出一丝殷红,惊得喊了一声,“献王殿下,您这是,这是吐血了吗?”
一语惊得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却见谢玄濯毫不在乎地抹去血迹,苍白的手指沾上刺眼的红,像是开到盛极的花因染了死亡之气而惑人迷离。
“咬到自己而已。”
“你真是在外面待久了,用膳没点仪态。”谢子龙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去拿点白药给献王擦擦。”
宫人领命连忙往御药房跑去,这时又有人通报说平燕大都督带着女儿来觐见皇上。
“可真巧了,今儿个人都来齐了。”谢子龙哈哈一笑,“献王正好趁这个时候,跟未婚妻好好见见吧。”
不一会儿,明净翡便看见一个英武不凡的将军带着一个柔美娇弱的坤泽,一同上前来给谢子龙行礼。
秋风阵阵,那坤泽身着鹅黄色轻衫,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身段的柔媚,清淡得像是一蛊甘甜的泉水。
当宁锦走到桌前三步时,正好停下向在场的人都行过了礼,才堪堪把视线投向谢玄濯,轻柔一笑。
谢玄濯半敛着眸,点了点头略作回应。这二人的互动落在明净翡眼里,便成了郎情妾意,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
于是,谢玄濯莫名被踩到了脚,疼得她眼泛泪花,却不敢出声阻止。
站在明净翡身后的紫檀,见少女神色不对,立刻将手轻轻放在了她肩上,生怕自家圣女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陛下,末将来此请命出征,草原鞑子嚣张,末将愿为上燮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平燕大都督啪地跪下,满是风霜的脸上带着老将的坚定。
“这......将军您老当益壮,可摄政王他已经定下了出征的人选,”谢子龙摩擦着手心,一副无奈的神情,“您先起来,朕看,要不让献王与令爱提早成亲如何?朕亲自主持婚礼。”
此言一出,谢玄濯攥了攥拳,眼里幽光不定,被踩住的脚更疼了。宁锦下意识瞟了眼谢玄濯有些异样的神情,脸上端得是乖顺柔软。
紫檀更是恨不得把明净翡拖走,怕她受了刺激,把这皇宫掀了不是没有可能。
“您别把人家踩伤了。”紫檀见谢玄濯额头沁着细汗,低声在明净翡耳边说道:“踩伤了,会心疼得半夜睡不着的又是您。”
“呸!”明净翡暗恨不已,脱口而出后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爱妃,难道是觉得此事不妥吗?”谢子龙更是一脸莫名地看着明净翡。
一时之间,明净翡只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暗骂了谢玄濯臭乌龟几千次后,才挤出了一个温婉动人的笑容说道:
“臣妾当然觉得此事甚妙,献王殿下与宁小姐佳偶天成,是天定的良缘,早日成婚,倒省了那相思之苦。”
明净翡的声音透明似冰,艳丽如火,丝丝尾音上扬扣人心弦。
紫檀暗暗叫苦,心说果然圣女不发疯是不可能的,管得住人也管不住嘴。
所有人各怀鬼胎之时,谢玄濯一直低垂的眼睫,极轻极慢地向上抬起,如幼蝶舒张羽翼,坚定又模糊,天真又冷酷。
“多谢陛下美意,但臣以为外敌人不平,无以为家,与宁锦姑娘的婚事,还是往后放放为好。”
“哦,你就不怕一去不回,连个后人都没有吗?”
谢子龙戏谑地看着谢玄濯,心里倒挺希望她回不来,那么宁锦这个小美人自己也可以收入囊中,小美人娇美羞涩,比之难以读懂的明净翡,又是一种直白顺从的风情。
“不至于吧,”谢玄濯呐呐地回应,看上去似乎被吓了一跳,说话也吞吐起来,白皙的侧脸看上去易得而脆弱,“我会很惜命的。”
“上了战场,可就由不得你了。”谢子龙的语气多了点恶狠狠和幸灾乐祸的滋味。
“那可真是可惜了,”明净翡眼波流转,蹙眉仿佛惋惜不已,“没想到献王殿下会将美人拒之门外呢,皇嫂我真是很担心你啊。”
“多谢......皇嫂,我很好。”谢玄濯的声音有些变调,像是从嗓子里扣出来的字。
“献王殿下还是个孩子啊,作为你的长辈,我和皇上当然要多多关心你。”明净翡笑得像是淤泥里的花,腐朽艳丽,满溢暗黑之气。
“宁锦多谢玉妃娘娘的关心,”宁锦作为在场唯二的坤泽,敏锐地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只是缘分天定,人力强求不得。小女子相信我和献王殿下情深缘一定不浅。”
小时候抢了谢玄濯玩具的开心之情,也算是情吧。宁锦暗暗想着。
两个美貌坤泽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一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噼里啪啦飞溅起燎原的火星。
似乎是觉得有趣,宁锦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她刻意拔高声调说:“陛下,宁锦的确想早些嫁给献王殿下,还望您能成全。”
话音刚落,宁锦如愿看见了明净翡眼底的颤抖,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明净翡的神色,发现少女绝色的脸上残留着欲/望交锋下的刀光剑影,仿佛有强烈的爱欲让少女蛮横凶狠到毫不讲理。
“真是太有趣了。”宁锦这么想着,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如此明艳又颓丧的人,她能看见少女心底痴缠又无解的挣扎。
这个人大概中了某个人的毒吧,宁锦斜眼瞄向清冷自持的谢玄濯,忽地就明白了什么。
一个坤泽妄想在权力至上的皇女身上找到一丝真情,无异于寻得鹤顶上的一抹红,来解几乎无解的毒药。
闻言,谢玄濯颇为不解地看向宁锦,不着痕迹地皱了眉。
“我与献王殿下两情相悦已久,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那可正好,就两个月后成亲吧,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谢玄濯没有任何动作,宁锦倒是大大方方地跪下谢恩,把明净翡复杂的神色看在心里。
“咳,既然皇上的心意已定,末将也只能顺从。如此,末将告退,回去给我这女儿准备嫁妆。”平燕大都督带着宁锦先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午后的阳光开始燥热了起来,凉亭里也遮不住越发刺眼的光线。
“好了,你用完膳了就离开吧。别打扰朕与翡儿的春光。”谢子龙示意谢玄濯退下,语气十分不耐烦地开口赶人,“朕还要赶着时间与美人小憩一会儿。”
谢玄濯依旧低头跪地没有任何动作,一旁的太监忍不住提醒说道:
“献王,陛下这是让您跪安呢。”
有一个瞬间,谢子龙甚至以为谢玄濯就要暴起伤人。可谢玄濯只是轻轻掸去衣裙上的灰尘,轻轻说:
“臣这就跪安。”
谢子龙带着明净翡在宫人的簇拥下,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满园瑰丽的秋色,一瞬寂静下来,唯有阳光和秋风不离不弃。谢玄濯隐隐看着远去的金发,端起那蛊秋梨,小口小口吃了下去。
还是很甜很润,只是苦味悠长。
“将军认为玄濯此去是吉是凶?”离开皇宫后,坐在陈子瑜家腌萝卜的地窖里,谢玄濯咬了一口小萝卜。
“大凶之兆。但未尝不是好事,古有瀚羽大帝在万人敌军中冲杀七个来回,从此军心大振,百战无一败。若王爷亦能勇猛如此,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谢玄濯苦笑着摇摇头,如远山的黛眉浅蹙,“吾怎敢与瀚羽大帝相比,其雄才大略、文武兼长,非我这庸才能及。”
“但您拥有瀚羽大帝没有的东西。”
“您是说...仇恨?”
“瀚羽大帝争天下是因为雄心,而您不同,您有本该夺回的东西。”陈子瑜目光灼灼地盯着谢玄濯,“是仇恨让您日夜不敢忘,不是吗?”
“坟前有风兮怒号,路有枯骨兮无根。”谢玄濯低低地念诵着。
“您也是无坟可祭的无家之人啊,此等仇恨,定会助您一臂之力,包括老臣也供殿下驱策,您一声令下,陈氏旧部,生死相随。
谢玄濯终于露出了满意而谦逊的笑容,“大人言重了。”
语毕,谢玄濯的眼神变了,以往总是迷蒙着水雾的眸子,流淌着刀剑般的虹光。
她起身向老将军鞠了一躬,转头而走。一步一步,走出地窖,踏入了清月银光覆盖的黑夜里。
就像是天光劈开混沌的水流,从此日月即明,山河将清。
“故乡还有人在等着您,请您为他们而战。”老将军对着谢玄濯的背影缓缓下跪,庄严肃穆如同送别一位君王。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今日便是谢玄濯与宁锦成亲的日期。谢玄濯坐在大红的房间里,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刺眼。
苏凌心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磕着瓜子,“你不去招待宾客,在这发什么呆。”
“明天就是出征之日。”谢玄濯答非所问。
“嗯,没想到你的军衔比我还低,一路上得靠我罩你了。”
“嗯,”谢玄濯忽然开始脱下外袍丢给苏凌心,“你穿上吧。”
“我穿?又不是我成亲,”苏凌心拿着衣服嘀嘀咕咕道:“从草原回来没多久,你们一个两个成双成对,就只有我孤苦伶仃得一个人......”
她再一抬头,发现没了谢玄濯的身影。
皇宫里,明净翡静静靠在窗边,玫瑰色的眼眸里一片空寒。
没过一会儿,紫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还打碎了桌边的茶杯。
“怎么了?”
自从御花园那日,明净翡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了谢玄濯,紫檀回来就“狠狠”教育了她,肺腑之言犹在耳边。
“圣女,献王殿下好像来了。”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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