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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琛气得要死,“你好歹拒绝呀。”
“可是我不想拒绝呢,怎么办?”
裴琛推开她,自己穿衣,毯子盖在腿上,她说道:“你出去,我要穿裤子了。”
“哦。”溧阳应了一声,瞅见浴桶前的凳子,想到了方才的场景,直接坐了下来,面向裴琛。
裴琛瞪大眼睛,伤口疼得火烧火燎,她怒指溧阳:“你、你、你无耻。”
“学你的。”溧阳不走了,与裴琛硬刚。
裴琛表面张牙舞爪,内心也是一十六岁的小姑娘,羞涩之余,气恨道:“你怎么不讲理了。”
“不讲理又如何?”溧阳丝毫不惧怕,此地是顾夫人的佛堂,裴琛不敢肆意妄为,只能乖乖忍着。
裴琛觉得这几日以殿下彻底暴露本性,温婉贤良是真,胡搅蛮缠也是真,她揪着毯子想捂住那人的眼睛。
思虑一番后,她摸到了自己换下的衣服,计从心来,将衣裳朝着溧阳随手一扔。溧阳侧身躲避,仍旧被砸到了,待睁开眼睛,对方已穿好了裤子,她好笑道:“你可真聪明。”
困局已除,裴琛心花怒放,道:“我本就是个聪明的。”
外间传来不得体的声音:“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动作快些。”
溧阳掩唇笑得不行,裴琛灰溜溜地穿好衣裳,带出门之际,溧阳给她披上大氅。两人走了,跨过门槛的时候,裴琛回头与顾夫人说道:“我知晓您还是喜欢我,喜欢我多与喜欢陛下。”
“自恋。”顾夫人跪在佛前低哼一声,佛珠在手中快速转动,她的心不宁了。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裴琛望着她哭泣的模样,原来,一个人会哭,是那样的惹人心疼。曾几何时,也有人在她面前不停的哭泣,哭着恳求。她一时心软,竟再也没有见过那人。
她的心在抽痛,刹那间忍不住睁开眼睛,凝着神佛,她问:“我的罪孽可曾赎清了,若是不够,我不想再赎了。”
神明没有回答,她再度质问神明:“为何死的人是不是我,倘若是我,是不是痛苦的人就变了呢。你的善良呢,我在你面前跪那么多年,你可曾眷顾我?”
灯火昏暗,她砸了佛珠,失声痛苦,“她说得对,我喜欢她,但我不敢喜欢她。”
佛堂内外静了下来,顾夫人哭了许久许久,枯坐许久,直到自己慢慢醒悟过来,低眼看着地上散开的佛珠。她抬手一颗颗捡了起来,十七颗佛珠,手中只有十六颗,最后一颗,找不到了。
她看着佛珠,奇异般的沉静下来,心无波澜,她将佛珠贴在心口上,恢复往日沉寂之色。
夜,黑如浓墨,挥散不开。
裴琛吃完晚饭后爬上自己的床,想了想,睡里侧,钻进去后,里面是热的,她往里面钻了钻,舒服极了。
“眼睛不疼吗?”溧阳拧了热帕子走来,“你出来些。”
溧阳跪在床榻上,将毛巾敷在裴琛的眼睛上,道:“心本就坏了,眼睛再坏,就更没人喜欢你了。”
“我阿娘喜欢我。”裴琛小小声的抗议,顾夫人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儿的,她感觉到了母亲的关怀。
溧阳哦了一声,“也可。”
裴琛感觉热气在眼睛上涌动,热气钻入眼睛里,舒缓不适,她悄悄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不是很喜欢。”溧阳勾了唇角,目光落在她抿了又抿的唇角上,不觉间,一股力量驱使着她。她俯身亲了亲柔软的双唇,快速离开,拿走帕子,装作无事发生。
裴琛被偷袭,咦了一声,眼前恢复明亮,不及说话,一方帕子又盖了过来,烫得她一颤。
方才的甜蜜都不见了。
裴琛躺得笔直,直直的如一根木杆,忽而又被偷袭了,她扯了帕子就坐起来,对方不见了。
她恼恨:“你回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霜从外间走了进来,“主子,您怎么了?”
“你出去,将门关好。”裴琛开始牵连无辜,指着门口,赤着双脚走了下来,冰得侥脚板一颤。
她又坐了下来,歪头朝外看了一眼,没人。罢了,睡觉。她将帕子丢到水盆里在,自己骨碌爬上床,盖好被子。
屋内没了动静,溧阳悄然走进,望了一眼水盆里的帕子,仔细想了想,挨个吹灭灯火,回到床榻上躺好。
裴琛没动。
溧阳没动。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溧阳照常醒了,裴琛请假在家,躺了会儿,赵康意火急火燎地来,急得不行。
“驸马出事了,三军合并,我们要受人管制了。”
“无妨,叮嘱下面的人,不要闹事,有人寻衅也不要理睬,忍着,记住,谁被寻衅,我有赏。”裴琛懒洋洋地依靠在软榻上,从容冷静地剥着甜橘吃,顺手给赵康意丢了一个。
赵康意正好口渴,三两下就剥了丢进嘴里,直接说道:“驸马,我觉得此事很古怪,倘若我们多了个主子,日后行事很不方便,您说我们的任命也归上面的主子管?”
话刚说完,白霜喊道:“林大人来了。”
“你先退下。”裴琛又丢个橘子给赵康意。赵康意接过橘子就翻窗走了。人影刚没,林新之就大步入屋,开口嚷道:“驸马,出事了。”
又来一个咋呼的人。裴琛懒洋洋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这里。”
林新之寻声而来,自来熟地拿着橘子剥,问道:“外面的事情听到了吗?”
“听到了,怎么了?”裴琛故作不解。
林新之是个狐狸,来了必然是要套话的。
橘子很甜,林新之一连出了两个,第三个的时候裴琛夺了回来,“一个橘子一两银子,你都吃了我二两银子了,快些说话。”
“小气得很。”林新之口中说着,手便又探了过去摸到第四个橘子,慢吞吞开口:“陛下欲整合三军,吃大亏的是你,太后不表态,此事就办不成。”
一旦三军整合,孔致凌驾于裴琛之上,麾下兵马皆归他,裴琛到手刚焐热的兵权就没了,而侍卫司无主,眼下无人在意。
林新之哀叹一声:“眼下众说纷纭,今日朝会陛下直接问溧阳殿下,溧阳殿下说听从圣意。事情虽在焦灼,可整合一事势在必行,你如何想的?”
“不知,我记得二公主要离京的,我准备去送送。”裴琛故意打乱话题,托腮想了想,“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驸马,你不急吗?”林新之急了,“我靠着你,好歹有些底气呀。”
“你自己去挣底气,宫里有消息吗?”裴琛见转不过去,欲将锅甩给宫里。
林新之说道:“太后并没有表态。”
“不急,等太后表态再说,我要去给二公主准备些礼物,恕不远送。”裴琛下榻,催促着林新之离开。
林新之见状抓住她的袖口追问:“驸马,你不想想?”
“男女授受不亲,侍郎且松开。”裴琛拂开林新之,“你管好自己就成了,这么大事情最少需要十天半月才会有定夺,何必这么急呢,不如先做自己的事情。快家去哄哄顾祭酒。”
连推再赶地将人赶出去,赵康意闻声赶来,心急如焚。裴琛淡笑道:“我为何不能取代孔致呢?”
赵康意愣了一下,“外面人都说您的资历不足啊。”
“是吗?”裴琛不在意,祭祀在筹备中了,孔致想来忙得脚不沾地,这回必然要好好表现取悦圣心。
赵康意闻言后也开始怀疑外面的传言不真,一想到驸马掌握六万禁卫军,喜得笑开了,浑身都是劲,道:“我信驸马的,那个孔致的功夫还不如我呢,我都能将人打趴下。”
“既然信我,就好好回去看着下面的人,莫要在意传言。”
“属下明白。”
裴琛继续缩在软榻上,祭祀大典在即,不如在祭祀大典前解决此事。
她在床榻上躺了大半日,来了几波人,皆是为了三军整合一事,就连顾朝谙也来了,询问过后叹气,又走了。
人人各有想法,她不会挨个宽慰,各随心意。
终于到了黄昏的时候,溧阳归来,身后尾随着内侍。裴琛翻身爬上床榻,装出一副病歪歪的模样,看人都抬不起眼睛。
内侍近前说道:“陛下想请驸马入宫说话。”
裴琛没应,内侍上前瞧了一眼,驸马脸色发白,神色憔悴,他回身看了一眼溧阳,溧阳说道:“驸马伤势未愈,无法起身。”
内侍又仔细盯着看了几眼,发觉公主所言不假,他纠缠不得,领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溧阳回身,让人将府门关上,冷笑连连。
卧房内的裴琛爬了起来,精神奕奕,盘坐在床榻上,身上裹着毯子。
“你反应可真快,我本想让人知会你一声的,奈何他跟我跟得紧,我无法脱身。”
“我若点头太快,陛下反而会起疑,唯有拖上几日,她才能消除疑惑。”
两人说了几句话,溧阳去见幕僚,佛堂送来几道菜,裴琛觉得奇怪,想到顾夫人的性子,让人去热一热,等溧阳回来直接吃了。
然后溧阳半道被召入宫,晚上歇在清凉殿,她一人吃晚饭了。
吃过晚饭,她觉得无事可做,领着人出去玩了,遇见孔致去看外室,索性将人打了一群,套着麻袋狠揍。
打完以后,孔致立即入宫去了,裴琛笑得直不起腰,回到府里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溧阳未归,第三日的时候,裴琛伤势好了许多,回步军当值。
回到步军就见到鼻青脸肿的孔致在与自己的下属说说笑笑,赵康意铁青着一张脸,别提多难看。她上前拍拍赵康意的脸颊,上前与孔致说笑:“孔大人来了。”
孔致如今想做三军统领,有人已喊了统领,裴琛选择用日常称呼打招呼。
孔致回笑道:“驸马伤势好了,与我过过招如何?”
“过招做甚,无甚意思。”裴琛拒绝,“我怕我一失手会打死你。”
赵康意发出爆炸般笑容,孔致不服气,赵康意立即说道:“属下替驸马如何?”
“你是什么东西?”孔致不肯,今日过来就是挑战裴琛,顺便试探一番,岂会与旁人过手。
赵康意被骂得难看至极,忍着一口气吞下,裴琛朝他眨眨眼,他立即退了出去。裴琛说道:“玩玩嘛,点到即止。”
孔致立即大笑,令人取来自己的佩刀,裴琛走到他的跟前,故意替他整理衣襟,小声说道:“倘若我赢了你,你说,陛下会如何想,其他同僚会如何想?”
孔致沉默下来,确实,他若输了,颜面尽失。
裴琛淡笑,转身之际,却见一抹熟悉的影子,正是两夜未归的溧阳。她诧异,一侧女帝负手而立,道:“驸马有伤,孔致莫要欺负她,我听闻元辰功夫极好,元辰是谁?”
角落里的元辰陡然一颤,心中发虚,颤颤惊惊地走上前:“元辰叩见陛下。”
“你与孔卿试试。”女帝发话。
元辰有些慌,下意识看向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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